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335 感情，是一種永遠算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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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335 感情，是一種永遠算不清
、還不完的債
在紅晶出手釋放藍衣祭祀之前，白髮的動作稍顯有些僵硬，但也僅此而已。可正當紅晶抬起手臂，指向藍衣祭祀的時候，白髮卻迅速的出手，將紅晶重重的擊退到牆壁上。
紅晶根本來不及防備，沒等她反應過來，就撞到堅硬的牆壁上，後背就像是要裂開一樣的疼痛。
“我只聽從本師的命令，”白髮冷冷的說道：“一旦遇到阻礙，格殺無論。”他做了一個小小的，否決意味的手勢。
紅晶的臉上完全沒了血色，從頭頂垂下來的幾縷髮絲讓她的樣子顯得有些狂亂，彷彿是被逼到了絕境，她吞嚥著口水，反覆張了兩次嘴才發出聲音，“白髮——”那是一陣帶著喘息的耳語，但她接下來的聲音越來越響，其中夾雜著絕望的情緒，她似乎已經忘記了身處何地。“不管你怎麼對我，我對不會怪你，而且，我一定要將你從精神控制中釋放出來，我保證。”
說完，她掙扎的站起身來，再度朝藍衣祭祀舉起了手臂。
藍衣祭祀原本以為紅晶會因此放棄，卻沒想到這反而加重了紅晶的信心。這讓他非常高興。其實，憑藉他的能力，掙脫紅晶的束縛並非難事，但畢竟跟黃衣祭祀的戰鬥讓他耗損了太多的精力，而且，以現在的情形看來，冒牌本師和紅衣祭祀必然已經做好了要剷掉他的準備，這個時候，保留自己的實力是最最首要的事情。只要能平安的熬過今晚，明天例行的三色議會上，他就可以藉助紅晶和白髮的嘴，來讓明光會的其他成員支援他，到那個時候，冒牌本師和紅衣祭祀就算是再厲害，也不可能對抗整個明光會。
但就在身上的晶狀物被清除之前，白髮再一次對紅晶出手。
而且，從紅晶的狀態來看，這一次，比上一次的傷害還要嚴重。
“如果你你再這樣做，下次你就會死掉。”白髮的聲音如同冰冷的鋼鐵，他的表情比他的聲音更加的冷酷。
但躲在暗處的殘影還是看到白髮的身體正在微微的顫抖著，似乎是艱難的掙扎著。
是啊，傷害一位深愛著的女人，即使是在被精神控制的情況下，身體也會做出痛苦的反應吧。這讓殘影不由自主的想到琥珀大小姐。他不想傷害琥珀大小姐，但只要他還活著，琥珀大小姐就被他傷害著。
但他不能輕易的死去，輕易的放棄自己的生命是一種懦弱的表現，再大的痛苦他也可以承受，直到死亡真正降臨的時刻。
紅晶咳了一口鮮血出來，臉上卻並沒有太過痛苦的表情。“如果能死在你的手裡，我倒是沒有什麼遺憾的了。”她確實沒有什麼遺憾，二十年來，她隱姓埋名，為的就是撫養夏啟長大，如今夏啟早已能夠獨立生存，他的身邊也不乏愛他的、關心他的人，因此，她也就不用過於掛念夏啟了。
感情，是一種永遠算不清、還不完的債。
她欠白髮的，即使是用生命去償還，也還遠遠不夠。
所以，當她聽到白髮的警告的時候，依舊沒有退縮，而是更加堅決的站了起來，將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手臂上。
白髮痛苦的咆哮了一聲，像一頭受傷的猛獸一樣朝紅晶衝了過去。
紅晶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後時刻的降臨。她很想能再次見到夏啟，儘管夏啟並不是她的親生兒子，二十年來的感情並不是虛情假意，在夏啟離開她的時間裡，她一直處在暗中保護的狀態。直到她找到非人類的總部的時候，才被藍衣祭祀的手下用麻醉藥劑將她抓了起來。
不知道夏啟能不能懂得她的愛心。不管怎麼樣，她都覺得自己做了所有能做的事情。剩下的路，就只有夏啟自己去走了。
“砰！”
一陣巨大的氣浪將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將她掀翻在地。紅晶驚訝的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完好無損，一個臉上有刺青的年輕人，擋在了她的身前。
“我好像認得你，你是——”紅晶差點驚叫了起來，“殘影，你是他的徒弟！”她並沒有說殘影是白髮的徒弟，而只是說是“他”的徒弟。
