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蕭·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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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蕭·彀(下)
秒針滴答作響,是被墨色浸染的靜謐中唯一的聲響,沉寂的燈光中,只有我的影子長長地拖曳開來,再無陪襯。
時間自顧自地流淌著,從不因為任何事物放慢腳步;我的心臟緩慢地跳動著,卻獨獨為了一個人而起伏翻騰。
靠坐在沙發上,我思量著柏年下一步的動作,眼前卻總是晃過安然委屈的神情,心湖微瀾,再難沉靜下來思考。
這個時間,她應該入睡了,但我知道她一定睡得並不安穩。
相處的時日不長,我卻瞭解她多愁善感的性格,會因為一個讚許的眼神甜蜜一個下午,也會因為一句冷語傷心整晚——我享受她為我一顰一笑所牽動,卻又不忍她小心翼翼而黯然神傷。
這種矛盾的心緒折磨了我一宿,哪怕不需要過多睡眠恢復體力,也不免有了一絲疲憊。
好不容易捱到翌日八點,我回到空間裡看了看蔣天的情況,確定他一時半會性命無憂,獎勵二寶一顆腦晶吩咐它看好對方便離開了。
將自己好好洗漱打理了一番,換了一身裙裝,化了淡妝,猶豫片刻,總疑心見過蔣天后身上沾染到了淡淡的血腥氣,我又噴了點香水,這才覺得好了些。
對著鏡子微微一笑,我很滿意現在的打扮——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容貌是出色的,冷淡不迴應的態度引來更多人趨之若鶩以滿足他們的征服欲——只是,如果物件換成了一個女人,這份優勢還能無往不利地起作用麼?
都說白蓮花一樣的女人更能博得同性的好感,那我是不是需要試著改變?
這是我第一次為自己的外形苦惱,原因卻是那麼可笑——女為悅己者容。
一方面,我可以冷靜而理性地分析自己這種不自信的表現;另一方面,我卻不可自抑地被這份忐忑控制,為這份憂鬱焦躁。
被情感左右的女人都是傻子——現在的我,已然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
可是,因為那個人是安然,我便覺得,即使是犯傻也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了。
自嘲地笑了笑,我甚至帶了點迫不及待地敲響了隔壁的門。
好一會兒,門才開了,卻不是我想等的人。
喬子墨一手扶著門框,一手捂著嘴巴打了個呵欠,睡眼朦朧地看了看我,沒好氣地嘟囔:“是你啊……老孃不就想睡個懶覺麼?怎麼一個兩個都不得安生!偏要跟老孃作對是吧!神煩啊……”見我冷冷地盯著她,她撇了撇嘴,再次打了個呵欠,索性整個人都趴在門框上,眯著眼睛說,“我知道你也是來找小安子的……可惜你來晚一步,她跟著人家跑咯~”
“說清楚。”我心知這妮子總是以激怒我為樂,雖然心中不悅,卻也沒有立時表現出來,只是穩著神色,淡淡地問她,“和誰。”
“嘛嘛~就是我們昨天剛認識的新朋友,她叫宋奕紓,諒你也不知道~”喬子墨得意地笑笑,彷彿認識了什麼大人物一般,“她可喜歡我們小安子了你造嗎?”
我不欲與她做口舌之爭,對於她若有似無的挑釁只作不理:“去哪兒了?”
“唔……這個倒是沒有說,反正她們答應給我帶早飯的喏~”喬子墨想了想,聳肩攤手一副“你能奈我何”的無賴樣。
我看她神色不似作偽,心裡卻不免煩躁起來:“除了吃,你還記得什麼?”
想來是指望不上這個吃貨了,要找到安然還需靠自己努力。
不理會她忿忿不平地大叫,我快步走出宿舍樓,朝著市中心走去。
既然約定了帶食物回來,她們很有可能會經過食堂,而這座城市唯二的食堂都在南面——距離蔣天的辦公樓倒是不遠。
我順著昨日經過的路線悠閒地走著,一邊狀似不經意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現在已經到了基地固定的工作時間,一些進行體力勞動的普通人開始66續續地離開臨時居所前往他們工作的所在地。
一切看似井然有序,與平時並沒有什麼不同,但是仔細留心過後就會發現,時不時有一隊隊穿著統一、神色肅穆的人小跑著經過,從他們身上傳來隱隱的能量波動昭示著他們異能者的身份。
路過那棟大樓,底層圍聚著數百人,分成不同的陣營對峙著,卻只是各自安靜地等待著,沒有輕舉妄動——想必他們各自的首領都聚集在了樓上我偽造的案發現場尋找蛛絲馬跡——又或者,對於蔣天的死毫不在意,只是就基地的權力分配問題爭論不休?
誰會為他的死傷心,為他掉一滴真心的眼淚麼?
——柏拉圖說:製造冤屈之人比遭受冤屈之人更可憐。
那麼,我與蔣天比起來,究竟是誰更可憐一點?
