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滾啥單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滾啥單


報告老婆大人 邪帝的和親小刁妃 長腿姐姐 紅顏淚之藍鬱 白銀聖歌 白雪公主殺人事件 砂鍋娘子 大刺客 沈氏風雲 神魔紀

第一百二十三章 :滾啥單

這歿王妃啊,真真是禍傾天下。

全城,有這麼一言:寧得罪天下人,莫惹歿王妃一人。

同日,雲起楚王歸國,這剛安靜的城門,又鬧騰起來。

哼著的小調驟然停了,這陽光明媚的天,容淺念只覺得烏雲蓋頂,抬頭,好高大的馬啊,好……頭疼的人啊。

這讓容禍害頭疼的,可不就她兩板磚也沒拍過去的某人。

容淺念皮笑肉不笑:“巧啊。”

雲寧止翻身下馬:“你為瑤光來?”

容淺念嘴角一抽:“不然,為你?”她一聲乾笑,“我發誓我不知道楚王爺您今天駕鶴歸去。”

這姑娘,別指著她嘴裡的能說出什麼中聽的話。

雲起的護衛們聽著都傻了,這話他家王爺都不惱,還盯著人家姑娘瞧。花朝節後傳聞楚王給容九迷了魂道,這傳聞果然不假。

“原本你要誰?”她懶懶問了一句,又道,“肯定不是我。”

他回:“伏楓皇女。”

果然!

容淺念嘴角一扯:“爭天下的必備良品啊。”嘴角又是一揚,“花朝節那日,你可是抽了?居然混淆了良品和次品,芝麻沒撿到,西瓜還丟了,你虧大發了。”

次品?芝麻?

容姑娘很有自知之明啊。

雲寧止似笑:“一個你,天下之爭足矣。”

那一出花朝宴,爾虞我詐,她笑看,似乎只是走了一遭,她便覆了雨落的天。

論起謀略,論起心機,誰又比得過這個女子。她啊,一肚子心思能敵千軍萬馬,又怎是一個伏楓能比?

得九者,得天下,絕非妄言。

這女子卻總是如此笑得瀟灑,真真假假,半分真心不用,一腔心思不留。

她道:“你可真看得起我,我頂多算個奸商。不過,”語調一拖,彎彎的眸子一挑,是狐狸般的狡猾,“算計奸商嘛,可是要血本無歸的。”

雲寧止輕笑。

是啊,血本無歸,次次在她手底一敗塗地。

“出爾反爾,陰險狡詐。”倒不見半分慍惱,似乎只是在說這再平常不過的事,“本王怎麼算計得過你?”

大敗於她,他也認了。誰讓這女子狡猾,誰讓這女子叫他驚心動魄。

容淺念拱拱手:“承讓承讓。”

謙虛為何物,嗯,她不知道。

平日抓不到尾巴的女子,這個時候,尾巴總會翹得高高的。

“這是第三次。”

有嗎?容淺念眸子一轉,算著,一板磚,兩板磚……嗯,貌似有。

她友情提示:“我提醒過你的。相信我,還有第四次你會栽到我手裡,所以,”語氣著重強調,小臉都緊繃了,甚是認真的模樣,“千萬千萬要離我遠點。”

自然相信,事不過三這種東西可套不住這女子的心思。

雲寧止笑問:“若有一天,我讓你栽了,你做我的女人如何?”不苟言笑的他,即便笑了,那也不是玩笑。

不曾預料,也未曾籌謀,就如此脫口而出了。

她不假思索,毫無玩味地回道:“若有那一天,我先結果了你。”

若有那一日,她絕對敢,也絕對會。

真是個狠心又果斷的女子。

眼裡閃過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失望,他道:“蕭歿能給你的,本王也可以。”語氣很固執,又堅決。

到底在爭什麼,天下,還是她?雲寧止來不及思考,言語竟然先於思維了。

這女子倒好,亂了他的心,卻只是冷笑,嘲諷得毫不掩飾,懶洋洋的語氣,說:“那把你的命給我吧。”眼角一撩,風情裡都帶了狡邪,“我家男人我捨不得,你,我可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雲寧止臉色沉得一塌糊塗:“他有什麼好?”

