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46蕭·鹿死誰手(下)

46蕭·鹿死誰手(下)


棄妃要休夫 枕邊小嬌妻:總裁狂情霸道愛 美男剋星釘子戶 重生之成為豪門公主 修真在異界 穿越之野人紀 萌道學者 大爭之 無淵大 黑夜孩魂

46蕭·鹿死誰手(下)

喬子墨與吳放歌兩人會中招我並不奇怪,但是安然也沒有受到影響這一點,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不由莞爾:比起大快朵頤的喬子墨,安然並沒怎麼動筷子,全程都似乎在專注地思考著某些事情,攝入的迷藥成分該是不足以控制神志——看來,愛胡思亂想的小毛病反而在關鍵時刻有了用武之地?

我枕著手臂默默想著,突然感覺到有人將我一把抗上了肩膀——濃烈的汗溼氣味以及燥熱的體溫教我一陣陣地作嘔,卻只能死死忍著。

扛著我的人顛簸移動,將我放到了車上,我身邊是失去意識的喬子墨和吳放歌,卻沒有安然的氣息——按耐住心底的不安,我選擇等待時機。

大概過了十七八分鐘的車程,我被帶到了原來的別墅區——透過那一株清幽的香樟木的氣味,我知道,這是百里逐鹿居住的咖啡色別墅。

不動聲色地掀開眼簾,我看到倒映著的世界在慢慢向後退去,昏暗的燈光,陰深的房間,空氣中瀰漫著潮溼的黴味……被人粗魯地甩在地板上,我保持著靜態,心裡明白:這就是百里逐鹿口中所說的倉庫了。

那個將我搬運過來的男人並沒有馬上離開,我能聽見他逐漸加重的喘息,他身上所散發出的男性荷爾蒙氣息愈發靠近我,在寂靜的環境裡,我甚至能捕捉到他加速的心跳——嘖,可惜的是,很快,他的心就再也沒有跳動的必要了。

在他將要觸碰到我的臉之前,我睜開眼睛,翻身躍起,腰部瞬間發力,一個後仰閃到他背後,膝蓋抵住他背部的身柱穴,左手扼著他的脖頸,一個用力將他摁倒在地,乾脆地踏碎了他的第四節胸椎骨——在他出聲前結果了他的性命。

不再去看那具屍體,我簡單環顧了一圈這個倉庫;說是倉庫倒也不盡然,空間狹窄不說,也未曾用作囤積物資,只零零碎碎地堆放著一些挖掘的工具,更像是個廢棄的雜物間,教我有些失望——搬空倉庫的算盤怕是要落空了……還是先找到安然再做打算罷。

沿著來時路往外走,我控制著步伐,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這裡應該是別墅的地下室,如果百里逐鹿真要對安然有所不軌的話,地點很可能會放在他的臥室,而按照別墅的格局,最舒適的房間都在二樓——距離我與安然分開已經過去了七分鐘,看來我需要抓緊時間了。

我面前是一道深色的木質大門,門後至少有三個異能者守衛——經過這次引蛇出洞,百里逐鹿終於是找到了清洗基地的藉口,將大部分心腹派出去抓捕漏網之魚,自己只留下幾個護衛——他唯一的疏漏是錯估了我們這幾個變數,自以為高枕無憂,只心心念念著尋歡作樂,倒是給了我可趁之機。

推開門的瞬間,一人的視線被遮擋,一人遭到我的正面攻擊,只剩下一個異能者有反抗的餘地——不愧是他留下來當做底牌的護衛,應變能力果然不弱,竟然在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反應了過來,對著我的後背發出攻擊。

那是一個冰系的異能者,尖利而寒冷的冰箭刺穿了我的肩頭,暫時鎖住了我左手的行動能力,但是於此同時,我已經將那個門後的異能者踢翻在地,右手也在一瞬間捏碎了第二個人的頸骨。

那個傷到我的異能者瞳孔驟然一縮,驚恐地張了張嘴,似乎是要呼救,只不過在他還沒發出聲音前,我已經拔=出了肩膀上的冰箭,反手朝著他甩了過去;箭勢快若流光,猛地穿透了他的喉嚨,鮮血從他的喉嚨中滲了出來,他卻只能死死捂著脖子,發出“赫赫”的嘶啞氣音,頹然地往後倒下。

——他最引以為豪的能力,卻是最後奪取他生命的武器,多麼諷刺。

撫了撫左肩上以肉眼可辨的速度癒合的傷口,我看了一眼被踢翻在地上滿臉不可置信的最後一個異能者,在他驚恐的目光裡,毫不遲疑地踩斷了他的脖子。

迅速解決掉三個守衛,我輕盈地走上樓梯,一邊仔細感受著百里逐鹿的氣機——左手邊第三間房。

將自身的氣息收斂到虛無,我輕輕地靠近門邊,屏息凝神,就聽一個陰柔的男聲開懷地笑道:“謝小姐真是太過譽了,在下慚愧得很啊!呵呵……”

——怎麼回事?聽這動靜,兩人相談甚歡,卻不是我預期中的劍拔弩張,情勢危急……百里逐鹿這廝,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安然又是什麼打算?

