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天降之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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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4.天降之體
“沒事，我明白你的心情。”佩娘微微一笑，粗布衣衫與她略帶著蒼老的面容相應，看起來是個極平凡的農家婦女，但誰又知道，這樣的女子，卻是修行幾千年的妖精呢！“你孤身一人帶著天將之體，很容易惹人覬覦，以後千萬要小心。”
“為什麼？”我聽得有一點發愣，為什麼他們似乎都對這個天降之體有著很奇怪的對待方式？比如大巨人，比如妖王，比如千機，又或，比如她佩娘。
她微微嘆了一口氣，在我和小琛身上來回掃尋，最後將視線挪開。慢慢地走到一株樹下，眼望著遠方的黑暗。“天降之體……是這個世界最獨特的存在……”
“可是界主不也是天降之體嗎？”我聽她說這話，立刻cha道。
她這才轉身，眉目慈祥地看我。“姑娘，你好像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情。”
我抱著小琛，朝他看了又看，.然後衝她點頭。“因為受了你的委託，所以我去找到了鑑光大師，後來他跟我說了一些曾經發生的事情。再後來去解救妖王的時候，在無邊大界見過一個大巨人，他說我兒子是天降之體，而且還告訴我界主——也就是全界之王，也是天將之體！”
我剛說完，佩孃的臉色就大變，似.乎有一些解惑又有一些瞭然。“全界之王原來並沒有死……”
什麼啊！全界之王不就是界主.嗎？他怎麼會死呢？我疑惑地看向她，她似乎有一些痴迷，好像在回憶當年發生的事情。“鑑光是不是告訴你，全界之王是因為修煉現在的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塊修仙大陸，耗費所有精力而長眠於子玳山？”
我想了想，鑑光確實是這樣說的，便點了點頭。
“實際上，全界之王也不過乃修行三千餘年便出山.的小妖一隻。”
“不會吧？”修行三千多年就出了山，那不是說起來比.佩娘還要弱？
她看了我一眼，點頭。“你不必驚訝，說起來，他出山.之時，當時還有很多比他厲害的人物。全界之王並不是天生的天降之體，直到有一天，他忽然間衝破世俗約束，平白多了一魂一魄……”
“無緣無故就成了天降之體？”我愕然道。
“說起來也不是.無緣無故，當時，這個世界突然入侵了一抹神識，正巧裝在了全界之王的身上，所以便多了一魂一魄，成為了天降之體。”
“那你的意思是，其實天降之體的具體含義，就是多了這一魂一魄才有這個定義？”說了老半天，我還是沒有搞懂，這天降之體到底是什麼意思。
佩娘聞言微微一楞，眉頭皺了皺，嘴裡蠕動幾下，似乎是下了決心，才道：“天降之體，並不是多了一魂一魄，而是——擁有你們這類人的思想！”
一句話說得我頓時呆愣當場。
擁有我們這類人的思想，那意思就是，NPC擁有了人類的意識，所以才稱為天降之體，怪不得佩娘剛剛說這天降之體是這個世界最獨特的存在。全界之王如何成為天降之體暫時不得知，但是值得肯定的是，全界之王是擁有了人類的思想，所以才被NPC推崇至今。“那……全界之王成為天降之體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發覺，在問這句話的時候，我的每一處神經都緊繃著，心裡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全界之王成為天降之體之後，很快就成為這個世界實力最強大的人，沒有一個人可以與他匹敵，他也找不到任何朋友。後來，全界之王身上的神識突然甦醒，告訴全界之王他要是想擺拖這樣的境地，就必須將他身上的一魂一魄給抽走。”
“抽走後的全界之王還是天降之體嗎？”我瞪著眼道。
“是。”佩娘點頭。“我記得當年，我正在玄風洞修煉。某一天，世界突然四分五裂，我看著這個世界一點一點的變化，到最後演變成現在的樣子……只是那時候，還比較荒涼，沒有現在這樣有朝氣。依照鑑光所說，全界之王確實是因為修煉了現在的這四座主城，才休眠於子玳山，但是實際上，他在休眠間，那一魂一魄正慢慢地拖離他的身體……”
“後來呢？他就進入了無邊大界？”
