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地心遊記尋找地心的嚮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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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地心遊記尋找地心的嚮導
第238章 地心遊記 尋找地心的嚮導
傍晚,我在海灘散了會兒步,很早就躺在寬大的木板**,睡了一夜好覺。
當我醒來的時候,正聽見我叔叔在隔壁的房間裡高談闊論。我立刻穿上衣服,趕去加入他們的談話。
他正在用丹麥語和一個身材高大、體格健壯的男人交談,這個男人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力大無比。他有一雙夢幻般的藍眼睛,長在他那個巨大的腦袋上,看起來很聰明的樣子。一頭即使在英國也會被稱為紅色的長髮披在他堅實的肩膀上。這位冰島人舉止靈活、矯健,但他不愛在說話時加入手勢,因此他在說話時很少指手畫腳。他的外表表明他是個性格穩重、勤快的人,不會向任何人提任何要求,只會恰到好處地幹活兒,他的人生哲理就是不因任何事情而驚奇和慌亂。
當我叔叔正在口若懸河時,我則是從這個冰島人聆聽的方式中觀察著他。他交叉著雙臂,面對我叔叔的指手畫腳無動於衷。當他持反對意見時,頭會從左向右微微搖動,如果他同意對方的觀點,頭就略微點點頭,點頭的幅度小到連他的長髮幾乎都紋絲不動。他對動作的節制簡直到了吝嗇的程度。
確實,我沒想到這樣的一個人會是個獵手,他是絕對不會把鳥獸給嚇跑的,但他怎麼可能打得中獵物呢?直到弗立德里克森先生告訴我絨鴨的獵捕方式時,我才明白過來。
冰島的海岸有很多峽灣峽灣,人們稱斯堪的納維亞國家狹窄的海灣為“峽灣”——作者原注,每當初夏時,可愛的雌絨鴨就會來到峽灣的岩石叢裡築巢。巢築好後,它就會從自己的前胸拔下美麗的羽毛,鋪在巢裡面。這個時候,獵人或商人就會來取走鳥巢,可憐的雌絨鴨只能重新再築一個!這個築巢的過程必須持續到它身上的羽毛拔完為止。當雌絨鴨光禿禿的沒有羽毛時,就由雄絨鴨來接替它,不過雄絨鴨的羽毛又硬又粗,並且沒有商業價值,獵人不會來要,這樣鳥巢才得以平安地築在岩石叢中。雌絨鴨生下蛋,不久就孵出了小絨鴨。第二年,採集鴨絨的工作又會重新開始。
由於絨鴨不會選擇陡峭的懸崖,都喜歡在延伸入海的平緩的岩礁上築巢,所以冰島的獵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完成他們的工作。他們就像不用播種和割麥的農夫,只需要收穫。
這位冷靜、嚴肅而寡言的人名叫漢斯·布傑克,他是弗立德里克森先生推薦來的,將是我們的嚮導。他的舉止和我叔叔正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然而他們很快就相處融洽了。倆人都沒有考慮過酬勞問題,一個打算給多少就拿多少,另一個則是要多少就給多少,所以這筆生意不需要討價還價就談成了。
商定的結果是,漢斯要把我們帶到位於斯奈費爾半島的南部、火山山腳下的斯塔畢村莊去。他說陸地上的距離大約22裡,我叔叔原本估計兩天就可以到達,但後來當他發現丹麥制的1裡同等於24000英尺時,他不得不推翻了自己的預估,做好了跋涉7~8天的準備。
我們有四匹馬可以調遣,我和我叔叔各一匹,另外兩匹馱執行李。漢斯按照他的習慣步行,他對這一帶的海岸很熟悉,答應帶我們走最短的路線。
他的任務並不是把我們送到斯塔畢村就結束了,在整個科學考察期間,他必須責無旁貸地為我們提供服務。每週的酬金是3個銀幣(約值13先令),明言約定必須在每週六晚上支付,這是交易達成的先決條件。
我們把出發的日期定在6月16日。我叔叔想先預付一筆定金給獵人,但被他一口回絕了。
“以後。”他說(丹麥語)。
“以後。”教授為了教育我,又翻譯了一遍給我聽。
合約談妥後,漢斯就立刻告辭了。
