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 蘇後算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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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 蘇後算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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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塵心裡,李竟自然是個聰明人。既然李竟是那等聰明人,自然亦是能查出事情真相。為了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必定能揭破事情的真相。
碧珠也許有不顧一切的決心,卻並沒有玉石俱焚的智慧。試問區區一塊石頭,又怎麼有資格跟那美玉一起毀了去。然而蘇塵挑好了人選,就替碧珠尋了個主意,讓她誣告李竟,並且當眾自盡。
然而既然有諸多顧及,蘇後也是並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不過蘇後就算無計,她可是還有一個聰明絕頂,心思玲瓏的弟弟。蘇塵也將這樁極為複雜的事情變得十分簡單,他挑中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碧珠。碧珠不但手臂上有飛鷹刺青,而且同時是李竟的人,更重要的則是,碧珠還十分憎恨胡太后。因為胡太后心狠,曾經犧牲掉碧珠的養母紅姑,而碧珠就算心裡憎恨,卻苦無報復的辦法。
蘇塵將其中利弊分析給蘇後聽,蘇後也是深以為然。
既然如此,這樣子得罪人會招事的惡人,自然也不應該是蘇後自己來做。
若自己出面鬥一鬥胡太后,德雲帝必定會覺得世家招搖,甚至對蘇後敬而遠之。
可惜這些事情,若是讓蘇後自己來做,便算除掉了胡太后,只恐怕蘇後自己也是會招惹些個不是。那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蘇後心知,自己雖與德雲帝有些個情分,然而德雲帝內心之中就有一個心結,那便是世家。
德雲帝雖然對胡太后很是恭順,然而猛虎臥榻跟前,自然不容他人酣眠。既然這樣子,若是將這樁事情扯出來,必定能除掉胡太后。
比如蘇塵一番查探,就尋出原來胡太后身邊隱藏一批高手,隱藏於深宮之中。而這些高手,個個手臂之上都有那麼些個飛鷹刺青。
蘇塵自然也是一心向著姐姐,蘇後向著蘇塵問計,蘇塵自然替姐姐謀算許多。
若不是這樁事情這般為難,蘇後也不會向蘇塵問計。蘇後是極為心疼弟弟的,也並不樂意蘇塵過多牽涉內宮之事。
而若在宮中,胡太后身邊內侍宮女無不是忠心耿耿,耳目又多,蘇後還當真不是對手。
比如德雲帝,想要除掉一個世家女,就在秋獵之會上動動手腳。然而胡太后平素也是極少出坤寧宮,根本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既然是深居簡出,就想要弄個意外,也是並不容易。
且不必說德雲帝對胡太后真心感激,對胡太后恭恭敬敬,從無失禮,胡太后還是那等深居簡出的主。
然而這樁事情,居然也並不是那麼的容易。