殘影並沒有理會紅晶，只是平靜的對白髮說道：“師父，好久不見了。”他的聲音嘶啞，甚至有些哽咽。
白髮上下打量了殘影一番，然後冷冷的說道：“所有阻礙本師命令的人都得死。”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傷害自己心愛的人，”殘影說道：“而當你明白過來的時候，卻發現一切都已經完了，都無法彌補了。”他的語調中飽含著痛苦。
白髮似乎是在和自己爭鬥著，他以那種令人不安的方式搖著頭。當他最後開口說話的時候，他的聲音如同東夜班冰冷，和鐵砧一樣堅硬。“一切阻礙本師命令的人都將被根除，都將被根除！既然你是我的徒弟，那麼，你就跪在我的面前，接受死亡的審判吧。”
“如果師父讓徒弟死，徒弟就不能不死，但是，”殘影話鋒一轉，“你現在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紅晶掙扎著站了起來，對殘影說道：“你拖住你的師父，我去放開藍衣祭祀。”
“等等，”殘影攔住了紅晶，問道：“你真的相信藍衣祭祀能讓師父他擺脫精神控制嗎？”
藍衣祭祀冷傲的說道：“不要用陰暗的心理來揣摩我！我們共同的敵人是冒牌本師和紅衣祭祀。”
“我可不打算只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殘影表現出來了過人的冷靜。
“那麼好吧，”藍衣祭祀說道：“我知道你愛戴紅衣祭祀，所以也不願意輕易的相信本師是冒牌的，但知道真相的人就站在你的旁邊，你大可以問問她，只要你稍微有點腦子，你就會明白，你的師父為什麼會變成這幅模樣了。”
殘影不動聲色的朝紅晶問道：“你能保證你說的是真的嗎？”
“嗯。”紅晶非常堅決的點了點頭，“我能保證。你是在明光會長大的，你應該對二十年前的變故瞭然於胸。當初，明光會宣佈，一名紅衣祭祀被殺，然後本師才下令所有此刻全體出動，追查真凶，而那個被追查的人就是我，刺殺四傑之一的紅晶。”
“是你殺了上一任的紅衣祭祀？”殘影疑惑的問道。
“我沒有。”紅晶說道：“明光會的成員情同手足，我是不會殺害任何明光會的成員的。我只是從明光會的密道中抱走了一名剛剛降生的嬰兒，也就是現在的夏啟。”
“剛剛降生？密道？”殘影的疑惑更加大了，“夏啟究竟是誰的孩子？”
“起初我並不知道，”紅晶說道：“我是一個偶然的機會才發現密道的，在那裡面，有一臺非常龐大的中樞電腦，她是整個世界的核心，她能預言一切，我想，這一點，藍衣祭祀可以證明。”
“沒錯，”藍衣祭祀說道：“這是隻有祭祀們和本師才知道的祕密。實際上，明光會的建立與發展，全都依賴於這臺終端電腦。正是因為這臺電腦，才讓我們這些超能力者能夠屹立於這個世界之巔，才讓明光會如此強大。而明光會之所以有刺客團隊，只要就是用來清除世界電腦預言中的潛在威脅者。”
“你的意思是，”殘影舔了舔發乾的嘴脣，“我們這些刺客都是在按照一臺電腦的指令來殺人？”他突然覺得自己的一生都很可笑。
“不光你你們，”藍衣祭祀說道：“歷代所有的刺客都是按照電腦的預言而殺人的。”
“不論對錯，不論善惡嗎？”殘影質問道。
“是的，因為她是一臺計算精確的電腦。有時候，即使是善良的舉動，也能夠給世界帶來毀滅。”藍衣祭祀說道：“所以，明光會向來都是按照她的預言來行事的，我們的祖先甚至還為她製作了一尊雕像——”
“廣場上的那個少女雕像就是？”殘影問道。
“沒錯，”紅晶嘆了口氣，“當我第一次見到世界少女的虛擬成像的時候，我也有些不敢相信。但她的話卻讓我非常的信服。她告訴我，明光會即將迎來重大的變革。並且讓我在發生變革的那一夜，重新回到她那裡去。”
“什麼變革？”殘影回憶著說道：“不就是上一任紅衣祭祀被害身亡了嗎？”
“沒有這麼簡單。”藍衣祭祀嘆了口氣，神情恢復了慣有的憂鬱，“事實上，二十年前，本師的身體就處在崩潰的邊緣，因此，每次去像世界電腦獲取刺殺名單的任務，就交給了當時的紅衣祭祀。那個時候，紅衣祭祀是唯一跟世界電腦交流的人，如果紅衣祭祀真的會被刺殺，那麼，世界電腦沒有理由不警告他。”
“我不明白。”殘影皺起了眉頭。
“說的明白點，”紅晶淡淡的說道：“當初的紅衣祭祀沒有死，死掉的是另外一個人。”
“另外一個人？”殘影驚愕的問道：“誰？”
“當初的本師。”紅晶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