忽略心頭的煩躁之意,我勉強忍下踹門闖入的衝動,耐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就聽安然輕笑著介面道:“百里大哥太謙虛了,我與同伴一路走來,經過這麼多地方,雙系異能者可還是頭一份兒呢!不過我很好奇,你這雙系異能是本來就有的麼?”

百里逐鹿頓了片刻,這才說道:“我也不瞞你,這雙系異能自然不是原來就有的。”

“哦?”安然疑惑道,隨即響起了凳子挪動的聲音,“哎呀百里大哥你先回答問題,不要著急嘛!”

——聽她的意思,難道是百里逐鹿這廝開始動手動腳了?

我緊了緊拳頭,猶豫著是否要闖進去。

好在百里逐鹿無奈的聲音接著響起,制止了我的衝動:“好了好了,我不過去,你別躲了。”有**流動的聲音,彷彿是在倒酒,“你應該知道,每一個異能者都會有腦晶,當然,我是指異能者,不是變異者。”兩秒鐘的間隔,他又說道,“我本來是一個冰系異能者,我的女朋友是一個風系異能者,她死於喪屍之手,而我,因為吸收了她的腦晶,意外獲得了她的異能。”

——說得好聽,只怕他那個異能者女友,死得蹊蹺。

“照你這麼說,吸收別人的腦晶就可以獲得別人的異能?那多系異能者豈不是可以批次製造?”安然立刻提出了問題,這也是我想要從他身上得到答案。

“當然……不行。”百里逐鹿的聲音裡帶了幾分笑意,像是被安然的天真逗樂了,我眯了眯眼睛,在心裡又給他記了一筆,“在那之後,我也做過幾次實驗,但是一來這異能者的腦晶可不像喪屍的腦晶那麼容易收集;二來,失敗率太高,除我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夠吸收別人的腦晶,輕則失去意識,重則當場死亡。”

——實驗?呵,真是輕描淡寫。

喋喋不休說了這麼多,不過是在炫耀自己百裡挑一的運氣,真是個無聊的男人。

裡面安靜了一會兒,就聽百里逐鹿的聲音幽幽地響起,帶了幾分曖昧:“安然,我對你的心思,你應該明白,我們就不要再繞彎子了……”我心裡冷笑,狐狸尾巴果然藏不住了,裝了那麼久的紳士,終於要原形畢露了麼?呵,我還以為他能再多裝一會呢。

懶得再聽下去,我一腳踹開了門,就看到兩人雙雙回過頭來,驚愕地看向我;不同的是,百里逐鹿是怒大於驚,安然卻是喜形於色。

“蕭!”隨即,她的臉上便顯出了擔憂,我不禁失笑:怎麼,難道在安然眼中,我的武力值還比不過百里逐鹿麼?

突如其來的惱怒教我一愣——我這是怎麼了?

睿智而柔弱,冷靜而從容,不是我一貫想要在安然面前展現的形象麼?為何安然對我的印象由著預期發展,我卻反而因此感到了不悅?

我不知道……顯然,這也不是恰當的思考時間。

偏頭避開百里逐鹿劈手打來的三道冰凌,我停下了漫不經心的腳步,多了幾分認真——經過風速加持的冰凌冒著森森寒氣,絕不是剛才那個被我輕易就洞穿喉管的冰系異能者可以比擬的——我該說,不愧是基地首領麼?

