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實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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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實驗體
“我雖然是傀儡，可是因為身體裡力量核心鑲嵌的是一枚聖階的人類晶核，並且被主人灌注了足夠的力量，我的身體和人類的晶核融合，我才有了智慧，當時主人說過，要是變通融合方式，在人類身上嵌入高階魔獸晶核，或是其他魔法晶核，就能讓人類具有魔獸的力量，你的同伴，應該就是被鑲嵌了那種東西。”
波諾依舊是很安靜的模樣，說起自己的身份和她的主人，沒有絲毫不舒服的感覺作為鍊金術產物的魔法傀儡，即使擁有自己的思維，到底因為沒有真正人類的感情而有別於人類。
只是人為製造的具有思維的傀儡麼？
武士到了聖階，因為身體強度堪比魔獸，是可以凝結出魔法晶核的。沒想到聖階的武士的魔法晶核可以讓魔法傀儡具有活人的思維，能製造出這種魔法傀儡的人，的確是鬼才。
而後想到艾洛現在的狀態，未音只覺得腦子嗡的一聲，什麼鬼才魔法傀儡全部飛的一乾二淨，腦子裡只回蕩著幾個詞。
未音艱澀道：“人形……魔法兵器……麼……”扭頭去看艾洛，就看到被小波攻擊的人早已經渾身鮮血，但是卻像沒有任何感覺一樣，那狀態，和之前發狂喪失理智攻擊自己的魔獸沒什麼兩樣。
“因為所謂的實驗影響，他現在已經喪失了理智對不對。”未音總算明白過來，艾洛的喜怒無常，和那所謂的失敗的實驗有關係，還和這個魔法傀儡的主人有關係！
未音緊緊地抿住嘴脣，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冷凝，波諾一直僵直的坐著，聲音慢慢低下來：“那些人拿到了主人制作我的記錄和關於實驗後續的猜想筆記之後。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就開始製造和我一樣的實驗體，他們剛開始是用附近抓來的魔獸做實驗，把特殊的魔法晶核鑲嵌到魔獸體內，檢視魔獸的力量變化，實驗一直沒成功，那些魔獸大部分承受不住魔法晶核的力量，直接死亡……這些，都是在那個地方待過，看到過那些的小波告訴我的。”
“十年前。那些人類看在魔獸身上做實驗不成功，就開始從另一方面著手，開始拿人類做實驗。人類小孩。不得不說，他們挺聰明，因為你們人類的孩童屬性剛甦醒的時候，魔力屬性還沒完全形成，對魔法晶核的容性最強——這只是主人的猜測。沒想到，那些人真的開始動手了。”說到人類，波諾反倒沒有之前那麼激動。
她是個魔法制造的傀儡，在她心裡，主人是有別於所有人類的神明，遠在其他人之上。所以提到一般人類。波諾就完全是有別於她提到自己主人時恭敬崇拜的語氣，而是一種談論花草樹木的冷漠。
但是未音聽到這些，卻是震驚到無以復加——到底是什麼人。居然如此喪心病狂，魔獸身上實驗失敗後，竟然要用人類來實驗！未音覺得難以置信，但是一想到自己曾經身為奴隸經歷的那種生活，未音又深感無力。人類世界的確比精靈族黑暗得多，人類為了一己之私。能做出這種醜惡的事情，也不見得奇怪。
未音一時間沉默了下來，她也是人類，現在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評價那些人的行為。
“小波當初不是魔獸，他是十年前逃脫出來的人，當時他還只是一個小孩，體內被鑲嵌了三枚左右的魔獸晶核，還有一枚一枚聖階武士晶核，晶核融合後，魔獸的力量無法控制，小波變成了半魔獸半人性的怪物。力量失控後，他從那群人類裡逃脫出來，落到了神殿附近，我察覺到他的氣息很古怪，就把他放進屏障之後，當時小波已經成了徹底的失敗的實驗體，但是他的意識還沒有消失，我詢問過後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人，也是那時候，我才知道那些人從神殿帶走主人的東西，到底幹了什麼。”
“因為我沒有完成主人的任務一切才變成現在這樣，我用主人留下的東西救了小波，但是還是遲了，小波不可能再恢復成人類的模樣，我做的只是讓他的身體和魔法晶核徹底融合，所以，小波就變成了現在的模樣。”
未音已經從剛開始不敢置信變成徹底驚住，看看變形怪小波，再看看波諾，轉而去看艾洛。未音僵在原半天，才喃喃道：“怎麼可能——”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未音能想到的一個詞，就是——怎麼可能。
