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一章 :她算賬,連本帶利

第七十一章 :她算賬,連本帶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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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她算賬,連本帶利

素白窗幔裡,女子合著眼瞼,睡得安靜,身側,男子抱著她,緩緩睜開了眼,微微的藍色。

窗外,夏日的陽光正好,男子目光溫柔。

良久,她睫毛顫了顫,緩緩掀開眸子,還帶著惺忪,迷迷糊糊懶得像只貓。

蕭歿俯身,親了親她的臉:“醒了。”

容淺念揉揉眼睛,掀開被子看了看蕭歿的傷口:“傷口還疼不疼?”

蕭歿握著她的手,聲音柔軟:“別擔心,我沒事。”

“怎麼會沒事。”容淺念低頭,看了又看,心疼壞了,“肯定要留疤了。”

他將她抱著懷裡,靠著床沿坐著,攏了攏她微亂的發:“沒關係。”

容淺念連連搖頭:“什麼沒關心,大大的有關心,這要留了疤,以後我們親熱的時候,我一定會忍不住想要弄死蕭衍,太影響心情了。”

這姑娘,能想點別的嗎?

蕭歿只是笑,聽她碎碎念。

咬咬牙,容淺念又一臉憤慨:“敢動我的人,老孃一定要扒了他的皮。”說著,伸出手來張牙舞爪。

蕭歿抓住她的手:“這些事,我來做便好。”

一場狩獵,蕭衍動了多少心思,這筆賬,自然是要還的。

容淺念想了想,點頭:“那好,我就討一點利息。”

一點利息?這容家姑娘的一點利息可不是誰都付得起的。

這下又有得玩了。

他眸光溫柔,點頭。

“你還沒告訴我,你的腿到底怎麼回事?”容淺念伸手,在被子裡反覆摸了又摸。

蕭歿抓著她胡亂動彈的小手,抱著她躺下:“當年,椒蘭殿大火,唯有我活下來了,大火後一個月,我便能站起來,只是想要斬草除根的人太多,我若是不瘸了一雙腿,定活不到今天。”

他聲音涼涼的,眸中,有隱隱約約的浮光,很荒寂。

容淺念看著心疼,伸手摟著蕭歿的脖子,胡亂親他的眼,問:“他們沒有懷疑嗎?”

“院子外的風鈴草,若常服,會出現筋脈盡斷的假象。”

她聽著,覺得心口疼的厲害,他只是很用力地抱她:“沒事,都過去了。”

不,她記仇,她錙銖必較。她放在心坎上的人,她捨不得重了輕了一分的人,旁人動之,絕對不饒。

抬頭,亮晶晶的眸子看著蕭歿:“他讓你坐了十年輪椅,這筆賬該怎麼算呢?”

她男人的賬,自然,她來討。

蕭歿不言,看著的眼睛,那般寵溺。

容淺念笑,問他:“我廢了蕭衍一隻手怎麼樣?”

有些陳年老賬啊,算起來,有利息的。

他還是不說話,俯身便吻她,脣齒交纏,他念著:“我的王妃。”

這是第二次他這麼喊她,她愛極了這稱呼。

申時,太陽已落,椒蘭殿外點起了宮燈。殿中,傳來嗓音沉沉,微啞。

“她可走了?”

青衣候在殿門口,回:“走了。”

話剛落,隔著窗紙,殿中,那立於窗前的身影驟然倒下。

“王爺!”

一聲喊叫,驚了椒蘭殿外偶過的夜鶯。

這夜,是血色的。

宮中,打更聲起,月滿樓宇。

景仁殿中,點了一爐青煙。案榻之上,蕭衍懶懶半躺:“可留下痕跡?”

地上,跪了一地身著黑衣的男子:“回殿下,絕無痕跡。”

“自然不能留下痕跡。”微微上揚的語調,蕭衍啟脣,森冷,“一個不留。”

一句話落,霎時,殿中死寂。

然,一個清泠的嗓音懶懶地傳來:“喲,這是幹嘛呢?殺人滅口?”帶了戲謔的笑意,“要不我幫幫你?”

