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56章 海底兩萬裡意外還是事故

第56章 海底兩萬裡意外還是事故


一吻成癮:帝少專寵小萌妻 異世劫妃 總裁爹地:媽咪要出軌 妾心如言 異界邪惡博士 我和美女有個約定 我的神之系統 火星使命 大齊魔人傳 籃球之激昂閃耀

第56章 海底兩萬裡意外還是事故

第56章 海底兩萬裡 意外還是事故?

第二天,3月22日清晨六點,我們準備繼續出發。這時,最後的幾絲晨曦漸漸融入了黑夜之中,天氣非常寒冷。天空中群星璀璨。在蒼穹中光芒四射的就是南冰洋地區的南極星。

這時溫度計指在零下12攝氏度,寒風凜冽刺骨。沒有被冰封的海面上的浮冰越來越多。海面上到處都快凍結了。無數灰黑色的冰塊覆蓋在海面上,這說明新冰層即將形成。顯然,在南極海冬季6個月的冰期內,這裡是絕對無法通行的。在這個時期裡,鯨魚怎麼辦呢?或許,它們會在大浮冰下尋找比較適宜的海水。至於那些海豹和海象,它們習慣了在最嚴寒的氣候條件下生活,會繼續留在這一帶冰封的海域。這些動物有著一種本能,它們會在冰地上打洞,並讓洞口總是保持通暢,而它們正是靠這些洞口進行呼吸。當鳥類因為嚴寒遷徙到北方時,這些哺乳動物就成了南極大陸的唯一主人。

不久,“鸚鵡螺號”上的儲水艙就裝滿了水,正在慢慢潛入水中。到了1000英尺的深度,潛艇就停止向下潛了,它的機輪拍打著水波,以每小時15海里的速度向北前進。傍晚時分,“鸚鵡螺號”已經航行在大浮冰無邊無際的冰殼下面了。

在大浮冰下行走,“鸚鵡螺號”隨時可能撞到一些沉在水中的冰峰,出於謹慎,客廳的舷窗已關閉上了。因此,我把這一天的時間都用在整理筆記上。我滿腦子裡都是對南極的回憶。我回想著我們曾經不費吹灰之力,而且毫無危險地,就彷彿一節浮動的車廂在鐵軌上滑行一樣,到達了那個無法到達的極點。現在真的踏上了歸途。旅程中還會讓我遇到什麼樣類似的驚喜呢?我想會有的,海底有著那麼多層出不窮的奇觀!自從命運把我們拋棄在“鸚鵡螺號”上以來,在5個半月的時間裡,我們航行了14000海里。這比地球赤道一週還要長,而旅途中不知發生了多少有趣和可怕的事情,給我們的旅途增添了樂趣:在克利斯波島森林狩獵,在託雷斯海峽擱淺,珊瑚墓地,錫蘭珠母場,阿拉伯隧道,桑託林火山島,維哥港的百萬財富,亞特蘭蒂斯,南極!那天晚上,所有這些回憶,一幕接一幕地在我的腦中掠過,使我的大腦得不到片刻安寧。

凌晨3點,我被一聲猛烈的撞擊聲驚醒。我猛地從**一躍而起,站在黑暗中側耳傾聽。這時,我突然被拋到房間中央了。很明顯,“鸚鵡螺號”剛剛發生了碰撞,出現了嚴重的傾斜。

我扶著艙壁,沿著縱向通道來到客廳,客廳裡的燈還亮著。裡面的擺設都翻倒了。幸好那些玻璃櫃的底座結實穩當,還好好地站在那裡。潛艇右舷掛在牆上的畫框垂直掉了下來,緊貼在地毯上,而左舷的那些畫的下緣離艙壁僅有1英尺。“鸚鵡螺號”是靠著右舷倒下的,而且,完全不能動彈。

此時,我聽到船內傳來了腳步聲和嘈雜的說話聲。但尼摩船長沒有出來。

我剛想要離開客廳,康塞爾和尼德·蘭進來了。

“出了什麼事?”我立刻問。

“我們正想問先生呢?”康塞爾回答。

“見鬼!”加拿大人喊道,“我知道了!‘鸚鵡螺號’觸礁了。從它目前傾斜的情況看,我覺得不可能像第一次在託雷斯海峽那樣能脫險。”

“但至少,”我問,“‘鸚鵡螺號’已經回到了水面上吧?”