語氣很憤怒,甚至咄咄逼人。平生第一次,嚐到了一種滋味,很不好受的滋味。

容淺念就納悶了,這廝是哪裡來的自信,哪裡來的氣場。

下巴一抬,語氣一橫,聲音不止高了一個度:“哪裡都比你好。”

這下,圍觀的人都聽了去。

原來,戰神殿下,這是嚐到醋的滋味了。

冷不防,雲寧止陰森森來一句:“命不過二五。”

容淺念頓時窩了一把火,忍無可忍了,她一撩衣袍就要幹架:“尼瑪,老孃耐心不好,想打架別跟老孃搞迂迴!”

彪悍的言語,回聲蕩蕩……

歿王妃,很狂很彪悍。

半天,雲寧止沒有動作,只是沉著臉,沉著眼看著容淺念。

尼瑪,裝深沉啊。容姑娘耐心不好,吼上一嗓子:“你還打不打?”沒吱聲,她拂下挽起的袍子,哼了一句,“我家男人喊我回家吃飯。”

說著,長髮一撩,直接走人。

身後,雲寧止的話驟然沉沉:“花朝節上,本王許你的話,對你一直作效。”聲音驟然穿透,一字一字擲地有聲,“他日,你來雲起,本王迎你為妃。”

城門千人,一句話,傳過了風清的天。自此,無人不知雲起楚王心繫風清歿王妃。

他人傻了眼,怔了神,容淺念只歪了一下腳,低咒一句:“尼瑪。”眼一橫,轉身,惡狠狠丟去一個眼神,她聲音照樣擲地有聲,不弱雲寧止半分氣勢:“他日,我去你雲起,踏你疆土。”大手一揮,語氣很惡,“滾吧。”

這話,歿王曾有言。

果敢狠絕的女子……雲寧止晃了神,未動。

容淺念翻了一個白眼,自個兒滾了,捋了捋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歿王妃瀟灑地走了,雲彩……貌似都帶走了,城門的天都陰了,大中午的,陰氣滲人的,圍觀的群眾默默低頭爬走了。留千名護衛軍,一匹馬,還有一個‘黯然傷神’的男子,他晃了神,怔怔地看著那女子走遠的方向。

片刻……片刻……又片刻……

離上前,欲言又止,還是不知說何是好,仔細思考,斟酌,措辭,小心翼翼地說:“王爺,這女子,”看看自家主子的臉色,掂量著聲音,繼續,“太滑溜了。”不宜為楚王妃啊……離在心中吶喊。

哪止滑溜,簡直滑不溜秋,抓不到尾巴,抓不到人。看著自家王爺出神的模樣,這話果斷省了。

雲寧止還是看著那方向,道:“本王總會抓住她的尾巴。”嘴角噙著可疑的笑。

爺,您確定您抓得住?

這話離哪裡敢說,換了種措辭:“太奸詐了。”不宜為楚王妃啊……再次吶喊。

但願打消了爺這抽風的想法,不料……

雲寧止嘴角刻意的笑更大了:“合本王胃口。”

您胃口不小啊,那女子可不是一碟清粥小菜啊,重口味著呢。

離絞盡腦汁:“太,太,”一咬牙,狠狠道,“無恥下流了。”不宜為楚王妃啊……離都快嘔心瀝血了。

這絕對是實話,真話,實在話。

氣氛突然一冷,離縮縮脖子,頭頂傳來一句陰測測的疑問:“離,你對本王的眼光有意見?”

有,很大意見!那個女子,不宜為楚王妃啊……

離,臉色一擺,很嚴肅:“屬下不敢。”

雲寧止臉色這才好了些,翻身,上了馬。

離,默默上前牽馬,糾結了好一番,還是說:“只是王爺,她既能翻了風清的天,定也能攪了雲起的安生,這樣的女子實在不宜,不宜——”為楚王妃啊……

支支吾吾的話還沒說出口,雲寧止冷冷一言:“楚王妃的位子可入不了她的眼。”

自然,自然,那隻狐狸,胃口大著呢。

“那王爺——”

您就斷了念頭吧。

離正欲苦口婆心,自家王爺又丟過來一個字:“搶。”

那叫一個擲地有聲。

於是乎,離一路哭喪著臉。

他家王爺,來了一趟風清,整個人都變了,居然,居然染上了某個女子的惡習,惡習!

