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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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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雨欲來

白立文、詹姆斯和姑娘們也紛紛友好的迴應,賓主落座,相談甚歡,別看女孩們在車上受到服務員殷勤服伺時顯得拘謹,真到了大場合,面對大人物卻是落落大方、舉止高雅。奧摩羅多也做到了不卑不亢,泰然自若。

至於夥伴們表現如何,會不會有失風度?白立文根本就沒放在心上,他也沒有叮囑一句,隨他們的便。倒是孫滿倉心裡七上八下的石頭落地了,他經常出席各種宴會,是社交名流,極要面子,一直擔心哪個人會出醜,又不敢提醒,這下可算放心了。

各國大使那是何許人也,都是政界精英,見多識廣,閱人無數,一進門就反覆打量這一群所謂的探險隊員。他們發現,除了白立文、詹姆斯、史蒂夫三個人年齡稍大,但也比想象的要年輕許多,其他人都是青春年少,活力四射,渾身煥發著朝氣。

最妙的是他們舉手投足、談吐之間,或自然童趣、風流率直;或木訥樸實,渾然天成;或清麗脫俗,豔而不妖,氣質與一般人果然不同,不由暗自稱奇,真是不愧是一群火星來客,人間少有啊!

探險隊員們在席間向主人介紹,人類登陸火星雖然會遇到風險,大多是容易化解的,那裡的情況跟地球有些接近,並且含有豐富的高純度礦藏,有極高的開採價值,最適宜人類大規模開發。五國大使頻頻點頭,賓主之間相互敬酒,漸漸熟絡起來。宴會中間休息,人們紛紛離座,來回走動著,三三兩兩地散落大廳各處,憑著各自興趣私聊起來。

等休息得差不多了,五個身著黑色短褂,頭頂金絲小氈帽的維吾爾族少女推門而入,端上了濃郁香甜的哈密瓜,在每個人的座位前擺了一碟。美國大使麥道夫招呼大家過來品嚐,於是大家又回到圓桌旁。

“恩,味道真不錯”,人們讚不絕口。麥道夫抬頭看了幾眼白立文,開口對他說:

“白先生真是人中龍鳳,把這麼一大群國際精英聚集在身邊,讓人羨慕啊。”

“大使您過獎了,白某有何德何能?只是大夥兒能說到一塊,有共同語言,一起做些事罷了。”白立文謙虛迴應。

“這一次打亂了你們在火星上的行動計劃,給你們帶來不便,真是難為你們了,聯合國祕書長特意讓我捎話向你們表示歉意,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類似的事了”。麥道夫微笑著地繼續說著,他嘴角浮著微笑,和藹可親,兩眼卻時而迅速轉動,給人以難以琢磨的感覺。

白立文心裡一驚,暗自尋思:他這是什麼意思?聯合國祕書長單單請他捎話,難道沒請我們中國的吳大使捎話?也沒有其他各國的份?他是有意抬高美國在聯合國的地位?還是有別的意思?

白立文看看了吳經國大使,只見他面無表情,不動聲色,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又用餘光掃了一遍俄、英、法三國大使,他們三個人輕輕抖動了幾下眉毛,顯然也聽出了麥道夫話中有話。不過,他們都是政壇經驗老道的老手,隱藏很深,偽裝巧妙,很難看出他們的內心想法。

白立文沒有搭話,靜等麥道夫的下文。麥道夫繼續說:“這下好了,聯合國成立了火星聯合行動小組,大家都成了一家人,集中領導,統一安排行動,就不會再手忙腳亂了。”

白立文怔住了,這個麥道夫到底想表達什麼?孫滿倉、詹姆斯、拉利波娃等人也察覺出異常,紛紛放下餐具,疑惑的睜著眼睛,面面相覷。俄、英、法三國大使也顯示出了驚詫的表情,中國的吳經國大使卻依舊雙目低垂,面無表情。

中村太郎忍不住問:“請你說清楚,麥道夫先生,什麼叫‘大家都成了一家人,集中領導,統一安排行動,’我聽不明白。”

”嘎嘎”。麥道夫乾笑兩聲,說:“聯合國有意收編你們,以後歸聯合國管轄,你們算是有了靠山了。”

真是一石驚起千層浪,大廳內一陣**,人們驚訝地低低議論。

“不行!我們自由慣了,不願意受人約束。”中村太郎和梅克爾不約而同站起來,異口同聲地反對。沒想到白立文還沒有搭腔,脾氣最倔的這兩個人倒最先反應,`中村太郎發現竟然是梅克爾和他並肩作戰,不禁相顧一笑,梅克爾也微笑著迴應,多日來的恩怨頓時煙消雲散。

麥道夫不禁一怔,臉色微變,沒想到一開始就有人嗆他。白立文見狀趕緊伸手示意中村太郎和梅克爾坐下,稍安勿躁。他們倆向來都是口無遮攔、直板執拗的主兒,有時候說起話來難聽刺耳,可別捅下大簍子,人家麥道夫畢竟是美國全權代表,總得留點面子。

白立文安頓好兩個刺頭,誠懇地對麥道夫說:“尊敬的大使閣下,我們陀螺探險隊本來就是憑一時意氣,闖蕩宇宙玩耍而已,沒有什麼計劃章法,也談不上什麼科學研究。大家都是朋友,偶爾幫一下忙可以,要是真納入聯合國的行動編制,恐怕會讓大家失望。。。。。”

麥道夫聞聽先是打斷白立文的話,接著又帶著和藹可親的樣子笑著說“誒,白老弟真是謙虛了,你領導的小隊在外太空搞得有聲有色,各國都是有目共睹。如今時代變了,聯合國認識到只有團結起來,調動全世界的力量才能啃動火星這塊大骨頭,因此,成立了火星聯合行動小組。我們美中兩國本來在火星探測上走得最遠,實力最雄厚,都願意慷慨解囊,把過去辛辛苦苦積累的寶貴資料拿出來,與世界各國共享,我們是先做了榜樣啊,是不是吳先生?”

麥道夫說到最後,衝中國大使吳經國含笑示意頭,吳大使見狀,微笑著點點頭,禮貌地說:“麥道夫先生說得對,中美兩國領導人確實是用心良苦。”

麥道夫得到支援,更來了勁轉頭笑著繼續對白立文說:“久聞白老弟是個關心社會進步,熱心為民眾謀福利的有志青年,人往高處走後、水往低處流,你就不要推辭了。”

“這,”麥道夫的一張嘴真是厲害,吃準了白立文為人善良,以天下為己任,故意拿大道理壓他,白立文一時語塞,接不上話來。

旁邊的詹姆斯、付子成、蒙漢等人乾著急沒辦法,急得直跺腳,中村太郎和梅克爾雙目圓睜,大口喘著粗氣,又想站起來發飆,替老闆硬碰硬頂那個道貌岸然的麥道夫兩句,被詹姆斯和蒙漢暗地裡按住手,硬生生壓了下來。

拉利波娃知道此時幫不來什麼忙,她伸出潔白的玉手,輕輕放在白立文的手背上,想透過這種方式為他分擔壓力。

山雨欲來風滿樓,飯局中開始風雲突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