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眾望所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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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眾望所歸
雷德魯伊鬆開嘴後，大大方方地露出了自己脖子後對黑蝠王道：“你輕點啊，要是吸多的話，當心我用精狼齒咬你啊。”
“放心吧，別說精狼齒了，你的那個什麼右手都讓我受不了的。”
“好，來吧。”話雖然是這麼說，年輕的沙米達納新長老還是有點緊張。黑蝠王的動作快多了，羅格只覺得眼前黑影一閃的同時脖子上便微微一痛之後便沒有什麼感覺了，就像螞蟥附在水田裡農夫的大腿上一樣，全身吸得通紅了受害者也沒有什麼感覺。
“夠了！”少年感覺剛才從圖馬洛那裡補充的血液只怕已經被吸了一半去——以黑蝠王50年的吸血功力來說。
“你說夠了，就夠了，啊……”黑蝠王吸入了羅格體內混有狼族血液的血之後，顯然也並不是那麼好過。
不知道是不是達成了血契的原因，這一人一蝠已經不需要前者透過靈魂的接觸來交流了，只需要透過意識便可知道對方的意思。
“等一下。黑蝠王，你願意和我達成血契，以示盧瑟爾山蝠族與帕拉森山狼族以哈爾施塔特湖為界，從此互不侵犯麼？”紫月此刻竟然能透過意識向黑蝠王交流，而且羅格也感覺得到。少年心道：“血契還有這等神奇的功能？我明白為什麼德魯伊都能和動物交流了。”
“呵呵，我都和預言之人達成血契了，你還不放心麼？不愧是刀疤狼的後代，果然有頭狼的風範，做事果然夠小心。如果你的精狼齒夠鋒利的話就來吧。”黑蝠王的意識少年也能感覺到，他心中暗道：“原來紫月也有精狼齒。是了，它父親是刀疤狼，自然能夠傳承。”
紫月與黑蝠王的換血可精彩多了：幼狼從艾詩妮懷抱中離開後迅捷地躍起，將頭往右微側直接就咬住了之前羅格咬過的地方，精狼齒開始迅速將血抽入；而黑蝠王則是以逸待勞，就在紫月出口的一瞬間也側過了頭，對準其頸部咬去。它倆需要的時間可就短得多了，因為畢竟不像雷德魯伊那樣還是吸血新手。少年心中暗歎：“以後想要更有效的解毒、救人，怕還要多像紫月請教才是。”
兩次血契達成之時對旁邊的美貌準酋長來說只是很短暫的時間，她不敢說話，因為羅格囑咐過，所以只能靜靜地等待。
“點燃火把吧，事情已經圓滿解決。我們走吧。”羅格聲音中透出了非常強大的成就感，少女聽了之後不由得怦然心動，過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那大傢伙呢？”艾詩妮點燃火把時還是有點不放心的問道。
“放心吧，它不會再攻擊我們了，已經先行一步給我們帶路出洞了。”
聽著羅格說的話，少女覺得不可思議，不過在這黑乎乎的洞中可不是慢慢說故事的時候。她用手肘碰了雷德魯伊的左肋一下道：“回去再慢慢收拾你。”
這一下正好撞到少年少了兩根肋骨的地方，他不由得痛道：“輕點，你剛才撞的地方可沒有肋骨。”
這下又輪到艾詩妮心痛和自責了，她突然又變得溫柔地道：“真的麼？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們快離開這裡吧？把這個傢伙也帶上？”
“當然，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他，而且怎麼處置他是我上任後作為仲裁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羅格的語氣突然變得非常的政治化，少女立刻感受到一絲涼意。
當準酋長去將圖馬洛從柱子上接下來準備帶走的時候，他已經嚇得神志不清地道：“不要殺我，不要吸我的血，救命啊……”這個小人被折騰了幾番，已經非常的虛弱，能走路就不錯了，哪還能打出點什麼波浪來？
兩人一獸壓著俘虜順著黑蝠王向羅格示意的路徑向洞外走去。原來從石屋向上方一直走便能繞到先前羅格如水處的地下河口另一邊的巖壁處，真是讓人意想不到。少年從巖壁的洞口跳下時心裡暗想：“原來起點就是終點，大自然的構造竟然如此精妙。不過先前那石屋絕非自然之力能夠達成的，黑蝠王也沒有說清楚其來歷，看來這山洞之中似乎還隱藏著我所不知道的祕密。但此時最重要的是趕回哈爾施塔特村，告訴薩克匈族的人他們已經脫離了血蝙蝠的詛咒了。”
“你說為什麼這個山洞裡面會有一個人建的石屋呢？”艾詩妮問道，顯然也和羅格想到了同樣的問題。
