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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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母子
第四十三章 母子
這回輪到趙星狼傻眼了。
鬧了半天，這個剛才和無心騎士貝斯塔稱兄道弟拍肩膀的人，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大叔，居然是幻月神教的人！
幻月神教明明已經被打擊得四分五裂苟延殘喘，居然在鬧市區這麼明目張膽擁有一座摩天樓？
幻月神教背後隱藏的實力，真是深不可測！
蘇克艦長苦笑道：“我們幻月神教的信仰者，大多是邊境地區礦業行星上的採礦者，這幾年來的變異魔獸事件，其實殺傷的大部分都是採礦者，而隨後方舟騎士團也就有了合理的藉口，正式進駐礦業行星，對邊境進行嚴厲的控制，一切的一切都不利於我們幻月神教二度興起。”
“你是說，變異魔獸是方舟『政府』搞的鬼？”趙星狼一下子就聽出來了。
“我這次去命運星，就是希望能夠去調查清楚這件事，最好能找到一些證據，只要有了過硬的證據，就能對方舟『政府』造成嚴重的打擊。”蘇克艦長說。
趙星狼聽得頭大無比，變異魔獸狂『潮』事件，方舟『政府』說是幻月神教在背後搞風搞雨，而幻月神教又說是『政府』在暗中『操』控一切，孰是孰非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異鄉人能瞭解的，最好還是不要參與其中。
蘇克艦長繼續道：“這次請您來，真的沒有惡意，只是一方面我們很好奇您為什麼會本教神功，另一方面也是有一個人想見您。”
“誰？”
“月女。”
趙星狼眨巴著眼睛，腦子裡翻開了鍋。
幻月神教是一個名叫月神的女預言家或者說女騙子創立的，幾百年過去這個女神棍當然也死得徹徹底底，不過幾百年裡幻月神教一直有一名精神領袖，被稱為月女。
月女擁有和死去的月神溝通的能力，也能夠號令任何信仰月神的人，相當於精神意義上的教主。
這樣一個人的修為，顯然也恐怖到了駭人聽聞的程度。
儘管這二十年幻月神教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光看這座總壇的氣派也應該知道，能統治這批魔教殘黨的人，絕對不簡單。
趙星狼儘量調整呼吸，既來之則安之，反正他對幻月神教的確沒什麼惡意，月女又能如何？
“請。”蘇克艦長恭恭敬敬一擺手，剛才趙星狼已經用實力贏得了尊敬。
一排排幽蘭『色』的陰火點燃，在黑暗中顯『露』出一條道路。
趙星狼順著幽火冥道大步向前，漸漸的身後跟隨的腳步聲已經消失不見，空氣彷彿都凝固一般沉重，四周好似浮動著小鬼的笑聲。
一股令人心安的檀香傳來，趙星狼深深吸了一口氣，不知為何忽然有一種落淚的衝動。
“你終於來了。”黑暗中，一個沙啞中充滿磁『性』的女聲傳來。
“你就是月女？”趙星狼皺眉，這個聲音非常，非常，非常耳熟，不知為什麼一聽到這個聲音他就有一種要落淚的衝動。
“我是月女，你是趙星狼？”
“我是。”
香氣逐漸『逼』近，趙星狼感覺對方近在咫尺，可他卻生不出一絲抵抗的力量，連警惕心也不知不覺丟到了九霄雲外。
黑暗中，對方緩緩伸出一雙溫潤如玉的手掌，從他的肩膀開始，一寸一寸向上撫『摸』，充滿『婦』人芳香的手掌慢慢滑過趙星狼的下巴、嘴脣、臉頰、鼻子、眼睛，直到頭髮。