話音一落,有風襲過,只見,地上所跪之人,皆仰面後倒,沒了聲息,面色發青。只一招,甚至不見招式。

只見,地上,橫七豎八地,一地的糕點。

這便是武器?這等手法,詭異到令人毛骨悚然。

蕭衍大驚:“誰?”

不見人影,一隻玉盤驟然砸來,直襲蕭衍面門,他縱身閃躲,飛離案榻。

“躲得挺快嘛。”

話落,只見橫樑之上,那人身影窈窕,緩緩而落,側躺於案榻,素手拿起那玉盤,拈了塊糕點:“你這景仁殿的茶點倒是不錯。”

蕭衍望去,那女子半張臉籠在黑紗之下,模糊了容顏,獨獨一雙眸子,很亮。

這雙眸子,似曾相識,聲音,陌生。

蕭歿全然戒備:“你是什麼人?”

嘴角一揚,那人反問:“你猜。”說著起身,放下玉盤,拍拍手,繞著殿中走了一圈,一雙眸子忽閃忽閃的,道,“你這景仁殿倒是寶貝多。”

蕭衍臉色大變:“你、你是掃黃組。”

那女子驚呼一聲:“哎呀,居然讓你認出來了,那我只好,”

她頓了片刻,蕭衍背脊一涼,抬眸,那女子揚脣一笑,輕輕啟脣:“殺人滅口了。”

聲落,素手成爪,直襲蕭衍命門,毫無花招。

出手,便是殺招。

殿外,三更聲起,月隱雲層,夏季的夜晚,竟捲起冷風肆意。

宮中冷寂,四更時分,長信殿外,腳步慌亂。

“皇上,不好了,出大事了。”

慧帝放下手中奏摺,臉色些許惱怒:“大半夜的喧譁什麼?”

“景仁殿走水了。”

慧帝臉色一變:“太子呢?”

傳話的宮人額頭滲汗,哆嗦著,回答:“殿下還、還在殿中。”

一聲響,打翻了案桌的硯臺,慧帝神色竟也慌張。

片刻,長信殿外大喊:“擺駕景仁殿。”

這夜,宮中喧譁不斷,午夜時分,景仁殿大火,風向朝北,火勢大作,太子被困大火半刻,辰時之後,火才滅,太子移至皇后宮中,慧帝親臨,召其御醫為太子看診。

宮中處處人心惶惶,太醫院,一波一波的人進進出出,步履急促。

太醫院外,議論紛紛。

守院的侍衛打著盹,看看天色:“今晚是怎麼了,這來太醫院宣旨的人,都第三批了。”

有侍衛掩嘴回答:“你還不知道吧,景仁殿大火,太子殿下左手被燒了筋脈。”

“大火燒了筋脈?這宮中真是什麼稀奇事都有。”那聽熱鬧的侍衛笑了笑,又問,“很嚴重?”

“皇上都連著砍了好幾個太醫了。”壓低了嗓音,說,“殿下的手怕是保不住了。”

這就讓人納悶了:“這天前些個還下了雨,怎麼好好的就走水了呢?”

侍衛又說:“傳旨的公公說是景仁殿進了賊。”

如今這世道,偷東西的還放火?

那侍衛沉思:“賊?”忽然,聲音放高几度,“難道是掃黃組又來了?”

這天底下的賊,唯掃黃組,有那膽子與本事。

回話之人擺擺手:“誰知道,總之這皇宮要亂了。”

一場大火,燒了殿下一隻手。天災?**?誰知道呢。這深宮之間,多得是未解的謎。這天已經變了,能不亂嗎?

未央宮中,慧帝龍顏大怒,地上跪了一地的御醫。

慧帝站在寢宮之外,來回走動:“你們這群飯桶,朕養你們做什麼?。”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這已經是第三批太醫了,前頭兩批都砍了腦袋,慧帝如此大開殺戒,未央宮中,各個戰戰兢兢。

慧帝正欲下令,寢殿之中,慌慌張張出來幾個鬍子白花的老太醫,顫著身子上前:“皇、皇上。”

“說。”慧帝面色沉凝。

幾個太醫頻頻抹汗:“殿下的手,筋脈全斷,臣,”跪地,叩頭,“臣等無能為力。”

一旁,文皇后聞之,兩眼一翻暈過去了。

“皇后!”