雲起雨落歸國,風清這才安靜了,只是這安靜只維持了三天。第四日,雨落成帝一紙詔書傳到了風清金鑾殿之上,又是一番風起雲湧。

退朝後,金鑾殿外,十里長廊裡百官三五成群,議論紛紛。

“這成帝到底何意?”這捋著鬍子納悶的人,一身紅色官府,繡以仙鶴,乃風清正一品文官。

“怕是心思不淺,當日一紙詔書點名要昭明世子聯姻,如今,又換了夏王,當中必定有玄機。”

搭話的老者,白髮蒼蒼,紅色官服繡以錦雞,乃二品文官。

身側長相魁梧的男子言:“我看成帝是嫌世子身份低了,配不上伏楓皇女的身份。”藍色官服,緞面繡以獅子,乃風清武官一品。

仙鶴君連連點頭:“也是,夏王是前皇后之子,眾皇子中唯一的嫡出皇子,太后偏寵,又得江南年家扶持,自然比昭明世子權貴得多。”

錦雞君作深思狀:“不知夏王作何打算?”

仙鶴君義憤填膺:“伏安皇長子死了,瑤光又罷黜了,這伏楓皇女指不定就是將來的雨落女帝,還有什麼好打算的。”

獅子君虛捋鬍鬚鬍子:“不是說,夏王戀慕歿王妃嗎?”

誒,這小道訊息天下皆知啊。

仙鶴君一臉義正言辭,官腔味十足:“婦人之見又豈能端上國勢,江山美人,孰輕孰重,夏王自會有掂量。”

獅子君連連附和:“也是,雨落擇了風清為盟,雲起被瓜分,指日可待,這天下重著呢。”

錦雞君咋舌惋惜:“昭明世子怕是不好受吧,還未入主,便成了下堂夫。”

三君皆搖頭,嘆息。

冷不丁,一個慵懶的嗓音傳來:“本世子看起來像不好受嗎?”

三君抬頭,對面迴廊小亭中,男子搖著一把摺扇翹腿而坐,著了一身緋色的袍子,半敞著,露出裡面白色的裡衣,如此不修邊幅,如此妖里妖氣,卻淺笑豔麗。

公子如妖,勝似佳人。正是市井給蕭鳳歌的題詞。

三君傻住,下一刻,齊刷刷一聲撲通:“世子息怒,臣等有罪。”

說起這風清皇宮裡最不能惹的幾個人,昭明小霸王敢稱第二,也就只有歿王妃敢稱第一了。

這下好了,老虎嘴上拔了毛,手還能保住?三君大人心尖都顫抖了。

蕭鳳歌撩起長袖,懶懶斜挑著眼角:“私自議論皇家祕辛,誹謗皇家世子,你說,”摺扇一收,指著仙鶴君,“該當何罪啊?”

語氣,一貫邪肆,帶著笑。

這笑,與歿王妃簡直如出一轍,危險邪惡得不動聲色。

仙鶴君抹了一把汗,嘴皮子哆嗦:“削其官職,貶、貶為庶民。”

蕭鳳歌一把將身子插在了衣裳間,十足風情:“風清法律倒是背得熟,你們說說,本世子應該怎麼處置你們呢?”

怎麼處罰?皇帝就忠親王這麼一個胞弟,忠親王府就這麼一根獨苗,怎麼處罰,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

三君顫抖了,慌張了,磕頭了:“世子恕罪,世子恕罪。”

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半闔,語調一拖,玩味勁十足:“恕罪啊。”想了想,煞有其事地認真,“本世子素來心善,自然會看在眾位大臣勞苦功高的份上從寬處理。”

據說,昨個兒這位‘善人’給忠親王爺送了十幾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其美名傳宗接代,老王爺到現在都下不來床。

這可是嫡親的爹啊!