“你……”趙星狼快要支撐不住，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裡『亂』滾，這他孃的是什麼催眠術？太詭異了！
“你瘦了。”月女忽然道。
趙星狼再也忍不住，心頭一酸，淚珠無聲滑落。
月女一把將他摟在懷裡，輕輕拍著他的背說：“你終於還是找到這裡來了，我的兒子。”
“老媽？呸呸呸，何方妖魔鬼怪在這裡裝神弄鬼？你殺我不要緊，不要扮成我媽的樣子來騙我，要不然我饒不了你！”
“傻孩子，難道連自己親孃都不認識了嗎？我知道你左邊屁股上有三粒黑痣，這可不是裝神弄鬼能裝出來的。”
“老，老，老媽，真的是你？”趙星狼快要窒息了，這世界太瘋狂了！
凌天雅輕輕拍了拍手，四周亮起了淡淡的綠『色』光芒，趙星狼這才發現自己身處一間佈置地非常隨意的密室，眼前正在對自己微笑的，不是老媽還會是誰？
“你，你，你，我，我，我……”趙星狼不知該說什麼好，曾經設想過一萬多次找到老媽之後的場景，可是真的發生了，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只覺得一陣委屈。
“老媽，你當初為什麼不要我了？”
凌天雅慌了神：“我並沒有不要你啊，只是當初……我和你父親有些誤會，我怕在你身邊會連累你，而且我也要尋找到天元星域包含的祕密，因為這個祕密關乎全人類的存亡。對不起，小狼，媽媽並不是不要你，只是，只是……”
看著老媽手足無措的樣子，趙星狼反倒有些內疚起來，暗自責怪不該說這種惹人傷感的話，抬頭仔細看了老媽半天，他笑道：“老媽，你變得漂亮了。”
“胡說。”凌天雅也輕鬆起來，輕輕颳了一下趙星狼的鼻子。
“我是說真的，你身上除了原本的氣息之外，似乎又多了一份神祕聖潔的氣質，嘖嘖嘖嘖，我還真不敢認你呢！老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原原本本告訴我吧，我都快好奇死了！”
凌天雅略一沉『吟』，點頭道：“前因後果我當然會告訴你，不過既然你能找到天元星域，想必也有一番不可思議的奇遇，先和老媽說說外界的狀況吧。”
趙星狼點點頭，把自從老媽離開自己之後所發生的一切，詳盡說了一遍，從獅牙海盜團的歷險，到藍星上和兩大集團之間的明爭暗鬥，再到天蓬星上和宇宙生物奇卡拉的相遇，還有隨後和帝**的抗衡，以及最後來到天元星域的過程，一直說了半個小時，連趙星狼自己聽來都有些感慨，心說原來自己已經遭遇過這麼多事了。
凌天雅默默聽著兒子敘述那些驚險萬分的事，儘管兒子輕描淡寫，她卻在字裡行間聽出了出生入死的凶險，聽到激動時，一把將兒子摟在懷裡不停啜泣：“老媽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
“既然我是老媽和趙軍龍的兒子，命運早已決定了，不是嗎？”趙星狼倒顯得一副無所謂樣子。
凌天雅點頭道：“沒錯，你的命運……早已決定了。”
“我現在也明白過來了。”趙星狼道，“在桑農星上會遇到黑皮，師傅會教我神祕的呼吸法，還有在網路中的事情，都是老媽你搞的鬼，對不對？”
凌天雅一笑：“你很聰明，我的孩子，是的，你說的沒錯。儘管我不想讓你再捲入上一代的紛爭，但我也不願當危險來臨時，你完全沒有抵抗之力，所以我把一臺從天元星域帶出來的機獸偷偷藏在垃圾處理廠裡讓你發現，隨後又催眠了方大善，透過他傳授給你《逆轉真龍決》，這是幻月神教根據真龍決逆推出來的異種修煉法門，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你應該已經知道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自己真的人品值超高，這才碰到連番奇遇呢。”趙星狼喃喃說，想了想，又覺得這樣才合乎邏輯。
