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五章 :我要你十丈紅塵

第七十五章 :我要你十丈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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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我要你十丈紅塵

蕭歿捧著她的臉,眸光繾綣纏著她的:“下個月十六,我許你十里紅妝,鳳冠霞帔,可好?”

她家男人,真解風情。

她笑著,秋水剪瞳眸光流轉:“不用十里紅妝,鳳冠霞帔,把你許給我就好了。”湊上去,親了親他脣角,“看吧,我不貪心。”

她不要這十里紅妝,要他的十丈紅塵。這啊,是個貪心的女子。

甚至她在想,這個男人都是她容淺唸的,他的所有還不是她的,這筆賬算上她一輩子也虧不了。

嗯,她啊,貪心除外,還狡詐。

這般模樣的她,她不知道他有多喜歡,抱著她親吻,輕笑:“好。”

對她,他總是說好。

容淺念想,總有一天,她會被蕭歿慣得不像樣子,然後,她就對他為所欲為。

這不,現在就開始得寸進尺了。

“那我要嫁過來了,這椒蘭殿是不是我說了算?”

妖孽準則一:要想為所欲為,當家做主才是王道。

蕭歿淺笑著:“嗯,都聽你的。”

“其實也不要都聽我的。”容淺念尋思著,很認真地補充,“裡裡外外大大小小都聽你的,不過你要聽我的。”

妖孽準則二:男人,在外要放養,在家要圈養。

他點頭:“好。”

“庫房的鑰匙是不是給我?”

妖孽準則三:財政大權握在手,美男相公跟著走

蕭歿輕笑出聲,親了親她波光流轉的眸子,道:“嗯。”

容淺念眼睛都笑彎了,嘴角一汪醉人的梨渦,極是好看。

這日子,舒坦啊。

她窩著自家美男相公,蹭了蹭:“以後我嫁過來,我那一家子身家也得帶過來,椒蘭殿必須整修一下。”

“好。”

“那我把青衣配給我家十二丫頭當相公好不好?”

剛走到殿門口的青衣聽到這句,腳下一顫,頓住,思忖:嗯,婚姻大事,王爺做主。

只是須臾,殿中男子輕笑,道:“好。”

青衣一個趔趄,手中的藥碗顫了顫,灑了好幾滴。

誒!歿王寵妻無度,這椒蘭殿啊,換主了。

殿中,女子繼續碎碎念,太陽懶洋洋的,她也懶洋洋的,勾著蕭歿的脖子。

“你說我們生幾個?”

頓時兩雙驚悚的眼珠放大,看殿中男子。

蕭歿說:“都依你。”

青衣手一顫,藥,又灑了幾滴。連元帥大人也刨著盤子裡的糕點沉思了。

這個問題,好深刻啊好深刻。

容家妖孽對此躊躇了,眸子轉啊轉,抬起:“三個好了,一個像你,一個像我,一個像我們兩。”

嗯,某人是個有理想,、有抱負的人。

只是,這數量好控制,這質量嘛……

蕭歿回:“好。”他眸子淡淡的藍,纏成繾綣的網。

青衣眼角都抽了,想:這妖孽,果然有迷惑人的本領。

三個?這目標,遠大!

不料,容淺念立馬搖頭,改口:“不行不行,還是四個吧。”

四個?

蕭歿只是看她。

容淺念又補充:“可以湊一桌。”

他啞然無奈,拂了拂她額前的發,並未說什麼。

就這樣,容淺念以湊成一桌麻將為奮鬥目標。

青衣扯了扯僵硬的脣角,上前:“王爺,藥好了。”低眸,青衣意味深長地看著藥碗,欲言,又止。

上一刻還懶洋洋的女子立馬來了勁頭:“快快快,給我給我。”

這麼激動?