“我們也不知道。”康塞爾回答說。

“這很容易搞清楚。”我回答說。

我看了一下壓力錶,不由得大吃一驚,壓力錶顯示的深度是360米。

“這可該怎麼辦?”我喊道。

“應該問問尼摩船長。”康塞爾說。

“但到哪裡找他呢?”尼德·蘭問。

“跟我來。”我對我的兩個同伴說。

我們離開了客廳,來到圖書室裡,但裡面一個人也沒有。在中央扶梯上,船員工作室裡,也沒有看到尼摩船長。我猜尼摩船長應該是在駕駛艙裡操作。那最好還是等他出來。於是,我們三個人只好回到了客廳。

在客廳裡,我默默地忍受著加拿大人對我的指責。這可是他發洩的大好機會。我沒有回他,而是讓他盡情發洩他的壞情緒。

我們就這樣在客廳裡度過了20分鐘,同時盡力捕捉著“鸚鵡螺號”內發出的最輕微的聲響。這時,尼摩船長走了進來。他好像沒有看到我們,他那平常喜怒不形於色的面孔此刻也流露出了幾分不安。船長默默地觀察了羅盤和壓力錶,然後指著地球平面球形圖上的一點——代表南極海的那部分。

我不想打斷尼摩船長的思路。只是,幾分鐘後,當他向我轉過身時,我才用他曾在託雷斯海峽時用過的一句話來反問他:

“是個小插曲嗎,艇長?”

“不是,先生,”他回答,“這回是一次意外事故。”

“嚴重嗎?”

“可能。”

“馬上就有危險嗎?”

“不。”

“‘鸚鵡螺號’觸礁了嗎?”

“是的。”

“這次觸礁是怎麼造成的……”

“是由於大自然的任性造成的,並非人為的。我們在操作的過程中沒有犯任何錯誤。然而,我們無法阻止平衡規律發生作用。我們可以無視人類的法規,而不能違抗自然的法則。”

尼摩船長選擇在這個時候發表這一通哲學性言論,真是離奇。總之,他的回答我沒有聽出個所以然來。

“先生,我是否可以知道,”我問他,“導致這次事故的原因是什麼?”

“由於一塊巨大的冰塊,也就是一座冰山,完全翻轉了過來。”他回答我說,“冰山底部因水溫比較高而融化,或是不斷受到撞擊而磨損以後,它們的重心就會往上移。這樣,它們就會一整塊地翻過來,翻了個筋斗。這種情況恰好給我們遇到了。這些冰塊中的一塊翻倒時,撞到了浮在水中的‘鸚鵡螺號’。然後,這塊冰從船身旁滑下去,以無法抗拒的力量把潛艇翻頂起來,推到密度比較小的水層裡,‘鸚鵡螺號’就側躺在這些冰塊上。”

“可是我們不能透過排空儲水艙,減輕‘鸚鵡螺號’的負荷使艇身重新恢復平衡而脫離險境嗎?”

“我們現在正在試著這個辦法,先生。您可以聽到水泵工作的聲音。看看壓力錶的指標,它表明‘鸚鵡螺號’正在上浮,不過冰塊也跟著上浮。要等到有一個障礙物阻擋住冰塊上浮,我們的處境才會好轉。”

的確,“鸚鵡螺號”一直在向右傾斜。可能只有當冰塊自個兒停下來時,潛艇才能重新恢復平衡。但那個時候,誰知道我們會不會撞到上層的大浮冰,被可怕地擠夾在兩塊冰塊之間呢?