心善?這位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簡直爐火純青。

寬大處理?可能嗎?

下一秒,昭明世子話鋒一轉:“只是——”

果然有下文。

錦雞君一臉深明大義:“世子請講,臣等定為世子赴湯蹈火。”

仙鶴君與獅子君也連連附和。

蕭鳳歌連連擺手,一臉和善:“赴湯蹈火就算了,你們只要幫剛才的話,在太后和皇上面前吹上一吹。”

三君一愣。

這耳邊風要吹到了皇上太后那……私自議論皇家祕辛,誹謗皇家世子,罪當削官職,貶為庶民。

這就是寬大處理?

三君虛汗淋漓,一臉吃了蒼蠅樣:“世子,臣等不、不敢啊。”

皇帝太后那,能吹耳邊風嗎?

蕭鳳歌不怒,反笑,笑得妖嬈,笑得無害:“不敢啊。”湊過去,半蹲著,調侃一般的戲謔語氣,“前些日子大司馬被調至乾州,你們都聽說了嗎?”

三君點頭,自然聽說了,一品大司馬說貶職就貶職,百官中可是穿得沸沸揚揚。

“知道為何嗎?”

循循善誘的語氣,很、很危險。

三君搖頭。

蕭鳳歌拂拂袖,一身緋色的錦袍更襯得他公子妖氣:“他居然說本世子這衣裳太騷包,真真沒品位。”

就為這個?

三君傻了,心中大嘆:天理何在,天理何在啊!

奈何,妖孽當道。皇帝太后得罪不得,昭明霸王更得罪不得。一番權衡,三君識時務:“臣、臣等萬死不辭。”心肝,一直在顫抖。

“乖。”

蕭鳳歌順了順仙鶴君的鬍子。據說,上個月,歿王爺也是這麼順瞭如妃娘娘的黑狗,然後那黑狗,一毛不剩。

仙鶴君淚了。

昭明世子心情大好,搖著摺扇,甚是搖曳風姿地走了。

三君執手相看淚眼:誒,這昭明世子折磨人的功夫得了歿王妃的真傳啊。

遠遠傳來一句:“蕭簡,小爺倒要看看,這江山美人你如何選?”

江山美人,皇家男人亙古不變的選擇,史書上,不知多少頁記載,答案卻只有一種,江山。

只是,今時朝代,**盡數一人。

當夜裡,朝中文武官員申時進了長信殿與怡和殿,酉時,惠帝與年太后依此召見了夏王蕭簡。

次日,金鑾殿之上,百官前,惠帝一旨明黃,內容如此: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八子蕭簡,文武皆善,德才共譽,堪當國盛之大任,朕特封為九章親王,賜,黃金千兩,城池三座,享親王世襲。和親雨落伏楓皇女,修百年之好,擇日,赴雨落完婚成禮。欽此!”

殿中鴉雀無聲,無數雙眼,凝向夏王蕭簡,久久,夏王上前,屈膝而跪,嗓音沉重:“兒臣,”伸手,接旨,“領旨。”

江山,美人,夏王蕭簡,擇其後者。各種城府,不足為外人揣度。

蕭簡領旨,聯姻只是鐵板釘釘,惠帝體恤昭明世子苦楚,不僅免其待罪之身,甚至賞賜萬金與秀女十名,昭明世子大大方方便接了,隨即當著滿朝文武說了兩句話。

一句是:“我家老頭又有得忙了。”

後來,這是個秀女都送給了忠親老王爺,老王爺很長一段時間沒有上朝。

一句是:“我家小九又賺大發了。”

後來,惠帝賞賜的千金中,有一半送去了椒蘭殿,昭明世子美名曰:與君同慶。

夜裡,容淺念平白得了五千兩金子,心情爽快,抱著自家男人早早便縮排被窩,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偎進男人懷裡,絮絮叨叨了一些有的沒的不正經的,然後突然來了句正經的:“和親的物件由鳳歌兒變成了蕭簡。”

男人放下垂幔,應了一句:“嗯。”

容淺念趴在蕭歿胸口,撐著腦袋,樂呵呵的:“是你吧,那晚你也在雨落,咳咳咳,”乾咳,一本正經地說,“辦正事。”

正事?什麼正事呢?

