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瀟瀟紅塵誰落局(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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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瀟瀟紅塵誰落局(三十)
他便不再說話,沉默地跟著我慢慢越過竹橋,朝我拴馬的那棵溪邊大樹走去,走了十來步,我抬頭默默地問:“你……打算何時……何時……”
他看了我一眼,接話道:“求娶你?”
我聽他這麼說,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若是皇后伯孃知道我不僅私會外男,而且還說服了人家去求娶我,估計會被氣得全身發抖,高呼“孽子”不可,但我並不想像他們安排的那樣,嫁一個毫不知根底的人,即便我這次逃脫不出嫁人的命運,但是我也一定要嫁一個自己所選擇的人。
“再等等吧。”只聽他淡淡說道。
我一驚,忍不住開口:“等什麼?!”
他抬頭看了看天,半晌,垂下眼來,“等北風來。”
現在才九月份,哪有什麼北風啊,我無奈地想,但見他一臉高深莫測的模樣,似是不打算多做解釋,我也只好作罷。
分別時,我還是不放心地想討要他的一個保證,原以為他會不耐煩,但出乎意料的是,他好聲好氣地按照我的要求說了保證,末了,眼眸深沉地看了我一眼,道了句:“你放心。”這才轉身飄然而去。
君遷塵慢悠悠地走到了約定好的地點,路旁陰涼下有一輛馬車等候在此,一個青色短裝勁服的男子上前恭敬道:“主子。”
君遷塵點點頭,掀開簾子探了一半身子進去,突然又停住了,站直了身朝緊跟著他的青色短裝勁服的男子說:“傳訊息回東胥,就說我……舊疾發作,病入膏肓。”
“是!”
此時,我已經一身輕鬆地騎著馬回了城,原路返回王府,依舊從角門悄悄進入,偷偷來到我房間外,卻沒想到一個守門的人都沒有,我正納悶不知那群小丫頭片子去了何處,屋內便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我聽到這個聲音後,忍不住彎了眉眼,脫口而出喊道:“宗老頭,你來看我啦!”
屋內靜默了一會兒,我掀開簾子進去,就聽見宗老頭罵道:“出了這麼大的事,你不在府裡好好待著,扮成這副模樣又去了何處惹事!”
白芷她們正捂著嘴偷笑,我橫了她們一眼,撲到宗老頭旁邊挽住他的手,撒嬌道:“哪裡是惹事,不過悶得慌,去郊外逛逛罷了,放心,沒人認出我。”
宗老頭又好氣又好笑地看了我一眼,“白芷丫頭,快給她打一盆水來洗洗,這烏漆墨黑的,看著可真像塊黑炭。”
“是,老爺子。”白芷福了福身,淺笑著出去了。
我笑嘻嘻地問道:“宗老頭,你今兒個怎麼想起過來看我了?”
宗老頭的臉色一下子垮了下來,神情有些嚴肅,小茴她們見狀,知道他有話要講,立刻懂眼色地行禮告退出去了。
我坐直了身子,心裡有些沒底,問道:“怎麼,是我師父……”
宗老頭點點頭,我一驚,扯住他的袖子急道:“師父怎麼了?!”
宗老頭拍拍我的手:“你別急呀,我又沒說你師父出了什麼事。”
我這才鬆了口氣,翹著嘴嘟囔道:“沒什麼事弄得這麼神神祕祕的,嚇死我了。”
宗老頭臉上仍沒有鬆動一絲一毫,我心裡又緊張起來,“宗老頭,你說實話,我師父到底怎麼了?”
宗老頭抖了抖眉毛,嘆了口氣道:“你師父她……失蹤了。”
“失蹤?”我聲音陡然拔高了一個八度,不可置通道:“師父怎麼會失蹤?你不是說她出門見老友去了嗎?”
