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凶獸檮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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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4 凶獸檮杌
這事她倒是能猜得到，不過也是頓了一頓。林心和林業是真的想為她造勢，堪堪是她回去時，就已經做了不少。
另一方面也能看得出來，尊女界的人對於天女的傳說幾乎沒有不知道的，算的是信仰的力量。
信仰的力量很奇妙，但絕對恐怖。
“我能猜到的一點，然後呢？”
雖是隻認識了幾天，卻沒想到四個人能如此記得她，確實是將她放心上的。末了不由感嘆，尊女界的男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的思想真是氾濫到難以救回。殊不知，並不止這層原因。
當然，姽嫿這種情商低的可以的人，是很難想到另一層原因的。可能，有她刻意不去想的原因。她就是覺得，尊女界的輕男思想太嚴重，不過是做戲的，他們竟是記得到現在。
“那是一年後的事了，我們回去後從暗格裡拿出那本書以後，便開始再家裡修煉。一面……等著你回來。一年了也沒你的訊息，我們便出了村子，進了城看到關於天女的事，想著可能是你。又不想成為你的拖累，便加緊修煉的同時，創了鬼念盟，以此……可增加你的勢力。”洛東沒有去看姽嫿，低著頭說著這些話。
姽嫿心裡動了動，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這幾個男子是傻，傻的她不忍去罵他們。想來白無常口中的鬼王，怕就是為她留的。怪不得，白無常說那人和自己像卻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幾個人，真傻……
男子在這個世界的地位有多低，她是見識過的，他們能做到這一步，還不知經歷了多少困難，也是難為他們了。
“你們……辛苦了。但是，我們差不多也只能算是萍水相逢，那也只是做戲。你們犯不著……我的意思是說，鬼念盟是你們創的，那就是你們的。不屬於任何別人的勢力，我們是朋友，如果有需要，我會找你們幫忙的，你們有需要，我也會幫忙的。我們是朋友，你懂嗎？”側過頭看向洛東，洛東期期艾艾的抬起頭看了姽嫿一眼，又低下頭。倔倔的說：“不懂。”
“人都是你的，鬼念盟自然也是你的。”洛東不去看姽嫿，三分委屈三分微氣的說。
姽嫿不禁頭疼，簡直不能好好的交流了。
“我……”
“你別說，你和我說也沒用。”洛東偷笑：“他們三個可是同意？特別是西兒，你在蘇飄飄手裡救了他。他想你最是想的緊，你要是能說服他，我也沒話說。”
姽嫿：“……”果真是不能好好交流。
這孩子，怎麼那麼死心眼呢？
頓了頓，姽嫿決定不在這個問題糾纏下去，否則糾幾天也糾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轉聲問道：“這幾年，你們辛苦了，可有遇到什麼問題？”
“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我們能應付。”洛東輕描淡寫，不提這幾年的辛酸，他們怎麼過來的，不說也罷。
“你們……有什麼需要，說出來也沒事。”
“我們需要你啊。”洛東理所當然的說，頓的姽嫿臉憋的紅上來。
成功惹姽嫿紅臉，洛東很開心。其實姽嫿不是害羞，是被這孩子死心眼憋的。
“鬼念盟的人不多，但是每個人都是以一擋百的人。我們四個是閻君，下面有黑白無常，再下面是十大判官，十大判官每人領十個鬼差。加上鬼王，鬼念盟一共就這麼多人了。鬼王的位置我們一直給你留著，鬼念盟是為了你組織的，也應該是你的。”
姽嫿額頭滴下汗，第一次覺得格外的無力：“你知道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就算我真的是鬼王，也做不到該盡的責任。”
洛東忽然掰過姽嫿的肩膀，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的眼睛：“那麼，帶我們走吧。就算不能帶走鬼念盟，也帶我們四個人走，去你的世界，重新開始。”
他說的那麼認真那麼執著，姽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因為她給不起這樣的話。
五界裡，沒有哪一界是平靜的，就算是人界，也是如此。她總覺得，不用多久，就有事要發生。若真是把他們帶去，她沒有能力保護他們怎麼辦？
