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14章 爛耳朵趙

第114章 爛耳朵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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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爛耳朵趙

第一百一十四章 爛耳朵趙

吳林禹的手掌被踩中後,那人又用槍口頂住了吳林禹的胸口。

“再敢動一下。”那人居高臨下道。

吳林禹手正痛呢,又感到心口處頂著槍管。他皺起額頭看了那人一眼,又看了看在胸口處頂得死死的槍口。

沒等他做出決定,跟上來的另一個人,直接就一個大腳踢走吳林禹手掌旁邊的步槍。

這下好了,我的槍剛甩上了貨箱裡,現在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而王叔,還在皮卡車裡生死未卜。我們失去了能還擊的武器,連對峙的機會都沒有了。

只有等宰的份兒。

從樓裡衝出來的那群人,也離我們不遠了。另一個人撿走了槍後,用槍管指著吳林禹的那人就退了幾步,回到水泥路中間。水泥路在十幾秒的時間內,就變成了另一種樣子。本身平整的路面,被火箭彈炸出了個大坑,坑裡滿是碎掉的水泥,還隱約升騰著煙霧。

皮卡車滑移的這段距離,也留下了痕跡在路面。墨綠色的車漆給路面刮出了一條逐漸淡化的色彩,也有黑色的刮痕夾雜在其中。碎掉的玻璃渣,灑滿了一地。

空氣中飄蕩著一股奇怪的味兒,有些像火藥,但又有些不同。

樓裡跑出來的那群人,分了一批跑向皮卡車,是奔著王叔去的。我也不指望王叔能絕地反擊了,只希望他在車裡面沒有受重傷。

等我們幾個全部從地面站離之後,面前的人群就呈半圓結構,把我們圍了起來。眼睛初略一掃,面前圍著的人有十一二個,都是高矮不一、胖瘦各異的年輕男性。他們中的大部分,手裡都端著槍,一兩個沒槍的,就站在旁邊點燃了煙,準備看好戲。

假如他們仁慈一點,把手裡的槍都丟了,我們不見得能有還手之力。

張大叔從貨箱摔下來後,眼鏡找不見了。他站起來後,忙叫志娃幫他尋找。但志娃面對著如此數量的槍口,根本不敢有動作。張大叔怒罵了一句,只好自己眯起眼睛在地上摸索。圍著的人,以為他這是在摸武器,立即引過好多人的槍口。

“禿子,別亂動。”隊伍裡有人舉槍訓斥道。

“我的眼鏡丟了,你等我找找。”張大叔頭也不抬的說。

“你再撅一下屁股,我讓你的命一塊兒丟掉。”隊伍裡的人繼續冷聲道。

程佳華立即扶正佝僂著的張大叔,然後朝他使了幾個眼色,張大叔這才沒有了動作,只是臉上的表情有些不爽。

“別傻盯著了,都蹲下,手抱頭。”其中一個人從包圍的隊伍裡向前幾步,大大咧咧道。

我準備照做時卻發現,說話的這個人,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下一秒,我就從腦海裡搜尋出了答案。

這人就是以前給劉偉打下手,最後被李工頭攆走的王璽啊。

他看出了我和吳林禹以及周志巨集眼神裡的異樣,又笑容滿面的走上前幾步,用手掌輕輕拍打我的側臉說:“想不到你們離開了小區,出來開闢新天地了。”

如我猜想的那樣,他身後的隊伍裡,也有幾張熟悉的面孔。也就是劉偉之前的幾個手下。原來他們開車離開利川城後,沒有改邪歸正,反倒是找到了一個規模更大的組織。

看著他近距離在我面前邪笑的醜惡嘴臉,我突然就想起了他在江邊慌忙求饒的表情。小人得志,或許講的就是他吧。我把雙手抱到腦後,回給他一個生硬的笑容:“你也混得不錯啊。”

蹲下身的同時,我看到越野車頂上的那人,扛著火箭筒跳了下來。見到他手裡的武器,我不由想起了剛才的那次爆炸。我以為在現在的世界裡,用槍差不多就夠了,但沒想到這隊人竟然還裝備上了火箭筒這種東西。