一山不容二虎,蘇後既然已經是皇后,自然不樂意自己頭上有個老佛爺供著。正如秦嬤嬤所說,如果沒有胡太后,那麼趙慎這個庶孽也是絕不能在宮中留下性命。蘇後性子也是這樣子,要麼不做,那麼做絕。她可以容忍胡太后,對胡太后客客氣氣,可是一旦決定和胡太后做對,蘇後也不喜歡拖泥帶水,一定是要將胡太后給置諸死地才是。
所以一個月前,她就招來了蘇塵,想要蘇塵為她除掉胡太后。
有了這樣子的情分,蘇後就自然最信任依靠蘇塵。
蘇塵乃是嫡出,也一貫被父親不喜。之後蘇塵成為了蘇家家主,也是能幫襯姐姐一二,那個時候,蘇後可是還不知曉自己夫君能成為唐國君主。蘇塵那時候對自己好,完全是因為自己乃是蘇塵的姐姐,而不是圖什麼。
唯獨這個弟弟,卻是蘇後最信任的人。
她內心深處,是不能信任這些族人的。所以這些話兒,她從來沒有給蘇家另外的人提過。
然而蘇後雖然面上親近蘇家,心底深處卻仍然記得當初這些個所謂族人的嘴臉。
蘇後雖然是蘇家的嫡出長女,然而生父卻也是寵妾滅妻的主。蘇後是嫡妻所出,生來就不讓父親喜愛,對她總是冷冷淡淡。若不是這樣子,她一個嫡出的世家女,當初也不能送去給一個不出名的藩王為妻。如今蘇後已經是六宮之主,身份尊貴,自然與當初不同,更不能同日而語。既然如此,蘇家家族也自然免不得籠絡這位蘇家所出的皇后。而蘇後自然也不會拒絕這樣子示好,如此自己也是多了些個底牌。
這樣子的話兒,蘇後自然不能跟別人提。
蘇塵自然也是知曉蘇後心思,胡太后也許沒有將蘇後放在心上,然而胡太后一邊養著那個庶孽,一邊又弄些個髒物讓蘇後懷不上。既然如此,蘇後又如何不懷恨在心?便算德雲帝一副極為愛惜蘇後的模樣,然而蘇後卻也並不能安心。且不必提年老色衰因此失寵,只說蘇後若是膝下並無子嗣,以後這地位只恐怕也是並不能如何的安穩。
蘇後嘴裡唸叨,她口中老婦,自然是那已經死了的胡太后。
“那個老婦,不但不是陛下親生,還處處為難於我,只一個孝字,卻又將我壓得死死的。”
還是自己這個弟弟好,可是一心一意,替自己打算,為自己出氣。
蘇後那櫻色的脣瓣兒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微微合著眼。
他力道極為合適,不輕不重,極為合適。且蘇塵身上亦是滲透出一股淡淡的香氣,透人心脾,亦是讓人心下好生舒暢。
蘇塵伸手,卻亦是用手指輕輕揉著蘇後的太陽穴。
蘇塵微微示意,秦嬤嬤亦是不由得退下去,並不如何疑惑。
只這時,一道人影亦是悄悄進來,風姿極為瀟灑,燭光撒在了青年俊美的容貌之上,更加襯得他宛如珠玉。蘇塵一身紫衫,一身光華,只那衣袖以銀線刺些個折枝紋路。蘇塵亦是那等極為好淨的人物,如今自也須得換一身衣衫,不沾染半點血汙。換下了衣衫,蘇塵仍是那溫文爾雅之態,柔若春風,令人心醉神迷。卻見蘇塵淡淡一笑,神光離合,整個人身上也似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蘇後亦是好生心浮氣躁,雖已經是極為疲憊,卻也是全然無法休息。
蘇後口氣極為嚴厲,秦嬤嬤心下一驚,亦是不敢多言。
然而蘇後驀然睜開了眼,冷冷一笑:“陛下連個孩子也不容臣妾生下來,送那些個髒物件兒過來,又怎麼能容我待那庶孽不好?”
秦嬤嬤亦是知曉蘇後心情亦是極不好的,故此也是挑了些個好聽的話兒,好哄得蘇後心裡舒坦。
“只從前,那個庶孽也只是有著胡太后護著。太后瞧著和順,其實另有心思,自然也並不是真心待陛下。娘娘雖是六宮之主,顧及陛下,必定亦是不能十分違逆胡太后。如今太后已經死了,名聲不堪,那庶孽也是胡太后一手養大,又能養出什麼好性情?這宮中上下,俱也是娘娘的人,要除掉一個小小的庶孽,又有什麼要緊?”
