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5 狙擊手的對決 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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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5 狙擊手的對決 中
很快，小臧回來了，卻沒有帶來任何有價值的訊息。
前方是一片亂石林，環境比較複雜，對於狙擊手來說，是個好訊息，越複雜的環境，越有利於藏匿。
漸漸的，一行人走到亂石林的邊界，眼前景色一變，滿目斑駁的黃，奇形怪狀的石頭或躺或臥，或懸立，或傾斜，有蘑菇狀的，有樹狀的，有寶塔狀的，還有各種象形的，發揮想象力，可以在這裡找到各式各樣的動物，大自然鬼斧神工，讓人不禁感嘆造物者的神奇。
岑牧選擇這個戰場，有些無奈，它的掩體很多，更有利於對面刀手的衝鋒陷陣，但岑牧沒有辦法，要保證小隊完整，需要選一個複雜的地形，如果選擇在空曠地帶，那麼自己這幫人就成為了對方狙擊手的靶子。
在獨行之前，岑牧鄭重說道：“跟你們提幾點要求，開槍的時候，不要露頭超過五秒鐘，打一槍換一個攻擊位，在一個位置停留的時間不要超過三分鐘，移動的時候，身體儘量貼著地面，最大限度將身體放在掩體後面，做到這些，你們就可以減少被狙擊手命中的機會，我希望這場戰爭大家不要有任何傷亡，明白嗎？”
其實，『反狙擊作戰』在聯邦有專門的課程，岑牧在超能學院選修過這門課。
那會兒，岑牧會跟一些狙擊手一起上課，因為想要反狙擊作戰，最大要素是要去理解狙擊手的思維，站在狙擊手的角度去觀察環境和天氣，尋找天然的隱蔽點和狙擊位，學習如何利用植物枝葉、泥土，乃至偽裝道具來進行人工偽裝。
瞭解這些東西后，再看周邊環境，一眼便能分辨出最好的狙擊位，可能的埋伏點，危險的位置和角度，如此一來，人在移動和選位的時候，會有針對性，可以避免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的狀態下。
這些知識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岑牧只能提出這些最基本的要求。
小隊其他人能感覺到岑牧認真的態度，紛紛鄭重點頭。
岑牧頷首道：“你們在這片石林分散隱蔽，注意聽雲老的命令。”
小芥子忍不住問道：“小岑哥，你呢？你去哪？”
岑牧指了指對面陣地，說道：“我去把那兩個狙擊手找出來。”
眾人不由自主看向他的右腿，岑牧腿腳不便，還要獨自面對“命中眼”和“祭魂鴉”，大家不由得憂心忡忡。
大壯問道：“那火炮呢？你沒有安排火炮的用處。”
“我挑選火炮，也不全是為了對付馬刀鎮。”岑牧笑著解釋，雲戚立刻明白，岑牧轉頭對他說道：“雲老知道如何使用火炮嗎？”
雲戚猶豫片刻，點點頭。
“好！這邊交給你！”說著，岑牧杵著柺杖，走入亂石林中。
雲戚說道：“那你當心點，一切拜託你了！”
岑牧沒有回頭，比出一個放心的手勢，消失在石頭後。
如果岑牧還擁有方圓三千米的感知場，那麼這場戰爭會變成沒有任何難度的殺戮遊戲，可是沒有如果，現在岑牧能倚重的，只有比常人敏銳的
視覺和聽覺，和從聯邦頂級學院學到的知識。
岑牧開始朝地勢高的地方攀爬，柺杖被他綁在背上，兩隻手，一條腿，岑牧幾乎貼在地面上爬行，尖銳的岩石擱在肋骨上，疼痛不堪。
斷肢已經差不多癒合，燒焦的組織結痂脫落，新生的肉膜覆蓋在斷面上，呈粉紅色，光滑圓潤，還比較稚嫩，不能經受猛力的擠壓，在爬行的時候，岑牧竭力控制它遠離地面，但偶爾豎起的石塊還是會觸碰到斷肢，不一會的功夫，肉膜被劃破，鮮血和淡黃色的體液淌出來，沁入乾燥的石頭中，給它們染上一份異樣的顏色。
岑牧在亂石林中緩慢前行，他選了一個石頭峰，這石頭像是一堆巨大的翔，一圈一圈往上，越來越尖，是少數幾個岑牧可以爬上去的大石頭。
岑牧費了一些力氣爬上石峰的頂部，那是一個方圓兩米的平頂石頭，岑牧緊緊貼在第二層的石面上，飛快露出雙眼，朝四周快速掃視一遍，僅花了不到一秒的時間，人又伏下來，就是這不到一秒的時間內，岑牧將整個亂石林的環境記住了80%，很多有特點的地方被著重關注。
