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月華如練影如霜(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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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月華如練影如霜(六)
結果當然是我不情不願地從**爬起來,我可以賴床,可以不跟著貫休去學武,但我知道那樣會更悲慘,因為還有琴棋書畫,詩酒花茶等……數不盡的師父在等著我,我相信君遷塵絕對幹得出那樣的事。
待洗漱完畢,人已經清醒了一大半,這時節的清晨,外頭的空氣都是冰涼的,冷不防鑽入衣服的領口,立刻就能讓人打個哆嗦,白芷給我披了一件披風,我裹得緊緊的,低著頭跟著貫休出了門。
外頭天微微亮,王府裡到處一片寂靜,偶爾能聽得一聲蟲鳴,我回頭看了一眼悄無聲息的書房,哀怨地嘆了口氣,憑什麼君遷塵可以呼呼大睡,現在還在深深的睡眠中,我卻要跟著一個這會兒在心裡估計樂翻了天的人去學武?所以當初我是哪根筋搭錯了要跑去救君遷塵,若沒有前因,此時便不會有這一出後果了。
可是現在後悔已經太晚了,所謂吃一塹,長一智,我心裡暗暗決定,以後絕對不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了。
貫休沉默地在前頭走著,他穿著一身黑色勁裝,手裡拿著寶劍,背影十分寬厚挺拔,話又說話來,他不說話的時候討喜多了。
我幾乎從沒有這麼早出門過,以前在王府裡更是日日酣睡,平日裡閒來無事時,不到日上三竿決不起床,現在可好,報應來了,我突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小跑兩步,與貫休並肩,抬頭問道:“你家主子怎麼說?我一個月裡有幾日需要早起和你學武?”
貫休看了我一眼,眼中閃著幸災樂禍的光芒,我暗道不好,便聽他十分開心地說道:“不是幾日,是每日啊。”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打算接受這個最殘酷的結果,辯駁道:“他沒跟我說過日日都要練武!”
貫休今日頗為伶俐,當即回道:“主子也沒說過一個月只要練幾天啊。”
我撇了撇嘴,退而求其次:“那練到什麼程度為止?”
貫休好笑地看了我一眼:“學無止境,練武也是如此。”
“我又不打算考武狀元!”我十分不服氣。
貫休嘿嘿一笑:“可王妃膽子太大,主子說了,你膽子大,武功卻是三腳貓,這樣太危險了。”
我還想辯解,便看到前方不遠處站著一個人,走近一看,原來是辛盛,便立刻將沒說完的話嚥了下去,我在他人面前,還是需要端著一些架子的。
辛盛看到我,急忙躬身行禮,我揮了揮手,示意他不必拘束,問道:“你怎麼也在這兒?一起練武麼?”
辛盛還沒開口,貫休便替他答道:“他根基不錯,自己也願意,便叫來一起練了,更何況……”貫休頓了頓,“怕王妃一個人練武太無聊,找個人陪您,想來也會有趣些。”
真是考慮得面面俱到啊,把我的後路都堵死了,有了一個學武的同窗,若某日我想耍賴不來,豈不是讓人白白看了笑話。
我深吸了一口氣,扯出一抹僵硬的微笑:“貫休師父,能開始了麼?再不開始天都要大亮了!”
貫休這才收起看我笑話的心思,專心致志地教了起來,他教了我們打坐調息之法後,便讓我們開始蹲馬步。
貫休一旦開始教學,整個人立刻變得無比嚴肅,同平日裡那個跟我鬥嘴屢鬥屢敗的貫休好像是兩個人,他既不顧及我是高高在上的煊王妃,亦不顧及我是個女子,每次我堅持不下去時,他也不說話,就用輕蔑至極的眼神掃我一眼,我內心的怒火便一下子升騰了起來,咬著牙也要堅持下去。
所以那日到了最後,我是飄著回去的,腳步輕浮得不行,隨時感覺都要跪下去,待回到房間裡坐下時,兩條腿還在發抖。
白芷心疼得不行,急忙跑上前來幫我揉腿,我已經完全沒了說話的力氣,坐在那兒直喘氣,君遷塵進來時,看到的便是這麼一副情景。
我懶洋洋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又看向了別處,心裡頭實在不願意搭理這個罪魁禍首。
君遷塵毫無自知之明,走到我身邊坐下,白芷忙站起身朝他福了福身子,他揮了揮手,朝白芷道了句:“你繼續。”
白芷便又在我旁邊蹲下了身子,給我揉捏著腿,先前繃得緊緊的小腿在她的揉捏之下,感覺鬆懈了下來,不過更加痠軟了,有些地方特別疼,她一摁,我會不由自主地發出抽氣聲。
“怎麼樣?”君遷塵終於開了口。
我橫了他一眼,學以致用,不答反問道:“你覺得呢?”