那晚,容淺念四仰八叉地躺在雨落皇宮最奢華的大床,睡得天昏地暗之後,揉揉眼睛,半夜醒來,又揉揉眼睛。

尼瑪,腰間一隻手,嗯,手很好看,像她家男人。

尼瑪,枕邊一張臉,嗯,臉更好看,像她家男人。

容淺念衣衫半敞,頭髮散亂,嘴角一抽:“老孃都一把年紀了,還做起了春夢,像話嗎?”

對面的夢裡的妙人兒,一身白色裡衣,將開未開,露出裡面白皙卻精壯的肌理,藍瞳好看地勾人心魂。

容淺念抹了一把噴張的鼻子,媚眼兒直勾勾盯著那裡衣裡面:“難道我慾求不滿?”越湊越近,很想……想扒開,容淺念扶住鼻子,“靠,老孃居然是個**。”

夢裡的妙人兒薄脣微揚,淺笑惑人。

鼻血應該湧到了腦子裡,當下腦子一熱,容淺念一把撲上去:“相公,以後要常來,把我喂得飽飽的。”

靠,這慾求不滿的**!

男子嘴角似有若無地抽了一下,隨後,道:“為夫以後努力。”

容淺念甚是滿意:“乖。”不老實的小手往裡男子衣裡一探,她驚了,“媽呀,手感完全模擬。”

說著,又往裡探了一分,再一分,摸了摸,又摸了摸,湊上去,扒開裡衣,蹭了蹭。

這滋味,魈魂啊。

手,正欲繼續進一步作亂,忽然,一直涼涼的手覆上,耳邊,男子聲音魅惑:“十一,是我。”

容淺念腦子抽了一下:“神馬!”

“可睡醒了。”蕭歿抓著她的手,親著。

手上很麻,很癢,容淺唸的心,滴血了。

老孃的形象水漂了……

她搖頭,篤定:“沒睡醒。”當即爬下男人胸膛,一把蓋住杯子,作蝸牛狀,沒膽地說,“相公,剛才是你在做夢,你什麼都沒聽見。”

蕭歿淺笑,拉開被子,將縮成一團的女子抱緊懷裡:“做夢。”捧起她的臉,俯身在她耳邊,輕問,“可是春夢?”

一失言成千古恨,千古恨啊!

容淺念眼皮一顫,睜眼,便撞進一雙藍色的眸子裡,心肝一跳:“娘喲,你、你——”眼神兒直了,容淺念咬牙,“勾引我!”

蕭歿笑著,吻她的脣:“嗯。”

“那好吧,我上鉤了。”說完,雙手環上蕭歿的脖子。美男計神馬的,她從來沒有抵抗力。

蕭歿輕聲出聲,溫柔了額間硃砂,眸中溢位濃濃寵溺,攬著女子的腰,將她安置在懷裡,容姑娘蹭著,摸著,似乎還在確定是不是做夢,抬眸:“相公,你來就是為了,咳咳咳,”輕咳幾聲,假正經,“滾雨落的床單?”

“為了——”

容淺念媚眼一拋:“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懂。”

懂?懂什麼?

蕭歿痴痴看女子,暗影溫柔。

隨即,容淺念捻滅了燭火,然後一個字,滾。滾床單的滾。

最後,辦了一夜的‘正事’。

想到雨落那一夜,容姑娘堪比城牆的厚臉皮都破天荒地紅了,原來此正事非彼正事啊。

蕭歿親了親她淡淡緋紅的側臉,道:“嗯,辦正事。”

容姑娘囧了,紅著厚臉皮,虛張聲勢地嚷嚷:“造人大業,乃人生之大任!”

在容姑娘黃色的腦子裡,還有比滾床單更正的事嗎?

果斷沒有。

蕭歿笑意都溢位了眼角,他如此歡愉的模樣,竟是美極。

“把蕭簡弄到雨落,是你順帶的吧?”

好傢伙,這真正的正事……倒變成了順道了,不心虛嗎,她就?