“了不起的傢伙,”叔叔叫道,“他還不知道自己將會經歷多麼神奇的事呢。”
“所以,他會和我們一起到……”
“地心,阿克賽爾。”
離出發還有48小時,令人遺憾的是,這些時間不得不全部花在打點行李上。我們絞盡腦汁,試圖把每一件東西都放在最佳位置:這邊放儀器,那邊放武器;這個包放工具,那個包放食物。物品總共分成4組。
儀器包括:
1一根可測高達150℃的攝氏溫度計,這個溫度在我看來既太高又太低。說太高,是因為如果周圍的空氣真的達到150℃,那我們早就被蒸熟了;說太低,是因為如果用它去測量岩漿或其他熔化物質的溫度,還遠遠不夠。
2一個壓縮空氣的壓力錶,用以測量高於海平面氣壓的大氣壓力。當我們深入到地底下時,越往下深入,氣壓便會隨之逐漸增大,普通的氣壓表是不夠用的。
3一個計時器,由日內瓦的布埃桑納斯製造,並在穿越漢堡的經線上作過精確校驗。
4兩個羅盤,分別用於測量傾角和偏角。
5一副夜用望遠鏡。
6兩盞路姆考夫照明燈,它以電流為能源,是十分便攜、安全和輕巧的照明工具。
武器包括兩支普德利·摩爾公司生產的來復槍、兩把左輪手槍和大量的防潮火棉。但是,我們要武器來幹什麼呢?我們既不會遇到野人也不會撞上猛獸。但我叔叔卻堅持認為武器和儀器同等重要,尤其是那些防潮火棉,他非常上心,因為它們的爆炸力甚至超過普通炸藥。
工具有兩把十字鍬、兩把鐵鎬、一捆絲繩、三根鐵棒、一把斧子、一把鐵錘、一打鑿子和一些螺釘,以及幾根編得很長的繩索。這些東西加在一起成了一個巨大的包裹,因為單繩梯就有300英尺長。
最後還有食物。裝食物的包裹不算大,讓人欣慰的是,我清楚這裡面的壓縮餅乾和肉乾足夠吃六個月。杜松子酒是我們唯一帶的**,沒有水,不過我們準備了水壺。我叔叔指望會找到泉水把它們灌滿。我向他提出過質疑,包括是否會有泉水的存在,就算有,它的水質和溫度顯然也很成問題,但他最終還是沒有考慮我的這些顧慮。
在我們這趟旅行所需準備的所有物品中,我當然不會忘了那隻旅行藥箱,它裡面放有幾把醫用鈍口剪刀、骨折夾板、生絲膠帶、繃帶、止血帶、膏藥、放血用的柳葉刀,以及各種在危險狀況下用的藥水瓶子,裡面盛著的是:糊精、醫用酒精、**醋酸鹽、乙醚、醋和氨水。最後,還有路姆考夫照明燈使用時所需的各種物品。
我叔叔沒忘了把菸草、火藥、火絨和一條皮帶,他把皮帶系在腰上,裡面藏有大量的金幣、銀幣和鈔票。還有六雙質地一流、被塗上了一層柏油和橡皮的鞋子,這樣才能防水,它們都被放進了放工具的包裹裡。
“配備了這身行頭和裝備,無論有多遠我們都能去了。”我叔叔對我這樣說道。
14日整個白天都用在打點行李上,晚上,我們被邀請到特朗普男爵府上參加晚宴,作陪的有雷克雅未克的市長和當地一位著名的醫生雅爾塔蘭博士。弗立德里克森先生沒有在座,事後我才瞭解到他與總督在一個行政問題上意見相左,因而互不往來。由於他的缺席,使得這次半官方晚宴上的談話,我一字也沒聽懂。我只看到我叔叔一直在不停地說話。
15日,我們做好了一切準備工作,並且從我們的房東那裡獲得了一張四十八萬分之一的冰島地圖,這讓我叔叔感到十分高興。這張地圖是奧拉夫·尼古拉·奧爾森根據謝爾·弗裡薩克的大地測量和布若恩·古姆羅格森的地形資料繪製,並且由冰島文學出版社出版的,比安德森繪製的那張要好得多。這對於一位地質學家來說,是一份寶貴的資料。
動身前的最後一晚,我和弗立德里克森先生進行了一次親密的長談,我對他有著很深的好感。談話結束後,我回到了**,但整個晚上我都在困擾和不安中度過,睡不安穩。
早上5點,我被窗前四匹馬的叫喚聲吵醒。我急忙穿上衣服,跑到街上。漢斯剛裝好我們的行李,他在裝行李的時候,幾乎沒什麼多餘的動作,十分敏捷。我叔叔說的話比干的活兒還多,但我們的嚮導看起來沒怎麼把他的那些叮嚀放在心上。
6點,一切準備就緒。弗立德里克森先生和我們握手告別,我叔叔熱烈地感謝他的殷勤款待。我特別組織了幾句拉丁語與他親切話別,接著我們就上了馬。最後弗立德里克森先生重複著維吉爾的一句詩,向我們作最後的告別,它彷彿就是專門為我們這些命運不定的旅者而創作的:
無論命運讓我們走什麼樣的路,我們都會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