他嘴角微揚:“不錯,比我想得好。”
我呼了口氣,“你想的是什麼樣?”
“唔,”他偏了偏頭,“原以為第一天你支撐不住,會被人抬回來的。”
我真是嫁了個好人!
他想象中的我這麼悲慘了,他竟然也忍心,果然對自己狠心的人,不要期待他對別人會心軟,那時他病成那樣了,稍好一點便不願別人扶他,寧願自己忍受著痛苦,也要自己上下馬車,所以,我為我的未來感到擔憂……
我懶得搭理他,直接吩咐白芷道:“你快去廚房叫人送早餐上來,我已經餓得不行了。”
白芷忙站起來應了一聲,便打算退下去,只聽君遷塵道:“等一會兒再送來吧,剛練完武不能立刻進食。”
白芷偷偷抬起頭看了我一眼,見我一臉抑鬱,但並沒有阻止之意,乖巧地低頭道了聲:“是。”然後悄悄退了下去。
君遷塵含笑道:“怎麼,生氣了?”
我從鼻腔裡發出了冷哼聲:“我哪兒敢啊,現在在你的地頭上,還不只得你說往東就往東,哪敢往西走,那不是找死嘛!”
“你活得很明白嘛。”他滿意地點點頭,我差點被他的話氣死。
只聽他又道:“練武不僅能強健體魄,還能保護自己想要保護的東西,你往後會明白的。”
我根本沒覺得自己是個練武的料,從小性子雖跳脫,可卻不喜打打殺殺,舞刀弄棍的,因此師父當初想要教我習武,我卻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並沒有專心,現在我也不抱什麼希望,並不會想著自己練個一兩年,就會成為武林高手,來無影去無蹤的,遠達不到自己想保護什麼就能保護的程度。
所以只剩下強健體魄了……
突然我眼前一亮,將整個身子趴到了桌子上,微微前傾,問道:“你怎麼不學武啊,你自己都說了,可以強健體魄呢!”
他淡淡道:“我不需要。”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說錯話了,他從小生病,不知從鬼門關前繞過了多少次,他說我不需要的意思,是不是說,即便他練了武,身體也不會有絲毫起色?心裡一下子變得澀澀的,為他感到難過,突然間便十分想念師父和宗老頭來,若不是他們,我可能現在也和君遷塵差不多,不能出遠門,整天只能泡在藥罐子裡過活。
可後來我才知道,他說的不需要,完全就是另一層意思。
此時我自然萬分同情他,特別後悔自己提起這件事,急忙打著哈哈轉移話題:“貫休還真是人不可貌相,他平日裡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個正行,沒想到當起師父來,還挺像那麼回事的嘛。”
“大大咧咧,沒個正行?”君遷塵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你是這麼評價他的?”
我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腦子裡轉了一圈,決定偷偷打他的小報告,“對啊,他好像就在你面前正經點,平日對著我們時,實在太放肆了!我說他一句,他能回我十句,太能說了,我都甘拜下風!”
君遷塵的眼神輕輕掃過我的臉,我努力裝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來,他輕輕應了一聲,表示聽到了,可不知心裡有沒有相信。
我想到一事,“對了,辛盛也在跟著貫休練武。”
“知道了,”君遷塵點點頭,“你周圍沒有會武的人,確實不妥,我聽貫休說過,他根基不錯,若加以**,還是能成事的。”
我眨巴著眼,有些不解:“我身邊為什麼要有會武的人,我又沒和人結什麼仇怨。”
他搖搖頭,“你膽子太大了。”
這是我今日第二次聽到這句話,不解道:“膽子大不好麼?”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好,也不好。”
我撇撇嘴,“若不是我膽子大,跑進你房間,打斷了那個刺客的好事,那日你早就沒命了!”
“若不是貫休及時趕到,沒命的會是你。”他淡淡陳述。
“那你剛才還說膽子大好!”
他點點頭:“若不是膽子大,我又怎麼會認識你。”
我以為他說的是小時候的事,有些得意道:“那有什麼,爬樹對我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我做過更膽大的事。”
他輕笑了一聲,“你此生最大膽的事,已經做過了。”
我有些錯愕地問道:“什麼事啊?”
他看向我,眼睛裡似有流光閃過,“找上門來,讓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