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老何

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老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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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老何

第五十九章 古怪的老何

老何就站在半山腰,那片正好是綠與黑的分界點,他瞪著一顆獨眼,我能清晰的看到他臉上摻雜了各種心思的複雜表情。

“別管他,先處理好我們的事情!”我將兩枚殺人印擺在一塊,放在陽光的正下方,開始暴晒。

擺好後,我對著太陽微微躬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凝神靜氣。然後拿出一張符紙,鋪在兩枚殺人印上。

“你要畫符?”大春驚疑了一聲,繞著我轉了一圈,那個樣子就好像是第一次見我。

“對!”

我點了點頭,其實不怪大春這種表情,因為這個憨貨在老道士身邊呆了十年,畫出來的符也是虛有其形,要不是符紙、硃砂、煙墨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他畫的符屁用都沒有,頂多能消弭一點陰氣。

存神靜氣,這是畫符最重要的一點,學了十年,大春也沒學會,就學了一肚子的奇聞軼事,在加上一身還不錯的功夫。

所謂若知書符竅。惹得鬼神跳;不知書符竅,惹得鬼神笑,大春的符就是鬼畫符,惹得鬼神笑。

我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咬破手指。以手代筆,以血代墨,一氣呵成,在符紙上完成了一道解煞符。

“你、你竟然真的會畫符?”大春完全震驚了,磕巴著問道。

我沒理會他。老道士那一指雖然沒讓我恢復前世的記憶,卻讓我腦子裡多了一些知識,起碼以後對付一般的鬼怪是沒有問題了。

一連畫了四道解煞符,我感覺有點暈,才停了下來,將這四張符分別貼在殺人印的兩側,才算是完全舒了一口氣。

有解煞符在,然後在陽光下暴晒七日,這兩枚殺人印就會便廢為寶,如此純正的紫銅,以後用來鎮壓邪祟正好。

處理了殺人印,剩下的便是小妹兒,還有老道士。

從老道士倒斃在山腹內到現在,一共還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可就是這麼點的時間,他已經成了一具乾屍,而且還在繼續縮水中。

他的屍體還是石榴姐背出來的,用大春的話來講,不管怎麼樣,他是我的師父。沒有他,就沒有他和石榴姐的今天。

我又仔細檢查了一下老道士的屍體,沒有魂魄,不過他的胸部處有一個明顯的梅花印,這個印記和他留給我的那封信上的差不多。

“一會帶下去安葬!”

檢查完畢,我拍了拍大春的肩膀,老道士這種被家國大義洗腦洗傻了的人雖然可憎,但是從另一個角度講,也是可敬的。

最後便是小妹兒了,從石榴姐手裡拿過那隻布偶,我能夠感覺到龜縮在裡面的一團陰氣,更是能聽到那喃喃不斷的哥哥,這是小妹兒在叫我。

沒來由的,我就感覺到一陣心疼,我現在根本就想不起來,我們到底有什麼糾葛。

我嘆了一口氣,小心的將鮮血擠出,滴到布偶的眼睛上,流向裡面,滴到那一團陰氣上。

這個法子雖然慢。但是起碼小妹兒還在緩緩的恢復。

“走,我們下山!”

處理好一切,我摸了摸吊墜,若涵已經睡了過去,這次青龍山之行雖然又添了一些疑惑,但是總還算順利。

兩枚殺人印,二百多斤重,我和大春累了個半死才弄到山下,老何早就在山腳等著我們。

他看著我們的目光很複雜,有很多說不清的東西。

“有些事情,其實只要想,早就可以做了,只是這裡面的牽扯太深!”

老何瞪著那一顆獨眼,語重心長的對我們仨說道。

我們仨面面相覷,這個老何什麼意思。雲山霧繞的,有話不說明白了,老道士是這樣,他又是這樣。

“從今天起,可能會有很多麻煩找上你們。只要你們保持本心,吉人自有天相!”

