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白衣風華驚天下(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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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白衣風華驚天下(六)
接下來所有的事自然全都在順著君遷塵的設想發展,白氏雖自知絕無生的希望,但逼宮謀反之事,天下皆知,即使此刻投降,也已晚矣。
兔子急了還跳牆,元德皇后那個素日並無顯赫威名的兄長,當朝國舅,終於在生命的最後做了一件使其永載史冊的事,他決定拼死一搏。
以一種自殺式的打法,完全不顧後背空門大露,集結所有軍隊全力攻城,他妄圖率先攻入風驚,挾天子以令諸侯,可惜他低估了風驚城的堅固,以及南寧王大軍的鐵血。
僅僅半日,戰鼓就此消弭,城外鮮血滿地,白氏一族慘敗,國舅當場自刎而亡。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古往今來皆是如此,若不是早已做好準備,那今日倒在血泊之中的就是我們了。
君遷塵站在高高的城牆之上,負手而立,眺望遠方。
城門之外,屍橫遍野,鮮血浸透了土壤,天上又飄起了雪,不久之後,發生在這裡的所有事,將會被掩蓋在一片潔白之下。
身後響起了沉重的腳步聲,君遷塵收回視線,垂著眉眼沉思了片刻,轉過身來朝來人行了個禮,“父皇。”
來者正是景和帝,他好像一夜之間蒼老了許多,眼角新增了許多紋理,目光悠然而滄桑,他聽著自己最心愛的兒子冷淡而疏遠的語氣,心裡一片酸楚,他雖是九五之尊,享萬民朝拜,可也有七情六慾,也會愛恨悲喜,他腦海中閃過一張年輕而絕色的容顏,心痛難忍,難道當年真的做錯了?
“平身吧。”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格外平靜。
君遷塵緩緩起身,看了一眼面前的景和帝,然後微微愣了愣,目光落在他鬢角那抹銀白上,自他記事以來,好像從未看見過這樣的父皇,天子總是高高在上的,即便別人都說他是景和帝最寵愛的皇子,但他也知道,那種愛隔著權利的枷鎖,就好比隔著萬水千山。
他生來便體內帶毒,身處皇家,這並不是一件多麼值得炫耀的事,景和帝即便再寵愛他,也無法真正如尋常百姓家一般,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幸而,司空夜光彌補了這個空缺。
景和帝走到城牆邊上,低頭往下看,俯視著這片疆土,他的一世英名差點毀在了陪伴自己最久的髮妻手中。
永遠不能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身邊再親近的人,也有可能在某一刻反咬你一口,這是他的父皇告訴他的,年輕時候他做得極好,一舉一動都完全遵從這個守則,可隨著年紀越來越大,心也越來越累,盛世安康,百姓富足,身邊的人言笑晏晏,低眉婉轉,他便逐漸淡了猜忌之心,特別是那個人以那麼決絕的方式離開他的生命以後,他便再也提不起興致做任何事了,能守住這片江山,即便往後魂歸西天,也不算辱沒了祖宗。
可沒想到啊,到了這個年紀,竟然還要忍受背叛之痛,他的餘光能看到自己那個最心愛的兒子靜靜站在一邊,從容淡定,坦坦蕩蕩,他既覺心痛又感欣慰,這樣想著,目光不由得朝遠方看去。
遠處地平線上,出現了一個精神矍鑠,身披鎧甲的銀髮老人,他身後帶領著幾個身材魁梧,走起來虎虎生威的將軍,可那些人在他面前十分恭謹,大多低垂著頭,默不作聲像個小跟班似的緊跟在他的身後。
那老人大步踏向城門,急速走來,如履平地,待到了城牆之下,臉不紅氣不喘,聲如洪鐘高聲喊道:“老臣殷承允護駕來遲,罪該萬死,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緊接著,整齊劃一的呼喊聲響徹九霄,那聲音像是最原始,最野性的召喚,將隱藏在景和帝心中的那股豪情壯志一下子激發了出來,他大手一揮,聲音朗朗:“眾愛卿平身!”
“謝皇上!”