秦嬤嬤按摩手法亦是極好的,且又是蘇後身邊得力的人,然而今日,伴隨秦嬤嬤的動作,蘇後心裡卻也是陣陣不痛快,並不像平日裡那般享受。
蘇後聽得眉頭輕輕一皺,卻只用雪白的銀牙咬了那豐潤的脣瓣一下,卻亦是並無言語。
秦嬤嬤輕輕伸出手,替蘇後揉著肩頭,為她舒筋活血,嘴裡亦是不由得添了幾句話話兒:“那個庶孽,陛下如今可是堂堂正正將他安置在宮裡頭。也是那庶孽運道太好,要緊的時候,亦是應對得極為得體,順了陛下的心思。”
未央宮中,蘇後吃了碗藥,亦是有些個倦怠了,身子更是不免有些個懶洋洋的,似也是沒了幾分力氣。
姚雁兒卻也是覺得,這也許並不是德雲帝真正理由。那個坤寧宮,是胡太后居住過的地方。而如今,陛下可也是極為不喜胡太后。
姚雁兒吃了一驚,李竟輕輕的把姚雁兒手掌捏了捏,在姚雁兒耳邊緩緩說道:“那個刺客,還在宮裡面,刺殺之術又是出神入化,陛下乾脆下令,將那宮殿給燒了。免得派侍衛去殺,又是多傷人命。”
離去沒多久,卻亦是見那坤寧宮就升起了滾滾烈火,燒得噼裡啪啦,熱浪逼人。
李竟亦是沒有多留,就與姚雁兒一併告退。
他輕輕嘆了口氣,只朝著李竟說道:“李卿,今日亦是多虧你了。先退下吧,諸多事情,明日早晨再議。”
德雲帝肩頭略略包紮,卻亦是好了些個,神色卻也是倦怠了些個。
好在那少女縱然出手傷人,殺了一個人以後,卻亦是亭亭玉立,似乎並沒有什麼知覺,仍然是目光呆滯,便這般站在原地。她雖並不攻擊,德雲帝亦是極為不安。方才這個少女駭人的武功,德雲帝亦是那清清楚楚的瞧在了眼裡了。既然如此,自己身邊縱然有那麼些個千軍萬馬,只恐亦並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的對手。
這般極為駭人的武功,德雲帝瞧在了眼底,亦是不由得出了那麼一身冷汗。
一名侍衛欲要將她給殺了,一劍刺了過去,卻也是隻見血光一閃,那身子頓時也是被切成了幾塊兒,頓時血光飛舞。
而方才刺殺德雲帝的少女,卻亦仍然是木木站立,似亦並無知覺一般。
趙青的心裡雖然好生失落,可是卻也還是心思清明,一瞬間就將許多事情想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她趙青既不是聖母,也並不是什麼善忘的人。今日之事,她自然也是會深深的記在心中,絕不會讓李竟好過。
然而如今此一時彼一時,德雲帝既然心下已經認定李竟是忠心耿耿,那麼自己添那麼些個話兒,顯然也是沒什麼用處。
誰不知曉這昭華公主乃是京中第一美人兒,如今這如花似玉的面容既然是傷了,豈不是十分可惜?趙青縱然心裡恨極,卻並沒有讓德雲帝處置李竟。李竟雖然不曾將她護衛得當,可是畢竟亦並不是自己的護衛。況且今日宮變,李竟亦是極為得力,得了德雲帝的歡心。方才她處處挑撥,讓姚雁兒啞口無言,然而那只是因為那時節德雲帝心底恨極了李竟,認為李竟辜負了他的信任。
趙青面上的傷可是傷得極重,便是那御醫瞧了,心裡亦是微微一顫。
亦是有御醫過來,給趙青瞧那傷口。
臨死之前,胡太后也是想著自己那些個奇異的心思。這是胡太后內心之中的祕密,那也是誰都不知道。胡太后面頰亦是浮起了淺淺紅暈,微微發熱,忽而就頭一歪,便再無呼吸。
都過去那麼多年了,胡太后不但將先帝與憲宗比較,而且還將如今的德雲帝與憲宗比較。所以她亦是越發不能容忍這些唐國君主的柔弱和對世族的放縱。
