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7 隱藏，顏惑城！（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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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隱藏，顏惑城！（五）
靜，死一般的寂靜。
風過，沙沙的聲音入耳，眾人訝異的隨著姽嫿的視線看過去，都定在了原地，像是沒有反應過來一樣。良久，離悅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姽嫿，你在說什麼？是不是弄錯了，兜兜怎麼可能……”
“是啊，這個小屁孩怎麼可能嘛。”艱難的將視線從魔兜兜身上轉移到姽嫿身上，哆哆靦著臉說道。牽一髮而動全身，哆哆話一說出來，剩下人除了阿九，全部都表示出質疑。
“孃親……”魔兜兜在姽嫿話說出來之後，就完全的呆住了，眼睛裡溼潤，在夜裡看上去反著光。
他在哭。
也是，不過是個普通的孩子，突然要面對這樣的情況，不會不難過的吧。
可那，說的是普通孩子。魔兜兜，他真的是普通孩子嗎？
垂了垂眸子，姽嫿將目光從和魔兜兜對視中收回來，然後轉過身，視線對著遠方，放的很遠，沉重的聲音在風中帶出涼寂的味道，證明了她也不好受。
“魔兜兜。或許，不該這麼叫你。一開始我們遇見的時候，就是個巨大的問題。這麼多年，問題一直存在，也越來越多，不是嗎？兜兜，還是應該叫你，顏惑城？”
顏惑城。這個名字說出來時的溫度在風的流動下降了下來，眾人一臉驚愕的樣子保持著，之後，魔兜兜的不可置信垂淚欲滴的表情卻變了。他可愛的臉上，漸漸浮現的是一抹詭異的笑。
離悅在不相信的情況下感受到的是，手裡牽著的小手漸漸變冷，當她低下頭看到魔兜兜臉上多出不合她記憶裡孩子的笑容時，離悅呆住了。
約莫是事實就擺在眼前，可也是她怎麼都不相信的，不是不相信，是不敢也是不願。
誰來告訴她，明明一秒鐘前還是她記憶裡那個孩子怎麼會露出這樣的笑容？
兜兜……可不可以，不要讓我失望？
感受到離悅的視線，魔兜兜抬起頭看向了離悅，見離悅如同木偶般呆滯的表情時，眼底閃過一絲離悅看不懂的東西，也是這個時候，魔兜兜將手從離悅手裡拿了出來，朝她露出一個算是真摯的笑容，接著，在離悅呆滯住的神情裡，走向了姽嫿，最後停在姽嫿身旁。
“你知道了？”魔兜兜，不，或者說是顏惑城，開口，那番雲淡風輕的模樣，一點也沒有被拆穿之後的惱怒。
“啊，大概吧。”姽嫿放出去的視線收回來，手搭在城牆上，轉過眼，看向顏惑城，不帶任何情緒的說：“聯絡了很多東西猜到的，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承認了。”
沒有情緒，才是失望之極的表情。
兜兜……
那個一直叫著她孃親的孩子，其實，從一開始，就是要將她拖進這場騙局裡來的吧。
為什麼？
顏惑城，你的目的，是什麼？
就算猜到了身份，也猜不到目的，這麼多年的隱藏，是為了什麼。
“所以要是我不承認，你也不能肯定嗎？”顏惑城笑了出來，手扶了扶頭髮，表情淡漠，一點也沒有他這個身體年齡上的稚嫩感。
“大概吧。”
“這麼說，是我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嘍，真是……不怎麼讓人開心的事實啊。”
“不，不能這麼說，因為，懷疑是肯定的。只是你的身份，是我抱著試試看的身份說的，沒想到是真的，顏惑城，你真了不起，你妹妹也了不起。你們真厲害。”姽嫿再次眯眼看了看跳到城門上坐著的顏惑城，眼裡閃過凌厲。
剛剛，僅僅是一個魔技，竟然就那麼簡單的將這裡除了她之外的所有人都定住了，這份實力恐怕是她暫時怎麼了到達不了的！
太強了！比顏傾城強太多！
“哎，過獎過獎，不還是被你發現了。說吧，你是怎麼懷疑的。”顏惑城了有興趣的看著姽嫿，眼裡居然帶了期待的意味。
姽嫿自嘲的笑笑：“什麼事情總要等發生了之後才會讓人真正的考慮進去，聯絡到很多事，才懷疑你的。”
“也就是說，你是這兩天才懷疑我的。咦，這也是個不怎麼令人開心的事實呢。竟然被你這麼簡單的看出來了。”
“簡單？簡單嗎！顏惑城！”姽嫿突然吼了一句，顏惑城臉上的笑容滯了那麼一秒，就看到姽嫿退後了幾步，用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他：“顏惑城，我用千千萬萬個人的生命看出來的事實，簡單嗎！”