他也不管我們聽沒聽懂,又來了這麼一句,說完,轉身就走。扔下了還在那懵逼的我們仨。

“小銘,這啥意識,你聽懂了嗎?”大春側頭問道。

我搖了搖頭,表示沒聽懂。

“你呢,姐?”大春又問石榴姐。石榴姐同樣搖了搖頭。

前面,老何都拐入院子裡了,又頓了一下身子,隔著遠遠的,指著石榴姐,喊了一嗓子:“這一個月你小心些!”

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院門,上了鎖。

“日,你啥意思啊?”

大春不幹了,扔下殺人印。幾步跑到院子前,砰砰的敲起門,大聲的問了起來。

無論大春怎麼敲,老何就是不出來,最後還是石榴姐一把拉住了大春,說這個人神神叨叨的,別管他是啥意思,我們這個月小心些就是了。

大春這才罷休,不過嘴裡還是喋喋不休的墨跡著。

其實老何沒有惡意,從他的話裡,我聽出了兩層意思,一是這次解了龍脈,會有麻煩找上來;二是龍脈的事情牽扯很深,不是表面上那麼簡單。

至於他說的石榴姐要有麻煩,其實不用他說。我也能夠感覺到一絲不對勁。

東三省的出馬仙,一個月內全部匯聚到本溪鐵剎山黑奶奶總舵那裡,這就等於放了羊,沒了那些仙家的支援,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而且石榴姐最近也有些不對頭。她的話明顯少了,這幾次行動,她總是時不時的走神。

“沒事,姐,真要有麻煩。老子就一劍劈碎了他!”

前面,大春很罕見的將石榴姐摟在懷裡,在那裡賭誓發願的。

我搖了搖頭,費勁的將殺人印抬起,下山還有一段路要走。

坐上車,駛離青龍山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到家的話,不出意外,應該是晚上七點左右。

坐在車上,我一邊盤算著這次的得失。一邊整理著腦子裡面的記憶,這次的青龍山之行,有利也有弊,雖然多了一些堪輿除鬼方面的知識,但是接下來的麻煩肯定也不會少。

走到一半的時候。石榴姐接了一個電話,雖然不知道對面說了什麼,但是我發現她的臉陰沉了下來,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猶豫。

“誰打的啊?”大春樂呵呵的問道,完全沒注意到石榴姐臉的變化。

“石強他媽!”石榴姐輕聲回道。

“誰?”

大春一腳踩了剎車,那種臉變得猙獰了起來。

我被大春嚇了一跳,我還沒見過大春因為一個名字就生這麼大的氣。

“石強他媽!”石榴姐低頭輕聲道。

“那個狗孃養的還想幹啥,還嫌禍害你禍害的不夠,她怎麼有臉給你打電話?”大春一邊咆哮著,一邊捶著方向盤。

“大春。你冷靜下,有話慢慢說!”我安撫著大春,將頭轉向了石榴姐,用詢問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石榴姐嘆了一口氣,說起了她和石強的事情。

石強是石榴姐的第一任丈夫,是第一個不嫌棄她出身的男人。

石榴姐命格硬,上克父母,下克親朋,這事在她們那塊很出名,石強喜歡她,也不在乎這些。

只是石強不在乎,他家人在乎,為了他們倆的事情,當初鬧得天翻地覆,只是石強實在是堅持,他們家裡沒辦法,花錢找了個先生給破事。

沒想到石強和石榴姐結婚的第一天,石強就死了,連洞房都沒入上,死因是酒精中毒。

這事要說怨,也不能怨石榴姐,但是誰讓她背上了那個命格。

打從石強死的那天起,石強他媽就開始作上了,用大春的話來說,當初就差把石榴姐打死了。

“石強都死了十多年了,她還給你打電話幹啥?”大春總算是恢復了平靜,粗聲粗氣的問道。

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升起一股不好的念頭,石榴姐的意外,很可能就出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