“不！”佩娘搖頭。“無邊大界本是不存在的另一個空間。全界之王的一魂一魄拖離掌控後，一魄修煉成妖王一魂……”說到關鍵的地方，佩娘深深的一嘆，倒把我急了起來。
“另一個是誰啊？”
“不是誰……是全界之王載入的神識！”
不懂，不懂，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瞪大了眼，表示我的不理解。佩娘輕輕地一笑，似乎是對我的不解感到好笑。“你還不知道那抹神識是來自哪裡麼？”
經她這一提醒，我猛地張大了眼睛。“莫非……就是研發人員的背後操縱？”
“你說的研發人員我不懂，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就是將這個世界創造出來的你們這類人類，遏制了全界之王的發展。最後，那一魂與神識相連，將休眠的全界之王困鎖在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
“也就是無邊大界？”我恍然大悟。依照佩孃的描述，天降之體大概是威脅到了研發組的繼續研製，所以才幹擾了全界之王，首先耗費他的精力，然後將他關押在無邊大界永遠無法出來。想到這裡，我不禁嘆了口氣，這全界之王很冤屈，但是站在人類的立場，若真是有了這樣一個獨立的NPC人格，那是絕對不允許的——天啊！我的小琛，他會怎樣？
“是的，全界之王是界主的訊息，我也是經過你剛剛的確認後才肯定的。當年我兒被解救出來，我曾探尋過他殘存的記憶，結果有這樣一個神祕的界主的存在，那時我就有懷疑。只不過一直沒能證實而已。”想起她的兒子，佩娘又一陣心傷，我也不禁低了頭。
“當年全界之王被關押之後，那抹神識曾經告誡過神王鬼王，天降之體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意想不到的災難，所以以後如果有發現天降之體的存在，務必誅殺！”
“……”有沒有搞錯？我不禁嚥了口口水。“所以佩娘你的意思是，現在妖王鬼王得知天降之體的存在，都會前來追殺？”所以剛剛那幾個人，都是接了這樣的任務來的？
佩娘點了點頭。“天降之體會改變這個世界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依我看，這個孩子的父母……應該是有了你們的情感，所以才將殘存的記憶強制載入他的記憶中，並且傳承了相當部分的能量，自然而然地成為了天降之體……所以，他一出生，就已經在改變這個世界……”
她的意思是，小琛成為天降之體，是因為白霓與赤練的意識已經接近人類的情感，而他們死後，所有的思想包括能力都以其特殊的能力轉換到小琛的身上，所以這才早就了天降之體？白霓和赤練原本能力就高，如果將他們兩人的能力融合，這小琛就是自己沒有能力，也會俯視空洞其他的NPC。而現在，小琛不僅有了自己的學習能力，又記憶儲備能力，還有所有的情緒化，已經不再是單純的NPC……
要說，逼迫這白霓赤練接近人類的情緒，最有可能的，便是那濃濃的愛戀和恨意。神族鬼族當年若是讓這白霓赤練順其自然結成夫婦，那麼極有可能現在的天降之體便會不復存在。只可惜，鬼族之人一錯再錯，將白霓赤練逼入絕境，甚至最後不惜以借腹生子這樣的絕招保護他們的孩子出生……
借腹之後鬼族千機便知道壞了事情，所以千方百計找人來阻撓孩子的出生。陰差陽錯之下，我還是將這孩子生了下來。在生下來的那一天，這個孩子便已經改變了這個世界的歷史，同時成為了天降之體。
我不知道是該感嘆還是該笑。沒有因，哪來的果？如果不是太過逼迫和太過刻意改變已經即成的事實，這天降之體又如何可能誕生？有錯，也是在鬼族和神族之上！無怪乎千機會一直要來找我們的麻煩。
原本小琛這孩子生下來的任務，就是為了將神族妖族鬼族三族毀滅，如今，他們一方面是為了怕這個世界發生什麼變化，一方面卻也是為了保全自己。當真如那抹神識所提醒的，天降之體將會給這個世界帶來災難。居然，一點也沒有錯。
想著，我兀自發愣起來。佩娘也任由我呆呆的一聲不吭，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遠處。倒是乖乖的小琛，眨巴眨巴著大眼睛無辜地看著我，臉上還帶有淚痕。他會知道他有著什麼樣的命運嗎？他會知道我現在在想著什麼嗎？他會知道他的這一生將永遠活在追殺當中嗎？
孩子，即使你的出生如此的不受歡迎，你仍然是我的兒子。所以，我會保護你，一直保護你，到你不需要我保護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