每次容家九小姐動了什麼花花腸子就這模樣,青衣端著藥的手有些不穩。

“愣著做什麼?”容淺念不由分說,直接接過去,轉身,咧了個笑,哄著蕭歿:“來,乖,都喝了。”

藥碗湊在脣邊,蕭歿微微怔了。

青衣心肝俱顫,默唸:白果,枸杞,鹿茸……

那邊,容淺念催促:“喝吧喝吧,喝完了,我們才能生四個。”

這人,無恥的時候,從不藏著掖著,她喜歡光明正大!

元帥大人滴溜溜的眸子轉啊轉:“啾啾啾。”小爺喜歡鹿茸!

青衣眼皮抖了抖,抬眸,見自家主子抬手,喝藥。

“小姐。”一聲大喊。

蕭歿動作頓住,青衣鬆了一口氣。

容淺念小臉一垮:“有話就說,沒看見我正忙著嗎?”

忙?忙什麼?拐騙良家婦男?

十三都懶得揭穿,說:“小姐,事情已經辦好了,那通關文書也已經到了江南,美人樓與錦繡坊的兩位姐姐已經在等著了。”

通關文書?八成這位主,又在搗鼓什麼么蛾子。

容淺念鐵著臉,看看蕭歿,看看他手裡的碗,糾結了好一會兒,說:“逸遙,你要乖乖吃藥,我馬上就回來。”

說著湊過去親了一口,轉身,一步三回頭。

十三直翻白眼:至於嗎?

已不見了女子身影,藍眸中柔和的光未散,脣微微揚起,他端起藥碗。

“我說,”

是女子的聲音,妖嬈得好聽。

話罷,只見橫樑之上一段綠錦垂下,那女子素手纏著錦緞緩緩而落,走近了。那女子一身淺淺的綠色,似乎映得長髮也微微染了綠光,斜長的眸子在眼角紋了淺綠的藤蔓,從眉眼一直纏繞到了額間,微挑,竟也是極致的妖異。

女子湊近蕭歿手裡的藥碗,輕嗅,眉頭微蹙,那綠色藤蔓似在纏繞浮動,她道:“這藥下得太重,你喝不得。”

伸手,女子便要去奪藥碗。

他抬手,躲開,嗓音淡漠:“無礙。”揚起藥碗,飲盡。

“真不要命。”女子嗔了一句,反手一轉便扣住蕭歿的左手,輕探片刻,額間藤蔓簇起,“不過半年時間,你又往棺材裡踏進了半隻腳。”

這女子,善醫。

蕭歿語氣淡薄,只笑言:“還死不了。”

女子冷眼淺笑:“是死不了,不過早晚那個女子會要了你的命。”

她冷哼,似嘲又諷,眼眸深深淺淺的浮著淡淡的綠,看不透深處的影子。

蕭歿自始至終沒有看女子,微嘆:“若我一定要死,”他笑得溫柔,“這樣也好。”

若是有那樣一天,他想他會的,不能為了她生,他便為了她死,黃土白骨,他只要為了一個人,也只願意為了她。

“我不答應。”女子眉眼一斂,綠色藤蔓深了,浮起一抹妖異,聲音冷媚,“你的命,是我從閻王手裡搶來的,自然得我說了算。”

這是個妖一般的女子,心思又成精。

蕭歿只是笑:“那如何是好,我的命,”他看女子的眼,淡淡的話卻決然,“是她。”

這個男人,從不妄言,他竟將那個女子視為他的命,不是瘋了就是魔怔了。

她嗤笑:“那我毒死你,先下手為強。”手心攤開,掌間有一粒細小的黑色藥丸。

那是世間最致命的毒,他卻以此為生。苦笑清寒,抬手放在脣間。

斂著眸子,額間灼灼曇花美得太妖嬈,蕭歿問:“曇花一現,你可能解?”