他手裡那支有些簡陋的鐵筒子,應該是部隊裡俗稱的“四零火”。建國初期的軍工裝備,基本都是按著國外的來,“四零火”也不例外。蘇制的rpg火箭筒,就是它的原型。“四零火”正式的名稱,肯定也是以年份命名的,例如一九xx年式。但我沒去詳細的瞭解過,只知道“四零火”這個俗名中的“四零”,代表的是火箭彈的口徑。

你只要看過講述近代美軍的電影就能發現,電影裡除了美國主旋律之外,戰鬥時必不可少的臺詞就是大聲吼叫的“rpg”。是的,這種輕巧的步兵支援武器,卻是高科技裝備的噩夢。這支皮實、造價低、結構簡單可靠,又方便攜帶的火箭筒,往往能打出意想不到的結果。

比如,打下一架黑鷹直升機,或是射下一臺支奴幹,都是家常便飯。

以前我們跟蘇聯人鬧矛盾的時候,就是依靠這支仿製的武器,讓蘇軍的鋼鐵洪流再不能趾高氣揚。

美國人打仗,遇到攻不下的據點,通常就是報座標,呼叫空襲。但在我軍的戰術思想中,非常重視單兵的優勢火力。和敵方僵持不下的時候,咱也不興報座標喊空襲,直接就是幾枚榴彈射出去。

據說,“四零火”生產量最高的時候,平均下來的話,部隊裡的人能人手一支。軍隊裡也有“新四零”和“老四零”之分,但我沒怎麼了解過,也區分不出來。

雖然操作簡單,皮實耐用,但用來裝備一支現代化的軍隊,“四零火”的確是顯得有些搓劣了。這些上世紀殘存下來的裝備,一部分或許用來出口,一部分應該就列入了民兵單位中。所以我們今天能見到它,也並不是太稀奇。

理完腦海裡不太完整的課外知識,我又回到了現實中。面對著一排黑洞洞的槍口,我還能有閒心去想這些,我這是注意力太渙散了,還是心理素質變好了?

王璽看到我們幾個乖乖的按著他說的來,便滿意的退回包圍的隊伍裡。聽響動,皮卡車的車門被打開了。從他們的談話能知道,車那邊的人準備把王叔拽出來。但圍著的人群把我們的視線遮擋住了,看不清那邊發生了些什麼。

王叔千萬不要有事。我一遍又一遍的祈禱著。

這時,有一個人像是用雙手撕開了圍成一片的人,從半圓中間擠了出來。這人揹著雙手,他的身型有些高大,和張大叔一樣,裹著一身貂毛大衣禦寒。我這個角度看上去,他像是留了一個光頭。但仔細一看又不是,他頭上還是有毛髮的。短得估計只有半釐米的頭髮,勾勒出了髮際線的輪廓。

他低下頭,轉動著大拇指上的翡翠戒指,打量著蹲成一列的我們。看氣場的話,這人估計就是他們的領頭兒了。

我抬起眉毛,也不忘朝他盯去。這人長相粗獷,甚至朝過了程佳華。但從他面板老化的程度來看,他至少都是步入不惑年的人了。他的額頭很寬,五官立體,特別是那大鼻子,挺拔得有些不像亞洲人。深邃老成的目光在我們身上移來移去,不緊不慢的眨著眼皮。

“都站起來。”他突然開口了。他的聲音也有那麼一點特別,像是有迴音在他的喉嚨裡一樣。

眾人對視了幾眼,就放下手站起了身。

“浩然,你過來認認,是不是這些人。”那人以緩慢的語速,轉頭說道。他這一轉頭,我看到他的右耳朵缺了一個口子。

被他稱作“浩然”的人,就是幾個小時前開車逃跑的、戴著黑色抓絨帽的那個人。因為這個爛耳朵話剛說完,黑帽男就從他背後鑽了出來。

“沒有錯,”黑帽男看著我和吳林禹說,然後伸出手在我倆之間移了幾下,“就是他們。”

黑帽男的帽子已經取下,之前臉頰上驚恐的淚水也已經擦乾。有這麼多人撐腰,他指認我們時的表情不免底氣十足。

爛耳朵把視線投到了我倆這邊,他繼續揹著雙手,朝我倆的方向走了幾步。

“誰動的手?”爛耳朵問我們。我注意到他的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但至於那是什麼菩提子做的,我就不知道了。

吳林禹按著後背的疼痛處,直視他的目光,平靜的說:“人是我殺的,有事找我,跟他們沒有關係。”

“又是你。”王璽在人群中冷笑了一聲。

“嗯,我知道了。”爛耳朵閉眼點頭道。他仰起頭,閉著眼深吸了一口氣,帶著微笑又說:“你們住的地方挺不錯嘛,鼻子都不堵了。”

感受了一會兒這裡的新鮮空氣後,他緩緩睜開眼睛,將右手從後背伸出來,舉著手裡的木牌問我們:“這個牌子,是你們寫的?”