要不是這次的事，她，根本不會去懷疑任何一個人吧，何況是魔兜兜，一個孩子魔兜兜！
“算我錯了。”顏惑城重新露出一個笑容，看著姽嫿，道：“那麼，你總要和我說說，你是怎麼在最後猜出是我的。”
“呵……”姽嫿冷笑，直直的看著還是魔兜兜樣子的顏惑城：“顏惑城，不，兜兜，有沒有告訴過你，這幾年，你根本沒有長呢？”
聞言，顏惑城眼皮跳了跳，卻沒有答話，也沒有阻止姽嫿說下去，姽嫿頓了頓，說道：“顏惑城，這不是真正的你吧，我記得，三年前在神界裡，我們應該是見過的。顏惑城，你利用我的事，我記得很清楚。”雖然不說，姽嫿也知道那個情況是她被利用了。那和顏傾城在一起的男魔，儼然就是顏惑城。三年前就能憑著自己的力量進入神界，這兩個魔，實在是太恐怖了。
實力的強大，不恐怖。恐怖的是實力強大的同時腦子還好使。
顏氏兄妹，很明顯不僅實力強大，腦子還不是一般的好使。這樣的敵人，無疑是最恐怖的。
“哦？真是不好意思了，可是，這兩個，有關係嗎？”顏惑城不太在意的笑笑，像是沒有把姽嫿說的放在心上。
“當然有關係。”姽嫿勾出一個冷漠的弧度：“怎麼會沒有關係呢顏惑城，因為那個，我對你的氣息，可是，熟的很吶。”
“哦？”
“綠媚師兄在煉好藥出去的時候，阿九跟出來時覺得不對勁，所以就跟過去看了看。雖然當時我不在，可後來聽阿九說的時候，我回去看了看。阿九過去看了綠媚師兄後，綠媚師兄是有點異常，不過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我們都以為他是脫力了所以才會那樣。但是其實那個時候，綠媚師兄身上的解藥就被你拿去了吧。當時只有魔兜兜跑了過來，顏惑城你的速度雖然很快，可是怕阿九看到，還是就這麼以魔兜兜的樣子跑了過來。幸運的是，沒人懷疑裡，包括覺得不對勁的阿九。後來，我也覺得奇怪的。空氣裡，殘留了一股淡的幾乎察覺不出的魔息。”
抬頭看了眼天空，姽嫿繼續說：“但是當時，我並沒有在意，以為是自己錯了。現在想想，當時要是警覺一點，後果應該會不一樣吧。不過沒有後悔藥。因為要使用迷惑綠媚師兄的技能，所以一直隱藏起來的你，那時候暴露了一點氣息，雖然很快就抹去了，可架不住阿九那麼快就出來，這也是你沒有躲開，而是以魔兜兜的樣子跑了過來的原因吧。”
“龍天桕嗎……”顏惑城眸子冷了那麼幾分，卻很快的換了回來，看向姽嫿：“就這個而已，似乎不能成為理由哦。”
“是不能成為理由。其實聯絡這幾年的事想想，我就應該在一開始就懷疑你的。哪有逮著別人喊孃親還死活不回家的小孩。本來還以為你有什麼苦衷，就想著帶你在身邊也沒什麼，哪知道在身邊養了尊大佛。”說道這裡，姽嫿露出了一個自嘲的笑。
“說起來顏惑城你的戲演的不錯，但是手段不怎麼樣呢，竟然用那樣的方式打入了我們中間。魔兜兜……真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顏皇子是怎麼做出來那麼多讓人發笑的舉動。”
“哎，姽嫿，你這麼說可就不厚道了。我還不是太入戲了，嗯，魔兜兜不好嗎？孃親。”
最後那個親字一唱三調，姽嫿幾不可見的朝後退了退。
“顏惑城你的臉皮……”怎麼那麼厚？
“我當你在誇獎我好了，還有呢，應該不止這些吧，讓你懷疑我的原因。”
“還有就是離悅。她和我說過你們在魔界的事，她說你和她不是關在一個牢房，可最後不知道怎麼被救出來了，她和離隨意也不知道被什麼人救出來了。當時她覺得奇怪，因為暈過去之前她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我猜的沒錯的話救離悅的就是你吧。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還是很感謝你。”說著，姽嫿話峰一轉，眼神凌厲的朝顏惑城掃過去，聲音也略變了變。
“但是不能原諒的是，你竟然傷害了鯊鯊。”
顏惑城一頓，隨後略垂下眸子，“很抱歉，但我不是故意的。”
“抱歉？呵呵，鯊鯊現在還是生死不明。顏惑城，你當時，是想殺了他的吧。鯊鯊……大概是發現了你的身份，所以，就算一直是把魔兜兜當成哥哥的鯊鯊，你也下去了手。或許吧，你還是不太忍心，因為鯊鯊最後沒死成，反而還讓他逃脫然後給我帶了一句話。那句話當時聽不懂，但是現在想起來，我大概是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