女子忽然輕笑出聲,微涼,帶了些許嘲諷。

“我想見見她,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讓你這天下第一醫,十年來第一次問我這樣的問題。”

“那女子啊。”

蕭歿笑了,溫柔得那般好看。

女子眼角藤蔓淡了幾分顏色。她想,那女子啊,是狐狸精。

可不就是,那女子妖精著呢,是個十足的禍害。

容家禍害啊,正趴在美人樓裡的小榻上,左手提了掛葡萄,右手抱著一物件,重複一個動作:蓋章。

那物件,可不正是失竊的傳國玉璽。

身邊錦衣俊俏的姑娘目瞪口呆:“小姐,這會不會太多了?”

這姑娘,正是錦繡坊的老闆娘。

一邊,十三端著葡萄碟子打趣:“小姐才不會嫌銀子多呢。”

多嗎?多嗎?容淺念睃上一眼跟前堆成山的通關文書:嗯不多。

又蓋上一頁文書,她吐了顆葡萄籽,抬眸:“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嘴角斜斜微揚,狡邪,“是的,姐蓋的不是文書,是銀票。”

這三國通關文書,整個風清也就那稱為天下第一富的年家有那麼幾張,這下好了,到了容淺念這,弄了幾堆。

十三嗔了一句:“奸商!”

容淺念糾正:“這叫無奸不商。”轉頭,對錦娘道,“慧帝應該很快就會有動作,這些通關文書一定要趕在那之前下到三國各地,這張生意網,我要定了。”

“是,小姐。”錦娘失笑,她家妖孽小姐要的,什麼時候撈過空籃子。

“這玩意真好用,難怪皇帝們都當做寶貝供著。”她掂著玉璽,時不時蓋上幾張,吃著葡萄,喝著小茶,好不愜意。

錦娘看著那玉璽直搖頭:惠帝知道,怕是又要兩眼一瞪,兩腿一伸了。

十三忽然道:“那不是文家那狗腿宦官嗎?”

容淺念瞟了一眼,喲,可不正是皇后的狗腿子。眸子一轉,亮了幾許,又伸了個懶腰,揉揉胳膊:“誒,這玉璽太重,我手痠了。”招招手,“錦娘,你來,我去樓下溜溜手,鬆鬆筋骨。”

溜溜手?鬆鬆筋骨?

那高公公一把老骨頭,不知道經不經得住啊。十三瞅了一眼,搖頭,表示同情。

半盞茶的功夫,樓下廂房裡,俊俏的公子哥,穿了一身紅色的袍子,翹著二郎腿,撥弄著手裡的銀針。

這俊俏兒郎,乃京都聞之汗顏的九公子。

“知道犯了什麼錯嗎?”那人兒丹鳳眼流光妖豔,睨了一眼地上的人,晃了晃手裡的銀針。

地上跪著的人,哆哆嗦嗦,可還有半分第一宦官的趾高氣昂?兢兢戰戰,額上全是冷汗,巍顫顫說:“請九公子明示。”

“明示啊。”那紅衣的公子哥長睫眨著,佯作思考,“似乎上個月七號,椒蘭殿外,你對著歿王罵了句病秧子。”

高公公搜腸刮肚,確實有這事,只是這和這天殺的九公子有什麼關係啊?

高公公屁滾尿流中一頭霧水,繼續哆嗦:“再請九公子明示。”

俏人兒揚脣笑著,無害極了:“你罵我可以。”驟然,眸光一冷:“但是我的男人,誰人敢說一句。”

話罷,針入命門穴,高公公嗚咽一聲,雙眼一翻,不省人事。

自此,一代宦官下半輩子就只能癱瘓在床,做個十足的病秧子。

容淺念拍拍手,起身,鬆鬆筋骨。

門口,十三的聲音:“公子,別玩了,玄少俠來了。”

撩開簾子,便是這樣的情形,紅衣少年郎仰頭飲一壺酒,地上,一人抽搐,狀似將死不死。

然後,天下第一殺的玄起,打了冷戰。

只見那紅衣的俏公子,放下酒壺,拂了拂衣襟,皆不慌不亂,拱手作了個禮,道:“在下失禮了。”

這人,弄死人,不眨眼。

玄起深思了。

“十三,把人綁了,送到國舅府去。”吩咐了一句,對上玄起,她笑得明朗,“玄少俠,要不要喝一杯?”

