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朝天下風雲起(九)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朝天下風雲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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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一朝天下風雲起(九)

“慢些吃。”君遷塵柔聲道。

我將嘴裡的東西吞下後,停了停,說道:“你知道嗎,羅勒把夏天也帶來了。”

他挑挑眉,臉上閃過一絲茫然,“夏天?”

“不會吧,你……”我再次確認了一遍他臉上的神情,不似作假,才驚呼道:“你不是號稱過目不忘的麼?夏天啊,那個……就是那個嬌嬌小姐,在天下第一莊時拿到靈蛇哨的那個啊!”

他“哦”了一聲,不以為意:“我從不記無用的東西。”

“……”

我沉默了一陣,才無奈道:“若無差錯,她以後就是羅勒的媳婦了,你好歹也留些心。”

“夫人說得是。”他從善如流,一臉虛心受教的樣子,自從他成了太子,便極為忙碌,白日裡幾乎見不到人影,不過不論多忙,晚上都會回府陪我吃飯,景和帝自從經過廢太子一事後,疾病纏身,現在朝中大小事務,幾乎都是君遷塵在經手處理,他以雷霆手段,將太子殘餘一黨縮減乾淨,這一出手,天下人才知,原來他早已不是那個傳說中纏綿病榻,一臉文弱的煊王爺了。

待我吃完飯,他便適時地遞了手帕過來,我解過擦了擦嘴角,問道:“你今兒個怎麼在府裡,沒其他事麼?”

他笑了笑:“總要休息一兩日的,否則宗前輩又要發脾氣了。”

我以前從不知,他竟是個做起事來便不會停止的人,好些次我睡了一覺醒來,才發現旁邊是空的,披上披風哆哆嗦嗦地出門,書房裡燈火通明,推門而入,他雙眼清明,毫無睡意地坐在書桌前批示著公文,被宗老頭髮現以後,狠狠說了一次,再好的大夫也害怕不聽話的病人,他現在雖已經比往日好上許多了,但照宗老頭的話說,他體內餘毒未清,就猶如埋下了一個隱患,興許隨時都有可能發作,而且暫時……沒有找到餘下的解藥,若勞累過度,很有可能會引起毒發。

因此,我是想盡辦法讓他早早就寢,不得不……咳,用些特殊手段,不過唯有此,才屢試不爽,他十分樂意我用此招迫使他早些入眠。

聽他提及宗老頭,我臉色便黯淡了下去,他幾乎是同一時間便握住了我的手,輕輕摩挲著,我抬起頭,先前憋攢的淚水一下子湧了出來:“師父還是沒有找到。”

他一把樓過我,摸著我的頭:“總會找到的,顏顏,彆著急。”

“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我抽噎著,將羅勒跟我說的話斷斷續續地重複了一遍給他聽,他低下頭吻去我臉上的淚珠,“顏顏,你有什麼看法?”

“我……”我想著先前羅勒說的可能,忙搖了搖頭:“我不信,皇帝伯伯不會跟這件事有關係的,他沒有理由,也不會這麼做。”

“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呢,但羅勒的猜測也不無道理。”

我瞪大了眼,“莫非你也認為……”

“我只是說,在你師父找到之前,不放棄任何的可能性。”他十分理性地說道。

我想了許久,最終點了點頭:“那,還是按照你們的調查方向,繼續觀察吧,我……”我嘆了口氣,“不知道怎麼跟宗老頭說。”

“宗前輩經歷的風雨比你多,放心,他看得開的。”

我搖頭:“不,你不懂……他對我師父的感情,若非如此,他怎會在錦都待著,一呆就是十幾年。他最近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大好,整日裡悶著不出門,最多偶爾過來給你把把脈看看病,我擔心他,若是師父沒找到,他身體便垮了,該如何是好。”

“不會的,”他搖了搖頭,“只要還有希望。”

我愣了愣,瞬間明白過來,只要一日沒有確認師父的下落,宗老頭便不敢將自己的身子弄垮,雖然有些殘忍,但我此時心中卻是慶幸的,也明白了上次君遷塵所說的,沒有訊息,興許就是好訊息。

“對了,羅勒似乎還查到一些別的事,你快去見見他吧,我飯都吃好了。”

他點點頭,這才起身,然後拍了拍我的腦袋,“不許胡思亂想。”

“知道啦,”我跟著站起了身,“我去陪陪宗老頭。”

“你想好怎麼說了麼?”

我點頭:“照實說吧,至少還是找到了這麼一點線索的。”

我來到宗老頭住的院子裡時,他十分難得的沒有縮在屋裡,而是坐在院子右側的一個小亭子裡,抬頭看著天,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餘一片藍天白雲,看不見其他東西,良久,我脖子都有些酸了,才低下頭來問道:“宗老頭,你在看什麼?”