照這個風聲鶴唳的局勢看來,柏年的動作還是不夠迅速——除了她之外,其他的勢力也很快反應過來,從這些人敵視的神色和不同的衣著來看,應該不只屬於一個勢力——當然,這趟水攪得越渾,對我的計劃就越是有利。
這個女人也真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驕傲到自負,衝動到魯莽,也難怪到現在還只是個副隊長——那麼換句話說,這個基地還隱藏著我不知道的暗手,還真是期待將他們一個個揪出來後的愉悅感呵。
不過,現在我最在意的,卻是安然的下落——不聽話的小傢伙,是不是要給她一點懲罰呢?
繞過密集的人群,我慢慢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氣機——幾乎不用思考,我的腳步便自發朝著那個方向跟了過去。
那個力量波動與我身上的氣機十分相像,然而與不久前葬身火海的瞿速更是如出一轍……難道,那個男人竟然沒有死?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畢竟,我的復原能力堪比喪屍,在火海中逃生也絕非難事……但若真是如此,那事情就有些棘手了。
我絕不會給他任何接近安然的機會——既然能殺他第一次,自然也能殺第二次。
加快腳步朝著那個疾追,十分鐘以後,我看到一個纖細的背影拐進了巷子中,腳步一滯,我沒有再追上去——儘管氣機非常相似,但我可以確定,那個身影,是一個女人,而非我原以為的瞿速。
警惕心稍懈,另一個使我停下腳步的原因卻是:在這裡,我感覺到了安然的氣機。
對我來說,哪怕是在成千上萬的人海中,也能在第一時間認出她,這彷彿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在我感覺到的時候,這個能力已如呼吸一般自然。
雀躍只維持了一瞬,因為我感知到安然的身邊,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我屏住了呼吸,收斂起所有氣息,放輕腳步,慢慢走出巷子。
不遠處是一片露天廣場,乾涸的噴泉,破碎的雕塑,供人休息的長椅斑駁掉漆,看上去有些荒涼,因此那兩個相近靠坐的身影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背對著我的人,從身形上來看,是一個清瘦的女人,高高束起的馬尾,休閒的學生一樣的打扮,可見年齡並不大——這個人,我沒有見過,而且她的異能也只是中上水平——我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
安然依著她而坐,側身對著我,正在認真傾聽著,那專注的目光像是在我心口鑿出了一個洞,汩汩地流出黑色的毒汁,蠶食著我為數不多的理智——我不能忍受,不能忍受她眼裡容下別人的身影——她是,我的。
我遠遠地看著,腳步像是生了根,嗓子像是磨了沙,眼前的一切景象彷彿漸漸漫上了一層血色——我咬了咬舌尖,將那股洶湧沸騰的殺意按捺下去。
不知道她們說到了什麼,那個女人忽然失控般捂著臉,之後像是意識到身邊還有人,於是很快移開手掌,只是忍不住用手揉著眼睛,猶如傷心流淚的樣子。
安然低聲說了什麼,從我的角度看去,她的臉上是擔憂以及,教我感到窒息般疼痛的憐惜。
就在下一刻,她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雙手捧起那個女人的臉,緩緩湊近前去,幾乎要落下親吻——我只覺得渾身的鮮血都湧上了腦海,沸騰的溫度卻在下一秒降到了零點,將我所有的理智所有的忍耐都凍成冰塊——在頃刻間,支離破碎成了鋒利的冰凌,割裂我的每一寸血肉。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在眨眼的功夫閃到了兩人身邊,只是在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將那個女人狠狠掀翻到了地上,右腳正踩著她的胸口,只要稍稍用力,就能踏過她的胸骨,將她的心臟碾成碎片……
“蕭!”安然不可置信的驚呼讓我即將奔潰的神智迅速歸位,雖然瘋狂的嫉妒在我腦海裡不斷叫囂著踩下去那一瞬的快慰,我還是慢慢挪開了腳。
心煩意亂間,我不敢去看安然此刻的眼神,卻也不願讓她繼續與這個女人呆在一處,扯過她的手腕,不由分說帶著她大步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我只是漫無目的地,不停地走,似乎只要還在路上,她就不會質問,我就能躲過那教人心痛的眼神。
但我知道,自欺欺人只是一時的逃避,我終是要面對的。
從手上傳來的力道告訴我,安然她現在,非常生氣。
而這也是我手足無措的原因——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方才的失控,更不知道怎麼辨白我紛亂的心意。
她咬著嘴脣恨恨地瞪著我,臉色因為方才的疾走而染上薄薄的緋色,眼中迷濛著一層哀怨又委屈的霧氣,看在我眼裡,卻是一種極致的風情——鬼使神差地,我想起了那教人心裡刺痛的一幕,手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撫上了她下意識緊咬的嘴脣。
——這裡是,我的;她是,我的。
近乎入魔一般,我拈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吻上她的脣。
就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