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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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節
“現在，我們開始第二輪抽籤，這一次也許會出現許多讓人驚訝的組合啊，相信各位都期待無比了吧。那麼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這就開始吧。”
主持人在臺上滔滔不絕，我看最浪費時間的應該是他才對。
“怎麼了？沒抽到好籤嗎？”
天劍抽籤以後露出不太滿意的表情。我靠過去一看，是個很後面的數字。
“不要在意，我的號數還不錯，到時候我會點名要你的，放心吧，不會把你丟下不管。”
我小小地得意了一下，這個幸運女神的私生子原來也有運氣比我壞的時候啊。
天劍哼了哼，說：
“等一下要是能跟這個小子拼一場就好了。”
他的手指在名單的某一處輕輕敲動，我掃了一眼，這人還真是念念不忘要報仇呢。
“就算今天沒機會教訓他也沒關係啊，你不是已經佈置好了嗎？”
“不是一回事。我現在比較手癢。”
我無言以對，忘了這人根本就是把當做一種愛好。
臺上抽到1號的選手已經開始挑選組隊的夥伴。在我看來這也不過是一種形式，大部分其實剛才在下面都已經說好了，要不然真要兩個沒有默契的人組到一起不知會出多少紕漏，所以還是平時熟悉的人好得多呢。就算沒有熟人，提前勾兌一下也是好的。
我手裡拿著7號的籤，饒有興趣地看著哪些傢伙組到了一起。有些是我提前猜到了的，有些則出乎我地意料，有點賭博的感覺。很有趣。第5號主持人叫到耀陽。他的運氣真好，我一邊感嘆，一邊猜測他會和誰一組。應該不是南極。他們不可能留暗夜和小雨兩個布衣單獨成組。那麼就是小雨了吧，讓南極和暗夜配合。實力會比較平均。或者他們準備來個強強聯合？
耀陽從他坐著地雲臺下來，沒有半點停頓地走到我面前，對我伸出一隻手：
“給我。”
我這個時候的表情肯定傻極了，微張著嘴，愣愣地問：
“什、什麼？”
耀陽面無表情地說：
“你地號籤給我。.,１６．n.”
“啊？”
我一時有點弄不懂他的意思。要我的號籤？我轉頭看看天劍。身旁這個男人一臉陰沉地瞪著耀陽，用冷冷的聲音說：“他要和你一組。”
我已經不知說什麼好了。耀陽準備幹什麼？我不是說了不和他們組隊的嗎？不過這個男人似乎從以前就是這種唯我獨尊地性子，真正作出決定的事情誰也改變不了。我的眼光掃過暗夜的方向，他對我做了個無奈的表情。
“快一點。”
耀陽今天的耐性好像特別不好，不耐煩地催促著。我該說什麼？當眾掃他的面子嗎？好像不太好吧。再怎麼說他也是我以前的老大，我要是現在掃他的面子不是擺明了跟別人說東龍內部有問題？可是真要和他組隊？我可不敢保證現在地水平一定能跟得上他，萬一配合失誤怎麼辦？不過這人好像不會聽我的意見吧。默默遞出號籤，耀陽一把抓過去回頭投到中間的轉盤裡。
“哦，東龍城主耀陽選擇了馭獸師莫離！這一組是從遊戲開始以來就一直配合無間地好朋友。今天也一定會給我們帶來驚喜吧。誰會是他們的對手呢？這可是一組實力強勁地搭檔！”
主持人地熱情居高不下，可我只覺得頭痛。耀陽，你究竟在想什麼？
耀陽投出號籤後沒有再看我。反而給了天劍意味深長的一笑。天劍則回以挑釁地眼神。我不禁揉了揉有點發昏的腦袋，為什麼事情會變得這麼奇怪呢？是我錯過了什麼嗎？還是我的理解能力退步了？為什麼這兩個男人突然間就像是在進行什麼祕密的對抗？
“天劍。你跟耀陽是怎麼回事？你們以前認識嗎？我記得你在東龍城見到耀陽的時候也是這樣。有仇？”
“沒什麼，不過是有點不對盤罷了。”
天劍擺明了敷衍我。我再問他就閉口不說了。我氣，說：
“好，你不說那我找他問也一樣。”
按下傳送鍵，我回到休息室。由於我和耀陽確認組隊，所以系統自動把我們分到了一間房裡。耀陽早一步進來，正靠在椅子上閉著眼不知想什麼。我看了他一會兒，在對面坐下，輕聲問：