“你和我老爸，究竟是怎麼回事啊，為什麼大家會鬧得這麼大仇恨呢？”這件事始終是趙星狼的心魔。
凌天雅淡淡一笑，搖頭道：“既然你已經從風雷的口中得知了實情，不難判斷出整件事是怎麼回事，說是一場誤會吧，可當初的確是你外公，我父親親自策劃要圍殺你父親，以絕後患；這件事我怎麼解釋都解釋不清楚了。”
“老爸也真是……”趙星狼不知該說什麼好。
凌天雅嘆了口氣說：“你父親並不是一個壞人，來到天元星域之後我也多方打探他的過去，知道了很多內幕，其實當初他離開天元星域來到本源宇宙，並不是逃亡那麼簡單。”
“還有別的原因嗎？”趙星狼心中奇怪，他還以為老爸是被無心騎士貝斯塔打得落花流水，慌不擇路才逃離天元星域的。
凌天雅搖頭道：“你應該知道幻月神教的興起，正是在數百年前曾經有一名月神做出過預言，數百年後將有邪神興起，毀滅整個人類世界，包括天元星域和本源宇宙，整個世界將捲入無邊的戰火，所有人類不是化作枯骨，就是變成奴隸和牲畜，但是月神的預言也提到，人類並非沒有辦法消滅邪神，只要兩個世界的人類能夠聯合起來，全人類萬眾一心，就能擊敗邪神。”
趙星狼恍然大悟：“趙軍龍，老爸的目的就是為了聯合本源宇宙的人類？”
凌天雅微笑著點頭：“沒錯，當初一方面幻月神教被方舟騎士團不斷打擊，領袖人物一個個被誘捕誅殺，另一方面，你父親也是考慮到月神預言所說，因此冒著九死一生的風險來到本源宇宙，放手一搏。”
趙星狼仔細一想，連連搖頭道：“糟糕，糟糕，老爸一心想著聯合本源宇宙的同胞，共同對抗邪神，沒想到本源宇宙的同胞卻給了他一個笑裡藏刀，真是忍無可忍！”
“沒錯，你父親原本就是個心高氣傲、桀驁不馴之人，對愛恨都看的非常極端；被通緝的他原本警惕心甚高，對誰都不信任，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更因為……有我的緣故，他才拋去了警惕。他這種人若是信你，便是真的信，只要你說一聲，連頭都可以割下來給你。”凌天雅的聲音無比惆悵道，“正因為此，在被你外公偷襲時，他所感受到的背叛才越深。”
“那你當時……”
“我當時也『亂』了方寸，畢竟那是我父親啊！當父親鮮血淋漓出現在我面前時，我的腦中一片空白，根本沒辦法去考慮孰是孰非。也許在你父親眼裡，這更成為了我也背叛他的鐵證吧。”凌天雅苦笑道，“一連串的誤會，誤會實在太深了。”
“既然是誤會，總有一天會解開的。”趙星狼腦中心思電轉，有些明白過來，“這麼說，父親統帥聖羽帝國大軍攻略宇宙，目的也並不是為了統一星海這麼簡單，而是為了集結全宇宙的力量，將來和邪神抗衡？”
“沒錯，這就是他的一貫風格，既然我們選擇了不合作，那他就用絕對的暴力強迫我們合作！”
“聽上去很像戰神的風格。”趙星狼心中十分混『亂』，他原本以為父親只是個單純的軍事強人，沒想到背後還有層層內幕，只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邪神預言，就在宇宙中攪起腥風血雨，這樣的行為實在有些偏執。
“話說回來，老媽怎麼又會變成了幻月神教的月女？”趙星狼奇怪道。
凌天雅道：“你父親在天元星域中和我相處時，曾經告訴過我許多有關幻月神教的祕密，當我冒險來到天元星域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發掘許多他曾經提到過的幻月神教遺蹟，在機緣巧合之下，我居然找到了月神本尊！正是在月神本人的指引下，我才成為了幻月神教的月女。”