蕭歿將她安置在懷裡,初冬的夜已有些寒,掖緊了錦被,他說:“雨落勢必要兩國擇一來聯姻,而云起夜帝與楚王內政,雲起的天不太平,夜帝掌政權,楚王掌兵權,到底將來誰坐穩那個位子,還是變數,所以,她選風清。”

“那雲起豈不是危已?”容淺念怕冷,將涼涼的手躥進蕭歿的裡衣裡。

“未必。”他捧著她的手暖著,嗓音在冬夜裡低沉得好聽,“雲起多山,一夫當關,又以戰馬聞名天下,勝算兩分。瑤光落,伏安死,伏楓不諳世事,雨落已動搖了國本,雲起添一分勝算。又加之戰神楚王善兵法,掌雲起兵權,又添兩分。四對六,勝負皆是變數。成帝擇風清而棄雲起,這也是其中原因,即便三國鼎立變成了兩國對壘,也不是長久之勢,成帝自然不願留雲起這個勁敵。與風清聯姻是必然之事。”

六年前,上容公子一賦扶風曲,安定了蠢蠢欲動的三國。

她終於知道,到底她的男人,除了韶華外,傾城傾人的,還有什麼。她撐著眼,細細看著,藉著流蘇的燭火打量男子的臉,心動得一塌糊塗。

她的男人,擁有世間最美的一雙眼,能看破她,看破天下。

她對著那藍眸就親下去,嘴角高高揚起,這才繼續說:“太子被廢,風清儲君未定,不止蕭簡,你,蕭霽,甚至蕭閔都有可能,為何成帝獨獨挑了蕭簡?”靈動的眸子一轉,她噙著笑,問,“相公,你動了什麼手腳?”

風清男子,心思最玲瓏者,是她懷裡的男人,他曾為雨落丞相,成帝如何看不出來,選了蕭簡,一定是別無他路,讓成帝別無他路的,三國之內,怕是隻有她家男人。

耳邊,嗓音清雅,散在流蘇帳幔之中,簡直醉人:“雨落環裡海,國庫收入的九成皆來自船運。若封海關,不出三日,雨落必亂。”

哦,封了雨落的海關啊,確實,成帝沒路了。

她撐著腦袋趴在蕭歿胸口:“雨落海關那可是個香餑餑,一年前我用風清的三分鹽運和鐵木那個老頭換一成他都不為所動,那個守財奴怎麼捨得斷了自己的口糧來封海關?”

雨落十分經濟,海足足佔了七分,可謂是命脈。那個餑餑有多想,曾幾度容姑娘想頭蒙拐騙佔為己有來著。

蕭歿淡淡回道:“鐵木,曾是我母妃的護衛。”

那個古怪的盜賊頭子?

容淺念愣了一秒,隨即笑了,巴巴著眼看蕭歿:“我可以理解為那塊香餑餑就在我口袋揣著嗎?”

盜賊老頭的就是她男人的,她男人的就是她的,這樣理解很合理嘛。

蕭歿點頭,看著女子發光的眼,只覺得心頭髮軟,道:“嗯,是你的。”

她如此歡喜的模樣,就算不是,他大概也會想盡手段變成是。

容淺念瞬間覺得口袋沉甸甸了,掩著嘴壓低聲音:“低調,低調,這是祕密。”

有財不外露,是容姑娘為數不多的優良品德。

蕭歿由著她,愛極了她斂財的模樣。

容淺念樂了一陣:“繼續繼續。”

“封了海關,雨落國庫吃緊,而蕭簡背後是天下首富年家,一方缺錢,一方戀權,自會各取所需一拍即合。”

容淺念眉頭微擰:“蕭簡不像戀權的人啊。”

身為前皇后之子,風清皇家唯一的嫡子,太后偏寵,又有年家扶持,東宮之位他絕對有資格爭上一爭,只是蕭衍被罷黜這麼久,也不見他動作。

難道是女人的第六感,容淺念就覺得蕭簡不是戀權之人。

蕭歿凝著她若有所思的眼,無奈地蹭了蹭她額頭:“傻瓜,你不懂男人。”語氣,有些寒,“權利有時候不僅是尊榮,也是籌碼。”