“因為你們人類沒辦法完全參照主人的記錄操作，小波已經不可能再恢復人類的狀態，說起來，現在他更像是魔獸，而不是人類。”波諾沒有感情的道：“這有一部分是我大意造成，但是，我沒辦法再做改變，你們人類利用主人的東西做了這些事，本應該由你們人類來處理，可那些強盜糟蹋了主人留下的東西，我不可能不管。”
“你怎麼管，你只是一個傀儡，而他們兩個已經變成了那樣……恐怕，艾洛也是十年前人類裡的一個，和小波一樣，怪不得，怪不得……”縱然覺得難以置信，但是看到艾洛背後鑲嵌的水滴型的寶石，未音只能選擇相信。
這種事情，到底該怎麼辦？
難道艾洛也會變成半魔獸半人的怪物麼，怎麼會這樣。
未音不知道該怎麼看現在的艾洛，說實在的，剛開始她是挺討厭艾洛，那傢伙打小就脾氣怪的要命，還總是欺負自己，壞自己的好事，要不是艾洛三番兩次壞事，也許現在她就不是現在的模樣。
可是所有事情已然成為定局，回頭看沒有任何意義。
未音沒辦法憎惡艾洛，最開始的那點因為身份差異被壓抑的憎惡不知什麼時候就煙消雲散，也許她根本就沒真心討厭過這個倒黴蛋王子也說不定。意外也好巧合也罷，艾洛在四年前救了自己，而且因為共享契約的聯絡，艾洛成了未音最親近的人，未音下意識的就把艾洛歸類到朋友中。縱然知道艾洛自小就只是想從利茲手裡搶東西的心思作祟才和自己混在一起，未音還是覺得沒辦法眼睜睜看艾洛變成怪物。
何況還有共享契約束縛，要是艾洛失控變成怪物的話，自己會怎樣，會不會陪著那傢伙變怪物？
這種情況不會出現了吧，不知道艾洛到底做了什麼，怎麼做到的，他們兩人之間的聯絡，已經被阻礙到最低限度，也許彼此不會再影響到對方也說不定。
未音摸了一下手指上隱約有些發熱的指環。垂下眼睛：“那麼，波諾，你當初是怎麼救小波的。你能不能救艾洛——你能救他嗎？”
不要讓艾洛變成怪物，他不是怪物，縱然那傢伙自小就挺混蛋，可是他不該變成怪物。不管是試驗品還是被血族詛咒，他只是艾洛。是自小和自己一起長大，會陪自己一起看月亮，還會和自己一起訓練的紅眼睛瘋子艾洛。
“救他？沒辦法，要是他能控制住自己，也許他可以等主人回來幫他，但是現在他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話。就沒辦法，我只能讓小波殺死他。雖然都是試驗品，可是。你們人類製造的失敗的東西，根本就是侮辱主人東西的存在，他不該留下。”
“何況，就算我不殺死他，你們人類也會把他處理掉。就像之前的那些失敗的實驗體，一個一個。不都是被遺棄後死在了森林裡，連骨頭渣都沒剩下。”
波諾冷淡的道。
“什麼？”未音聞言一下子憤怒了：“你可以救小波，為什麼不能救一下艾洛，他變成這樣子又不是他的錯，要不是你那個什麼該死的主人留下什麼記錄，他能變成這樣嗎！混蛋，果然只要是人類就都是混蛋，你那個留下什麼破記錄的主人是混蛋，那些莫名其妙的瘋子也是混蛋，人命是可以這樣當玩具玩的嗎，你們這些傢伙——”
還真是一群腦子有病的混賬瘋子！
突然得知這樣莫名其妙的訊息，再看冷淡的過分的波諾，未音徹底被激怒，這些人，到底都把人命當什麼，因為艾洛被迫成為什麼破實驗體就要被殺死？這些人，他們都有什麼資格評判別人的生死！
“先別生氣，我又沒說不救他。雖然只有部分失誤在我，可是我會按照主人的吩咐負責，現在只是一個小小的測試，我在你同伴身上用了一些藥劑，那些藥劑會促進他身體和魔法晶核短暫的融合，現在他失去理智就是魔法晶核的力量激發導致，要是他一直沒辦法控制自己，那麼只能說，他是徹徹底底的失敗品，沒有一絲挽回的必要，連小波都不如，根本沒有救他的需要。”
“他現在突然變成這模樣，是你乾的好事？”未音總算聽明白，頓時臉色更加難看。
波諾點點頭，一板一眼認真地道：“對，測試，是主人的命令，當初主人說要是有人得到他的手記，被誤導試驗時出了意外，我可以進行測試後救治，雖然後來因為那些闖進來的強盜事情有了偏差，但是我還是會按照主人的吩咐去做。當初小波也是經過了測試我才幫助他進行融合。”
“我不會違背主人的命令。”
永遠不要和一個只聽主人命令的魔法傀儡講什麼是人命什麼是感情，因為這東西根本不懂這些。不愧是最適合當守衛的鍊金術產物，縱然擁有自己的思維，果然還是唯命是從，忠心程度恐怕連最忠誠的騎士都要感到羞愧。
未音怒極反倒被氣笑：“這麼說來，你這主人還真是好人啊——”都留了這麼多後手，肯定是早就預料到會發生這些慘劇，偏偏還留下那什麼混蛋手記讓一群瘋子倒騰，弄得一個兩個不人不鬼的，看波諾的模樣，就知道她那個主人是個什麼貨色。
就是一個冷血的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