我考慮著我們眼前的情況能產生的所有後果。而尼摩船長不停地看著壓力錶。“鸚鵡螺號”受到冰山撞擊以來,已經向上浮了大約150英尺,但它依舊與垂直線保持著同樣的角度。

突然,我們感覺到船身輕微地震動了一下。顯然,“鸚鵡螺號”恢復了一點平衡。客廳裡懸掛的物品很明顯地回到了正常的位置上。板壁慢慢地直立起來。這時,我們當中誰也沒有說話,我們都心情激動,密切地觀察著,感覺著潛艇在恢復平衡。10分鐘後,我們腳下的地板終於恢復了水平狀態。

“我們終於站直了!”我喊道。

“是的。”尼摩船長邊說著邊朝客廳門口走去。

“但我們會浮到水面上嗎?”我問他。

“那當然,”他回答,“現在儲水艙還沒排空,一旦排空了,我們就會浮出海面的。”

船長出去了。一會兒,我就感覺到他下了命令,停止“鸚鵡螺號”上浮。

的確,再往上浮,“鸚鵡螺號”就可能撞到上層大浮冰的下部,還是讓它待在水裡好。

“我們僥倖脫險了!”於是康塞爾說道。

“不錯,剛才我們很可能會被這些冰塊壓扁的,或至少卡在冰山裡。這樣一來,由於缺少新鮮空氣,那就……不錯!我們是僥倖脫險了!”

“要是完蛋才好呢!”尼德·蘭嘀咕著。

我沒說話,我不想跟加拿大人進行無謂的爭論。再說,這時舷窗打開了,外面的光線從沒有遮擋的舷窗透射進來。

正如我說過的一樣,我們正在水中,但在距“鸚鵡螺號”左右兩側10多米的地方,分別矗立著一道道讓人頭暈目眩的冰牆。上方和下方也一樣是冰牆。在上方,大浮冰的下層就像一塊大天花板一樣延伸著。在下方,傾覆了的冰塊,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卡在兩側的冰牆上。“鸚鵡螺號”被困在一條寬20米左右、充滿著死水的真正的冰隧道里。因此,它只有向前走,或者往後退,然後再往下潛幾百米,就很容易在大浮冰下找到一條自由的通道脫身。

客廳的頂燈熄滅了,然而,客廳裡卻還非常明亮。這是因為冰壁強大的反光作用把舷燈的光線強烈地反射進來。我簡直無法形容電燈光在這些任意雕琢的大冰塊上產生的視覺效果。冰塊的每個角度,每條稜,每個面,根據冰上不同的紋路特性,折射出五彩繽紛的光芒。那真像一座炫目的寶石礦,尤其像一座交織著藍色光芒和翡翠綠色光芒的藍寶石礦。在這些眼睛不能正視其光芒的火紅鑽石般的強光中間,瀰漫著一種無限柔和的乳白色色調。探照燈的亮度因此提高了100倍,就像一座透過一流的燈塔凸形鏡片的燈一樣。

“這多美啊!這多美啊!”康塞爾直稱讚。

“是的!”我說,“真是令人讚歎的景象,是不是啊,尼德?”

“哎!見鬼!是的,”尼德·蘭答道,“無比的美麗!我對不得不承認這一點感到惱火。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美的景象。但為了這美景我們可能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如果還要我把這景象全部描述出來的話,我想我們在這裡看到的是上帝禁止人類的眼睛看到的東西。”

尼德說得對。這的確太美了。突然,康塞爾一聲驚叫,我轉過身去。

“怎麼了?”我問。

“先生快閉上眼睛吧!先生千萬別看!”

康塞爾邊說邊迅速用手遮住了眼睛。

“你怎麼了,小夥子?”