“原是這樣沒錯,”宗老頭也是一臉莫名:“但後來你回了錦都,又出了那勞什子乩語,按你師父的性格,聽到這種傳聞,必定會日夜兼程趕回來才是。”
我點點頭,確實如此,我和師父雖是師徒名分,但師父一生都威佳人生子,從小把我當做女兒看待,雖然嚴厲了一點,但對我確實好得沒話說,聽到各國皇子前來求親之事,按理應該很快趕回來的,前段時間腦子裡要想的事太多,我竟也忽視了這點。
“師父沒拿信鴿給你傳信嗎?”我知道宗老頭養了一批信鴿,往日師父出門,他們倆都是這麼聯絡的。
“你回來之前我曾收到過一封,說是她已經準備打道回府了,可後來,便再也沒有訊息。”
我感覺像是有一把火在炙烤著我的心,杳無音訊……這意味著任何可能。
宗老頭見我低頭沉默不語,臉色十分不好,安慰道:“你放心,你師父不會出什麼事的,她在江湖上沒什麼仇家,又一身是毒,等閒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她也許……是有其他什麼事去了吧……”
宗老頭聲音越來越小,這個理由連他自己都說服不了,更何況想要說服我了。
師父向來把我的事擺放在第一位,她以前和師父鬥了半輩子,就是因為我才冰釋前嫌的,即便真的有什麼突發事故,她也會發訊息回來讓我們不必擔心的,斷不會像現在這樣突然斷了聯絡。
我和宗老頭對視了一眼,都能從對方眼中看到濃濃的擔心,我自言自語道:“這可怎麼辦呀,這個時候師父若是出了事,我怎麼能安心嫁人呢……”
“嫁人?!”宗老頭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我這才回過神來,今天的事完全是我自己的主意,我還沒來得及跟他彙報呢,見他臉色難看起來,我急忙將今日發生的事,以及心中的打算跟他一一道來,只隱去了我和君遷塵約定婚後作假夫妻的事。
宗老頭聽完以後,忍不住用手敲了敲我的頭:“你個丫頭片子,怎麼這麼大的事不跟我商量商量啊?”
我皺著一張苦瓜臉道:“事急從權,我怕來不及嘛……要是他被人搶了,我豈不就沒機會了。”
“搶了就搶了!他一個病秧子,你嫁過去還要伺候他,哪有這種道理!”宗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
“病秧子才好啊,他常年生病臥床,就不會有精力管我了,我反倒樂得逍遙自在。”
“你啊你啊,”宗老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師父不在,這麼大的事你自己就做了主,都沒知會我一聲,你師父若知道自己的寶貝徒兒將來一輩子都要跟一個病秧子綁在一起,還不被你活活氣死!”
我想著杳無音訊的師父,臉上黯淡了下來,見宗老頭是真心為我著急,我心生感動,安慰他道:“我也不算虧啊,那人雖是病秧子,可起碼長得頗好,宗老頭你是沒見過他,若是見過,便知道我這長相能嫁給他,已經是賺到了。”
“誰說的!”宗老頭氣喘吁吁,“你在我們眼中是天底下最最好看的小姑娘,那勞什子煊王,長得再好看有什麼用,一個大男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還指望他能保護你?”
我急忙安撫道:“他雖病弱,卻是東胥景和帝的心頭肉,什麼好的都先緊著他,他又沒有母妃,因為身子不好,想來姬妾也沒有幾個,家裡關係算比較清白的,我嫁過去決計不會吃虧的,最重要的是,到時候他要是死了……”
“呸呸呸!”宗老頭急忙打斷我的話,“他怎麼能死!他死了你豈不就成了寡婦!”
我不敢將我和君遷塵的約定說出來,只好轉移他的注意力,“我今日為他把了脈,他脈象十分奇特……”
“什麼?你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摸了他的手!”宗老頭沒好氣地高呼。
我急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低聲些,他回過神來,咳了一聲,我無奈道:“宗老頭啊宗老頭,俗話說醫者父母心,你怎麼能這麼俗氣呢!”
宗老頭又是好一陣嘮叨,我知道他是真心為我好,只得耐心聽完,完了以後他又主動問起君遷塵的脈象,好像並不想要我以後做寡婦似的,我只得將我所知道的悉數告訴了他。
宗老頭聽後沉默了半晌道:“聽你所言,有些不好決斷,我還需親自為他把脈才行,但你剛才所說,他應該是大病初癒之象,至於那股在他身體裡亂竄的氣,這還拿不準。”
我點頭道:“他確實是大病初癒,前段時間不是被刺客刺傷了嘛,應該是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的。”
宗老頭聽我這麼說,臉上又露出不滿的神情來,“顏兒,你還是去找他說一說吧。”
“說什麼?”我滿臉錯愕。
“說你們今日的約定不作數,我還是不能把你嫁給一個病秧子。”宗老頭一臉苦大仇深的表情,“到時候你師父回來,發現我沒有阻止你這麼荒唐的舉動,一定會找我拼命的。”
“不會的,宗老頭,你相信我,這真是我想了許久才想出的辦法。”
“是餿主意。”他默默接了一句。
我無奈道:“就算是餿主意吧,但不試一試怎麼知道呢?”我低下頭,語氣有些黯然:“我可不想嫁一個完全不瞭解的人。”
“那你瞭解他?”
我想了想,眼前浮現一雙清亮的眸子,偏頭道:“也許吧,我看到他以後,腦海中浮現了一句話。”
“什麼話?”
“忽聞車馬至,似是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