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301 你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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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301 你已經死了
，只是你還沒有發覺到
琥珀大小姐看著步步逼近的巨大馬面獸，有些絕望的說道：“這裡真的是陰曹地府嗎？”
“是不是陰曹地府我不知道，”夏啟說道：“我只知道我們必須得活著出去。”
“可現在怎麼辦？”琥珀大小姐焦急的問道，“那個馬面正朝我們這裡來——”
“噓，”夏啟按住她的嘴脣，“小聲點，他現在還沒有發現我們。呆在這裡，不要亂動。”
琥珀大小姐急忙屏住呼吸。身下的大地的顫抖越來越劇烈，隨之而來的壓迫感也越來越重。她聽到了馬面獸的喘息，那古怪的喘息聲，就像是一陣旋風一樣。琥珀大小姐索性閉上了眼睛，雙手緊緊的拽住夏啟的胳膊。
一個巨大的陰影從他們的頭頂邁過。幾分鐘後，地面的震動變弱了，那種讓人極度不適的壓迫感也消失了。
琥珀大小姐這才鬆了口氣，睜開眼睛問道：“那怪物走掉了嗎？”
夏啟呆在原地，沒有說話，像是個石頭人一樣。
“喂，”琥珀大小姐推了他一把，“你怎麼了？”
還沒等琥珀大小姐繼續說下去，就聽到頭頂上空傳來一聲滾雷般的低吼，她下意識的抬頭望去——那馬面獸還在，只是停下來觀察他們。
“我在裝死人，”夏啟嘆了口氣，“現在裝不成了。”
“你早說啊。”琥珀大小姐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早說還能是死人嗎？”夏啟說道。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琥珀大小姐驚恐的看著馬面獸，“他會很輕鬆的吃掉我們的。”
“他不會的，”夏啟說道：“他太大了，太笨重了，而我們很靈巧，如果他對我們發動攻擊，我們只要分開跑就行了。”
“不，”琥珀大小姐堅定的搖了搖頭，“我絕對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的。”
馬面獸噴了一聲沉悶的鼻息。琥珀大小姐感覺溫度瞬間提升了幾十倍。
“保持冷靜，”夏啟說道：“或許他不知道我們是什麼東西，他只是對我們好奇而已。”
“這是你經過嚴密的推理判斷出來的？”琥珀大小姐問道：“還是隻是隨口說說安慰我的？”
沒等夏啟回答，馬面獸突然發出一陣怪異的聲音：“啵--”
夏啟感覺自己的耳膜快要被震碎了，他急忙舉起雙掌捂住耳朵。
“琥珀大小姐，捂上——”夏啟出聲示警，可太遲了，馬面獸的聲波早已經掩蓋了他的聲音。他看到琥珀大小姐正陶醉在馬面獸的聲音之中而不能控制自己。擔憂很焦慮從她的臉上一掃而空，她甚至站了起來，緩緩起舞——
“喂，”夏啟吼道：“現在可不是扭屁股的時候！”但事實上，他的身體也有想跳舞的衝動。
這很不正常。他這才意識到馬面獸的聲波能夠麻醉人的思想。
那些單調卻有穿透力的音符切過他的手掌，就像一把灼熱的匕首割開黃油，那聲音直插入他的頭骨，在他的腦中揮砍不休。
音色如良辰美景一樣動人心魂，可對他太過**的知覺而言，它美麗的可怕，彷彿黃蜂的針螫般帶著致命的毒素，令他無法思考，無法做出抵抗。誰能抵抗的了幸福感呢？
他看到琥珀大小姐跨出了低矮的壕溝，踮著腳尖，隨著那醉人的音樂，緩步朝馬面獸走去，而他自己竟然也跟著走了上去，他想停下來，但雙腿已經不接受他的命令了。
要不了多長時間，琥珀大小姐就會自救走進那生物張開的血盆大口中，而他必須做點什麼。
夏啟怒吼一聲，用顫抖的手舉起哀卍心，試圖抵消腦中的噪音，試圖清楚的記起應該如何使用這把鋒利的武器——但他怎麼都想不起來。就像明明很熟悉一個詞語，也明白那詞語所代表的意思，卻怎麼也想不起這個詞語是什麼一樣。
他茫然無措的將哀卍心朝馬面獸投擲了過去，利刃從怪物的頭頂飛掠而過，未傷分毫。
馬面獸的神色微微一變，似乎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儘管夏啟的哀卍心沒有擊中他，但在他的聲波中，遇到這樣頑強的抵抗，還是第一次。
於是，馬面獸加重了聲波的頻率，他歌唱的音色變得更柔和了一些。
夏啟覺得繃緊的肌肉開始舒緩下來，古怪的喜悅感席捲全身，彷彿遇溺般歡欣和溫暖。他鬆開了緊握的拳頭，感到愚蠢的笑容逐漸佔據了自己整張臉，只能大笑著看著馬面獸低下頭，張著腥臭的大嘴逼近琥珀大小姐。
不能這樣繼續下去！
