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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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梨

第三章 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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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間的緣分誰能說得清楚。

在接到她回電之後的一週裡，他不斷在心裡感謝命運之神對他的眷顧。茫茫人海，找到一個自己喜歡的人，何其幸運，但她能與自己惺惺相惜，結伴一生嗎？

青海駕駛著他的越野車，早就為這個見面做好了準備。梨告訴她，她在一家小店的門口等他。

看得出這個男子經過了一番著意修飾。一張剃淨鬍鬚的乾淨的臉，穿一套黑色西服，裡面同色的羊絨衫，配一件白色襯衫。腳穿黑皮鞋。他已經在這裡等候她多時了。

無數次他在腦海裡幻想著第一次與自己心愛的人見面的場景，今天總算如願以償了。

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從遠處姍姍而來，雖然初春的季節寒意料峭，他的心裡卻暖烘烘的。她還是那天醫院裡的那身打扮，清白的臉，長髮束在腦後，一件套頭灰色毛衣，牛仔褲，簡簡單單，卻雅緻秀氣。

梨看著眼前風度翩翩的男子，那天在醫院，她沒怎麼留意他。他的五官無可挑剔，男性的短毛寸，眉毛如墨，眼睛深邃，略厚性感的嘴脣。不可否認，他是帥氣的男子。但是，如果與森豪相比，他似乎就少了些男人味。森豪喜歡點一支菸，他先吸一口，再讓她吸一口。雖然煙嗆得她流出了眼淚，內心卻很幸福。森豪給人一種壓迫的緊張感。他喉結突出，胡茬青澀，閒暇時喜歡穿牛仔褲，旅遊鞋，人瘦得結實，有個性。

這兩個男人，森豪野蠻，青海文明。

為什麼此刻她又想起森豪？難道自己還忘不了他嗎？她搖搖頭阻止自己去想他。

看著眼前清爽的男子，她說：“你選一家吃飯的地方吧！我請你！”

他說：“時間還早，我們一起走走吧！”

她點點頭，帶她拐進一條衚衕，衚衕盡處是一個小公園，他發現她有些神不守舍。“怎麼了？不舒服嗎？”

“沒有！”她依舊不多說一句話。

公園入口處有一臺測試機，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數字，只要你在上面找出自己的體重身高，它就能測試出你的體重是否正常，體重正常螢幕顯示人頭，體重超標顯示豬頭，體重偏低顯示猴頭。

他走過去，測了一下，螢幕顯示豬頭。他又拉她過來測試，螢幕顯示猴頭。這才把她逗笑了。

“你笑得樣子很美，可惜你很少笑！”

他的話又讓她聯想起那個在日記裡寫下“那天你的臉就像雨後的一彎彩虹，別提有多好看了”的那個男孩子。天堂裡的他，早已找到自己中意的女孩了吧！而她雖然得到一個個男孩的讚美，卻始終還是孤單一人。

他們又轉了一會兒。週末公園裡遊玩的人很多，情侶在拍照，孩子在嬉鬧。一個孩子不小心從石頭上滑下來摔倒在地，哭得嗚嗚的，也不見他的父母。青海急忙過去扶起他，哄好了，孩子的母親也來了。連聲對他說著謝謝！他是一個好人，她在一邊打量著他。

青海羨慕地看著一對對走過身邊的情侶，在一株盤根錯節的臘梅下，他給她拍了一張照片。風姿綽約的女子，在白色臘梅花的映襯下，格外耀眼。能陪在她的身邊，是一件多麼令人幸運的事情。而她珍藏的那枚蝴蝶髮卡的男主人到底是誰？誰這麼有幸得到她的芳心？而他又為何不懂得珍惜她？

公園出來，有情調的男子選了一家古色古香的中式餐館。餐館內清一色紅木桌椅，懸掛帶有牡丹梅花圖案的木製吊燈，杯盤是賞心悅目的精緻青花瓷。朦朧燈光下，身穿紅色唐裝的帥氣服務生周旋於客人之間。她很少吃飯館，兩人拿著設計精美的菜譜彼此謙讓，最後幾乎都是他點的菜，西湖鯉魚，糖醋丸子，時令菜蔬，樣樣都合她的胃口。他們沒有喝酒，每人一杯甜度適宜的山藥汁。

飯桌上她也很少言語，都是他沒話找話地聊著，他們看起來並不陌生，就像久違的一對老朋友。

他談他的創業，談他對經商的理解。直到窗外燃起了街燈。他們踏在青石板小路上，她對他說：“我該回去了。”

他把她送到約她見面的地方。“再見，謝謝你！”她說。

“等一下。”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髮卡遞給她。

她接過來，一看竟然不是森豪送給她的那枚髮卡，有些失望。

“很失望，是吧！這是我給你買的新發卡。”這時，他又拿出另外一枚舊髮卡。“這個是你原來的！”

她趕緊接了過去，不自禁露出了一絲驚喜。她把他的那枚髮卡還給了他，說：“送給你喜歡的女孩子吧！我要走了！”

“請等一等！梨！”他叫著她的名字，聲音裡帶著些許的急躁與失落，“請把這枚新發卡也一起帶上吧！這是我的一片心意！”

他說得這樣誠懇，使她不忍再拒絕了，“好吧！謝謝你！”

他依依不捨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一陣莫名的酸楚湧上心頭，他的心意此時不說又待何時呢，“梨，希望有一天，這枚新發卡能代替那枚舊髮卡。”他終於對她吐露了自己的心聲。

一瞬間，她聽到了他的弦外之音，她被他的話震住了，腳步變得凌亂起來，但她沒有回頭，一任自己加快了腳步。

她回到宿舍，躺在**，把玩著那枚失而復得的髮卡，男子的話又一次在耳畔響起：希望有一天，這隻新發卡能代替那隻舊髮卡。

可能有那麼一天嗎？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