憲宗那時候,已經四十五歲了,他身子很粗壯,鬍子也很黑濃。他說話也是硬邦邦的,並不似先帝那般柔和。然而胡太后就是傾心了,不但因為憲宗保住了她家族的榮譽,而且還是個有抱負有心思的男人。而自己的丈夫,和公公比起來,那不過是個孩子,且是那等極為怯弱,性子軟柔的孩子。然而她並不是個靠美貌聞名的女人,而憲宗也對她沒有什麼逾越的心思。
那時候,自己只是被下旨封為太子良娣,尚未入府,母親就被算計生生便死了。是自己那個公公憲宗,替自己抹平了此事,並且將她安撫了一番,更說了自己的理想與希望。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十六歲時候,初入太子府時候情景,那個時候,自己年少鮮潤,卻也是遇到了這輩子自己最為傾心的男人。
胡太后彌留之際,目光卻也是漸漸柔和起來。
可嘆自己卻也是糊塗的,當時當真是一門心思疑在李竟之上,卻對胡太后沒有半點疑慮。
胡太后人前侃侃而談,說什麼自己這個皇帝做得不好,可是最根本的原因,卻是胡太后以為自己要對她搶先動手,所以鋌而走險。
然而德雲帝的心裡,卻也是升起了幾許震撼。
胡太后說話嗓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不可聞。
胡太后輕輕一嘆:“你可不就是,做出好似不經意知曉樣子,除掉我。陛下卻當我是個傻的!”
胡太后輕輕的咳嗽了兩聲,脣角亦是溢位了幾絲鮮血,弱弱說道:“陛下何必惺惺作態,你與那李竟,不過,不過是在人前作戲。明著,你是要處置李竟,其實還不是讓李竟扯出那麼些個,些個事兒。你不過,不過容不得我手下這些內侍,又恐,恐你自己扯出來,別人說你無情無義。故此李竟方才委屈一番,然後,然後就名正言順——”
德雲帝便是受了傷,也是慢慢的走到了胡太后跟前。胡太后一時也還死,德雲帝也是半真半假的說道:“我素來敬重太后,緣何竟然是會如此?”
這可是心尖之上的一根刺,扎得德雲帝好生不舒服。
德雲帝心裡卻也是好生舒暢,便算他知曉蘇塵大約是不滿胡太后說了許多不喜世族的言語,然而畢竟也是將那胡太后給除去了。
蘇後瞧在眼裡,輕輕的啊了一聲,似乎整個人都沒有力氣了,只軟軟的倒在了一旁宮人的懷中。蘇塵這樣子的人,居然讓他劍上染血,可是玷汙了這個極出塵的人兒。
蘇塵容色微微一動,忽而手一揚,便是一劍刺入了胡太后的胸口。
就在此刻,一道極優雅的身影竟然掠到了胡太后的跟前,容貌俊雅,點塵不染,赫然竟是蘇塵。
德雲帝心裡也是有些不快,這個婦人可好生命硬,居然亦是不肯去死,亦是讓他心下好生不滿。
縱然如此,胡太后到底亦是先帝之正妻,於自己上位亦是有那莫大的功勞,既是如此,德雲帝若是除了胡太后,總是有些不對。
若他沒發現這麼個香囊,許也不過是將胡太后給軟禁了,不讓她一輩子見人就是。然而胡太后這般心狠,非得要將自己置諸死地,德雲帝又如何能容得下她?
如今德雲帝心下亦是微微有些遲疑,胡太后便是受了傷,可是卻並不見得有性命之危。這個女人,卻亦是好生命硬。
胡太后身邊的內侍亦是一個個死了,便是剩了幾個,也是剩得不多。
區區一個刺客,自然亦是微不足道。如果不是李竟這般待自己,去護住那個賤婦,自己那如花嬌容,又怎麼會這般就傷了?
那刺客後背被插了好幾劍,亦是這樣子死了。然而雖是如此,趙青卻斷斷不能消除內心之中的憤恨。
若不是李竟,自己是斷斷不會這樣子。
趙青眸中垂淚,心下亦是好生酸楚。似她這樣子一個極嬌貴的女兒家,又幾時遭受這樣子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