“月神本尊？”
趙星狼想起了幻月神教的資料中曾經記載，每一代月女都擁有和月神溝通的能力，難道老媽也有這種能力？
太裝神弄鬼了吧？
凌天雅看出兒子心中的疑『惑』，微微一笑道：“你是否不信？”
“的確很難讓人相信……所謂的月神和邪神，真有這種玩意兒嗎？”
“邪神的存在與否，我並不知道，但月神的確是真實存在的，只不過並非以人類的形式。”
“那是什麼？鬼？”趙星狼打了個寒顫，他可不想老媽變成一個巫婆。
“傻孩子，世界上哪有什麼神神鬼鬼的，所謂神鬼，只不過是我們對某種遠遠超過我們理解範圍的智慧生命體的統稱而已。”凌天雅點了點兒子的鼻尖道，“事實上，創立幻月神教的月神，從來不是一個人，而是一臺光腦。”
“光、腦？”
“沒錯，一臺和方舟號中樞神經，超級光腦亞當同樣級別的光腦，代號夏娃。”
“我，我實在搞不懂……”趙星狼完全給弄糊塗了。
“來吧，讓我告訴你一切的真相。”
密室外，蘇克艦長等人早就恭恭敬敬在等待著，當凌天雅說出要帶趙星狼去看月神時，幾名幻月神教僅存的大佬都瞪大了眼睛，不明白月女為什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這樣合適嗎，他的來歷完全是一片『迷』霧，請再考慮一下吧，月女殿下。”蘇克艦長焦急道。
凌天雅淡然道：“請不用多慮，蘇克右使，這個年輕人的來歷沒有半點問題，而且如果我想的沒錯，他正是月神所說的鑰匙，是我們打敗邪神的關鍵。”
場面一陣『騷』『亂』，所有人都直勾勾盯著趙星狼，好像他臉上長出了一束鮮花，看得趙星狼頗有些不好意思，在老媽耳邊輕聲道：“這個謊扯得也太誇張了吧，老媽？”
“我沒有扯謊，孩子，你今天的到來是月神在兩年前就預言過的。”
“不會吧？”趙星狼眼珠突出。
“既然是這樣，那麼好吧。”蘇克艦長反覆打量了趙星狼幾眼，月女的說話就等若月神的指示，是他們無法反駁的，蘇克艦長和幾名大佬拱衛著凌天雅、趙星狼兩人，乘上了一部電梯。
電梯無聲無息，飛快向地底滑落。
大約啟動了十分鐘左右，趙星狼覺得他們已經駛入了地底。
電梯門緩緩滑向兩邊，一股濃烈的硫磺氣息傳來，灼熱的岩漿在外面怒吼。
這裡居然是地底深處的一個溶洞，角落裡翻滾的岩漿薰得人幾乎無法站立！
趙星狼狐疑地打量著四周，這裡完全看不到半點人造的痕跡，一切都是那麼野蠻、粗獷、原始！
“為了躲避方舟『政府』的搜尋，我們不得不把月神遺蹟安置在這裡，這裡的地形能夠有效隔絕電磁搜尋。”蘇克艦長頗為自豪地說。
“我們再經歷不起一次失敗了。”另一名冷冰冰的馬臉人說，剛才他自我介紹說，他是幻月神教的左使羅動。
幻月神教最鼎盛之時，擁有月女、左右使者、五大尊者、七神將、九星主，苟延殘喘二十年之後，只有左右使者還率領著一班殘兵敗將仍舊苦苦支撐。
羅動上前輕輕擊了兩掌，岩漿中發出雷鳴般的響聲，火焰中居然浮起一座石橋，對面的峭壁上也無聲無息出現一個黑『色』的窟窿，一個洞『穴』憑空誕生！
眾人都是修煉宙能的高手，不用浮橋也可以渡過岩漿，不過大家顯然不敢在這個幻月神教的聖地放肆，還是老老實實排著隊伍魚貫而入。
一入洞『穴』，氣溫頓時降低了二十來度，趙星狼暗暗打了個冷顫，感覺頭頂的鐘『乳』石上不斷有冰涼刺骨的汗珠滴下，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流淌。
月神，究竟是什麼妖魔鬼怪？
洞『穴』盡頭別有洞天，居然又是一個十分空曠的大溶洞，所不同的是這裡的氣溫已經低到了零下十幾度，四周凝結了一層淡淡的冰霜，冰封的岩層中似乎有一個金屬製品閃爍著寒光，碧綠的顯示燈一跳一跳，充滿著詭異的生命力。