很顯然姽嫿對他們的記憶還停留在幾年前少年軟軟弱弱的時候，完全忽略了洛東幾個人已經有了不比她弱多少的實力。
“可是……”
“你別可是，我知道你帶的過去，剛剛那三個人也不是我們世界的人，你還是帶過來了不是嗎。你也不要說其他的理由，反正我們這一次不可能離開你了。”幾年前他們選擇讓她走，是知道自己的能力，不願拖她後腿。可是現在不一樣了，他們有著強烈的希望。希望能在她身邊，希望保護她。雖然她不用人保護，但是能在身邊，也是好的。
也不完全是那場沒來得及完成的成親儀式促使，促使他們幾年來如一日的等她。他們也想過這樣值不值得，可是每每午夜夢迴的時候，她的面容就越發的清晰，清晰到他們心裡，心裡到疼。
做了這麼多，也是甘願的。覺得她是做大事的人，便拼了命的修煉，不能成為助力，也不能拖她後腿。
這是他們真實的想法，也是決心，支撐了他們這麼多年。
還好，在他們還有希望的時候，她來了。
“這一次，不要丟下我們了。”洛東低著頭說，語氣悲傷，姽嫿只覺得心一緊，便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想想幾年前，還真的是自己丟下他們的。當時放四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四個少年單獨面對可能有的危險，到底是……她的不對。
沉默良久，洛東低著頭道：“南兒他們差不多可以出來了，我們去接他們吧，他們看到你一定很開心。”
出了聲，便緩解了這尷尬的氣氛。
姽嫿點了點頭，便隨著洛東一起走了出去。
四下看了看，沒看到璃笙和離悅，眸子動了動，就聽到洛東說：“小白帶他們去休息了。”
姽嫿尷尬的咳了聲，想說洛東你是會讀心術吧，怎麼她想什麼都知道。
“這邊走，他們在最裡面。”洛東指了個方向，領著姽嫿走過去。
山谷最裡面的靈氣意外的足，更加意外的是，洛南三個人閉關的地方竟然是水底。看到面前一望無際的湖面，姽嫿實在想象不出水裡怎麼修煉。
“水底有專門修煉的地方，只要開啟水面就能進去。這是我們幾年來閉關的地方。算算時間，他們差不多該出來了。”洛東說著，輕閉上眼，感受著什麼。
專門修煉的地方？姽嫿來了興趣，猜是他們專門休砌的，發現了這裡靈氣的充足，便選擇在了水底。
“底下的玄氣比上面多出很多，所以我們閉關一般都在這裡。”尊女界的人不修煉靈力，修煉的是和靈力很像但又不同的玄力。
姽嫿覺得，這兩者在一定條件下是可以轉換的。因為它們的本源——靈氣和玄氣一模一樣。
等了一會，水面突然發生了變化。沒有風，可水面蕩起了劇烈的波紋，緊接著，一聲轟響，姽嫿看到水面開出一條道，從裡面飛出一個和老虎差不多的東西。
是東西，不是人。和老虎像，但絕對不是老虎。
那東西繞著天飛來飛去，洛東臉黑了黑：“下來。”
然後，那東西乖乖的下來了。
是一隻靈獸。
不，說是凶獸才更加準確！
檮杌！
姽嫿頓時驚在了原地。
《神異經·西荒經》中有云：“西方荒中有獸焉，其狀如虎而大，毛長兩尺，人面虎足，豬口牙，尾長一丈八尺，擾亂荒中，名檮杌。一名傲很，一名難訓。”
和傳說中的略有不同，沒有人面，也不是想象中的那麼威嚴，反而看起來有點……狗腿……
面對傳說中的凶獸，姽嫿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
“它兩歲，兩年前我和南兒他們去歷練，恰巧碰到它誕生。說來也怪，可能是凶獸的原因，我們沒有看到它的孃親，但就是感覺它誕生了。那時候它小小的，和剛出生的小犬差不多，西兒見它可憐，就把它帶回來養了。”
養一隻凶獸……
姽嫿除了佩服就是無語了，想說洛西的膽子還真是大。也不怕養虎為患，要是有一天檮杌突然發起瘋來怎麼辦？凶獸不是鬧著玩的，它們不僅僅是無與倫比的實力，還有著來自代代相傳的傳承啊！
“它可能，是最後一隻檮杌甚至是凶獸了。上古傳說的幾種凶獸神獸，也就出現過那麼幾隻。我們雖是怕，但覺得若是養成了也是好的，便隨西兒去了。誰知道……它去年的時侯，竟莫名其妙的與我們契約了。”
洛東低下頭看了眼和一隻大狗差不多大小的檮杌，檮杌蹭著他的腿，沒有一點點作為凶獸的覺悟，反而更像是一條小犬，看著看著竟也能看出可愛來。
姽嫿卻是頓了一頓，不可思議道：“等等……你是說，它和你們四個人同時契約了？”
“是啊，很不可思議吧，我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這就這麼發生了。大概凶獸就是不同吧，雖然到現在它除了同時和我們四個人契約了之外，就沒有再表現什麼特殊的地方。但是……作為凶獸，必定有它不一樣的地方。”洛東摸摸檮杌的頭，目光看向了水面：“它和南兒他們一起閉關的，它出來了，南兒他們應該也要出來了。”
剛說完，水面，又起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