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子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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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子夜雪
我轉過身，將她上上下下再打量了一遍，看她的樣子，我忽然想起來，曾經有一次天旋給了我一套衣服和錢後，我躲在石頭縫裡看見過這個女人和雲朗走在一起。“你是？”
“呵呵……”女人輕柔的走過來，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看著她，我忽然有種看到媽媽的感覺。她的身上渾身都散發著母性的氣息，將人籠罩在一片安逸之中。我靜靜地看她一步一步走來，白色的裙角在步履中隨風輕揚。
她笑著：“你好，我叫子夜雪，是朗的大學同學。”
“額……你好。”我定了定神，忙回禮道。
“上次看見你跟朗結婚了呢！恭喜啊！”終於，她走到了我的面前。長長的捲髮，溫柔的眼睛，脣邊的微笑彷彿永遠不會消失似的。
我扯起笑容：“謝謝。”
“沒想到這兒也能來人……你跟肖遙也認識啊？”她半歪著頭，眼睛一眨一眨的，並不若那日見到的淒涼。
我愣了楞，這女人，認識天旋？“你認識天旋？”
“呵……認識呀！不過，跟何宗緒比較熟一點。聽你的稱呼，你應該就是他們工作室裡面唯一一個沒有出面的非月了吧？”
“我是娥非月。非月這個名字被人提前註冊了。”
“恩……這樣啊……”她點了點頭，忽然.眼睛一閃。“那，大概是雲阿姨註冊的吧？”
雲，雲，雲阿姨？
我被她這話嚇得手腳發冷，雲阿.姨是指得雲朗的媽媽嗎？雲朗的媽媽玩空洞？OMG，不會吧？怎麼可能？
大約是見我被嚇到了，她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沒事，雲阿姨人挺好的。說不定她就喜歡你呢！”
“她，她……怎麼會玩遊戲？”我說話都有些不利索。
“她經常跟朗一起玩遊戲啊！好像之前那個什麼八.龍的，雲阿姨也有玩喔！”
“……”不會吧？八龍，八龍……彼岸乾坤比較親近的女號，除了.非月……啊！想起來了，阿貓曾經說過，彼岸乾坤那時候跟一個叫罌粟的女人很親密，然後遊戲裡的人還以為他搞一夫雙妻……原來，原來，那就是雲朗他媽……我的天……
正想著，腦子裡突然再蹦出以前的事來。那日我.在工作室應聘的時候上了非月的號，結果被巨蛇糾纏住，當時彼岸乾坤打怪的時候，旁邊正有一個女號給我加血才讓我沒有死掉——於是，那個時候，我已經見過雲朗的媽了？
我狠狠的掐了.一把自己，懷疑自己是在做夢。怎麼會這樣……啊啊！記憶力好也不是件讓人愉快的事啊！當初我殺了彼岸乾坤被全服人唾罵，雲朗的媽不知道有沒有印象？她會不會覺得我很壞啊？她會不會……
腦子裡糾結來糾結去，全然忘了面前的這個美女。
直到她輕輕地再撲哧笑出聲來，我才抬頭見她，跟我差不多的個子，站在我面前卻顯得異常的高大。“好啦！真的沒事。雲阿姨啊！人很好很好的噢……倒是雲叔叔就有點難辦了，很老古董的……”說著，還向我吐了一下舌頭。溫柔的臉上滿是和藹的笑意，親切得讓我有些不知道怎麼迴應她的熱情。
她不說還好，這一說我更有點慌神了。怪不得雲朗要離開，原來是他父親的問題。
“唔……既然來了，我們也是有緣，一起升級吧？兩個人升級也能快一點。”也不待我回答，她便拉了我的手往前行去。嬌柔的手輕輕地握著我的手，如此的親密讓我有一點不太適應。
這島上，怪物一批一批的確實很多。
才走幾步而已，我們便到了一群怪物聚集的地方。她衝我笑笑，組了我然後拿起仗，對著我隨手一揮，只覺得渾身一暖，而後，黑色薄紗的衣服，竟然慢慢的流淌著金色的華光。我明顯地聽到系統提示：子夜雪對你使用了千手觀音，攻擊力增加20，防禦力增加20，持續時間30分鐘。
子夜雪對你使用了蟠悟，每秒回血100點，持續時間20分鐘。
子夜雪對你使用了疾如流水，速度增加10，持續時間20分鐘。
……
“你是醫生？”我驚愕地眨巴眨巴眼睛，在空洞，醫生可真是少得可憐啊！
她正替自己加狀態，聽我問起，又衝我笑：“不是，我沒有加門派。”
“那你這技能……”
“找何宗緒換的技能書。”說罷，她又將仗收了回去，而後赤手空拳的走入群怪。
