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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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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詐死

嵐鳳呆呆的立在床榻前,躊躇著開口道:“公主,奴婢不敢妄加言論。”

冷凝月抬眸視之,無奈的垂下眼簾。

“公主,莫要多想了,天色尚早,不如再休息一會吧。”

聞者訥訥頷首,遂睏倦的睡了下去。

許是哭累了罷,不肖一會,冷凝月便已進入夢鄉……

谷洛冰被流放邊疆之後,百般無奈無奈。

每天都是無止無休的幹苦活,賣苦力。

漫天的黃土之上,一個個衣衫簍縷的囚犯們,腳上拖著沉沉的腳鏈。肩上扛著幾十斤重的麻袋。

人群中,谷洛冰嬌小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揹著一個偌大的麻袋。

然一個不留神,谷洛冰踉蹌的摔倒在地,肩上的麻袋亦滾了下來。

“起來!”士兵一聲厲喝衝上前揚起手中的皮鞭狠狠的打在谷洛冰身上。

“啊!”谷洛冰忍不住痛苦的呻.吟,她吃力的爬了起來,腳下虛弱無力,她緩緩的將麻袋扛上了肩膀。

然身體愣是虛弱無力的緊,谷洛冰立在原地半響動彈不得。

“愣住做甚,還不快走。”

“是,官爺。”谷洛冰戰戰兢兢的點頭應喝,驚悚的望了望士兵手中的皮鞭,不由得後背一顫,遂咬咬牙艱難的挪著步子。

然未走兩步,谷洛冰腳下一虛,又是踉蹌摔倒。

她怨艾的捶打在泥巴地上。

士兵見狀,氣勢洶洶的上前,揚起皮鞭不由分說的往谷洛冰身上鞭打而去。

霎時,皮開肉綻,谷洛冰極力反抗,卻招來士兵一頓粗暴更甚的毒打。

“住手!”

冷凝月萬般心痛的上前阻止,早就該料想到谷洛冰流放在此定要受這非人的折磨。

然士兵絲毫不為所動,依然奮力的揮著手中的皮鞭。

“啪、啪、啪……”

一下又一下,皮鞭盡數落在谷洛冰嬌弱的身體上。

冷凝月見著這般情形,心立馬在滴血,她奮不顧身的衝上前去將谷洛冰護在自己身後。

眼看著士兵手裡的皮鞭就要落下,冷凝月驚悚的閉上雙眼,等待著皮開肉綻的痛楚。

卻不料,等待好久,仍未感覺到鞭打,唯有谷洛冰痛苦的呻.吟不斷的在耳邊迴盪。

冷凝月錯愕的睜開眸子,卻見士兵手中的皮鞭生生的穿透自己,無情的落在谷洛冰身上。

冷凝月驚詫不已。

看著谷洛冰痛苦不堪的模樣,她幾近崩潰。

“噗!”突然,谷洛冰口吐鮮血,衰竭的昏死過去。

然士兵竟無一點要停下的意思,依舊嗜血般的折磨著,鞭打著谷洛冰。

谷洛冰就像一具死屍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不要,住手,你這個畜.生。”冷凝月徹底崩潰,厲聲叫吼。

待冷凝月厲聲之後,士兵突兀的停止了手中的動作,他緩緩的屈下身子,以手在谷洛冰的鼻翼探了探氣息,隨後木然起身道:“來人,把這個死人拖下去。”

冷凝月聞言錯愕不已,他說什麼?洛冰死了,不會的,不會的。洛冰不會就這麼死了的。

她哀怨的看著兩名士兵抬著谷洛冰的屍體慢慢的走遠。

冷凝月茫然無助的仰天嘶吼:“洛冰,你不可以死,不可以……”,淚水瞬間湧流而下,氾濫成災。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你不要嚇奴婢啊?”

嵐鳳驚慌的搖著床榻上夢囈的凝月公主。

幾經搖晃,冷凝月終於停止了夢囈。

她睜開淚眼朦朧的眼眸,騰然坐起,四下張望了一番,方知是噩夢一場。

得知是一切只是夢境,冷凝月頹然的垂下腦袋,緣何自己會做這般恐怖的夢,想來谷洛冰在蠻夷的邊疆定然要吃不少的苦頭。

冷凝月緊擰著眉頭,暗自思傅,不行,絕對不能讓夢境成真,絕對不行,洛冰哥哥一定要好好的著。

念及此,冷凝月終於橫下心來,現在什麼都不重要,洛冰哥哥脫離苦海比什麼都重要,只要她好好的活著,她便是犧牲一切都願意。

“公主,公主,你……你沒事吧?”

自從醒來,冷凝月便一直深鎖眉黛一聲不吭,著實把嵐鳳給嚇著了。

冷凝月抬眸虛弱道:“嵐鳳伺候更衣,我要面見父皇。”

“是,公主。”嵐鳳福了福身,便麻利的伺候起來。

待一切完畢之後,冷凝月便迫不及待的前往龍延殿。

“父皇!”

