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6章 喪鼠

第26章 喪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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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喪鼠

屋子不大,大概只有三十平米,在門口,赫然倒著幾副骨架,非常乾淨的骨架,乾淨的就像生物教室裡的標本,再望裡看,角落的地上依稀還有兩個人形,身上毛絨絨的覆蓋著一層東西。竟是老鼠!密密麻麻的得有上百隻老鼠!正在瘋狂啃食著屍骨!我拼命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渾身上下麻的不行,眼睛死看著老黑,希望他能想出解決的辦法,這麼多老鼠,一旦被驚動湧出來,我們絕對難逃一死,越是大的東西,就越怕小的敵人,這話真的一點兒不假啊,我們面對喪屍,還可以勇敢的戰鬥,而面對這些東西,想戰鬥都不知從何下手。老鼠為什麼會殺人?難道它們吃了喪屍的肉,也被感染了?

我的腦中轟然一亂,似乎一下看到所有的食物鏈,全被病毒侵襲,更加理解了病毒為什麼可以傳播的那麼快,因為感染者不一定非是人類,城市裡常見的動物有老鼠,貓狗,鳥類,這些動物行動範圍很廣,且無孔不入,比如一隻食腐的烏鴉吃到一個喪屍的肉被感染,然後在鳥類間攻擊傳染,最後死在遠處後又被流浪貓狗吃掉,結果貓狗也被傳染,進而攻擊人類,就這麼人-鳥-貓狗-人的無限迴圈接力下去,才使病毒可以無障礙的廣泛傳播。

這個巨集大的傳播圖讓我只覺頭暈目眩,似乎天地間已經沒有了人類的容身之處,忽然,通道那邊的老吳看我們都呆住不動,疑惑的壓低嗓子問了一聲:“老黑,出什麼事了!”這一嗓子不要緊,雖然壓著聲音,但音量也足夠讓老鼠們發現了,我猛然回過神來,眼看著老鼠們突然停止了進食,齊刷刷的支起耳朵朝門外扭過頭,發現了我!我驚恐萬分,慌亂的抬槍便射,子彈轟進老鼠堆裡炸出片片血花,這更讓老鼠一下炸了窩,蜂擁著向門外撲來。

說時遲那時快,忽然一陣粉霧阻住了門口,原來老黑抄起了邊上的滅火器,對著門一陣狂噴,然後猛的關上了門,有幾隻被門鏜出來的老鼠,都被噴的暈頭轉向,被老黑一腳一個狠狠踩爛。除了第一間休息室的門是鐵皮的,其餘兩間都是那種開啟後會自己慢慢關閉的撞鎖木門,很單薄,老鼠之所以能衝進去大概是因為站崗的人被襲擊後,想逃回屋裡卻引鼠入室,還沒來得及關上門就被活活咬死,隨後鼠群變頂著門湧了進去,然後門自己關上把鼠群反鎖在裡面,它們樂得享受美餐所以也沒急著出來,但發現了我們這些新鮮的後,它們肯定不會再吃那些殘羹剩飯了。

老黑這一噴多少為我們拖延了點兒時間,只聽兩間屋子的門內很快傳來雜亂鋒利的劃刻聲,第三間屋子裡也有老鼠!看來它們是打算咬破木門衝出來!老黑大聲衝老吳喊道:“快把隔離門打開出去!”老吳還不知道這邊出了什麼事,可聽到老黑吼的都變了聲,心有不妙的急忙爬上月臺掏出鑰匙費力的把一扇隔離門拉開一道過人的縫,和小葉一起把濤子抬了出去,這時門的下側已經被嗑的犬牙交錯,有幾隻老鼠已經開始不顧疼痛的往外鑽了,任憑木刺把身上的肉劃爛。

老黑扔給我一個滅火器,自己也又抄起一瓶,跳下鐵軌拉著我掉頭就往隔離門跑,沒跑幾步就聽到身後吱吱聲大作,越來越多的老鼠追了出來,我們用滅火器噴出一道粉牆且戰且退,終於退到門旁,老黑抓住我腰部往上一舉,我順勢一躍翻上站臺,趕忙回身去拉老黑的手,可有幾隻老鼠已經突破減弱了的粉牆,咬在了老黑的腿上,我用盡力氣猛的把老黑拽了上來,老吳趕忙上來和我一起踩死了還咬著老黑腿部的幾隻老鼠。站臺和鐵軌之間有一米左右的高度差,老鼠應該是上不來的,我正這樣想著,卻看見老鼠們簇擁在一起,堆出一座小山形狀,慢慢的墊高逼近站臺,我擦,連老鼠也進化出智慧了麼!我趕緊用滅火器噴著鼠山延緩著它們的速度,老吳用力的把隔離門關嚴了。

看著老鼠們在隔離門外仍不肯罷休的嗑著強化玻璃,我只感覺神經依然緊繃,還無法從這噩夢中掙脫,對了,老黑的傷!我趕忙蹲下輕輕挽起他的褲腿,只見小腿被老鼠已經咬的稀爛,傷口這麼短的時間裡竟開始感染化膿了。完了,老吳眼眶充滿了淚水,不斷的自責的錘著胸口來回踱步,小葉和濤子也傻在一旁,眼淚慢慢滑下,我捂住嘴強忍著淚水,老黑啊老黑,我才剛認定了你是個大好人,怎麼轉眼就變成了這樣呢!現在該怎麼辦?像電影裡一樣砍斷腿保全性命?可我深知那只是為了增加血腥場面而製造的噱頭,血液的流動速度是很快的,動脈每秒1/2米,靜脈每秒1/6米,短短几秒內病毒就能從傷口流遍全身。