緊接著開城門,迎將軍,一場血腥的皇權之爭,彷彿隨著這城門開啟的那聲沙啞的摩擦聲,塵埃落定。
景和帝往石階方向走去,沒走幾步便停了下來,迴轉身,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黃金做成的伏虎形狀的令牌,“拿著吧。”
君遷塵掃了一眼,默不作聲地接過,這不過是他眾多設想中的一種,亦是最方便簡單的一種,這場幾十年來東胥最大的軍隊排程,只有出自皇上授意,朝堂上的文武百官才沒有話說,即使,他並不畏懼那些人的抨擊。
景和帝轉過身,停頓了許久,末了終於道了聲:“血脈親情,永不會斷,你還是……去看看他吧。”
“我會去的,”君遷塵的聲音平靜得沒有一絲波瀾,彷彿說的事跟自己毫無關係。
景和帝終於抬步遠去,恍惚間好像聽到了一聲嘆息,盤旋而上,緩緩飄逝。
煊王府內,一片寂靜。
我縮在被窩裡,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但事實上,我的眼皮子已經完全耷拉了下來,徹底睜不開了,但卻抵不過我萬分活躍的思緒,像喝了酒似的興奮,一個接一個的想法,不知道從哪來源源不斷地冒出來,解決完一個問題,又立刻產生了新的問題。
昨日那震天的刀劍聲拼殺聲從城外隨著風飄了進來,傳入了我們所有人的耳朵裡,風驚城是東胥的都城,即便再動盪的時候,也從未如此近距離的發生過戰亂,城內的百姓個個都被安穩的環境嬌慣成了現在的模樣,聽到這麼慘烈的聲音,第一反應都是往自己家裡躲,據他們說,昨日所有的街道上,幾乎看不見人影,大家可能都躲在家中一邊暗暗罵著白氏一族,一邊誠心祈禱。
所幸,天隨人願,對我們來說也許漫長如同一年,可對於外面拼殺的人來說,不過半日功夫,大局便已經定下。
君遷塵昨日晚上沒有回府,只派貫休過來傳了話,叫我不必擔心,貫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等我真想問他什麼,他卻跑得比兔子還快了。
我躺在**,看著外頭從黑夜變成白天,光線透過窗戶紙灑了進來,我頭痛欲裂,整個人身心俱疲,可意識卻清醒得不行,支撐著從**爬起,白芷和小茴見到我這副模樣,大驚失色,我看著銅鏡裡眼睛下方烏青一片的自己,哭笑不得。
吃完早餐,我便被盡職盡責的兩個小丫鬟趕上了床,若在往日,我巴不得整日躺在**才好,可今天才知,若是睡不著,躺在**有多難受,彷彿片刻不動,便有蟲子在啃咬你的肌膚似的。
不知這麼來來回回折騰了多久,我竟在不知不覺中沉沉睡去了,當再次醒來,外頭的天已經黑了,腦袋也已經沒那麼疼了,但依舊有些昏沉,我動了動,便聽到肚子咕嚕嚕叫得歡唱,我摸了摸乾癟的肚子嘆了口氣,從**爬起,掃視了一圈,外屋的燈亮堂堂的,臥室裡的卻沒有點亮,興許是白芷她們怕影響我的睡眠,故意這麼做的,君遷塵還是沒有回來。
我穿好鞋襪衣服,打開了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一下子鑽進了我的脖頸中,我縮了縮脖子,又重新將門關上,轉過身拿過衣架上的狐裘披在了身上。
夜深沉,王府裡一片寂靜,不知現在是什麼時辰了,白芷她們也許早已經等不住,沉沉睡去了,我提起一盞燈籠,決定自己去廚房找些吃的來填飽肚子。
晚風凜冽,呼嘯著想將我身上的狐裘吹落,我一隻手牢牢抓著燈籠的長柄,一隻手緊緊抓住衣領,防止風不停地往身子裡鑽,即便如此,我還是凍得全身發抖,沒走多久,就打了個噴嚏,在這寂靜的環境中,顯得十分突兀。
我揉了揉鼻子,悶頭悶腦地往廚房的方向走去,幸好離得不遠,因為我總是容易餓的原因,所以廚房裡常年備著吃食,翻找了一陣,我便蒐羅了一大堆熱乎乎的吃食,心滿意足地坐在廚房的那張小桌子旁吃了個半飽。
直到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嗝,我才戀戀不捨地停下來,填飽了肚子,連腳趾頭都熱乎了起來,我一下子感覺自己渾身都充滿了力量,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聽著外面呼嘯而過的北風發了一會兒呆。
現在萬籟俱靜,只餘風聲。
我實在不知此時我回房間要幹些什麼,短時間內怕是睡不著了,也並不願意再經歷一次翻來覆去的痛苦,何況剛才吃得實在有些多,我腦子一發熱,決定大半夜出去走走,吹吹風,消消食。
如果我當時頭腦清醒肯定不會做這種決定,奈何我當時頭昏腦漲,還發著飯暈,就這麼沒頭沒腦的衝了出去,實在也不奇怪。
我幾乎沒走出清漢苑幾步就後悔了,想著要回去,但實在又不知道回去了能做什麼,便走一步算一步,打算再在外頭消磨些時間才好,就這樣,我提著燈籠,在北風呼嘯的半夜裡,踽踽獨行。
也不知走了多遠,原本在白日裡就沒方位感的我,此時面對這如墨汁一般深沉的黑夜更是完全摸不著頭腦了,像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半天,悶出了一身汗。
突然我聽到了一個女子嬌媚的喘息聲,我立刻不敢動了,提著燈籠凝固在當場,沒過多久,一個男子粗獷低沉的嗓音響起:“美人,你好滑啊……”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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