手起，掌落。每一次的攻擊都顯現出大大的暴擊紅字，看得我有些發呆。她一個人已經刷了好幾只怪物，我只好持劍上前，與她背對背開始刷怪。
有了她的狀態技能，我現在打怪基本上也是兩次攻擊便能將怪物秒死。原本我的攻擊並不算是很高，但是有了她的20增加率，簡直是上了一個臺階。
她的身法很利落，每次擊落的也都是怪物的弱點部位。一看就是經常玩遊戲的高手，只是，外表這麼溫柔的女人，還真是看不出來呢！
很快，我們兩個人的配合也慢慢地磨合起來，無論是從攻擊速度上海事從攻擊方位上，我們都能瞬間找到對方的空缺部位給對方替補上。我與人一起升級的時間並不多，除了曾經跟雲朗在一起升過一段日子外，還真沒跟人有過這樣的默契。
慢慢的，我開始有些沉浸在這樣的沉默裡。
怪物一個一個被刷光，然後換地方，然後繼續。
子夜雪看起來雖然溫柔柔弱，但實際上，該下手的時間一點也不手軟。我看她殺怪的時候，那表情裡似乎滿含著一些銳利，看得我有些心驚。
白天的幾個小時很快過去了，到了晚上，天邊的月亮升起。子夜雪在月光下，更顯得純潔飄逸，有如溫文柔和的嫦娥仙子。
“累了嗎？”終於，她開口打破了我們的沉寂。
我輕輕搖頭，這算什麼，在空洞地圖裡，我可是要連續刷上半個月才能出來呢！
“別累著了，不然到時候朗照我麻煩可就不好了。”說罷，她捂嘴輕笑。
我只得乾乾的賠笑，跟著她慢慢地走到一塊空地上的巨大石頭上，坐下來對著天上的月亮發呆。
“如果我沒猜錯，朗應該去了M國吧？”
“啊？”我不解地看向她。雲朗可從沒跟我交代過他的行蹤，我也沒想過去問。
“雲家啊！表面上雲叔叔做主，其實還是有一些老頭子在中間攪和。雲朗如果想跟你在一起，恐怕必須要經過他們的考驗才行……”
可不是嗎？不是因為這事，他也不會不上游戲了。不知道是我的錯，還是那些老人們的錯。
“放心吧！朗會辦妥的。跟他認識這麼多年，還真沒見過他有做不到的事……”子夜雪kao在比我高的石頭上，低俯下來，又在我肩膀上拍了拍。
我垂頭一笑，手裡卻死死的握緊。真的會嗎？真的會嗎？
“就像當初……他說他要做這樣一個遊戲出來，所有人都覺得這只是個幻想……可誰都沒想到，他真的做出來了……”她輕輕一嘆，似乎在緬懷著過去。
“你們……”莫非，她跟雲朗之間，有過什麼？我咬了咬牙，心裡有些不安。
“呵……怎麼會？那小子，冷情冷心的，什麼時候能看得上別人啊！也就是你，才讓我們知道他不是同志。”
“……”
“哈哈……”似乎覺得在我面前說他壞話是件很有意思的事，她撫著我的肩，大笑出來。笑著笑著，眼角卻出了淚水……“哈哈哈哈……”
笑聲越來越淒涼，我驚慌失措，卻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她就這樣笑著，笑到最後忍不住收了手去，伏在石頭上悶悶地哭了起來。
“你……怎麼了？”一個女人，還是這樣溫柔的女人，在我面前說著說著話，卻突然哭了起來，是在是讓我不知道如何去處理。
她抖動了一會肩膀，忽然雙手在臉上抹了抹，淚痕還未在臉上乾涸，笑容卻遞了過來：“讓你看笑話了，我最近經常這樣情緒不穩定，你別太在意。”
我點點頭，默許。沉寂的空氣有些蕭索，隔了好久，我才問道：“如果能說的話，就說給我聽聽。”
“呵呵……”她繼續向我笑，頭卻沉了下去。
月光輕柔在灑在她溫和的五官上，彷彿帶了一層面紗。在黑暗中，似朦朧，又似清晰。
“一提起朗，我就會想到他——所以……”
“他？”我疑惑地朝她望。
“恩……我以前的男朋友，後來因為誤會分開了。我本來想回來跟他解釋當年的誤會，可是……他不願意見我，他的朋友們也覺得我傷害了他，勸我不要再糾纏他……”她輕輕地吐著氣，在月光下，一片霧色。
“包括雲朗？”我想起來，當初見他們兩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是苦苦哀求，卻被雲朗撥了回去。那時候，她還說，雲朗沒有愛，不懂愛。
“呼……”她長長地呼了口氣，點頭。“沒有了他，我什麼都沒有了……可是他們說的沒錯，當年是我的錯……是我不該隱瞞所有的一切……算了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晚上不休息麼？”
我搖頭。
“那……繼續去升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