玄起睃了一眼那人指尖,素白。

這人,弄死人,不沾血。

搖頭,玄起道:“不喝。”

“玄少俠今日前來,”話才說到一半,她眸子撩著清光望向別處,對著那忙活的丫頭道,“哦,別忘了,可別讓他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來。”

那丫頭眨眼:“老規矩嘛,公子放心。”

老規矩?玄起汗了。

容淺念這才又問:“可是蕭衍又不安分了?”

玄起抬頭,眼前她紅衣素面,襯得肆意張狂,毫無半分狠色,淺淺的笑意繞在脣邊。

轉眸,他正色:“前日,武林盟主死於非命。”

她倒上一杯茶,笑意不減:“看來蕭衍胳膊不疼了。”

這模樣,哪有半分起了狠心的樣子,但是毫無疑問,這位主,心裡想的定時各種折磨人的法子。

“武林盟主猝死,江湖大亂,蕭衍在天下樓廣發英雄貼,宴請各路武林門派,其名曰招降納薦。”

“招降納薦?”她笑,眼角揚起彎彎的淺弧,“我看他是垂涎武林盟主那個位子吧,胃口不小啊。”

抿了一口茶,她紅衣邪肆,與她眸光一般,灼灼。

想來,那胃口不小的太子,是要消化不良了。

玄起又道:“雖然蕭衍如今勢力大不如前,慧帝並無罷免之意,兵部那塊肥肉還在蕭衍手裡,任聽他差遣的門派並也不在少數。”

她輕描淡寫般接過話:“不聽的嘛,”頓了頓,放下杯子,“大開殺戒。”

玄起不可置否。

武林也好,朝堂也好,奉行的都是那一條,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過程嘛,簡單,四個字:大開殺戒。

她有一下沒一下扣著案桌:“想必那位武林盟主就是不願意與朝廷牽扯才遭此橫禍。蕭衍此一招,不僅剷除異己,而且殺一儆百。”

玄起言簡意賅:“是。”

容淺念沉思:“不行,得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

一勞永逸的辦法?大開殺戒?

玄起抬眼,見對面那人湊近一分,嘴角牽起了笑:“你說,這武林盟主我來做如何?”

玄起嘴角若有似無地抽了一下,說:“蕭衍意屬隱月閣。”

她眨著眸子,似苦惱:“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頓了頓,眸中暈開清淺的笑,啟脣,“搶。”

一個字,她笑著說出來,雲淡風輕的神色。

這是個笑裡藏刀的女子,比起大開殺戒,她更喜歡玩死人,不動聲色。

玄起若有所思時,聽得女子一聲嘆息:“誒,早知道他這麼能蹦躂,我就該廢了他一雙腿。”

玄起忽然想起了一句話:最毒婦人心。

容淺念回椒蘭殿時,已是月滿樓宇,殿中亮著燭火,她貓著步子,腳下無聲。

三更半夜,偷偷摸摸,這是容家老九的喜歡。

帳幔垂下,殿中寂靜,燭火發出點點聲音,女子貓手貓腳,掀開流蘇。

“回來了。”

猝不及防,男子的聲音像染了夜裡的涼。

容淺念愣了一下,心虛得莫名其妙,摸摸鼻子:“咳咳咳,怎麼還沒睡?”

蕭歿看她的眼,她閃躲。

“過來。”

容淺念眸子一斂,手腳並用地爬上了床,乖順地像只貓。她納悶了,也沒有夜不歸宿,更沒有紅杏出牆,她這是哪門子的心虛,她家男人生的又是哪門子的悶氣。

想著想著,忽然一個趔趄,她被他拉到了懷裡。

她更納悶了,她家男人什麼時候這麼急色了?

下一秒,容淺念傻了。

一雙剔透瓷白的手,落在她腰間,挑著她的腰帶,輕解。

容淺念抬眼:“這是?”

就地解決?以身抵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