“耀陽，你為什麼要找我？我以為於公於私，對於你來說這都不是個好的選擇。”
“為什麼不好？”
耀陽睜開眼睛直直地望著我，那目光竟讓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於公，我們太久沒有合作，我不敢保證能像以前那樣和你配合。於私嘛……”
我苦笑一下，說：
“於私你就更不該找我了不是嗎？至於原因就不用我再說了吧。”
“為什麼不說？要是你覺得我選得不好，那就把原因說清楚。”
我心中忽然一痛，這個人，這個人為什麼一定要逼我呢？
“耀陽，你不覺得有的時候你真的很殘忍？”“是嗎？我只知道有人什麼事都不說清楚，然後就跑得無影無蹤。”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那你究竟還想聽什麼呢？”
我幽幽地問，心裡一陣一陣地發緊，仍然強逼自己迎上耀陽的目光不要躲開。這個人到了現在難道還要耍他的手段嗎？莫非他覺得我身上還有什麼他可以榨取的東西？我只覺得一股深藏在心底連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怒氣直衝上來，本不打算說的話直衝出口：
“如果你想聽我的告白，我在東龍城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不是嗎？那時候你也用行動充分證明了你的選擇，所以我自動退讓，這還不夠嗎？耀陽，我不知道在你眼中我是什麼樣的人，也許你一直覺得我是個天真的笨蛋，可是就算是笨蛋偶而也會有變聰明的時候。當初為什麼夢蝶會激我說出那些話，為什麼明明已經出門的你們會突然出現在門口，你真的以為我什麼都沒發現？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麻煩的，如果不是你設的這個局，我根本就不會把這份感情說出口，更不會影響你和夢蝶或是別的什麼人的感情。或者你覺得我看著都礙眼，那也完全可以跟我明說，我沒有要死纏著你的打算。當然，現在我也不是怪你給我下套，如果你覺得這樣比較好，我沒有意見。不過，耀陽，這不代表我會永遠陪你玩遊戲。即然你不接受我的感情，那麼就請不要做出這種讓人覺得疑惑的事情。我尊重你的選擇，我可以收起對你所有的妄想離你遠遠，可是我不能接受你一邊拒絕我對你的感情，一邊還要粉飾太平硬要我把它當做友誼。我不是個可以隨你心意的娃娃，也不是能任你利用的工具。”
我深深地吸口氣，說出來了，這些堵在我胸口的石頭，全都說出來了，我心裡好像突然空落落的。耀陽面無表情地聽著，身上的氣息不再是平時看到的高傲霸氣，變得深沉而危險。他慢慢地挑動嘴角，吐出讓我意想不到的話：
“的確，那是我設的局。看來你真的很聰明。不過，我不記得我給過你任何回答不是嗎？是你自己沒有問答案就逃跑了。現在，你反倒要怪到我頭上來了嗎？”
我怒極反笑，點點頭，說：
“好好好，是我的錯好了吧？我真的不知道原來你當時看我的那種冰冷的眼神和無視的態度還不叫做回答。那麼我現在是不是可以請閣下給個正式的答覆呢？”
耀陽沒有說話。他的目光有一瞬間遊移不定。
“無聲的回答也算嗎？或者說您還沒有想好呢？那我幫你說吧，你不想放棄夢蝶，因為她是能給你幫助的女人。你不能接受我的感情，因為我是個男人，會讓你完美的形象染上汙點。你甚至不想把我放在身邊，因為在你心目中我是個不知何時會爆炸的不安定因素，這是你當初設局趕我走的原因。我分析得對嗎？好了耀陽，我累了。你知道我其實很懶，不管是暗戀你也好，還是反反覆覆猜你的心思也好，我真的累了。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大家就把過去的事情都放下吧。你去當你的王者，我去過我的日子，我們互不相欠。今天我會努力配合你到最後，就算，讓這段感情有始有終。”
我開啟門走出去，沒有一絲猶豫。門裡門外，現在和過去的分界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