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81謝·教堂激戰(下)

81謝·教堂激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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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謝·教堂激戰(下)

“墨墨,別鬧。”我搖了搖頭,止住了還想繼續的小魔星——這丫頭,下手沒輕沒重的,我還有事要問他呢,可別給打死了,“去休息,這裡交給我。”

“哼,便宜這廝了!”墨墨意猶未盡地收回拳腳,甩了甩手,湊到蕭邊上去看吳放歌的傷勢,順便纏著她討要食物。

我看了看抱著腦袋蜷成一團還不住嚎叫求饒的紀衝,心下厭惡,輕輕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冷聲道:“別裝了,起來回答我幾個問題。”

他哼哼唧唧磨蹭了半天,在墨墨遙遙地冷哼一聲後,渾身一哆嗦,立馬爬了起來,眯瞪著一雙浮腫充血的眼睛看著我,討好地笑笑:“您問、您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先說說李帆吧,”我想了想那個喪屍王,心裡總是不安,“他怎麼會變成喪屍?看上去倒是與正常人也差不了多少。”

“這事兒可就說來話長了……”他搓了搓手,四下打量了一番,坐到了地上,擺出一副長談的架勢。

我卻不接他的話茬,而是接過蕭遞過來的水和麵包,慢條斯理地吃了幾口,才在他渴望的眼神下說道:“我不想聽你胡扯,長話短說。”

——掌握對話的節奏和問話的主動權,才不會被對方牽著鼻子走,落入他的圈套。

他嚥了咽口水,目光投向蕭,卻被她淡漠含冰的一瞥看得發抖,連忙坐直了身子,乾巴巴地說道:“我不是說過有個親戚是管倉庫的嗎?就是李帆。當初我和他分別在h市和a市混日子,他在研究所後院打雜,我在兩地幫人運貨,時不時碰個面……不過後來聽說他被抓去做研究了,我就沒見到他。半個月後,我再跟人來a市運糧食,發現這裡幾乎變成一座空城。正要逃跑,卻被李帆攔住了,那個時候,他已經變成喪屍了。”

我默默聽著,忍住打斷他的衝動——都讓他精簡了,怎麼還是這麼囉嗦的長篇大論?

算了,看在他前因後果解釋得詳細,就當聽故事吧,說不定其中的細節還能派上用處。

“他把跟我一起來的人都打暈了,準備拿去喂喪屍,然後又威脅我想辦法從h市帶人過來,如果不聽話,就把我殺掉。”他委屈地看著我,好像是在表明自己也是逼不得已。

我卻只想冷笑:回到h市傲天基地後,只要躲在基地不出來,諒他也不敢殺上門來;再說,難道你就不會把事情上報給維安隊處理麼?

若是早得知這個訊息,基地早就派異能者來清掃了,我們現在又何至於落到被喪屍圍困的地步?

說到底,還不是被利益所打動,甚至連同類的性命也可以拿來交易。

這種行為,簡直禽獸不如,還用找什麼藉口掩飾?

我也懶得嘲諷他,只是抬抬下巴示意他繼續:“其他的喪屍是怎麼回事?原本的人都去哪兒了?”隱隱有些猜測,卻還是抱有一絲僥倖,希望聽到他反駁我的猜想。

“李帆以前就偷偷告訴過我,研究所揹著大眾在進行喪屍和異能者的研究,經常會抓普通人回去做實驗,不過這裡本來就沒人管,那些有能力管的又只顧自己快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反正他們抓的人也不多。

後來有一天,研究所好像出了什麼變故,一下子出動了大批人手,抓了普通人還不算,就連異能者也被抓了幾個,鬧得人心惶惶。接下來的日子每天都出來抓人,而且城門還戒嚴了,許進不許出,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再後來,城裡基本上不見人了。這裡的喪屍就是原來的a市住民,還有幾隻是異能者變來的。”他一口氣說了大段,然後可憐地看著我,“那個,我有點渴,能不能……”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手中的礦泉水瓶,小心翼翼地要求道。

我點點頭正要答應他,手卻忽的一頓,想起了剛才被遺忘的一茬:“我記得,你是空間異能者吧?”