倒也不難想象,擁有兩種異能攻擊的他是如何目空一切地將別人踩在腳底下——遺憾的是,在我面前,他也不過是能多堅持一些時間,不那麼早就送命的……螻蟻罷了。

我給了安然一個安撫的微笑,雖然我知道她的心中必定已經起了疑惑,但是我方才的魯莽已是無法挽回,只能事後再與她解釋了——反手擋開百里逐鹿的腿鞭,我順勢攥住了他的小腿,右手隔住了他的股四頭肌,雙手同時用力將他的腿逆向拗折,清脆的膝骨斷裂的聲音教我滿意地彎起了脣角——不記得是什麼時候起,我竟然喜歡上了這種骨骼斷裂的脆響,那種獨一無二的音色比玻璃炸裂的聲音更讓人愉悅。

他悶哼一聲,倒是沒有叫喊出聲來,這讓我的愉悅程度打了折扣,連帶著也改變了本來罷手的打算——他眼中的怨毒粘稠得猶如墨汁,與我卻是不痛不癢,只當是增加娛樂性的調劑。

只一個照面,我雖廢了他一條腿,但是他的雙手仍是完好,沒有選擇繼續攻擊我,說明他已經看清楚了我們之間的差距——不得不說,他頗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這句話的真諦,這也讓我對他的厭惡又深了幾分。

在我看來,他的示弱不過是為了麻痺對手以求一擊即中的迂迴手段——我又怎麼會給他翻盤的機會呢?

將他踢得離安然稍遠一些,我半蹲著靠近他,手中把玩著我慣用的輕薄手術刀,刀刃貼著他的臉頰,輕輕劃過便留下了一道血痕,他放輕了呼吸,眼中卻仍是桀驁。

“蕭……”安然在我身後小聲勸道。

我知道不應該讓她看到我血腥狠辣的一面,但是我卻控制不住胸口處滔天如焰的暴虐,只想著將這個敢對安然心懷不軌的男人挫骨揚灰——不再理智,不再冷漠,卻也是另一個真正的我。

我一面抗拒著暴露出真實的自我教安然害怕,一面卻又入魔般不肯收手——也許,在我心裡還是存著一絲僥倖:希望安然能接受我,接受另一個瘋狂而冷酷的我。

“別擔心,我只是有些問題想要問他,只要他配合,我不會殺他。”我對著安然保證道,當然,我只是說留他一條性命,至於其他的,那就要看他表現了,“你先到樓下去看看子墨和小吳,小心些。”想了想,我還是決定先支開她。

“……哦。”安然嘆了口氣,想要說些什麼,卻還是乖乖地離開了。

我目送著她出了門,回過頭時,臉上已經收起了所有表情,在百里逐鹿瑟縮的眼神中,我封住了他的嘴巴,將手術刀狠狠洞穿了他的琵琶骨——基地的牽扯?背後的靠山?這些都不重要,我只知道,我需要他用鮮血和痛楚來平息我的怒火。

一刻鐘之後,安然臉色微紅地推門進來,我正坐在沙發上慢條斯理地保養著我的手術刀。百里逐鹿已經痛得暈了過去,我替他做過了簡單處理,從外表上幾乎看不出他受過什麼傷——雖然他的大部分骨頭和經脈都被重創,比起普通的癱瘓病人也好不了多少。

安然只掃了他一眼,沒有看出端倪,於是坐到我的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我看了看她,不由笑問:“看到不該看的了?”

“嗯……我也不是故意的。”她尷尬地搔了搔臉頰,朝我羞澀地笑笑,臉蛋白裡透紅的靦腆樣子,教我心裡一動,十分想摸一摸她的頭。

看來,喬子墨和吳放歌那兩人之間,也有我們不知道的故事了……但我在乎的,卻唯有安然的一顰一笑而已。

“蕭……你剛剛,是在生氣麼?”我正因著喬子墨以後或許會少粘著安然而欣慰,就見她扭捏了一會兒,忽然這樣問道。

——生氣?我麼?

我擦拭著刀具的手頓了一下,沉默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否認?不,連我自己都無法欺騙自己,那一瞬洶湧得難以遏制的狂怒。

“為什麼生氣?”她緊接著又丟擲一個問題,我卻依然無法回答。

安然很耐心地注視著我,即使沒有抬頭我也可以感受到她灼灼的凝視,這讓我不自覺地想要避開,臉頰浮起一股子燒意。

“我擔心他對你不利。”想了一會兒,我慢慢說出了答案。

“是麼?你在擔心我?”安然的上半身都靠了過來,我甚至可以聞到她獨有的清新氣息,她的聲音裡除了溫和,還有少見的狡黠,“蕭~”

她拖長了聲音喚我的單字,教我有了幾分手足無措的緊張——然而究竟為了什麼緊張,我也不甚明瞭;我只覺得,此刻的安然,與我熟悉的她有一些不同,到底是哪裡不同,我卻說不上來。

“蕭……”她又低低地叫了我一聲,像是貓兒在撒嬌。

我抬頭看她,她的眼神清亮,好像金色的陽光揉碎成了底色,嘴脣微微抿出一個羞澀的弧度,欲言又止。

“嗯?”我故作淡定地應了一聲,卻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不知不覺中,我的心,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