簡體版 繁體版 107 酒不是個好東西!

107 酒不是個好東西!


流光十五年 盛夏晚晴天 仙逸天下 法師的天下 狂武傲世 碧鴛 無敵透視 湮沒迷戀之虹挽君 重生末世無敵至尊 戰魂常隨伊水碧

107 酒不是個好東西!

步子一晃,眼下就要栽倒,幸好後頭有人伸手扶了她一把。她身子往後一側,扶著那人的手臂一點點往上撐起正在不斷下滑的身子,一股子香味就不斷往鼻子裡竄,攪擾她已經不太清明的靈臺。

費了番勁兒,好不容易控制住了打晃的身子,想向扶著她的那人道謝,鬆開了手抬頭,卻只捕捉到了那人飛揚的衣角。閉上眼猛搖著頭想要看的更清楚,再睜眼,哪裡還有那人的影子。

一大群鬧酒的兄弟又擁了上來,腳被擠得幾乎軟倒,她扶住了桌子。打著旋的視野裡,鳳十七撥開了人群,急急走到了她面前,她張開手臂,往他懷裡一倒,閉上眼,一顆跟著視線搖晃的心,終於平靜了。鳳十七打橫抱起了她,鬧酒那些弟兄卻把去路堵了個嚴嚴實實。

鳳十七的心思全用在顧著緊閉雙眼的她,哪裡能顧及其它。臉上掛了一晚上的笑也掛不住了,客套的話兒也不知道說了,低著頭竟如一頭蠻牛般要突破重圍往外闖。

但哪裡敵得過這般粗莽武夫的力氣,前衝被擋回來,後退被堵回去,左推被攔,右撤被截,生生急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要說還是侍書機靈,見了這狀況,立即去搬了救兵。

二當家摸了把臉上的絡腮鬍,跟著侍書而來,“行了行了!別圍著了!”邊說邊撥開了人群,見到了那一臉焦急的鳳十七,和那一直把臉往鳳十七胸前拱的柳青青,眉頭一皺,伸出一根手指,往柳青青臉上一指:“莊主都醉成這樣子,難不成你們還想掰開嘴硬灌?這樣子喝酒又甚意思?都散了吧!”

兄弟們聽了二當家的話一鬨而散,鳳十七朝著二當家微微頷首,示了謝,就抱著柳青青匆匆往莊後而去。

侍書一路跟著為鳳十七開了門,鳳十七把柳青青輕輕地往**一放,蹲了下來,幫她脫下了鞋子後,貼著床沿坐下。

侍書擰了塊溼帕子過來,正要給柳青青擦臉,卻被鳳十七接了過去。那小心翼翼地,輕輕柔柔如同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瓷器般的樣子,實在是讓侍書看不過去,在他心裡,他家公子可是如寶似玉般的人,這樣拖鞋,給人擦臉的活兒,哪裡是他這樣的人該做的!

侍書的手又伸了過去,想接過帕子:“公子,您身份尊貴,這樣活兒,還是侍書來做吧!”

鳳十七連頭都沒抬,專注著手上的動作,只淡淡回了聲:“不用!”

“公子!”侍書輕喚了一聲,表示自己的不滿。見沒引起鳳十七的注意,心裡便有些不是滋味,自小到大,主子何時會如這般忽視他。旁人也就算了,偏生還是因這個整日裡只會氣得公子吐血,不男不女的柳寨主。心頭的憤憤之氣壓不住,索性今日裡就一股腦兒說出來:“公子,您對她這般,她卻時常氣你,連我都看得出來,她這一顆心未必在您身上,您還是……”

話未說完,卻意外被鳳十七呵斷:“出去!”

侍書先是一愣,自小到大主子都是沉靜如水的人,他的記憶裡,好像連大聲一點的話,都不曾聽到主子說過一句,何時會如此刻這般呵斥與他?這一切都是因為**躺著的那個女人,大庭廣眾下和那麼些男子喝酒,簡直是不知廉恥!他可不能看著主子娶這樣的女人,由著公子墮落下去:“公子!她……”

話頭再次被鳳十七截斷:“她是我未過門的妻子,也是你的主子。夫妻本是一體,若你覺得她這個主子不好,便是覺得我不好。若這樣,你不如此刻就去賬房領上兩百兩銀子,出了山莊,自尋出路去吧!”

侍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呆了呆,才反應過來方才主子說了些什麼,眼眶立刻就紅了,吸了吸鼻子,委屈莫名:“侍書怎會覺得公子不好!公子在侍書心裡,好比那天上的仙人,十全十美,沒有一星半點的缺點!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侍書不是存著心想說柳寨主的壞話,是看到了什麼,便說什麼!沒想到會惹公子動了怒!若是侍書哪裡說錯了,做錯了,公子要打要罰,侍書絕不敢說個不字!為何就趕侍書走?侍書從小就跟著公子,從未想過要離開公子獨自尋什麼出路!若是公子嫌了侍書,侍書只能一頭碰死在這兒,以銘心志!”