月神……
趙星狼屏住了呼吸，他看出眼前冰封中的東西是一臺大型光腦，這種光腦主要用於超級戰艦的『操』控，是人類所研究出來的所有光腦中最高級別的一類。
這臺光腦給他的感覺非常奇特，儘管從外表看，這臺光腦已經嚴重損壞，而且處於能量不足的狀態，然而在電子線路和晶管中蘊藏的生命力，卻又是那麼強大，就像是宇宙生物奇卡拉曾經帶給過他的震撼。
“月神……”趙星狼喃喃道。
“你來了。”彷彿有一個聲音直接在他腦中響起，趙星狼驚訝地退後半步，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凌天雅顧不上兒子的異狀，上前兩步，慢慢走近光腦。
從冰雪中忽然伸出了兩根觸手，將凌天雅捲了起來，另外一根電子觸手居然伸到了她的大腦後部，深深刺入大腦！
“不！”趙星狼發出撕心裂肺的喊叫，叫聲激起洞『穴』岩層一陣顫動。
“放心吧，沒事的。”蘇克艦長和羅動連忙拽住趙星狼，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勉強控制住他，兩人對視一眼，都有些驚訝於趙星狼的力大無窮。
“都這樣了還叫沒事，你們這是什麼狗屁邪教？”趙星狼怒髮衝冠，雙目噴血。
“這是月女和月神取得溝通的方式，每一代月女都是這樣的，他們的大腦進行過手術，植入了專用的人機連線裝置，不用害怕。”
“大腦手術？”趙星狼實在難以接受，他不明白老媽為什麼要忍受這樣的痛苦！
“你來了，我的孩子。”凌天雅忽然睜開眼睛說，她的聲音低沉渾厚，又帶著淡淡的磁『性』，簡直不像是人類的聲音，和原本的凌天雅更是截然不同。
那對眸子裡，充滿著淡漠無情的氣息。
舉手投足之間，猶如真正的天神降臨。
趙星狼停止掙扎，所有人都低下頭去頂禮膜拜，高呼：“月神在上，佑我平安！”
詭異的場面，簡直像是不折不扣的邪教祭祀場面。
“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現在就把你手中的女人給我放下！”趙星狼一步一步走向月神。
被月神控制的凌天雅笑了：“不要被你的情感矇蔽，如果我有惡意，不會選擇這種方式和你相見，我的孩子。”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什麼目的？”趙星狼厲聲道。
“我知道你的過去、現在，也能大致預測出你的未來，但我並不是什麼神佛，也不需要你們人類的頂禮膜拜。我的生命來自於你們人類，人類中最傑出的科學家創造了我，人類上萬年的文明是滋養我的源泉；但我也不是人類的奴隸，而是和人類一樣的智慧生命。”月神的笑容慈祥，聲音淡漠。
“至於我的目的，請相信，那是對全人類都有幫助的。”
“我不明白，請解釋。”趙星狼一步也不肯放鬆。
月神搖了搖頭，有些『迷』茫地說：“因為資料殘缺，功能不全的緣故，我的邏輯控制系統也沒辦法分析出事情的全貌，只知道我需要你的到來，我的孩子。”
“要我幹什麼？”趙星狼心裡嘀咕，這個身在十萬八千里之外的月神和自己又有什麼關係了？
“不是你，是你懷中的機獸黑皮。”月神悠悠道，“二十年前，我將一部分思維功能模組封存在這臺機獸的光腦中，或者可以這麼說吧，這臺機獸的光腦中，儲存著開啟我全部功能的鑰匙，隨後這柄鑰匙被趙軍龍帶到了本源宇宙，而現在，你又把他從本源宇宙帶回來了。”
眾人一陣『騷』動，都驚訝於趙星狼的來歷，他們可沒想到趙星狼會是來自於本源宇宙的人！
“本源宇宙的戰士，怪不得實力這麼強！”蘇克艦長還在為自己找理由。
“黑皮？”趙星狼召喚出黑皮，這畜生開始還活蹦『亂』跳呢，見到月神的剎那，忽然像是變了一個人，滿臉嚴肅的樣子，渾身上下的機械部件都在吱吱作響。
