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順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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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順水人情
李維斯請假休息的理由，是因為當時開槍殺了恐怖份子，心理壓力過大，這也是符合正常人的反應。
對於那晚上的事情，李炳鑑夫婦、陳國儒夫婦聽說之後，都是非常震驚，對於他們沒事、慶幸不已。
現在李維斯已經休息了兩天，陳君菡先是隨他來到李家，然後由陳國儒接回家去了。
這兩天，他其實都很輕鬆，就是在家裡和她們兩個玩，也去林雪梅那裡看望了她。
可是警方內部已經開始了專案調查，張小勝也通知他，明天必須回去配合調查。
並安慰他說暫時不會安排他任務，但開了那麼多槍、殺了那麼多人，總得過場調查一番的。
此刻，正在和李維雯、菲尼克斯打牌消譴的李維斯，發現老爸突然回來了。
這會兒他本來應該是在工作中的，難道是因為在賭場贏了一筆鉅款的事？更讓三個人意外的是，隨著李炳鑑回來的，還有兩個人，從那制服上的花花槓槓，就可以看出是警方高層官員。
她們兩個沒有認出來，李維斯一下就認出來了，一個是警務處長任達榮，一個是那天一起出現在油輪上的副處長張兆全，他馬上示意兩個人把牌收拾一下。
“維斯，任處長、張處長來看你了。”
李炳鑑說這話的時候，多少有一絲欣慰，雖然這次兒子完成了很危險的任務。
讓他覺得是不是該讓他退出警隊了。
可做警察加上訓練時間還不到一年，就能得到警務處長、副處長登門看望，這也是了不起的事情了。
誰都希望兒子有出息，李炳鑑在父親一面，和普通人沒有兩樣。
李維斯上前和兩位處長客套寒暄了一下。
他地心裡，已經大概的猜到了他們的來意。
大家入座之後，兩位高層都是做慣了領導的，說話的時候，很多都是套話，無非是表揚、慰問、加勉勵。
又說知道李維斯心理壓力大，已經讓人安排給他心理輔導醫生了，也特許他放假休息。
反正就是說，對於他這樣地優秀人才，警務處非常關注、非常照顧。
在老爸面前。
李維斯也只是平靜的接受，並沒有顯出不耐煩還是什麼的。
只是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才說出重點。
只是喝了一壺茶，兩個人、或者說三個人，都是日理萬機的人物，沒有過多的工夫閒聊。
兩位警務處長告辭離開，李炳鑑送他們出了門。
重新回到家裡，李炳鑑並沒有馬上回去上班，而是和兒子一起在客廳裡面坐下。
“爸，你想要說什麼？”李炳鑑沉默了一會兒。
緩緩說道：“那天的事情。
我們雖然沒有親歷，但也知道凶險異常。
我和你媽都很擔心你……我們想過最好你能別做警察，不差你一個警察，這些事情讓別人去吧……”李維斯知道他還沒有說完，繼續等著。
“……我們只是商量了一下，沒有和你說。
可仔細想想，又覺得不應該這樣干涉你。
換成你和雯雯對我說：別做律師了，不差你一個，讓別人去做吧。
我可能也無非改變……你還年輕，我們固然關心你的安全。
但也尊重你的選擇。
這幾年你做什麼，我們都由著你，就是我很生氣的時候，你媽也勸我說你終究會明白自己該走什麼路，讓你慢慢領悟……所以，我們決定，還是不管你。
你希望做警察的話。
就繼續做下去。
不喜歡做了。
我們也支援你。”
李維雯和菲尼克斯都在不遠處偷聽。
聽到李炳鑑在家難得地一次說那麼多話，都有點驚訝。
同時也有點感動。
這個看起來非常嚴肅、刻板的老爸，實際上還是很開明的。
“可是有一點，你必須答應我們，就是你首先要保護好自己！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就是你喜歡做警察，也需要有健康完好的體魄。
