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8章 海底兩萬裡缺氧2

第58章 海底兩萬裡缺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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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海底兩萬裡缺氧2

第58章 海底兩萬裡 缺氧(2)

“啊!”他喊道,“假如我的‘鸚鵡螺號’能十分堅固,頂住這種壓力而不被擠碎,那該多好啊!”

“什麼?”我沒聽懂船長的意思。

“您難道不明白,”他回答說,“水的凝固作用會幫我們的忙的!您難道沒發現,水一旦凝固就會把圍困住我們的冰層脹裂,就像它凝固時會把最堅硬的石頭繃裂一樣!難道您沒意識到水是拯救的力量,而不是毀滅的力量?”

“我明白了,船長,可能吧。但‘鸚鵡螺號’對擠壓的承受能力有多大呢?它是沒法承受如此可怕的壓力的,它會被壓成一張鐵皮。”

“這我明白,先生。那就不能指望大自然的援助,只能依靠我們自己。因此我們必須採取措施阻止海水凍結。現在不僅潛艇兩側的冰牆在相互靠攏,而且前後的冰壁距離‘鸚鵡螺號’也只剩下不到10英尺了。凍結的海水正從各個方向向我們逼來。我們必須消除冰凍。”

“儲氣艙的空氣還能供我們在潛艇上呼吸多長時間呢?”我問。

船長面對面地盯著我。

“過了明天,”他說,“儲氣艙就會空了!”

我身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可是,對他的回答我難道還應該覺得驚訝嗎?“鸚鵡螺號”在3月22日就潛入了未冰封的南極海域,而今天已經是26日。5天來,我們一直靠著潛艇上的儲備空氣維持著生命。這麼看來,剩下來的空氣應該留給工作的人用。當我記錄下這些事情的那一刻,我仍對當時的情形記憶猶新,一種不由自主的恐懼驟然攫住了我的整個身心,我的肺裡好像都缺氧了!

然而,尼摩船長一動不動地沉默思考著。顯然,在他的腦子裡有個念頭一閃而過,但他似乎想把它推開:他自己否定了這個念頭。終於,從他的嘴脣裡蹦出這兩個字:

“沸水!”他喃喃地說。

“沸水?”我喊道。

“是的,先生。我們被困在一個相當有限的空間裡。假如‘鸚鵡螺號’的水泵不斷地釋放沸水,這難道不會使我們周圍的水溫升高,從而減緩海水的凍結?”

“應該試一試。”我斬釘截鐵地說。

“我們試一試吧,教授先生。”

溫度計顯示當時外面的水溫是零下7攝氏度。尼摩船長把我帶到廚房裡,裡面有許多為我們提供飲用水的大型蒸餾器正在工作。蒸餾器裝滿了海水,電池的所有電熱透過浸在水中的蛇形管向海水散發。幾分鐘後,海水的溫度就達到了100攝氏度。隨著沸水被抽到水泵裡,又有一些新的冷水補充進蒸餾器。電池發出的熱量相當大,從海中抽進來的冷水只要一透過這些蒸餾器,進入水泵裡時,就變成了沸水。

沸水開始注入海水之中。過了3個小時,溫度計顯示艙外的溫度是零下6攝氏度。贏回了1攝氏度。再過了2個小時,溫度計指示的溫度是零下4攝氏度。

我反覆觀察,密切注視和監督著這項實驗的進展情況,我被這項操作的許多顯著效果折服了。我對船長說:“我們會成功的。”

“我也是這麼想的,”他回答我說,“我們不會被壓碎了。我們唯一要擔心的只是缺氧窒息了。”

夜裡,水溫上升到零下1攝氏度。注入沸水再也不能使溫度上升了。但因為海水在零下2攝氏度時才會凍結,所以我終於確信海水凍結的危險過去了。

第二天,3月27日,已經有6米的冰層被挖開了。只剩下4米的冰層要挖掘。可這是48小時才能幹得完的活。“鸚鵡螺號”艙內的空氣再也不能更新了。因此,這一天的情況只會越來越糟。

一種難以忍受的沉重感壓迫著我。到了下午3點鐘,這種胸口的沉重感在我身上發展到了一種強烈的程度。連連打呵欠以致我的頜骨都要歪了,我的兩個肺喘息著尋找那種可燃的、呼吸必不可少的,而且在“鸚鵡螺號”艙內變得越來越稀薄的氣體。我處於一種精神麻木的狀態,毫無氣力地癱睡著,幾乎沒了知覺。我忠實的康塞爾也出現了一樣的症狀,忍受著一樣的痛苦。但他一刻也沒離開過我,他緊緊握著我的手,鼓勵著我,我還聽到他喃喃地說:

“啊!如果我可以不呼吸而留點空氣給先生,那該多好!”

聽到康塞爾這麼說,我不禁熱淚盈眶。

我們的情形,對於所有在船內的人來說,都是難以忍受的。所以每當輪到我們換上潛水服去幹活時,每個人都表現得那麼迅速,人人都感到非常幸運。鐵鎬在冰層上回響。手臂累了,手掌也破了,但疲勞算得了什麼,這點傷痛又有什麼大不了!有維持生命的空氣進入肺部!我們盡情地呼吸!我們貪婪地呼吸!