蕭簡不戀那份尊榮,卻想要那個籌碼,他戀的……是她,懷裡的女子。

蕭歿將她抱緊了。

容淺念動了動,接話接得很順溜:“我當然不懂男人,我就一個男人。”語氣,特意強調了一個。

難不成,還想要兩個?三個?四五個?難道是今晚風大,容淺念閃了舌頭。她立馬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真的,我發誓。”說著,豎起四根手指。

這姑娘說謊時,只是豎三根手指。

蕭歿抓過她涼涼的手指,揣在懷裡,捂著。

多善解人意的男人啊,容淺念笑眯眯。

“取代鳳歌兒聯姻的人選不少,為何挑了蕭簡。”她想了想,語氣難得正經了,“他有野心,有資本,也有那個能耐,將他推到那個位置,天下之爭他必定插一腳,太冒險了。”

容淺念想,還不如直接推了草包去,將來想拉下來多省時省力。

嗯,誠如蕭歿所說,她精明,卻不懂男人。

視線痴纏,他說:“拿天下冒險,因為我賭不起你。”他將她的容顏映在眸中,“蕭簡,對你有意。”

容淺念悟了,敢情,這天下洗牌,是她家男人醋了啊。

誒,她不紅顏,倒是有做禍水的資本。

容淺念蹭過去,討好地笑著:“夫君大人,給你惹了桃花,妾身罪過啊。”

蕭歿攬著她的肩,她衣衫半敞,肩頭半露,他嗓音微啞,眸子纏著她,道:“不若功過相抵。”

“額?”

容淺念怔了一下,隨即,天旋地轉,躺進了暖洋洋的被褥裡,她在……下面。

燭火捻滅,初冬的夜,一室暖意。

十二月九日,欽天監夜觀星象,訂了良辰吉日。惠帝下旨,十二月二十八,宜婚嫁,夏王和親雨落。

旨意剛下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椒蘭殿中便有不速之客來訪。

“小姐,夏王到訪。”十二道。

躺在美人榻裡的女子抱著狗兒,掀掀眼皮,懶懶笑著:“來得真快啊,這聖旨才剛領吧。”

這是料準了?

十三問:“那小姐,這人,你見還是不見?”

容淺念眸子挑出笑意:“見,當然要見。”順著元帥大人一身白毛,她眉眼疏得甚是開,“等到夏王爺去了雨落,再見可就指日無望了,怎麼說,也是一家人,這點見禮還是要做足的。”

裝,你就裝!十三懶得拆臺。

倒是一邊青衣突兀地來了句:“一家人?”

這話從某人最終說出來,聽著實在不順耳。

容淺念點頭,瞟著青衣,彎眉反問:“難道他不是蕭成邑的種?”懷裡,元帥大人懶洋洋地蹭蹭。

蕭成邑?好傢伙,整個風清,惠帝的大名誰敢念得這麼明目張膽?

青衣接不上茬,語氣一轉:“王妃,王爺有令——”

椒蘭殿,不接見男子。

容淺念直接打斷,眸子一眯:“青衣,你可真不長記性,每每總是忘記這椒蘭殿誰做主,真叫本王妃頭疼啊。”抬抬手指,“十二,領出去,好好教教。”

十二眉頭一皺,猶豫了片刻,上前。青衣臉一黑,識趣地出了內殿,十二跟上去。

容淺念這才歡快了,懶懶問著:“十三啊,你家姑爺什麼時候回來?”

喲,估摸時間呢,怎麼,想幹壞事啊?

十三面不改色:“姑爺去了晉文公府議事,怕是要到晌午才回。”

容淺念聽了,拂拂素白的衣裙:“我這個做弟媳的可不能人等久了。”

說著,抱著元帥大人去了會客殿。

殿中,似乎已候多時,茶添了兩杯,男子側臉微微有些沉。

“不知道夏王爺光臨寒舍,所謂何事?”