“娘娘。”

未央宮亂做了一團,慧帝掀桌,徹底大惱,一聲聖旨令下:“拉出去,全部砍了。”

地上,十幾個太醫臉色發白,哀求聲一片。

“皇上饒命。”

“皇上開恩。”

慧帝冷眼,置若罔聞,道:“再宣。”

傳旨的公公抹了幾把汗,往殿外跑,殿門口,正逢長信殿的成公公,遠遠便大喊:“皇上,不好了,長信宮失竊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夜真是個多事之時。

慧帝臉色陰沉得嚇人,沉聲問:“被盜了什麼東西?”

成公公聲音顫抖,沉吟須臾,小聲回話:“傳、傳國玉璽。”

四個字說完,未央宮中一片死寂,只見慧帝臉色陰氣沉:“是誰?”

成公公這時,伸手,遞上一物,道:“皇上是、是調虎離山。”

頓時,殺氣騰騰。

那物件,長信殿大火之後,侍衛也發現了,一張黃色的紙,寫著:掃黃組到此一遊。

長信殿大火,慧帝從長信殿擺駕未央宮,繼後,長信殿失竊。

好一個掃黃組,好一個調虎離山,將整個皇宮玩轉在鼓掌,將一國帝君耍得團團轉。

未央宮上下,皆是噤若寒蟬,氣氛緊繃,盡是殺氣。

忽然,慧帝一掌碎了案桌,大聲道:“傳令夏王,全城捉拿掃黃組,可疑之人,一律殺無赦。”

夜半五更,夏王領兵出城,緝拿掃黃組,整個皇宮大亂,未央宮外的宮燈亮了整整一夜,宮裡,更是五步一兵,全城戒備。

椒蘭殿如常,比起人心惶惶的皇宮,寂靜得略顯格格不入。

殿中,輪椅之上男子臉色慘白,毫無血色:“如何了?”

一張臉,極美,帶了病態的蒼白。

青衣回:“傳國玉璽被盜,太子左手被廢。”

一個晚上,宮中能亂成這樣,對那個女子的手段,青衣都覺得毛骨悚然。

還好,是自己人。

“這調皮的傢伙。”蕭歿輕笑出聲,隨即,咳得猛烈,脣角蒼白,額間硃砂卻深紅如血。

“王爺!”青衣慌張上前。

他聲音無力,很輕,擺擺手:“不礙事。”

青衣神**言又止,半天,只是問:“王爺,這京都的天已經亂了,我們怎麼辦?”

“她即已扇風,我便點火。”沉吟須臾,他淡淡說,“讓紫衣過來。”

青衣驚了以下,才反應:“王爺,是要動手了嗎?”

那人坐在輪椅上,看著窗外毫無星子的天,聲色微冷:“他動了我的女人,這代價自然要討回來。”

有些賬,該算了,這天大亂之後怕是要大變了。

夏天的夜總是格外的長,辰時,天際才絲絲魚肚白,容淺念抹黑回了美人苑,揉揉胳膊,折騰了一夜,困頓得緊。

走到院子口,容淺念突然停住,惺忪的眸子清明瞭幾分,懶懶靠著門口,拖著長長的調子:“男子漢大丈夫,畏畏縮縮一不小心可就猥瑣了。”

話過,片刻,院子深處的梨樹之後走出來一個身影。

容淺念抬抬眼,懶懶地,語調更懶。

“喲,這不是夏王爺嘛。”

對面,依樹站著的正是蕭簡,著了一身黑色的勁裝,沒有說話,深深看容淺念。

容淺念走過去,靠著樹的另一側,將蕭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才笑著道:“王爺,三更半夜你不在王府和你的美人滾床單,來我這小破院子做什麼?”

