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聚集和討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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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聚集和討論
不過以上遇到的事情並不是凌雲頭疼的一環，而現在他最糾結的是怎麼處理雷肯*死亡和同盟政府這件事情。
雷肯一級*的葬禮是非正式情況下舉行。也就是說沒有進行公開的處理，二十祕密的舉行。
軍務尚書修貝特元帥擔任治喪委員，皇帝凌雲及政府軍部的高階官員也都列席了，但是，和故人的地位相較之下，葬禮卻顯得有些過簡。
帝國政府方面對於高階官員的死是否要公開化一事尚未接到皇帝的裁決，而且故人的死和前年去世的卡爾.古斯*一樣，由於其死因是極不名譽的自縊，所以列席的將官們也很難以因為他的死而激發昂揚的戰意。
不過曾經和雷肯交往甚密的蘭斯特對此事還是非常的上心，因此他對與此事的看法和現役的宇宙艦隊司令官也就是林立元帥進行了交流。
“聽說雷肯將軍沒有辦法晉升為元帥了？”
“是，因為他不是戰死的。”
“即使是殉職也不行嗎？”蘭斯特有點不死心的追問道。
林立聞此無言地點點頭。正加蘭斯特所說的，雷肯確實是殉職的沒錯，但是其中的罪過卻多過於功績。
或許由於他擅離崗位，而使得帝國政府為根據「夜神和約」所建立起來的新秩序所投下的建設及整備的心血、時間都白費了。
雷肯再怎麼樣都無法避開儘管只是暫時的假象，卻有可能浮上水面的平和時代，卻因他的莽撞而再度使和平的曙光沈沒於罪過的深淵中。
在葬禮之前，一個隸屬於雷肯艦隊的少將懇求林立道：“下官在雷肯一級*的底下做了五年了。或許他多少做了沒有辦法讓人通融的事，但是他畢竟是我的上司。請您要求皇帝下令進行復仇戰！”
林立很能瞭解少將這樣的要求。但是，根據林立的見解，雷肯的地位僅止於少將或中將的話，對他自己或別人而言都是比較幸連的。
人各有才，而且在大小、形式上相差了十萬八千里，譬加，一個優秀的艦隊指揮官不一定是個優秀的事務官。
錯看這一點或許是皇帝的失敗，但是旁人也不能否認這是雷肯貶低自己價值的結果。當然，他違背了皇帝的期待，破壞新王朝的權威，罪過也不小。
因此，雷肯不值得晉升為元帥。皇帝凌雲不給他元帥的封號，於情似乎過於嚴峻，但於理則是正確的。
如果皇帝礙於情面而給予雷肯「元帥」的封號，就等於造成雙重的錯誤。第一次的錯誤是不能用第二次的錯誤來彌補的。
這種事並不是授予臣下高位就可以解決的。林立想轉移話題，他用灰色的眼晴看著眼前的同事。
“對了，怎麼樣了？搭你那般新旗艦的感覺如何？」
“棒極了！”蘭斯特避開四周可能投射過來的奇異眼光，臉上微微泛著喜悅的光芒回答道。
自從凌家王朝建立以來，兵工廠最先完成的戰艦便是「阿瑟爾亞」，而蒙皇帝下賜此艦榮譽的便是他蘭斯特一級*。
他在「巴利星域會戰」中解救主君凌雲於危急之時，在激戰的漩渦中曾四度換乘戰艦奮戰不已，充分表現了他勇敢善戰的特性，也因此「鐵壁」之名廣為敵我雙方所熟悉。
就連因他而無法獲得完全勝利的敵手阿泰兒利都讚揚他是一代良將，蘭斯特的功名遂繼「帝國雙璧」之後而名揚於世。然而，他也不因此而驕矜，仍然保有同事間最年輕者所具有的誠實態度。
還想回答林立亞問題的蘭斯特，灰色的瞳孔中映出了一個新的人影。皇帝凌雲的次席副官挨近兩人身邊來。
流肯晉升為少校了。那是前些日子在邱梅爾男爵府邸中發生暗殺皇帝未遂事件時，他成功地射殺了犯人集團中的一員而受賞的。
和皇帝同年齡的他，在表現方式上雖然和主君有些不同，但仍有未脫的稚氣，看來就像軍官學校中不知天高地厚的低年級學生。
“請元帥和各位一級*到十六樓的花崗岩室集合。皇帝陛下想聽聽各位的意見。”關於談話的內容流肯不可能會知道，所以林立也沒有問。他的腦海□浮現了前些日子在御前會議中猶疑於決斷和選擇之皇帝的身影。
花崗岩室不像個會議室，倒像個寬廣的沙龍，已經為提督們準備好了咖啡了。
“難道皇帝要親征？”謝夫一級*自言自語地說道。
然而，同僚們都知道，他不是在發問，而是心中如此期侍著。謝夫是最強烈表現出新王朝的武斷性格的男人，他自己也承認這一點。他用他那淡茶色的眼晴興味索然地環視著室內的裝飾。