“嗯，是雷魯伊以前為了祭祀修的。”少年隨便扯了個慌敷衍道，心想：“反正雷利烏斯長老已經不在，我再怎麼編也是死無對證。”
“我也是這樣想的，哼，這老頭就幹不出什麼好事。”愛吃牛腿的少女嘟噥道。羅格暗道：“幸好你不知道我和黑蝠王達成血契，不然不知道會怎麼看我。”
由於一路上有羅格的探路聲波，所以三人一狼很快就出了洞穴。
“啊，活著的感覺真好。”再見陽光的羅格伸了個懶腰，一掃在洞中的鬱悶情緒。回想這不到一天的功夫，自己雖然遇到了差點栽在圖馬洛手上的危險，不過卻第一次成功地移魂出竅，並且還成功回竅——雖說有點巧合。然後就是“長”出了血蝠牙、精狼齒兩顆有著相同本質和不同功效的牙齒，雖然前者並不是那麼容易受自己的控制並且還可能藏著什麼隱患。
不過羅格卻堅定了決心：“看來里奧雷斯長老說得不錯，我失去的身體和記憶就是為了獲得。雖然得到的東西大多數是好的並且往往出乎我的預料，不過我的身體卻告訴我，目前和今後的生活可能比我失去記憶前的生活有趣多了。我個人認為，拿生命做賭注去冒險，比無聊的老死要好得多吧。還有就是前面幾次遇險都是運氣好勉強過關，人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幸運的，所以後我要對自己已經學會的技能多家磨練和研究，不然還沒有找回我的記憶之前就可能栽在圖馬洛這種人手上。畢竟，這個世界上不能預料的事情太多。”
羅格其實是一個對什麼事情都只有三分鐘熱情的人，不過可能三天之後他又會三分鐘的熱情。而這三天之中他也不會浪費光陰，而會去學別的東西。在他看來，當一件事情到了瓶頸的時候不妨先放一放，過段時間在之後就會水到渠成般自然突破。
當他們回到之前挖的大坑的時候，發現牲口和行李都還好好地在那裡，心裡著實高興了一番：經過山洞的折騰，這一男一女其實已經很疲勞了，所以這時的馬兒對他們來說顯得格外的親熱。
然後羅格和艾詩妮騎了一匹馬，不過卻變成少年在背後抱著少女的腰了——在移魂出竅和回竅之後，雷德魯伊覺得自己以前都是透過神經控制肉體的，而現在則是能透過靈魂直接控制肉體了，所以顯得要比以前自信的多。人一旦自信了，什麼也就放開了，所以少年在馬上的平衡性也好得多了。而圖馬洛則被綁得像大粽子般，橫搭在另一匹馬背上。
“嘿，準酋長？回去之後什麼時候跟我去仰望星空啊？”年輕的沙米達納新長老此刻心情大好，便用前往帕拉森山之前說過的話來擠兌懷中的少女。
“誰要跟你去仰望星空啊？你這次擺平了血蝙蝠，找你的那個什麼朗德拉去。”艾詩妮手握著韁繩，腰被後面的羅格摟著，眼睛閉成遊絲狀，可嘴上還不服輸。
“朗德拉？我找她幹嘛啊？和我達成約定的是你又不是她。”
“哦，你不喜歡朗德拉啊？嗯，那你喜歡徹琳了？她個子比我高，人也比我能打。”
“個子高、能打我就喜歡啊？那我偏要說喜歡你這個喜歡吃牛腿的野丫頭呢？”
“吃牛腿就是野丫頭麼？哼，以後不給你吃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牛腿好吃啦。我們邊吃邊看星星吧？”
一路上的時間很快就這樣過去，三人一狼很快就回到了哈爾施塔特村。當他們抵達哈爾施塔特湖北邊的時候，已經遇到了曼加諾和朗德拉派出的探子。所以進村的時候，幾乎所有的人都歡呼著出來迎接，特別是聽說血蝙蝠的詛咒已經被解除的薩克匈族人。
“同志們好。”雷德魯伊心情大好，自然而然地用一句那個時代還沒有出現的詞彙稱呼眾人。
“歡迎雷德魯伊長老歸來，我等對長老為大家所作的事情感激不盡。”薩克匈族那豔麗的熟女酋長雖然不明白什麼是同志，卻微笑著誠摯地代表了自己的族人向表達了感激之情，除了行拳頭禮之外還將頭低下表達了自己的敬意，而雷德魯伊的稱號也顯出他們對於羅格之前所說的提議再無異議。
“曼加諾與賽庫魯族人恭迎雷德魯伊長老歸來。”老者曼加諾隨後也跟了出來，旁邊的還有那一貫冰豔的女保鏢徹琳麗爾。在這老者的帶領下，賽庫魯族對這名少年的本事已經再無懷疑，並且也與薩克匈族的人一樣開始改口稱少年為雷德魯伊。
“這個……同志們辛苦了。”羅格想到自己大約半個月前在哈爾施塔特湖醒來時發現失去記憶與身體的沮喪，又看到眼前受到兩族村民夾道歡迎的情景，興奮之餘淚腺驟酸，一下又用了眾人聽得有些不知所以的“同志”來稱呼。
看到年輕的沙米達納新長老有些失態，老成的曼加諾立刻道：“雷德魯伊長老一路辛苦，請趕快下馬進屋歇息。”
“喂，我也出力了，你們怎麼不歡迎我啊？”騎在馬上的準酋長艾詩妮見眾人把自己當透明似的，終於忍不住發作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