蕭簡抬眸,女子懷抱著白色的狗兒,從殿門緩緩走來,素白的衣,不加修飾,長髮也不曾挽發,隨意地散著,唯有額間墜了一點翠玉,更襯得女子眉眼靈動,嘴角,是一貫的笑,漫不經心。

世間美麗的女子何其多,驚心動魄的卻極少。

蕭簡微微怔了。

殿外,青衣挪了一步,又一步,幾乎貼近會客殿的殿門。

身後,女子毫無起伏的聲音:“退一步。”

青衣猶豫,片刻,還是退了一步。神情專注著,側耳殿中之聲。

十二抱著手:“退一步。”

青衣尋思,又退了一步,殿中聲響隱隱約約。

“再退兩步。”

青衣驟然轉眸,沒有動作。

他家王爺有令,椒蘭殿不接見男子。

半天,還是沒有動作。

“不退?”十二從腰間掏出一把精緻的小匕首,“要打起來,至少退方圓一里。”

青衣臉有些轉青,不退:“身為女子,太像你家小姐。”斟酌了一下,道,“不好。”

“我家小姐這種時候,會直接,”十二勾脣,嘴角有若有若無的笑。

難得,這個面癱臉會笑,青衣怔了一下,就這一下,女子的匕首已經近了,她道:“會上手。”

青衣連連閃躲。

果然,打鬥起來,退了方圓一里。

殿中,容淺念一撩衣裙,坐下,斜靠著椅背,端了一杯茶:“看夠了?”

語氣,動作,毫無女子之態,江湖味很足。

抿了一口茶,她放下茶杯,已經懷裡的狗兒,那狗兒舔著茶喝,末了,伸出爪子,扒著桌上的糕點。

蕭簡眸子微斂:“欽天監那邊是你動的手腳。”

接近年關,怎會有宜婚嫁的日子,定是她動了手腳。沒有疑問,他篤定。

容淺念也不否認,很大方地承認,很坦蕩的言辭:“本王妃這不是怕事出有變嘛,所以給夏王爺解決了這後顧之憂。”她耍著桌上的狗兒,抽空中擺擺手,“不用謝。”

蕭簡一聲冷笑:“後顧之憂?”他語氣有些咄咄逼人,“是你要一勞永逸。”

這個女子,她心思手段用盡,就是為了將他推遠。

蕭簡自嘲。

容淺唸作恍然大悟狀:“這你都知道?好吧,所以你是來興師問罪的?”

興師問罪?他沒有,他只是問了一句:“為何?”

她抬起眼,回答地理所當然:“那個位子你也想要不是嗎?”

他不可否認,聲音艱澀:“那你可知道為何我想要?”手中的茶涼透了,全然不知。

他說我,不是本王。

她毫不迂迴:“知道。”

蕭簡嘴角爬上嘲諷的笑,飲著涼了茶,眼都變冷了。

他怎麼忘了,這個女子何等心思剔透,即便他從未開口,她又怎會不知。

她抬起眼,丹鳳的眼,黑白分明得好看,她說:“所以,與雨落聯姻的不是蕭鳳歌、也不是蕭閔,是你。”

她啊,容不得他對她的心思……如此薄情的女子呢。

蕭簡嗤笑一聲:“容淺念,你是我見過最狠心的女子。”凌厲的鷹眸中,竟是荒涼。

“現在知道還不晚。”

她對著他笑,明媚得刺眼。

------題外話------

《秀色錦園之最強農家女》

一名現代美食家,靈魂墜入山村女孩衛長蕖的身上。

日子清簡得連正常的一日三餐都難得溫飽。

自幼喪父,親孃被族人冠上剋夫名聲,趕出本家。

上無雙親庇護,下有面黃肌瘦的小弟,更被人退了親。

阿公,阿婆是重男輕女的貨色,懶得管她死活。

這窮鄉僻壤,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唯有操起自己的三板斧,奮發圖強。

一手好廚藝,拯救得了倒閉的酒樓,養得了瘦猴似的弟弟。

進山尋寶,她收穫啟動的資金。

蓋新房,買田地,僱長工,建莊園,一步一步朝著預計的方向發展。

昔日陋不避風,換成了青磚大瓦房。

昔日不毛之地,變成了盛世田園。

當那個表面溫婉如玉,實則腹黑如墨的人出現,她的生活發生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