夏啟努力的維持了腦中僅有的意識，拼命的反抗那些讓他舒適沉迷的**。他的血液開始加速迴圈，剛剛被幾丁質資訊素癒合的傷口又重新撕裂開來。疼痛感又重新迴歸了他的大腦，他迅速燃燒起自己的經元輪，將冰火冷焰猛擊了出去。
馬面獸張著大嘴，正準備享受琥珀大小姐這道甜點，突然，他的脖子彷彿被鞭子般猛的抽回，美妙的歌聲戛然而止，換上痛苦的咆哮。他蹣跚的後退了幾步，直到他看清楚眼前的夏啟已經徹底恢復了意識，正冷冷的望著他。
“凡人，”馬面獸咆哮道：“不管你在另外的世界中，你多麼的厲害，但在這裡，你不過是一隻螞蟻而已！你怎麼可能不被我的歌聲所迷惑？”
“切，”夏啟拾起哀卍心，握在手中，“你的歌唱的真不怎麼樣，而且你長的實在太醜了。現代的歌星，要是都醜成你這幅模樣，都不好意思出來唱歌的。”
“我是黃泉之路的巡視者，”馬面獸說道：“你們既然來到了這裡，就說明你們已經死了。至少，在另外一個平行世界裡，你們已經不存在了。既然你們已經死掉了，就該順從我，順從整個地獄的主宰者。”
“你就地獄的主宰者？”夏啟鄙夷的看了他一眼。
“我是巡視者，”馬面咆哮道：“地獄的主宰者至高無上——”
“我可不相信這裡是什麼地獄，”夏啟不耐煩的說道：“我們只是被血族首領傳送到了一個平行空間而已。”
“你以為地獄是什麼？”馬面獸說道：“地獄和天堂相對於人間來說，本來就是平行空間。每個空間都有各自的主宰。”他冷笑道：“你是人間的主宰嗎？”
“我不是。”夏啟回答道。
“只有人間的主宰才能從這裡全身而退，”馬面獸冷笑道：“這是宿命。”
“我對你的宿命一點都不感興趣，”夏啟說道：“因為你很快就會死去。”
馬面獸仰頭大笑，笑得連整個地面都隨著顫動起來。
夏啟皺著眉頭問道：“有什麼好笑的。”
“我在嘲笑你，愚蠢的人類，”馬面獸說道：“你什麼都不懂。”
夏啟惱怒的說道：“或許你什麼都懂，可你仍然會死在我手裡。”
“你還不明白嗎？”馬面獸用一種鄙視的聲調說道：“這裡是地獄，地獄是沒有死亡的。”
“什麼？”夏啟疑惑的問道：“沒有死亡？”
“沒錯，”馬面獸說道，“你們人類不是追求永生嗎？來這裡，就能得到永生。”
“我不相信。”夏啟抬起手中的哀卍心，指向馬面獸的心臟，“我的武器鋒利無比，我就不相信它殺不死你。”
“或許它能殺死我，”馬面獸說道：“但在這裡沒有[死亡]這個詞，這個詞被[復活]所取代。所謂的死，只是一個過程，一個重新獲得力量的過程。”
“復活？！”夏啟驚愕的問道。
“你每殺掉我一次，我就會在黃泉之中復活，”馬面獸說道：“而且我的力量會翻倍增加。”
“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夏啟皺著眉頭問道。
“當然不是，”馬面獸說道，“我喜歡你這樣具有反抗力的敵人，因為你會讓我的力量翻倍，我的身軀也會隨著變得更加巨大。”
“這麼說，”夏啟說道：“你現在的身軀是復活過的？”
“沒錯。”馬面獸說道：“因為我的歌聲，所以很少遇見反抗的敵人，因此我的力量現在還不算強大。”
“照你這種說法，你們的地獄主宰豈不是復活次數最多的了？”夏啟問道。
“是的，”馬面獸說道：“他無比的強大——”
“同時也是**死次數最多的人吧？”夏啟一句道破。
“這個——”馬面獸似乎有些惱怒，“這隻能說明他經歷的戰鬥多。”
“是啊，”夏啟諷刺的說道：“一個**死次數最多的人，居然成為這個平行空間的主宰，還真是好笑啊。”
“你根本什麼都不懂！”馬面獸咆哮道。
“我懂，”夏啟說道：“你希望我把你殺掉，這樣你就能強大了。”他嘆了口氣，“那來吧，讓我幹掉你吧。”
馬面獸冷冷一笑，“如果我輕易的讓你殺死，我就會被地獄主宰發現，那樣的話，我就會受到懲罰的。”
“那你是打算幹掉我了？”夏啟問道。
“你們兩個，我至少也幹掉一個。”馬面獸指著還處在迷惑狀態中的琥珀大小姐說道：“她是最合適的人選。”
“你幹掉她，就不怕她也能復活，然後變得更強大嗎？”夏啟問道。
“你們是新人，”馬面獸說道：“所有的新人在復活三次之前，都不會增加力量，只會消除腦中的情感和記憶，直到第三次復活，她的記憶就會完全消失，她會徹底的忘記掉在人間的一切，會徹底的融入到地獄的生活中來。”他眨了眨狡黠的雙眼，“你也一樣。”
“我不會讓你幹掉她的。”夏啟說道。
“在這裡，你根本保護不了她。”馬面獸說道：“我只要再次開口歌唱，她就會死掉。”
“你不能。”夏啟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馬面獸諷刺的反問道。
“因為你已經死了，”夏啟說道：“只是你還沒有發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