兩個大鼻孔在面前杵在面前,讓我不忍直視,只得別過了頭。

在他手裡的木牌,就是我們在路障周圍都會放的牌子。最上邊是張大叔寫下的類似於廣告的標語:

城已清空,建設缺人。如志同道合,可來機場附近找到我們,提供食物、住所,攜手共勉。

下邊就是簡易的地圖,以及仿著“摩西十誡”訂出的五條規定。

現在再次看到這塊寄託著我們無限希望的牌子,只覺得這是一個錯誤至極的決定。新人沒有等到,卻為這群人指明瞭道路。這群人肯定不會和我們攜手,更不要提什麼共勉了。

“是。”張大叔點頭道。

“不可殺人,”那爛耳朵看了張大叔一眼,又盯著木牌說,“你們怎麼自己壞了規矩?”

我指著他旁邊的黑帽男說:“是他先下車搶人的。”

黑帽男聽到我的指證,很拽的瞪了我一眼。他眼神裡的意思就是,就是老子先搶人,那又怎樣,你還不是拿我沒辦法。

“人去哪兒了?”爛耳朵根本不理會我的話,直接問我。我這才想起,這人又不是來找麻煩,不是來主持公道的。

他問的一定是陳莉姍,我別過目光說:“早就跑了。”

爛耳朵看了我一會兒,沒有再說話。

這時,人群中擠進來幾個人。是王叔被押送了進來。

謝天謝地,王叔還好,能走路。他除了臉上有些磕碰,側臉被玻璃渣刮出血來之外,就看不到其他的傷痕。

我大大的鬆了口氣。

有三個人跟在王叔後邊,用槍口頂著他。我這時又發現,王叔身後的臉龐也有幾分熟悉。仔細一回想,那好像就是黑白無常兩兄弟。

黑無常,也就是那個偏廋的人,肯定是早就認出了王叔,很享受押送王叔的感覺,正得意洋洋的舉著槍。畢竟,他曾經也被王叔舉槍威脅過。而那個胖一些的白無常,身上沒有帶槍,只是站在後邊,好奇的看著我,有點兒故人相遇的感覺。

王叔被推進來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站在我旁邊的其他人,最後把目光放在了那爛耳朵上。

爛耳朵放下木牌,和王叔對視了一陣。他又把手背到背後。他對身後的人說:“把他們都押走,先帶回去。”

“這就走?”隊伍裡傳來了異議,“趙哥,那女的還沒找到吶!”

原來這個爛耳朵姓趙。

王璽跟著附和道:“是啊,我以前見過他們,他們帶著兩個女的,要是這就回去的話,是不是有點太可惜了?”

“有兩個?”人群裡議論了起來,“長啥樣兒?好看不?”

“兩個都漂亮得很,又還年輕。”王璽看著我,很是起勁的說。

“那我們完全有必要找到再回去啊!”

“對,找吧!跑不遠的!”

爛耳朵趙轉過身,看向他們,人群就慢慢停止了討論。我以為他是對人群做出了什麼凶狠的表情,沒想到他卻以很平靜的語氣說:“帶回去,才能問出來。”

然後他對人群中的一個人吩咐道:“黑皮,帶他們走,一人一輛車,分開坐,回去就拷上。”

這個叫黑皮的人,是一個滿身黑色著裝的青年。他身材矮小,五官生得也不太端正,面板更是黑得像十幾個月沒有洗澡一樣。黑皮點了一下我們的人頭數,問道:“不夠啊,這裡有七個人。”

人群給爛耳朵趙騰出一條道路來,他頭也不回的說:“你那腦袋就不會轉彎?”

黑皮無奈的撇了撇嘴巴,轉回頭指著程佳華說:“高個兒,你先出來,進第一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