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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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認知
第95章 認知
韶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自己被一圈鏡子圍在中間，一束白光從頭頂射下，反射在鏡面上，清楚得看到裡面驚慌失措的人。那是自己。韶言發現鏡子中的人和自己的動作完全不協調，甚至慢了幾拍。頓時毛骨悚然，因為這是不符合反射原理的。
韶言想要逃，而鏡子剛好給他留出了一條道理。於是瘋狂的飛奔而去。但是，鏡子像是無處不在似的在他逃跑道路的兩邊如同多米諾骨牌排列般一面又一面的豎立起來。而鏡裡的影像根本不是自己。那些熟悉的面容一一浮現在上面。王攀，劉均，吳康，李佳然……
“韶言？你要去哪兒？”
“韶言？我就在你後面。”
“韶言，你不要拋棄我啊……”
鏡中的人不停得呼喚。韶言感到很害怕，雙手捂著耳朵，加快速度奔跑。最後，鏡中的人變成了白靈那張絕美的面容。她伸出手，想要從鏡子裡出來，一邊深情的呼喚:“韶言……韶言……”
韶言腦中一片混亂，亡命似的奔跑。可是腳下這條道路像是沒有盡頭，無論怎麼也逃不開鏡子的包圍。突然！只感覺腳下一空！道路消失了。失去平衡的韶言頓時落了下去。而下方則是萬丈深淵。
“啊！”
韶言從噩夢中醒了過來，恢復意識那一刻還沉浸在剛才的夢境中。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韶言……”
聽到呢喃的呼喚，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身體被一個溫熱的嬌軀環抱著。
“你！你……”韶言想要從環抱中掙脫開來。
白靈放開雙手，迷茫的望著一臉驚恐的人。
“韶言，你怎麼了？是我，白靈啊。”白靈試圖接近靠在營養艙後壁的人。
“你別過來！”韶言瞪著雙腿想要向後移動，可是已經到頭了，走不動。
“韶言，不要害怕。我是白靈。”白靈隱隱升起一絲擔憂。克隆人被回收以後，歐陽華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無從得知。如果刪除了他們在遊戲中的記憶，那麼，眼前的人恐怕……
然而韶言接下來的話讓白靈鬆了一口氣。
“你是貓！你別過來。”
至少在遊戲中的記憶還在。
白靈微微一笑說:“我並不完全是貓，你別怕，遊戲已經結束了。”
“你騙了我！從頭到尾都在騙我！”韶言哪兒能相信她的話，校長辦公室裡那一幕漸漸回憶起來了。原來一切都是他們在搗鬼，包括白靈！自己最愛的人！
白靈低下頭，她忽略了一個問題，雖然韶言的記憶沒有被刪除，那麼他也是見證了伊格尼斯等人的出現，包括自己的身份。他會恨自己！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我……我……”韶言忽然愣了一下，他想起一件事。那個和自己長著一樣臉的人告訴過自己，他不過是個克隆人。
克隆人！韶言當然知道意味著什麼，換句話說，他只是個複製體，並非自然誕生的完整的人。他沒有父母，沒有社會關係，只是孤零零的一個生命體。不經意間，兩行眼淚劃過臉頰。
“韶言！你就是你！你是完整的人。”白靈柔聲安慰道:“你和伊格尼斯沒有任何關係，自從你誕生以來，你就是獨立的。”
“呵呵。”韶言茫然的四處張望，居然笑了。
“你別這樣……”白靈明白此時他是有多麼痛苦，忽然要承受這麼事實，肯定難以接受。
“你說我是獨立的，可是我從哪裡來？我要去哪兒？”韶言迷茫的看著白靈，還未等她開口。忽然激動的喊道:“一切都是假的！假的！我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不！你還有我！”白靈再也忍不住一把抱住了他，哭泣的說:“即便你什麼也沒有了。我也會一直在你身邊！”
韶言心頭一震，就這樣靜靜地被她抱著，聽著女孩的抽泣聲。
“為什麼？”
“因為我愛你。”白靈放聲大哭，令人心碎的聲音迴盪在整個房間裡。
韶言不知所措地任由她抱著，對於白靈如此放肆的表白，說沒有觸動是不可能的。只是他仍然陷入一個怪圈，關於自我認知的怪圈。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大富翁在一夜之間忽然失去了所有，金錢，權利，名譽甚至家庭。很多抗不下來的人都會選擇輕生。
“我對不起你，但是我愛你。我沒法違心的做出傷害你的事情。”白靈停帶著顫音說。
韶言想起來了，從預兆開始，白靈確實在很多地方給了提示。地鐵上突然肚子疼，讓眾人免於地鐵事故。後面兩人遭遇危機，估計也是她讓葉東明來的。狼人殺的最後，她無意間的提醒，韶言才想到進入小鎮前探路的趙猛。雖然死了那麼多人，但是她沒有傷害過韶言。
哭泣聲漸漸停了下來。韶言忽然將手搭在白靈的背上。
“別哭了……”
白靈起身望著韶言，梨花帶雨的樣子看著令人心痛。
“對不起……”白靈咬著嘴脣，她想要得到原諒。
韶言沒有回答，只是講她擁入懷中，簡單的動作卻讓白靈心裡溫暖無比，只要韶言不怪罪她，那麼做什麼都願意。
兩人就這樣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體溫。忽然，外面傳來一聲槍響。
“怎麼了？”韶言警覺的問道。
“伊格尼斯的機器人出現了混亂。”白靈想了想說:“我們離開這裡吧。”
“好。”韶言當然求之不得，可是卻發現自己正光著身子。
“你等等……”白靈俏臉一紅，然後跑到門口將躺在地上的人扒光了個精光。
當她拿著染血的衣服交給韶言時，才注意到她揹著兩把槍。
“哪兒來的？”韶言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
“警衛的。對了，你拿著，等會兒出去可能有些危險。”白靈將背後一把槍交給他。
韶言原本以為會很沉重，但是輕巧的槍支卻讓他驚訝。
“樂園外面的世界很大。”白靈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韶言在白靈的指導下明白了使用方法，操作比記憶中的槍支更為簡單，畢竟科技在發達嘛。
準備完畢後，兩人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