這人說話,真流氓!

蕭簡臉色一怔,多半被某人驚世駭俗的言論驚住了。

小樣!容淺念笑得大聲。

蕭歿臉一沉:“既是三更半夜,你一個姑娘家,為何到現在才回來?”

這語氣,像質問。

好傢伙,這是聞著什麼味兒了?容淺念眸色微變,卻笑,環抱著雙手,一臉揶揄:“嘖嘖嘖,真不解風情。”

蕭簡看她,不言。

容淺念走過去幾步,撐著樹幹,眨巴幾下丹鳳眼,繼續插科打諢:“你倒說說,我一個姑娘家的,三更半夜不回家,還能做什麼?”

語氣曖昧,模樣痞氣,真真女流氓。

蕭簡臉色微變,眸子已有微微僵。

這廝,沒下限。

又上前一步,挑著眉看蕭簡,嘴角揚起深深梨渦,接著道:“當然是在椒蘭殿和我家男人滾床單了。”

這是一個姑娘家能說出來的話嗎?

這下,蕭簡臉色大變,紅紫摻辦,聲音,緊繃:“容淺念。”

“嗯。”容淺念應得心不在焉,想著,這男人到底是抽了什麼風?

蕭簡又沉默,青眼沉沉。

這是個寡言的男人,什麼心思都藏在眼底,這樣的人通常都危險。

容淺念懶得揣測,攏攏衣裙:“你不說話,我這便走了。”

剛轉身,手被擒住,蕭簡突然一個用力,猝不及防,容淺念撞進他懷裡。

兩輩子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用強,容淺念著實驚了一大把,愣了一下,隨即一巴掌打在蕭簡胸膛,大聲嚷嚷:“誒誒誒,你幹什麼呢?老孃可是有家室的人。”

這人,就這麼迷戀姐?容淺念頭疼了。

半天對方不見鬆手。

靠,這人欠抽。

容淺念惱了:“再不鬆手,老孃讓你這輩子都抱不了女人。”

她抬手,正欲一掌劈下去。

蕭簡忽然開口,竟有幾分咄咄逼人:“既是在椒蘭殿與歿王在一起,為何你身上會有血腥味。”

好啊,真是嗅到今晚的血味兒了。

果然,這個男人危險。

容淺念推開他,拂了拂衣服,不疾不徐:“王爺的鼻子和我家元帥大人一樣靈敏啊。”

不打自招的事,容淺念不屑,她喜歡玩死人不償命。

蕭簡眼一冷:“回答我。”

一個總是插科打諢,十句話裡九句假話的女子,他竟期盼她坦誠,他想,他大概是瘋了。

不,是這個女子瘋了。

她掩面作羞澀狀,低眸看著地,手指攪著裙襬,聲音一轉,矯揉造作:“誒呦,壞死了,我一個姑娘家的,叫我怎麼說得出口,做那種事……你、你明明知道人家是第一次,我、我……”容淺念肩膀抖了抖,掉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臉上,繼續羞澀。

這人流氓得人神共憤啊。

這廝道行太高,蕭簡哪裡是對手,嘴角有若隱若現的僵硬,咬牙:“容、淺、念。”一字一頓,竟有股怒其不爭。

她反笑:“王爺,你懂的。”

說完,留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轉身就走。

手,被擒住,蕭簡竟是用了狠力。

暈,還玩依依不捨、一步三回頭?她可沒這耐心,回頭擺了個不爽的臉色:“王爺莫不是對這姑娘家流血的那點事還有疑問?”素手一指,向門口,“出門左拐直走有家妓院,王爺只要掏出一錠銀子,那裡的姑娘一定事無鉅細地給王爺裡裡外外說個透透徹徹。”伸手,拂開蕭簡的手,嘆嘆氣,又揉揉脖子,“誒,我折騰了大半夜,腰痠背痛的,這就進去休息了,王爺你請自便,請自便。”

轉身,果斷走人。

身後,蕭簡的聲音傳來,有些許荒涼:“你說你十句話裡有一句真的,剛才的話裡可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