他伸過來的手也跟著一頓,不明白我怎麼變卦了,只好結結巴巴地回答:“對、對啊。”

“那你還好意思伸手討要?”我白了他一眼,示意身後一個力量型異能者暫時封住他的行動能力,“應該是你主動上繳充公才對……”我話還沒說完,就聽“噗通”一聲,紀衝無知無覺地癱倒在地,而那個異能者收回掌刀,一臉無辜地看著我,納悶地問:“隊長,我做錯了麼?”

——我只是讓你把他綁起來……好吧,打暈也是一樣的。

不忍心打擊他的積極性,我若無其事地誇獎了一句:“不,你做得很好。”

吩咐他將紀沖和門後的同夥綁好扔到一邊,我掃了一圈正在休息的人,走到獨自靠在牆邊的範玲玲身邊,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還好吧?”

她抬頭看了看我,硬是擠出一個勉強的笑:“還好。”

我嘆了口氣,卻不能再安慰她更多——喪屍圍城,我也沒有把握全身而退,所以,不敢輕易承諾她已經脫離危險。

她也只是軟弱了一瞬,隨後湊近我耳邊低聲道:“隊長,我們幾人進去的時候的確有很多糧食和裝置,但是才上去清點就被紀沖和他的同伴襲擊了。吳放歌離得最近,被他捅了一刀,我被挾持,喬子墨投鼠忌器,不敢妄動。忽然又跑來一個人對紀衝說了一句‘那些東西被放出來了,快逃’,所以他忙著把所有物資收進空間。喬子墨瞧準時機打傷了一個,但又被外面喪屍的聲音驚動了,我們只好一起往外逃。那個受傷的人落在最後,來不及逃跑,被喪屍撕碎了……我們記得你說的約定,一路朝著教堂這裡逃,紀衝就把我們騙到了這間密室裡,兩相對峙,僵持著直到你們找過來,制服了他們……”

我想她定是嚇得狠了,才會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既是詳細地給我敘述她們的經歷,也為了紓解幾分她心裡的驚慌和害怕——如果我們沒有及時趕到,她們的下場實在是不堪設想。

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不防她一下子撲進我的懷裡,抓著我的衣角,把頭埋在我的脖頸——愣了愣,我還是放鬆了身體,輕輕撫了撫她的後背。

我感覺得到,脖頸處有溼潤的痕跡。

正要開口安慰她幾句,忽然聽到蕭的聲音——泠泠如山間清泉,瑟瑟如林間清風,分明是動人至極的音色,卻無端端覺出了一分涼意:“安然。”

我連忙鬆開了懷裡的範玲玲,來到她身前,卻見她先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捂著臉收拾心情的範玲玲,然後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會兒,直到我手足無措幾乎要發問時才揚眉開口:“討論接下來的應對方案。”

不著痕跡地舒了一口氣,我忙不迭點頭稱是。

留了剛才的力量變異者看守紀衝兩人,所有人都回到了大廳中。

我清點了一番人數,不由皺眉:統計下來,加上守在大門外的人,我們的隊伍還剩下兩百一十七人,其中三十二名輕傷者,五名重傷,刨開看護救援人員,實際能夠投入戰鬥對抗喪屍的只有一百七十人左右,而外面的喪屍數量,在這一段時間裡,已經增加到了近兩百隻。

大門被撞得哐哐作響,教人也跟著心慌意亂起來。

照這個勢頭下去,只怕用不了多久,那扇飽經戰火的鐵門就要被喪屍踩在腳下,而失去了憑仗的我們,也在劫難逃。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以攻為守,想法子削弱喪屍的數量,抑制它們的攻擊力度,給最後集中突圍留下空隙。

徵求了幾個對戰略有些心得的異能者的意見,我將那可以戰鬥的一百七十人分成三撥,每一撥都由各系異能者和變異者交叉組合,一撥實力最弱的佯攻牽制住喪屍的注意,一撥精銳從側面狙擊,剩下的負責支援,將受傷的同伴帶回,或是找機會殲滅落單的喪屍。

一開始,戰略實施得很到位,這些隊員雖然是臨時組隊,沒有經過配合作戰,靠著出其不意、聲東擊西的法子,一下子消滅了幾十只喪屍,將它們的氣焰打壓了下去——當然,我們也犧牲了七八個人。