“陛下希望有敵人的存在。他是一個為作戰而生的人，但是，戰爭卻又結束得太早了。”
蘭斯特也這樣認為。他自己本身也是個軍人，年齡也還不到厭戰的時候。如果說他對充滿榮光的年輕皇帝除了尊敬之外，還有一些憐憫的話，似乎就顯得不敬。然而，他也親眼看到了當梅爾哈慈死亡時，凌雲悲痛的模樣。
“陛下遷到金三角來固然好，可是對於軍制改革，我總有些許的不安。軍事力量採中央集權的好。如果給予每一個軍管區兵權，一旦中央的統制力衰退時，不就容易形成割據的局面嗎？」
留守在帝都、身居後方總司令官要職的梅林一級*曾這樣對蘭斯特拉說過。皇帝凌雲雖然年輕，充滿了生命力及可能性，但是就算是天才或英雄都難免一死。
一個人活在世上時的價值越大，死後所留下的空隙也就越大。這是梅林所擔心的事，但是蘭斯特還不致於如此悲觀。
從年齡上來看，梅林及蘭斯特都一定會比皇帝先走一步，以後的課題就交給後世的人去煩惱吧！
當他把咖啡杯拿在手上時，耳還傳來了「帝國雙璧」的小聲交談。
“那麼，同盟政府或軍部對這次的事件採取什麼樣的應對措拖？”
“左往右來，然後結束。”
同盟軍部目前的混亂及迷惘尤其明顯。關於雷肯事務官的橫死及退役元帥的失蹤，同盟政府都還沒有發表正式的宣告。
他們把前者的責任歸於帝國政府的祕密主義，至於後者，他們則強辯不可能知道一個平民的動靜，結果，整個事情的演變越發顯得曖昧、混亂。
“事情至此只能說已經失去了統治能力了。一旦蓋子鬆了，煮沸的湯噴出來，接著就一定是一場混亂了。”
把咖啡杯放回桌上後，謝夫加入了他們的談話。“那麼，不是應該由我們去鬆掉蓋子的嗎？同盟政府的混亂就是我主併吞同盟領土的最好時機呀！”
“就算我們要出兵，也還沒有補給的準備。”林立冷靜地指出缺失。
“三年前的會戰就是一面鏡子。這一次捱餓的可是我們哪！”
“只要掌握住同盟的補給基地就行了。”
“根據哪一條法律？”
“哪一條法律？”謝夫特哼哼笑道。橘紅色的長髮在空中搖晃。即使做出這樣的不禮貌行為，這個猛將身上也看不出一點邪氣，林立也無從憎惡起。謝夫特輕輕地推開了咖啡杯。
“法律的根據有那麼重要嗎？”
“同盟政府只要有鎮壓反抗政府武裝勢力的意思及能力，我們就不能對阿泰兒下手。因為在停戰和約中清楚地記載著不干涉他們內政的條文。”
“他們雖然是有這個意思，但是很明顯的，他們欠缺這方面的能力。阿泰兒現在在哪兒？雷肯到過哪兒？我個人覺得這個疑問也就是他們的界限了。”
謝夫的說詞極其痛切，林立只能苦笑著沈默不語了。事實上，他也想過類似的問題。如果是在平時，要制止謝夫急進論的應該是梅林的任務。
“總之，我們帝國或同盟政府都是不合理地對待阿泰兒，或許這就是問題的所在。”
林立朝交抱著手臂沈默不語的李麗投來一道幾近嘲諷的視線說道。他一直懷疑雷肯的妄為雖不致於是全面性的，但有可能是受了修貝特的唆使。
即使撇開這件事不談，帝國軍的選擇也不簡單。如果確認阿泰兒是新銀河帝國的公敵，那麼，帝國軍就可以採取直接的行動除掉他。然而這樣一來，同時也讓其他許多無秩序的反帝國運動以阿泰兒為象徵而統一起來。
“即使只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要有阿泰兒那樣的聰明頭腦，就可以發揮出超乎其實力甚多的力量。另一方面，如果與我們敵對的勢力就保持這樣的分裂狀態，我們也只有一個一個地予以擊破了。這可是一件很麻煩的事呀！”
“那麼，乾脆就讓阿泰兒去統合反皇帝的勢力。然後，只要處置了阿泰兒，就可以一舉斷絕火山脈了。熔岩再怎麼流，冷卻之後也沒什麼力量了。“
謝夫的意見聽來似嫌過於粗雜，但是，從戰略論上來說卻也沒錯。直接攻擊統一的組織中樞，比各個擊破分立的小組織要來得有效率。
然而，如此一來也有可能產生以阿泰兒為中心的統一勢力超越帝國方面的制御能力而有巨大化的危險。
新生的凌家王朝在軍事方面具有壓倒性的力量，而且親自率領大軍的年輕皇帝又是一個戰爭的天才。
但是，軍事力量並不是支撐歷史和空間的一切要素，併吞金三角和屈服同盟而膨脹出來的部分，當然就使得構造密度變薄了。當這個部分發生破裂的情況時，是不是有可能再修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