這是超級大腦帶來的好處，一瞬間的觀望，景象便被刻在腦海裡，像是攝像機裡的鏡頭可以反覆調出來研究。
三階中樞迅速分析出幾個最有可能的狙擊位，同時也排除了不少有威脅地點和角度，如此一來，岑牧的活動範圍多了不少，他再度抬頭試探，從幾個安全的角度觀察石林，確定那些被標識為安全的地帶不存在任何異常。
透過分析第一眼的記憶，岑牧找到了三處可疑的地方，他需要花些時間一一辨認。
今天天氣不錯，輻射雲層比平常要薄一般，現在是上午十分，太陽在他身後，從雲層縫隙中灑出幾縷陽光，視野比平日亮敞很多。
這是一個有利的角度，對面的狙擊手在觀察時是逆光的狀態，視野更差，岑牧不確定野路子出身的狙擊手是否會關注狙擊鏡反光的問題，也不知道荒野是否有濾光罩這樣的裝備購買，他在排除那三個可疑點的時候，可以留意是否有反光點。
岑牧撕下一片布料，偷偷放在石頭峰的平臺上，片刻之後，它被風捲走。
北風偏西15度，風速大約在8到12千米/小時，三階中樞告訴他，估值誤差在1%以下，這樣的誤差差不多可以忽略，很多有經驗的狙擊手都做不到這麼準確的估值，將這些引數代入公式中，修正角度能在瞬間被計算出來，要看岑牧從哪個角度射擊。
然後，岑牧決定開始試探那三個可疑點，他挪到石峰第三層，從一個特別的角度露出半個腦袋，在這個方向上，只有一個可疑地點能夠看到他。
花了近三秒的時間，啟動焦點投射，極盡目力，岑牧看到一堆用石頭壘起來的物事，上面蓋了一塊偽裝布料，只露出了一個角，看起來是一個很粗陋的偽裝，但是偽裝之下可能還有偽裝，狙擊手有可能就躲在在那個粗陋偽裝的後面，等待你放鬆警惕。
不管怎樣，發現這個偽裝，則說明馬刀鎮的狙擊手
已然就位，他們早一步進入這片亂石林，岑牧感覺到一絲緊迫感，如果狙擊手已經就位，那麼那群刀客應該也要開始行動了。
岑牧必須在對方第一槍射出後，立刻給出回擊，否則，自己這一方小隊計程車氣必然會大減，甚至失去抵抗的信心。
岑牧再次更換位置，快速掃視了另外兩個可疑點，和第一個可疑點類似，岑牧發現了人為的痕跡，但他沒有仔細辨認，不確定是否潛伏了狙擊手，因為他有新的發現。
他發現了一小隊人正在石林中穿梭，說說笑笑，並沒有反狙擊的意識。
也許可以給他們先來一下狠的！
岑牧彎起嘴角，笑了。
他抓緊玻璃纖維槍托，TAC-50的彈夾有五枚子彈，但子彈退膛上膛有連發間隙，擊殺兩個人是岑牧給自己定的目標，一切看對方反應的快慢。
尋找一個相對安全的角度，岑牧將槍管緩緩伸了出去，透過瞄準鏡，很快找到這支小隊的蹤跡，修正角度在一瞬間計算好，槍口緩慢移動，十字準星被調整到合適的位置。
砰！
一個巨大的響聲震顫山谷，狙擊視野中，一枚子彈飛速鑽入一名刀客的透露，額頭上綻開一朵血花，鮮血汩汩湧出來，夾著豆腐腦一般又白又稠的腦漿，順著鼻樑流淌下來……
當這一聲依舊迴盪在山谷。
砰！砰！砰！砰！又是一個四連擊，槍聲恆定而均勻，每一聲之間的間隙幾乎一模一樣，而這正是TAC-50連發的最快射速。
五枚子彈在三秒內傾瀉完畢，在狙擊視野中，三顆子彈從不同角度鑽入不同人的腦袋中，最後兩枚子彈射中了另外兩人的肩部和腿部，不是因為精準度的問題，而是對方在一瞬間做出規避動作，只露出了肩膀和大腿。
最後兩枚子彈，一枚將一人的肩膀擊碎，這種傷勢確定他幾乎失去了戰鬥力，存活的概率大概只有兩成；另一枚子彈將一人的大腿擊斷，碎骨、血肉和神經被攪碎，除了截肢沒有第二個辦法。
這就是狙擊槍的威力，不具備防禦能力，命中後，致死率很高。
岑牧打完這五枚子彈後，根本不看戰果，將槍背到背上，直接從石頭峰上撤下來。
大概過了三秒，岑牧尚未從石峰上爬下來，岑牧開槍的位置被一顆飛來的子彈射穿，子彈一頭扎入堅硬的石壁中，炸出一蓬碎石塊，迸射到岑牧身上，彈得生疼，如果岑牧沒有移位，這一槍恐怕會讓他吃不消。
對面狙擊手反應還不錯，三秒就能找到準確的位置，併發起反擊。
岑牧的耳朵捕捉到聲波震盪的規律，結合射擊角度，約莫估計到對面狙擊手大概的位置，然後，三階中樞結合之前刻在腦海中的山谷地圖，將狙擊手的位置計算出來，岑牧發現竟然不在那三個可疑點上！
三個位置都不是真的？！真是狡猾！
不過，剛才只開了一槍，就是說，還有一個狙擊手位置沒有暴露，也不知道這次出手的是“命中眼”還是“祭魂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