然而在一面倒的壓制進行了幾分鐘過後,喪屍群裡雜亂無章的情況突然發生了改變,彷彿是無主計程車兵找到了領頭的將軍,聽從號令的隊伍,擁有了可怕的戰鬥力。

透過重重的人影,我似乎看到了李帆的臉,以及他臉上勢在必得的笑。

情勢陡然間逆轉開來,那些喪屍像是開了竅似的,竟看穿了那一隊佯攻的幌子,不管不顧地朝著實際進攻的精銳隊伍猛烈衝擊,不怕傷痛,不計代價的撲襲讓本來還士氣滿滿的異能者們感到了害怕。

傷亡數量開始大幅度增加。

狹路相逢勇者勝,哪一方先露怯,便註定了敗局。

眼看著大勢已去,蕭立刻下令讓佯攻的異能者改為斷後,給其他人的撤離製造機會——我心知這是要壯士斷腕,保全更多有生力量,只是眼中酸澀難忍。

好不容易再次將大批的喪屍攔在鐵門外,這次逃回來的人只剩了一半。

門外躺著上百具屍體,有喪屍的,也有前不久還活蹦亂跳的異能者。

從數量上看,我們的損失並沒有喪屍多,然而從精神上,我們已經被打敗了。

也許是喪屍也需要休息,也許是李帆在籌劃著什麼陰謀,總之,以鐵門為界的兩方暫時偃旗息鼓,陷入到了壓抑的沉靜中;那些行屍走肉竟不約而同地停下了嘶吼,只有那眼中閃爍的殘忍麻木沒有絲毫停歇和改變。

除去三五個守在門口的,所有人都一窩蜂地湧進的教堂的大廳裡。

或是躺在地上發呆,或是朝著神像祈禱,臉上的神情彷徨脆弱,若非面對的敵人是一群沒有理智的喪屍,只怕早就繳械投降了。

看著這群失去戰鬥意識的膽小鬼,我心裡泛起深深的悲哀,疲憊,隨即卻是怒其不爭的失望。

“諸位,把自己當作什麼人?”我想起了曾經跟著導師去各處聽的勵志講座,深吸一口氣,揚聲問道。

沒有人說話。

我也不氣餒,繼續說道:“平頭百姓?特權階層?還是救世主?

都不是,我們是一群異能者,也只是一群異能者而已。

異能者不是一種職稱,而是一種責任。自保,然後,保護他人。

當你們享受異能者這個身份帶給你們的特權時,是否想過應該付出多少代價才能對應?

當你們在安逸的基地城中尋歡作樂醉生夢死時,是否想過還有無數人為了活下去而苦苦掙扎?

你們為什麼會成為異能者?你們為什麼會被賦予這項能力?你們如何使用這份上天饋贈?

連自保的能力都不具備,憑什麼稱作異能者?

連迎敵的勇氣都不再有,憑什麼稱作異能者?

連必勝的信念都不存在,憑什麼稱作異能者?

告訴我,你們憑什麼?”

教堂裡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外面時不時傳來一聲喪屍的鬼吼鬼叫。

有人囁嚅著說不出話,有人握緊了拳頭咬著牙關,他們的臉上不再是死氣沉沉的木然,眼中開始恢復了一些神采。

——看起來他們並沒有完全放棄。

幸好,幸好。

“自私、懦弱、卑微而絕望地活著,渾渾噩噩,沒有計劃,沒有目標,沒有希望,沒有未來……這樣的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們掙扎著活下來,難道是為了在今天喂喪屍麼?”我指著一個抽噎不止的女人大聲喝問,“回答我,是不是!”

“不、不呃,不……”她嚇得打了一個嗝

我又厲聲問了一遍,目光炯炯地瞪著她。

她瑟縮了一下,卻像是被壓到了極處的彈簧,猛地反彈了回來,用同樣響亮乃至破音的大叫回答我,也回答她自己:“不是!不是!”

“不是。”我微笑著對她點點頭,然後對著所有人舉起了右手,緊緊握成拳頭,“我們要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片刻的停頓。

天知道我的心跳得飛快,猶如孤擲一注的賭徒,等著荷官翻牌的剎那,接受命運的審判——還好,我贏了。

“對,我們要活下去!”有人大聲地呼應道。

“我、我不想死!”

“對,俺、俺還沒娶媳婦兒呢!”

“活下去!活下去……”

看著一張張再次充滿希望和生機的臉,我擦了擦手心的汗水,與蕭交換了一個眼神。

——士氣總算是拉回來了。

可是接下去還有一場硬仗,卻不是僅靠士氣就能獲勝的。

因為,我們的敵人,是一群不會害怕、不會退卻的……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