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七十四章 催眠

第七十四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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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催眠

第七十四章 催眠

路上,我仔細打量了一下趙朋,不過是幾天的時間,她的變化很大。

她的面板還是那麼蒼白,不過卻有一種奇怪的光澤,身上還有一股薰香的香味。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在她的身上,我有種見到了寺廟裡面佛像的感覺。

如果換做以前,我要是如此盯著她看的話,她肯定會拋給我一個媚眼。然後叫一聲小乖乖,靠入我的懷裡,現在她正襟危坐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

大春和石榴姐好似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氛,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安靜的坐在前面。

很快就到了悅來酒店,這裡還是老樣子,冷冷清清的。

前臺沒人,大廳內掛著紅燈籠,裡面一個人沒有,但是我能夠感覺到,在我看向裡面的同時,裡面也有很多雙眼睛在看我。

還是走樓梯,寂靜的樓梯間除了我們幾人的腳步聲,一點動靜也沒有。

到了三樓。恍如到了另一個世界,厚重的紅地毯,暗紅的燈光,如同棺材般的一間間房間。

走到三零一房門前,趙朋沒敲門。而是合十雙掌,對著硃紅的大門微微躬身,然後起身推開房門,將我們迎了進去。

房間內縈繞著一股淡淡的煙氣,我沒忍住聞了聞。這個味道和趙朋身上的差不多,應該是一種特製的薰香。

我打量了一下,房間內沒有桌椅,只是鋪著和走廊裡差不多的紅地毯,牆壁也貼著暗紅的桌布,在加上頭頂那盞暗紅的吊燈,整個房間看著就好似一口大棺材。

約我們見面的人就站在窗前,他斜披著一件黑的僧袍,赤著腳,頭上是如同鋼針一樣挺立的寸發。

就在他的旁邊,趙四如同雕塑一般挺立著,那張刀疤臉沒有任何遮掩,就這麼露在我們面前。

我心裡有些打鼓,今天的這個人和以往的那些都不同,在他身上沒有五花八門那些人身上的輕浮與陰謀味道,更沒有安先生身上那種變態的浮誇。

從他的身上,我感覺到的只有厚重。

趙朋徑直走到他的右側,安靜的轉過身,面對我們,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和趙四一樣,如同雕塑般挺立在那裡。

一種壓抑的感覺向著我們直衝而來,我們仨對視了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凝重。

“咳咳,大老遠的把我們約來,怎麼不說話了?”

還是大春打破了沉默,他一開口,那種壓迫般的氣氛頓時消散,就連頭頂吊燈的紅光都好似亮了一些。

那人也順勢轉過了身子,一股如山般沉重的威壓撲面而來,我這時只有一個念頭,安先生死的不冤。

他向前踏出一步,自暗紅的光線中走出,一張奇異的臉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他的眼睛很奇特,幾乎看不到白眼仁,鼻子微微向下塌陷,眉毛也缺了一小截,臉稍稍有些方正,明明很醜,但是組合在一起。卻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入我教,習我法!”

他張開嘴,聲音好似自帶回音,不斷的在我腦子裡迴旋,好似在告訴我,一定要答應他,一定要答應他。

“哼!”

就在我快要挺不住壓力,打算答應他時,若涵略有些痛苦的悶哼聲在我的耳邊響起,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回過了神。

我發現大春的狀態還好些,雖然皺起了眉頭,但是明顯沒有大礙,只有石榴姐的狀態有些差,腿已經彎了下來。隨時可能跪倒在地。

“咳咳!”

我故意咳嗦了一聲,將大春驚醒,然後是石榴姐,他在催眠我們。

“媽的,還催眠。小爺已經入了道籍,想要讓小爺入你教,習你法,你去找小爺那死鬼師父談去!”大春一瞪眼,嚷嚷了起來。

石榴姐向後退了一步。攙著大春的胳膊,微微喘著氣。

我沒理會他們的鬥法,而是咬破了手指,將一滴血滴入了吊墜內,裡面傳來了若涵舒氣的聲音。我這才鬆了口氣,心裡也升起了一股怒意。

這個人太陰了,先是趙朋和老四的做派,然後是房間裡面的薰香味道,再加上這種暗紅的調,這妥妥的是為了剛才的催眠佈局。

我剛才的認識有錯,這人比以往任何一個都要陰。

如果不是若涵,我們仨恐怕就要著了道,這人很危險。

自打送來安先生的人頭開始,他就在算計我們。利用我們的好奇心理,一步一步將我們引到這裡。

“住口,不準對曲傑無禮!”

大春還在那嚷嚷著,老四卻向前一步,厲喝了一聲,以他的音量,在配合那個金屬摩擦般的嗓音,震得我們耳膜疼。

“滾犢子!”

我指著趙四罵道,這個時候就沒必要和他們好說好商量了,而且我對於悅來酒店有種說不出的信心。

可能是來自記憶裡的資訊,我知道,他們不敢在這裡動手。

“曲傑?”大春聽到這個名字卻愣了一下,好像是在回憶著什麼。

“眾生有靈,入我教門,可得大圓滿!”那個曲傑再次向著我們走了一步。又開口了,屋裡面薰香的味道也濃了一些。

這一次,我雖然有點恍惚,但是很快就恢復過來了,也更加惱火。這他媽的是把我們當傻子了,一而再再而三的用同一種方法來催眠我們。

“什麼他媽的曲傑,不就是法王嗎?”大春也沒客氣,根本就沒陷入其中,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指著那人笑罵道。

大春這麼一說,我在腦子裡搜了搜,也明白了“曲傑”的意思,就是藏語的法王。

“你是哪家的法王?”我也被氣笑了,法王可不是隨便亂封的,也更加好奇,還真是什麼人都冒出來了。

安先生是玩蠱的高手,這又冒出來一個法王,還把趙朋和老四都收在嗎門下了,還真是越來越亂了。

“放他們走!”

更加奇怪的是。這個曲傑根本沒理會我和大春的問話,而是對趙朋和老四說了這樣一句話,這是在玩高深,還是幹嘛,真是有病!

“媽的。是你們請小爺來的,不說明白了,小爺還就不走了!”大春耍上無賴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毯上,晃悠著身子看著對面的三人。

“好啊,那我們就談談經,論輪道!”曲傑突然笑了起來,露出了一口森白的牙齒,剛剛營造起來的那種高深莫測的態勢一下子消散,代之的是殺意。那雙看向大春的眼睛裡面是毫不掩飾的殺意。

大春一滯,歪著腦袋看了他半響,一骨碌站了起來,一邊給我使眼,一邊說:“媽的,走就走,誰稀罕你們這裡啊!”

我順勢拉了一把石榴姐,向外走去,走出房間,來到走廊的一剎那,那股子壓抑的氣息才退去,門裡門外,好似兩個世界。

“媽的,媽的!”大春臉變了又變,回頭瞄了一眼房間,開始罵了起來。

“回去再說!”

我拉了一把大春,這個時候有啥話回去再說,我心裡面已經有了一個模模糊糊的念頭。

大春也不吭聲了,半抱著石榴姐向外走,石榴姐的狀態最差,剛剛差點就被催眠,這會都有點虛脫了。

順著樓梯走下來,來到前臺的時候,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吹在身上讓我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左側大廳,裡面的紅燈籠一盞一盞的熄滅,一場冥婚結束了。

回到外面上車,我們根本沒有任何的遲疑,直接發動車子往回趕。

路上,車裡還瀰漫著一股壓制的氣氛,我們誰也沒有開口,剛剛那個曲傑給我們的壓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