“我眼花了,看不見了。”

我不由自主地把眼光射向玻璃窗,可我也受不了那吞噬了舷窗的強烈光線。

我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鸚鵡螺號”剛剛加快馬力全速前進,傾刻,冰壁上靜態的光亮點霎時間變成了道道閃光。成千上萬道鑽石閃耀的點交織在一起。“鸚鵡螺號”在螺旋槳動力的推動下,就好像在光芒的熔爐中前進。

於是,客廳的舷窗的防護板重新關上了。我們把手擋在受到強光刺激的眼睛上。當光線強烈地射在眼睛上時,我們的眼裡便都是遊離在視網膜前的高度集中的光線。我們紛亂的視覺障礙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終於,我們可以把手放下來。

“我的天哪,我簡直不敢相信。”康塞爾說。

“我呢,我現在還沒相信呢!”加拿大人迴應著。

“當我們重返地面時,”康塞爾補充說,“已經飽覽了這麼多的自然奇觀,真不知道會怎麼看待貧乏的大陸和那些人造的小景觀!不!人類居住的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們注目了!”

這樣的話竟然出自一個生性冷淡的佛拉芒人之口,說明了我們的狂熱到了何等程度。不過我們這位加拿大朋友仍不時對此潑一盆冷水。

“人類居住的世界!”加拿大人搖搖頭說,“放心吧,康塞爾朋友,我們是回不到人類居住的世界囉。”

此時是早上5點鐘。這時,在“鸚鵡螺號”的前部又發生了撞擊。

我明白它的衝角剛剛撞到了一塊冰塊上。這回應該是操作不當導致的吧,因為在這條被冰塊堵塞的海底“隧道”裡航行並不容易。我於是想,尼摩船長是在改變航線,或繞過障礙物,或順著彎彎曲曲的“隧道”曲折前進。總之,前進的道路是不會完全被堵住的。然而,出乎我的意料,“鸚鵡螺號”明顯地在往後退。

“我們往回走了?”康塞爾問。

“是的,”我回答道,“看來‘隧道’的這頭應該沒有出口。”

“那怎麼辦?”

“那麼,”我說,“很簡單。我們沿原路返回,從南邊的出口出去。就這樣。”

我之所以這麼說,是想表明我心裡其實很鎮定。然而,“鸚鵡螺號”加快了倒退速度,螺旋槳在倒轉著,載著我們飛一般地後退。

“這會耽擱很多時間的。”尼德說。

“無論怎樣,遲幾個小時還是早幾個小時,只要能出去就行了。”

“是啊,”尼德·蘭重複說,“只要可以出去就行了。”

我在客廳和圖書室之間來回地踱著步子。而我的夥伴們,坐在那裡,沉默不語。沒過一會兒,我撲倒在沙發上,隨便拿起一本書,眼睛機械地瀏覽起來。

一刻鐘後,康塞爾來到我的身旁,說:

“先生讀的書很有趣嗎?”

“太有趣了。”我回答說。

“我相信。先生正在讀的是自己寫的書呢。”

“我自己寫的書?”

沒錯,我手裡拿的是自己的著作《海底世界》,我卻一點兒也沒意識到這點。我合上書本,又踱起步來。這時,尼德和康塞爾站起來想退出去。

“留下來吧,我的朋友,”我挽留他們說,“在走出這條死衚衕之前,讓我們待在一起吧。”

“如果先生願意的話。”康塞爾回答說。

可是幾個小時過去了。在這其間,我不停地觀察著掛在客廳牆壁上的儀器。壓力錶顯示“鸚鵡螺號”還在300米深度的水層裡航行,羅盤總是指向南,“鸚鵡螺號”還在向南航行。記速器記錄的速度是每小時20海里,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航行,這個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而且尼摩船長也知道他並不能太著急,可是在目前這種形勢,幾分鐘就像幾個世紀。

上午8點25分,發生了第二次撞擊。這回是在潛艇後部。我的臉色瞬間慘白,我的同伴走到我身旁。我抓住康塞爾的手,我們用眼光互相交流,這比用言語來表達我們的想法更直接。

這時,尼摩船長走進客廳,我朝他走過去。

“南面的道路也被堵住了?”我問。

“是的,先生。冰山倒下來時把所有的出路都堵住了。”

“我們被困住了?”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