“我在想,你師父現在能不能看到天。”他淡淡答道。

我突然鼻頭一酸,眼淚又要出來了,怕被他發現,反倒引起他的傷心,便沉默著不再言語,他又看了好一會兒,才低下頭來看我:“有訊息了?”

我吸了吸鼻子,“我也不知道算不算訊息……”於是我便將羅勒告訴我的話,原原本本地又重複了一遍,宗老頭皺著眉沉思了良久,沒有說話,我忍不住問道:“你是想起了什麼嗎?”

他搖了搖頭,然後突然笑了,“你師父一直都這樣,不想說的事,就算你逼著她,她也不會吭一聲的。”

我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這也是為何當初我明知她在查些什麼,卻也沒有問上一句的原因,因為問了也無用,又何須多此一舉,她若覺得有必要同你說了,就算你不開口要求,她也是會一五一十的,詳盡的告訴你的。

“你師父年輕時候,就是這個倔脾氣,”他今日似乎傾訴的**格外強烈,毫無預兆的,就開始回憶起往昔來,“我和她師出同門,我比她早入師門,年紀也比她大了不少,領悟力自然也強些,她入門後,不大愛說話,一天到晚埋在藥堆裡,這點倒是跟我挺像,但奈何她入門晚,年紀也小,當時再努力也難追上我,我年少氣盛,捉弄嘲笑過她幾回,後來,她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改學毒了……”

我託著腮靜靜地聽著,我極少聽他們提起自己的故事,因為小時候,他們一說到以前,我便會忍不住問爹爹孃親的事,一兩次下來,他們為了讓我忘卻,便連自己的事也不再提起了。

“你師公大喜,他原本就既精通治病救人之術,亦精通下毒害人之法,奈何我對毒藥不感興趣,他以為這門技藝就要失傳了,沒想到你師父想不開,一頭鑽了進去,她確實也有天賦,又十分刻苦,以身試毒,沒過兩年,便能與我一爭高下了。”他似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臉上露出笑容,眼睛裡綻放出神采來:“呵,不過你師父太小心眼了,我不過欺負了她幾回,她竟然一直記在心裡,待毒術精湛了,便來下毒害我。”

“啊……”我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雖我知師父年輕時曾有過一段年少輕狂的經歷,可沒想到,她竟然如此衝動,面對同門師兄,也下的去毒手。

“她自然早已準備好解藥,只等我去求她,可我那時何等高傲,又怎會為此去求一個小小女子,寧可自己咬著牙配製解藥,也不願落下臉來去找她。這一來二往,我倆便槓上了。”

我忍不住又問起了我孃的事,“那師父,同我孃親是如何認識的?”

宗老頭笑了笑,“也是緣分,你師父那時只想著要製成一道舉世無雙的毒藥,能夠讓我拜服,承認技不如人,可那毒藥所需的主要配藥,卻在錦都一官宦府邸之中,民不與官鬥,她自然無法透過正常渠道獲得,便想了個法子……”

“偷?”我雙眼亮晶晶的,怎麼也沒想到師父還有這等過往,宗老頭含笑點頭:“對,她想到了去偷,可她的毒術和易容術雖獨步天下,可武藝卻是平平,雖平日裡闖蕩江湖,一身是毒也無人能近她的身,可去別人府上偷竊卻不一樣,像你師父那樣的武藝,最終便只有被人發現這一個結果了。”我隨著宗老頭的敘述,好像看到了當年那個意氣風發,天不怕地不怕的師父,她那雙清透執拗的眼,如夜空中閃爍的星光一般,熠熠生輝。

“那怎麼辦啊?”我有些著急地問道。

宗老頭不答反問,“你可知那是何人府邸?”

我腦海中閃過一道光:“莫不是瑞王府?”

宗老頭點點頭,“正是。那時你爹孃還未成婚,你爹最喜熱鬧的性子,無事時總在府裡邀請一群人去府上玩耍,你娘剛好也在中間,你師父被捉住時,十分高傲,簡直連鼻孔都朝天了,一句話也不屑同那些人說,她骨子裡最瞧不起這些所謂的閨秀,嬌小姐似的人物,只有你娘慧眼識英雄,不僅替她求了情,還幫忙找你爹要到了那樣配藥,”宗老頭嘆了口氣,“自此,你娘和你師父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只是苦了我……”

他笑道:“那次你師父配製的毒的確厲害,疼得我死去活來的,折騰了好些天。”

“那你最後配出解藥了沒有?”

“若沒配出來,我現在怎會好端端地坐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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