以後遇到這樣的事情，多想想後果。
一次抓再多的賊，如果受傷了，都是划不來的，因為你以後就不能再抓了。”
李維斯點頭受教，沒有嫌他嗦、嫌他所教。
他成長的過程裡，就是缺少這樣地一個人。
以前地教官、上司，絕對是嚴厲的，培養AU戰士的目的，是為了完成特殊任務的，稍有差池，也往往足以致命，因而從小到大，都是最嚴苛的對待。
“剛才他們兩個的來意，你明白沒有？”李炳鑑很難得的和兒子聊那麼多，似乎把壓在心裡很久的話一口氣說出來了。
現在放鬆了許多，說起來眼前的事情。
李維斯點了點頭：“大概能夠猜到。”
“張兆全副處長，和我不是很熟，那天你也見到他了。
任處長雖然平時來往不多，但我們是認識多年。
這一次地目的，他已經私下跟我說了……是張兆全拜託他的，找他一起來探望你，是想要讓你在接受內部調查的時候，說明當晚你跟隨我們去赴宴，暗地裡接受了他的安排。
說得直接一點就是，你在這次任務中，立功最大，而他想要爭取到指揮的功勞。”
“我明白，你覺得我要不要答應？”李炳鑑看了他一眼，正色的說道：“雖然不經過你，他也會爭取到功勞，有你地幫忙，只是錦上添花、更好。
可我是不喜歡搞這樣小動作地人！但是，我是希望你答應他。”
“為什麼？”李維斯看著他，心裡已經猜到大概。
嚴肅、有原則的老爸，會讓他答應，肯定是為了他著想。
“你不想想你殺了多少人？雖然這些人是恐怖份子，但他們也是人。
在法律面前，只有法官、陪審團能根據法律定罪，警察是不能處決疑犯地。
雖然現場的情況不一樣，但警監會之類的人，他們沒有在現場，沒有威脅到他們，往往會舉著人權、人道等大旗來嚴厲對待你們。
警方內部的某些人，比如投訴科、警監會之類的，因為是監督機構，他們的立功，就是建立在質疑、調查警察上。
所以，從公的角度，他們需要剷除過於突出的個人，讓警察部隊保持和諧整齊；從私的角度，他們需要熱血衝動的警察來立功。
很多立功累累的警察升職不了，就是因為在這方面處理得不夠好。
你現在已經很突出了，肯定有人想要打擊你。
你賭錢了，你殺人了，他們不會放過的。
所以，與人方便自己方便，賣張兆全一個順水人情吧。”
給了張兆全一個功勞，他自然會上心的應對此時。
有個警務處副處長摻和，就算有人想要搞鬼，也沒那麼容易了。
李炳鑑考慮到的更多，任達榮要退了，張兆全很可能就會上去，現在不給他面子，他也可能會上去，不想兒子做個警察都有人使壞。
“無所謂，我答應你。”
李維斯在現場對董先生說的時候，都把指揮功勞推羅詠詩那裡，分一份給副處長，又不會影響到他們什麼。
順水人情而已。
回到李家快一年，和李炳鑑說過的話，加起來可能還沒有今天多，能獲得親情的關懷，李維斯已經很滿足。
李炳鑑聽懂了他的意思，我答應你，是看在自己擔心的份上，而不是給副處長面子。
他欣慰的點了點頭。
“我回去事務所，你好好休息。”
起身要走，他遲疑了一下，又說道：“我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學得那麼會賭錢，也不知道你以前賭了多少，這一次的錢，會處理好。
但我希望以後儘量別賭，這不是什麼好東西。”
李維斯笑了笑，明白他的擔心，警例不允許警察非法賭博，要是真的因為這個被革職，和自己不做警察，是很大的差別，家裡不缺錢。
李炳鑑離開之後，菲尼克斯和李維雯又跑了過來。
“原來警務處的副處長也有猥瑣的一面呀，還以為他們像上電視時候那樣鐵面無私呢。”
對於李維雯的諷刺，菲尼克斯則理解多了：“天下烏鴉一般黑，香港還算好了。
還有更多、更過分的官員。
我支援李叔叔的建議，想要在現在的社會生活下去，必須要圓滑做人。
孤傲的人，能混得很好，只存在於小說、幻想裡面。”
正說著，有門鈴響，瑪麗亞出去開門，一會兒過來說：“少爺，有個女記者在外面，說要採訪你？要不要見？”記者？三個人面面相覷，都想到了那晚的事情，有記者知道了？想要了解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