眼看著侍書就要撞牆,柳青青連忙睜眼,一把拉住了侍書的袖子。

酒雖烈,但她也不是一點量都沒有的人。方才那般,七分是真,三分是裝,不過是想弄出嚴重醉酒的模樣,糊弄過那幫子想鬧酒的人。鳳十七把她抱上床,給她拖鞋,用帕子幫她擦臉,動作輕柔,舒服得很,就是因為太舒服了,所以她一直未睜眼。他們主僕二人開始說話,她那雙眼就更不好意思睜了,免得睜得突兀,打斷了人家。可眼下這個狀況,逼得她不得不睜,情緒激動的人,動作也猛,她怕鳳十七那個弱不禁風的身子去拽人,沒把人拽住,自己反倒是跟著撞上了牆。她本是想著幫上一幫,沒想到這鳳十七的手腳真是慢,還坐在床邊一動不動,幸虧她眼明手快,要不然今日裡還真得鬧出人命!

她提了提嘴角,儘量讓自己此刻的表情看起來不那麼嚴肅:“侍書,你家公子和你說笑的,你別當真!”

侍書用袖子抹著淚,聽了她的話,從低聲的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哭聲就響在她耳畔,震得她耳朵嗡嗡的疼。

她皺了皺眉,眼睛往旁一落,鳳十七面色冷峻的坐在床邊,一雙眼沉沉地和她的目光對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她拉了拉鳳十七的袖子:“十七,你倒是說句話啊!”

鳳十七這才開了腔:“今兒的事莫要再提,侍書你下去吧!”

“謝公子!”侍書抽抽噎噎地止住了哭,紅腫的眼往柳青青這邊看著,咬了咬脣,極不情願地道了聲謝:“謝柳寨主!”

等著侍書出了廂房,房門吱呀一聲被關上,她這才把目光從房門處收回,往那鳳十七飄著陰霾的臉上一落,“你真是狠心,不過是說了幾句,你就要把自小就伴著的人,趕出去!日後我要是哪句話讓你惱了,你還不得把我掃地出門!”

鳳十七眉頭擰得更深,一字一頓的話從他口中蹦了出來:“你入了門,除非我死,不然是斷不能再讓你出得門去!”

她忙捂住了他的嘴:“什麼死不死的!這樣大喜的日子,說這樣話,也不知道忌諱!”

手被他握住,移開,一張飽含深情的臉又綻放出了柔光:“頭還暈不暈,要不要我叫廚房煮一些醒酒湯來!”

不問倒是不覺得,這時被他這麼一問,過度飲酒的不適感,全然又泛了上來,她身子往**一倒:“暈還是有點暈,不過不想喝那些怪味道的醒酒湯,你陪著我說說話就好了!”

閉著眼,一隻手卻不安分地往旁邊撩,抓空了幾次,終於成功抓到了什麼。憑手感,應該是他的手臂,往旁移了移,順利摸到了他的肚子,再往旁邊一箍,把他那楊柳般纖細的腰身摟住。另外一隻手又圈了上了,把臉貼在他腿上,果真比那枕頭舒服許多。

“十七,我頭有點疼,你幫我揉揉好不好!”

話音剛落,兩側的突突跳動的太陽穴,就被兩根修長的指按住,用恰到好處的力道幫她舒緩著疼痛。

“十七,我脖子後頭有些癢,你幫我抓一抓!”

“十七,我發上的簪子你幫我拔了吧,梳著髮髻睡覺不舒服!”

十七,十七,十七,曾經讓她厭惡的過名字,用來呼喚著另一個人,口齒間滿溢的卻全是溫暖,世事真是奇妙。

簪子被拔下,發鬆開了,那隻骨節分明的手輕輕地順著她的發。

那感覺,也是在記憶力,久違的溫暖。如一把利劍,瞬間刺中了她心間最柔軟的地方。

她的眼睛有些溼潤,半晌,悶悶的叫了一聲:“十七”

“嗯?”他的聲音柔柔的響起。

“若是我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你會原諒我嗎?”

落在發上的手,驟然一頓,漸漸地有些顫。

她的心也跟著微微的顫,淚落下,溼了他的褲子。

她咬著脣,肩膀微微的顫,拼命不讓自己哭出聲音來。

酒不是個好東西!是誰說過就能解憂?又是誰說過酒能解愁?她的憂,她的愁,不但一分未解開,還被全然勾了出來!這崩離的心,這決堤的淚,讓她如何收拾?

也不知道就這樣哭了多久,終於哭累了,迷迷糊糊正要沉入夢想之時,按在頭上許久的手,終於又動了動,頭頂輕輕的掠過一個‘會’字。

她聽了便放了心,睡得更沉,竟然夢到騎在爹爹的頭上,和娘一起走在那鮮花浪漫處。

到了一顆果樹旁,她伸手從枝椏上拽下一串紅豔豔的果子,手往下一伸,往爹爹嘴裡塞了一顆,剩下的全一串遞給了孃親,孃親笑著接下,挑了最大最豔的一顆,用帕子細細擦淨了,再塞入她手中。她拿著果子的手往嘴邊一貼,迫不及待地把果子塞入口中,甘甜在脣齒間流動,好吃的不得了。

她吃了一顆正想再問孃親要,正好看到爹爹張了嘴,把那串果子一口吞下,害得她只能鬱郁地吸著手上殘餘的果汁,越吸就越想吃,越想吃就越用力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