老黑喘著粗氣,滿頭冒汗,卻反而樂了起來,我這是第一次見他樂,只見他忍著痛坐了起來,看了看我們的悲傷表情大笑起來:“你們這些混蛋,在給誰哭喪呢,老子還沒死呢.哈,我老黑這輩子也夠本了,今天能遇到你們幾個有些尿性的後生,讓我覺得這世界還完不了!這些天和我親如兄弟的手下們一個接一個死了,跟了我最久的彪子也死了,我TM早活夠了!老吳啊,和你相處這幾天很高興,你是個好人,別看我是個混黑道的,可我就喜歡實實在在的好人,不像那些永遠帶著偽善面具的白道,和永遠裝著城府有多深的黑道,和你這種好人在一起,很痛快,只是咱倆沒機會喝一杯了,今後,你就好好照顧這些孩子吧!這輩子我活的痛快!值了!只可惜,最後卻讓這些小畜牲弄死,媽的,媽的!”

說著老黑也開始口吐白沫,腦袋不住的顫抖著,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一咬牙站了起來,把手上的一枚戒指脫了下來,帶在了我手上,再次環顧了我們一圈,眼淚終於止不住掉了下來,卻堅定的說:“你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黑叔欠你們一條命,要不是剛才在上面你們出手相救,估計我早死過一次了,現在黑叔把命還給你們,我來把這些小畜牲們都收拾了,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說著一把奪過我手裡的滅火器,脫下衣服,連同他那罐一起包好後,又搶過飲水機桶倒上些汽油,隨後就跑過去拉隔離門,我和老吳不知道他要幹嗎,但分明看到了他那赴死的眼神,聽清了他要同歸於盡的話語,急忙過去拉他,老黑雙手用力一擺,就把我們蕩倒在地,眼神分明開始呆滯,血絲不斷擴散在眼白之中,他維持著最後一絲神志,使勁兒把隔離門拉開一道縫跨了出去,一反手把門閉緊,跳下了鐵軌,在下面聚集著的老鼠瞬間把他圍住,瘋狂的從他的腿部開始向上啃咬,我們痛哭著趴在隔離牆上只能眼睜睜看著這殘酷的畫面,只見老黑掄著包著的滅火器的衣服不斷砸向腳下的老鼠堆,往我們來時的通道里跑出幾步,終於腿上的肉被啃光,跪倒在地,老鼠不斷躥到他的身上,他也不再拍打,從容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支菸深吸一口,無比享受的笑了,隨即平躺下來把包灑上汽油的衣服點燃,火一下猛烈的燒了起來,而鼠群就根本無懼火焰,就算被燒到的老鼠也美食在口的沒有退縮,爭先恐後的瞬間把老黑整個人毛茸茸的糊住,衣服燃燒了沒一會兒,猛然兩聲巨響,滅火器的鋼罐粉碎的炸裂,有的猛擊在隔離牆上竟撞出蛛網般的裂紋,一團白霧從火焰中翻騰而起,又慢慢摔在火上把它一下撲滅,聚在一起的老鼠幾乎全被這衝擊波炸的粉碎,老黑到地處厚厚糊著一灘碎塊,四周的牆上也到處濺滿血肉,倖免的幾隻老鼠也都被炸的缺胳膊少腿兒,掙扎著哀號。

我痛喊一聲:“老黑!”爬起身用力拉開門跑了過去,只看到爆炸中心那具被先吃後炸到沒有了人形的屍體,我一下跪倒在地,哭的更加放肆,為什麼每一個人都是匆匆相遇,又匆匆離別,老太太,爸爸,張爺爺,龔叔叔,孫阿姨,老黑,為什麼每次都是我們剛剛遇到一個能讓我們喘口氣,能讓給我們些許安全感的人時,他們卻會轉眼消逝,你們怎麼都如此忍心,讓我們屢屢經受這死別之苦!

這巨大的聲響和震動一定被附近的爬行者發覺了,耳聽得地鐵上方的大廳中迴盪著越來越近的嘯叫聲,老吳趕忙又和小葉把濤子攙扶到鐵軌上,鎖上了隔離門。轉眼間十多隻爬行者奔進了站臺,瘋狂的撓著撞著隔離牆,比之前見到的爬行者更加殘暴,它們一定也很久沒吃到新鮮的血肉了吧,透過隔離牆,看著它們緊貼在牆上扭曲著盯住我的臉,我恍然的把手印在它的臉處,心裡格外淒涼。

老吳和濤子不停踩著還未死的老鼠,小葉從後面緊緊抱住我哭個不停,終於把殘留的老鼠踩光後,濤子也神情茫然的走過來看著老黑的屍體,我們,是不是也都撐到了極限呢?老吳奔到第一間鐵皮門的休息室前邊喊邊敲,門忽然吱扭一聲緩緩開啟,裡面一個女人的聲音激動的喊著:“是老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