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到世間 第七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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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到世間 第七節
第七節
進來的是爸爸，“我說忘了什麼事，沒關燈，哎，電腦也開著，這孩子。”他幫著蓋好被，關上電腦，關上燈才離開。
“小電這次指望不上了。”我心想。想想也不明白，怎麼沒了電還沒消失，是因為吸了他的一點血嗎？本來是想再開啟電腦讓小電回來幫我，可沒學過，電腦沒怎麼學過，關機爸爸剛才做過，看會了，還不會開（笨了不是，這學知識的，光學沒用的）。
黑暗裡我坐在他床邊，看著那張睡夢中仍然有點痛苦的臉，黑暗本來是屬於我的世界，所以我並不怕它，也沒因為黑影響視力。我抬手理理他蓬亂的頭髮，摸摸他額頭，有了實體感覺很真切，第一次知道做有血肉的人原來是種**。
曉陽在睡夢中握住我的手，叫欣欣，又叫靈兒，我都答應。曉陽起來抱著我，又倒下接著睡，我沒有掙脫出來（傻，根本沒用力），就陪著他睡，曉陽呼吸，我感受，曉陽閉目深眠，我睜著眼笑，曉陽夢裡囈語，我聽著。
時間怎麼過得如此快，窗外天已朦朧，看著身體越來越淡的我，好嘆，才堅持一個晚上就消失了，好不甘，我好留戀、好捨不得這個溫暖的懷抱。
清晨的一綹光shè透薄薄的紗，灑在他清晰我模糊的臉上，慢慢從他的環抱裡遊離出來，莫名就恨死了時間，為什麼不能多呆一會，這麼快就讓我恢復。
不好，身體越來越透明，他要是不起來開電源，我很快就消失掉了，實在不忍心看不到他，於是就忍心地握住手叫他，“起床了，曉陽。”不動，“起床了。”不動，“起床了，懶蟲。”非得大聲嗎？
他醒了，揉揉眼看看四周，“誰叫我？是你嗎？靈兒？”我早沒了再說話的力氣，讓你猜去吧。
還好他下地來頭件事就是看向電腦，發現了關著的電源，趕緊開啟，然後才回**躺著，或許他一樣不習慣沒有小電和我的ri子，這讓我覺得很舒服，總算有人記得，沒有被扔在遺忘的角落裡。
“靈兒”，“陸靈”，象是有感應，電腦一開啟，一個東西一個人同時叫我。
“靈兒，剛才是你叫我？不可能，電腦關了，是我腦子亂。”他自己解釋。
“陸靈，你昨天晚上怎麼樣了？”“電源都沒了，你說我能怎麼樣？不過是變回原來的樣子消失而已（昨天晚上的事哪能告訴你這個小東西）。”
上去握住他的手，怎麼還是原來的樣子，我有點失望。
“昨天晚上我好像看到了靈兒。”他有些迷茫地說。“確定是我？怎麼會？我沒有電立刻消失不見，你應該知道。”我咬牙堅持，絕不能讓小電這個傢伙看出破綻。
“對不起，昨天酒喝多了，明明很難過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到底怎麼了？”他搖著頭，我的手抖了一下，幸好他沉思著沒注意。“你該去檢查傷得重不重？”我小聲說（有點心虛吧，吸了人家的血就不安心）。
“我受傷了？”看看包著紗布的胳膊，放開我的手，開啟看，血早已凝固，“咦？怎麼一點不疼？就快好了，我的恢復能力真強。”把紗布扔在一邊，就要下地。
“曉陽。”真想摸摸他的傷口，可想起昨天的情景，我不敢行動，難道我還要他犧牲鮮血換來我片刻的出現嗎？不，不能那麼做。“怎麼，靈兒，別擔心我，沒事的，以後不會再這樣，相信我。”“你……”怎麼還想讓他抱抱（傻瓜想法）。“還不放心？我保證。”他舉起右手，“我保證以後不讓靈兒擔心，行了吧。”
曉陽吃過飯在媽媽的嘮叨中上班走掉，我和小電開始聊天。
“昨天晚上你自己明明說出現過，怎麼就不見了？”
“沒電，消失得很快（謊話也得堅持到底）。”
“對了，你對血很**，去找點血回來試試。”
“到屠宰場就行。”小電壞笑的聲音。
“不是弄些羊血豬血的吧，我可是jing靈。”
“不試怎麼知道，你怕光嗎？是不是不敢出去找？”
“我又不是鬼，怕什麼光。”
“我以為象你這樣的東西都怕光呢？”
“去你的大頭鬼（記得小說裡總這樣罵人，罵小電用上也可以吧）。去就去，不過你得告訴我怎麼去？”
“虧你還是網路jing靈，什麼都不知道，”大概是那個大頭鬼它不喜歡，才這樣對付我，“其實你可以在任何一個網路終端的一定範圍內出現，你現在能從家走出去多遠？”
“挺遠呢？到公……”不能讓小電知道我去公共汽車站等他，“公共場地那邊。”
“什麼場地？算了，問也白問。出門自己小心。”它不再理我。
順著網路，還真找到一家屠宰場，我看到的屋子很寬敞，沒有想象中的血腥味。從電腦裡出來遊蕩了會，找到一個初加工車間，還真有血流到池子裡，味道不是很好，勉強試著過去接（要是這個時候顯形，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和豬嚇死，難怪小電說你沒頭腦），穿過，再穿過，只能無功而返。
小電又讓我去醫院試人的血，這回我沒直接去人多的地方，而是找了偏僻的屋子，那裡正有人手術，趁穿白大褂的人們都回頭研究的功夫，去摸躺著的人（這樣雖然不大好，但我發誓，只借一點點，不能危害人家的生命，那邊不是有個東西在往病人身體裡送血），緊張了半天，全無反應，又白忙。這樣花了好幾天時間去了好多家醫院試了幾百人，都不行。
“小電，我不要去試了。”垂頭喪氣地回來，馬上鑽回電腦裡休息。
“不試就不試，我不著急。”小電冷嘲熱諷。
“現在這樣挺好。”我言不由衷，但無可奈何。
外面已經是寒冬，曉陽每天都包在厚厚的衣服裡進進出出，還會帶進來絲絲涼意，雖然我感覺不到，但我知道。他也給我設計了一套冬天的裝束，說是下雪天穿上會很漂亮，小電沒表示意見，因為我穿每件衣服它都說漂亮，除了諷刺的時候，小電對我還是非常好。
“天氣預報明天有雪，我帶你去散步。”曉陽有點興奮，這是今年第一場雪。晚上他幫我把衣服換上，說起得早，怕耽誤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