然而,卻沒有人延長自己在水中工作的時間。任務一完成,每個人都把維持生命的儲氣罐交給氣喘吁吁的同伴。尼摩船長身先士卒作出表率,他帶頭遵守這條嚴格的紀律。時間一到,他就把儲氣罐讓給另一個人,走進船內無比混濁的空氣中。而他始終是那麼的鎮定自如,沒有一句怨言,沒有絲毫消沉的表現。

那天,大夥幹得更有勁了,正常的工作更有效地完成了。距離底下流動的海水只剩下2米厚的冰層要挖。但儲氣艙中的空氣也幾乎空了。剩下的一點兒空氣要留給幹活的人,一點也不能再供給“鸚鵡螺號”的艙內。

當我回到艙裡時,差點兒透不過氣來。多麼難熬的夜晚啊!我簡直無法用語言來表達。這樣的痛苦是無法描述出來的。第二天,我呼吸急促,頭疼再加上頭昏眼花,看起來就像個醉漢一樣。我的同伴也出現了同樣的症狀。船組的幾個船員也不斷地喘氣。

我們被困住的第6天,尼摩船長感覺用鐵鎬、鐵鍬挖得太慢了,便決定用潛艇壓碎隔著我們和流水的那層冰層。他這個人靠著精神力量抑制住肉體的痛苦,總保持著鎮定和十足的精力。尼摩船長不斷地思考、策劃、實踐。

於是按船長的指示,船輕減了重量,也就是說,透過改變比重,從冰層上浮起來。當潛艇浮起來時,我們就準備把船拖到根據它的吃水線畫出來的大坑裡,讓它的儲水艙充滿水,潛艇就開始下沉,嵌入冰坑裡。

這時,所有的船組人員都回到了潛艇裡,兩道與外面相通的門都被關上。“鸚鵡螺號”於是停在不到1米厚、被探測器鑽了上千個洞眼的冰層上。

儲水艙的閥門被完全開啟,100立方米海水快速地湧了進來,“鸚鵡螺號”船隻的重量一下子增加了10萬公斤。

我們充滿希望地等待著、聆聽著,忘記了身上的痛苦。我們把獲救的賭注壓在這最後一招上。

雖然我的腦袋在嗡嗡作響,但沒多久,我就聽到了“鸚鵡螺號”船體下傳來的顫動的聲音。“鸚鵡螺號”垂直向下移動了。撞擊開始了。隨著一聲奇特的、像紙被撕破一樣的聲音傳來,冰層被撞開了。

“我們穿過去了!”康塞爾附在我的耳邊輕聲地說。

我沒有力氣回答他。我緊緊地抓著他的手,全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

突然,由於不可想象的過度負重,“鸚鵡螺號”像一發炮彈一樣陷進水中,彷彿炮彈在真空中急速地往下掉。

於是所有的電力都又輸送到水泵上,水泵馬上開始把儲水艙裡的水排出來。幾分鐘後,潛艇的下潛被控制住了。而且幾乎同一時刻,壓力錶的指標就顯示潛艇在上升。螺旋槳全速地轉動,震動使得船殼乃至螺栓都在顫動,潛艇載著我們向北疾駛。

但是,從大浮冰下到未被冰封的海域還需要多少時間呢?還要航行1天嗎?那我會在到達之前就死掉了。

我半躺在圖書室的沙發上,喘不過氣來。我的臉色發紫,嘴脣變青,我的機體喪失了一切功能。我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聽不見任何聲音。時間的概念已經在我的意識中消失了。我的肌肉也不能收縮了。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過去了,我不知道這樣過去了多長的時間。但我意識到我已經到了生命垂危之際,我明白我快要死了……

突然,幾絲新鮮的空氣滲進了我的肺部,我恢復了知覺。我們回到了海面上嗎?我們穿過了大浮冰嗎?

不!是尼德和康塞爾,我的兩個忠誠的朋友,他們不惜自我犧牲來救我。在一個潛水服的儲氣罐裡還剩下丁點兒空氣。他們卻沒捨得將那麼丁點兒空氣呼吸掉,而是留給了我。而且,當他們喘不過氣來的時候,他們卻一點一點地給我注入了生命之源!我想把儲氣罐推開。可是他們按住了我的手,就在那幾分鐘內,我痛痛快快地呼吸了幾口。

我的眼光移到時鐘上,是早上11點,這天應該是3月28日。“鸚鵡螺號”正在和海水搏鬥,以每小時40海里的速度在急速前進。

尼摩船長在哪呢?他死了嗎?他的同伴與他一起死了嗎?

這時,壓力錶顯示我們距離海面只有20英尺。可是在我們和水面之間有一片薄薄的冰層。我們不能把它撞開嗎?

應該是可以的!總之,“鸚鵡螺號”會試一試的。的確,我感覺到了,“鸚鵡螺號”採取了衝角仰起向上、尾部下沉的姿勢——這時要是有一股水灌進來就會打破它的平衡。然後,在強大的螺旋槳的推動下,它像一頭強壯的公牛一樣向冰的下部頂去,然後再往後退,再全速向冰層衝去,漸漸地把冰層撞開。最後,“鸚鵡螺號”猛力一衝,越出了海面,憑藉自己的重量把冰層壓得四分五裂。

此時,艙蓋一下子被頂開了,我們可以說是脫險了,純淨的空氣像潮水般湧進“鸚鵡螺號”艙內的各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