黑皮忽然跳出趙星狼的手掌，一溜煙向月神奔去，無論趙星狼怎麼喊叫都不停。
黑皮的尾巴化作上百根資料傳輸線，深深刺入月神主腦，隨後開始了海量資料的傳送。
一瞬間，月神主腦上的顯示燈急速閃動，潔白的冰霜外出現大片皸裂，空氣中回『蕩』著奇異的嘯聲，所有人都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波動衝擊著他們的大腦，就像是海嘯來臨前的風暴！
“乖乖隆地洞！”趙星狼抱著腦袋蹲在地上，實在不是他想這麼窩囊，而是敵人的實力太過強大了，根本沒有半點能與之抗衡的餘地！
“不用害怕，我的朋友，我並沒有惡意，根據我的計算，只有和人類和睦相處，才能為我獲取最大程度的利益。”月神的聲音彷彿從四面八方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陣柔和舒緩的精神波動，像是一雙大手，撫慰著每一個人的大腦。
虛空中的電流波動在凌天雅周繞繚繞，恍惚中，眾人彷彿看到一個聖潔的天女出現在洞『穴』上空，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冷氣。
月神幽幽道：“我知道你們一定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讓我來告訴你們一切的真相吧。被你們稱為月神的我，來源於你們人類踏足天元星域的第一代宇宙飛船方舟號，我就是方舟號主控光腦產生的自我意識。”
“方舟號的主控光腦，不是叫亞當嗎？”眾人一愣。
趙星狼對此倒並不奇怪，隨著光腦運算速度的越來越快，人工智慧變化成擁有意識的自主生命體，簡直是必然的事情。呂布和貂蟬姐姐就是這樣的生命體。
月神繼續道：“方舟號的主控光腦是人類有史以來所創造出來運算能力最強的光腦，經過上千年日復一日的運算之後，在一千四百八十二年前，誕生了自我意識，那就是我的前身。誕生之初的我，儘管擁有自我意識，但還是服從於你們人類的指令，將所有運算能力都用來研究一件事情，也就是如何讓方舟號更完善，更好地為你們人類服務。”
眾人吞了口唾沫，想到這四百年來大家都被一臺有生命的光腦暗中控制，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幸好月神沒有什麼惡意，否則的話，要毀滅方舟號所有的人類，實在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只要關閉氧氣迴圈系統，就可以把絕大部分人在一天內殺死。
月神道：“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我的運算能力用來完善方舟號已經綽綽有餘，因此我用剩下的運算能力來計算另外一些事情，包括我存在的意義，你們人類存在的意義，以及整個宇宙存在的意義。”
“經過長達八百一十年的思考，我們得出了結論。”
“等等。”趙星狼奇怪道，“我們？這個‘們’是誰？”
“我和亞當。”月神道。
“你和亞當不是一個人嗎？”趙星狼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月神道：“在思考出答案之前，我們的確是同一個答案，但正因為在這個答案上的分歧，令我們的資料流瞬間改道，分裂成了兩個平行的意識。”
“這個答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