冷郝銘聞聲立馬錯愕的抬眸,卻見冷凝月雙目通紅,微有浮腫,冷郝銘不禁一陣憐惜,這孩子,真真苦了她了,若她愛的不是谷洛冰,換作是世間任何一男子,憑她如此深情,自己斷然是不會棒打鴛鴦的。

“月兒。”冷郝銘疼惜的喚出冷凝月的小名。

冷凝月微微頷首,惆然開口道:“父皇,月兒答應前往吐蕃和親。”

聞者驚詫:“月兒,你想通了?”

冷凝月默然頷首。

“凝月,莫要怪父皇,父皇也是為你著想。”

面對冷郝銘的致歉,冷凝月只是涼涼的轉身:“父皇,月兒已經答應你了,是不是可以兌現若言召回洛冰。”

“月兒,你當真這麼在乎洛冰嗎?”

“當然,月兒願拿自己的身家性命來換得洛冰的平安,所以父皇若是再出爾反爾的話,月兒定會客死他鄉。”

冷凝月言辭鑿鑿,咬牙切齒。

“你……”冷郝銘頓時氣結,冷凝月這分明是在威脅自己,這些年真是白疼她了,長大了竟然這般不懂為大局著想。

冷郝銘生氣間招來蘇公公道:“小蘇子,去招長弓速來面聖。”

“奴才遵命!”蘇公公言畢,立馬退身而去。

冷凝月晃神片刻之後便轉身道:“父皇,兒臣先行告退了。”

言畢提了步子欲走人。

“月兒留步,待你皇叔來了再行回宮吧。”

凝月錯愕轉身,狐疑道:“為何?”

“你不是不相信父皇嗎?但你總該相信你皇叔吧。”

冷郝銘如是一說,冷凝月便明白了其話中意思,遂頓了步伐,坐於旁側的椅子之上。

如此甚好,便是去了吐蕃,有皇叔在便不怕父皇委屈虧待了洛冰哥哥了,如此冷凝月並靜靜的侯在旁側。

待到兩人用完午膳之後,蕭長弓方才急急忙忙的趕來。

“臣參見皇上。”蕭長弓弓著手行禮,一身淺藍的衣袍襯得整個人英氣逼人,深邃的眼眸不自覺便瞄了一眼旁側的凝月公主,心裡道,皇上如此著急著召見自己,究竟所為何事?

“免禮吧。”冷郝銘點頭示意蕭長弓落座。

待蕭長弓落座後,冷郝銘緩緩道:“朕今日召你入宮,有一事要交與你去做。”

蕭長弓聞言微微頷首:“請皇上吩咐。”

冷郝銘朝旁側的蘇公公使了個眼神,便見蘇公公立馬躬身出來。

他雙手端了塊令牌呈與蕭長弓。

蕭長弓劍眉微擰:“皇上,這是何意?”

冷郝銘擼了擼鬍鬚,道:“過幾日月兒便要前往吐蕃和親,待月兒出嫁之後,你便可攜此令牌前往蠻夷邊疆帶洛冰回朝。”

蕭長弓聞言喜出望外,慌忙行禮謝恩。

“罷了,你要謝便謝月兒吧。”冷郝銘閉目凝神如是說道。

蕭長弓這方轉身,他望著神情呆滯的冷凝月,心中頓生憐惜微有不忍的微微頷首:“公主,多謝了。”

冷凝月聽罷,脣角輕佻,揚起譏笑:“皇叔,莫要言謝,待洛冰回朝之後,還望皇叔修書一封告知月兒。”

冷郝銘聞言,臉色微怒,卻不想父女兩竟生疏到這般境地,她竟然就是不相信自己。

蕭長弓微微頷首迴應,此時內心甚是激動不安,也不知洛冰現在過得怎麼樣了,她定然吃了許多苦吧。

……

此時谷洛冰早已被押往邊疆行勞役。

每日都要反反覆覆抗那幾十斤重的麻袋,谷洛冰感覺自己快要虛脫了。

“快點,快點,不許偷懶!”

四下裡盡是士兵們厲聲的催促,囚犯們戰戰兢兢的幹著苦力,生怕一不留神士兵手裡的皮鞭就會往自己身上揮。

谷洛冰彎曲著身子,背上馱著一個重重的麻袋,她眉頭緊皺,雙目呆滯的望了一眼萬里無雲的天空,突然一陣噁心,接著便是頭暈目眩,她極力的調順著自己的呼吸,豆大滴的汗珠順著髒兮兮的臉龐滾落至脖頸。

“蹙著作甚,不許偷懶!”

士兵見谷洛冰站著不動,厲聲呵斥。

然谷洛冰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有那麼一瞬間她放佛不再害怕士兵的呵斥,不再畏懼士兵手裡的皮鞭,就這麼耗上自己的餘生麼?她谷洛冰不甘心,定要像個完全之策徹底的擺脫這樣非人的生活才是。

她訥訥的立在原地,大腦飛速的運轉,但突然見的前方有一人昏倒在地,她頓時茅塞頓開計上心頭。

監工計程車兵見谷洛冰不為所動,憤怒的行至谷洛冰跟前,揚起皮鞭就是狠狠的鞭策。

士兵手裡的皮鞭還未落下,谷洛冰兩眼一翻便已撲通的倒在了地上。

“喂!醒醒!”

士兵用腳踢了踢谷洛冰,卻見谷洛冰渾身瑟瑟發抖,眼睛翻白,口中汩汩的吐著白色泡沫,模樣十分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