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多重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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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多重身份
李逾沒有回答，而是一字一頓的反問道：“拋開你和紀遠鵬爭奪殷雨晨不談，單單從為人上而言，你認為他是不是該死？”
梁皓不假思索的答道：“該死！”
“這就對了！”李逾吸了一口煙，隨後告訴梁皓：“作為他的助手，我知道的事情比你多。長時間以來，他禍害了許多良家女孩，其中有許多被搞得非常慘，甚至還有精神失常的。”
“我能想到，可是法律制裁不了他。”
“所以，他像現在這樣死去，對大家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儘管沒有正面回答，但是李逾的這種態度，事實上是默認了梁皓的推測。因此梁皓對李逾其人，不由得更加好奇起來：“你這樣做是為什麼？”
“你又何必問呢，知道這個人該死，這就足夠了。”
“我是想知道，你做所有這些是為了什麼。”梁皓盯著李逾，緩緩的說：“你有著雙重身份，是紀遠鵬的心腹李嵩楠，還是黑道上有一定名氣的李逾，如果沒說錯，你還有其他身份”
“你說的沒錯，我是有很多身份，至於我的目的，似乎沒必要告訴你。”頓了頓，李逾笑了笑：“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另外一件事，那就是你應該感謝我。紀遠鵬僱殺手除掉你，是我暗中示意殺手，射偏了那一槍。”
“原來如此。”梁皓聽到這句話就明白了，自己先前的推測半錯半對，錯的是殺手確實是紀遠鵬派出的，對的則是殺手確實沒想取自己性命。“可你為什麼這麼做，我們好像是對手關係！”
“某種程度上，我們確是對手。李某人好不容易拉起一幫人馬，就因為你和凌傲雪那個小娘們，結果全都作鳥獸散了。”冷笑兩聲，李逾又說：“至於我為什麼要手下留情，原因有二，一是還你的人情。你有兩次本來可以要我的命。第一次我們在這裡的門手時，你已經大獲全勝，本來可以乘勝追擊。第二次在停車場的時候更是，你當時完全有機會向我的要害部位再開一槍。”
梁皓笑了起來：“別誤會，我只是不想弄出人命，那樣的話太麻煩！”
“是嗎”李逾也笑了起來，笑很輕鬆，不像平時那樣陰冷：“至於第二個原因嗎，則是我很欽佩你。不瞞你說，李某人我縱橫黑道這麼多年，罕遇敵手。實在沒想到啊，最後竟然敗給你個小崽子。”
雖然李逾措辭帶著罵人的意思，但話裡卻透著一股尊敬。所以梁皓也就不介意了，只是說：“看起來你是個恩怨分明的人，欠我的情既然已經還了，那麼和我之間的怨也要了結。”
“沒錯。”
“如果我沒說錯，你已經了結了。”梁皓深沉的看著李逾，一字一頓的說：“你在這個時候動手殺死紀遠鵬，擺明了就是把我推出去當替罪羊。”
“嗯，我們之間的恩怨的確結清了，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你就自求多福吧！”
梁浩聽到這句話，突然發覺李逾說話很有技巧，既承認了所有事，卻又不是直接承認。如果把這番談話拿出去，哪怕是偷錄下來送給公安機關，李逾都可以對自己的話做出另外一番解釋。這樣一來，錄音的真實性也就會被懷疑，畢竟這是照片都可以隨意合成的年代，偽造錄音同樣簡單。
不過樑皓從沒有想到過偷錄，因為並不想指證李逾，所以沒有什麼用。何況李逾行蹤飄忽不定，公安機關根本束手無策。
梁皓點點頭：“我知道了，今後會小心的。”
兩個人之間沉默了片刻，李逾把煙吸盡後，用力掐滅了菸蒂，突然說道：“小子，我很喜歡你，不僅因為你能打，也因為你這個人不好不壞！”
梁皓聽到這個評價不禁感到很好笑：“你什麼意思？”
“首先，你這個人不壞，據我所知，你幫助過很多人；其次，你這個人不夠好，因為你做起壞事，比普通人壞得多。”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證明對我做過一定了解。”
“不管怎麼說，我喜歡你這樣的人。我希望你保持下去，否則我可能會成為你的對手。”李逾微微頷首，接著又說：“這個社會著人不做好人，但也不能因此就去做壞人。是好是壞，要看物件是什麼人。”
梁皓實在按捺不住疑問，當即提出：“那麼你到底是什麼人？”
“我該告辭了，你和凌傲雪那個小娘們都可以放心，我不會再和你們爭什麼，因為我有新的事情要做。”李逾說罷便起身徑自離去，揮揮袖沒有帶走半點東西。
等到李逾走的看不見人影，梁皓用鑷子很小心的夾起他吸過的菸頭，然後裝到了一個塑膠袋裡。這個時候，凌傲雪突然推門進來，滿臉的肅穆：“剛才來的那個人，是李逾嗎？”
“對。”
“他來什麼事？”
“反正不是來報復的。”
凌傲雪似笑非笑的問：“難道還是和你合作什麼嘛？”
“你擔心自己的生意被搶？”梁皓笑著搖搖頭，頗有些無奈的說：“我親愛的凌大小姐，不要總把目光侷限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上，而是要更加寬廣一些。我估計，李逾今後可能都不會再搶你的生意了，甚至這個人今後是否還會出現都是未知數。”
凌傲雪偶然看到了李逾，便一直躲在暗處觀察著。剛開始的時候，她以幫派競爭的出發點看待這次來訪，現在聽到梁皓這句話，才發覺事情不是這麼簡單：“那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簡單說，是來告訴我一些事，不過都是與黑道是無關的。”看了看凌傲雪，梁皓突然問：“說到這裡，你對李逾這個人到底瞭解多少？”
“我”凌傲雪回想片刻，隨後略有些尷尬的回答道：“其實真的說起來，我對他一無所知。在道上比較有名的人當中，李逾是最神祕的一個。雖然我和他有競爭關係，但對他的瞭解，也僅侷限一些傳聞。”
“這個人果然神祕。”
“難道你瞭解到什麼？”
“我只知道，他有多重身份，不只是你們黑道上的那個李逾。”長長嘆了一口氣，梁皓感慨道：“他不僅僅是個黑幫老大，甚至以後可能也不會再做老大，而是以其他身份出現。”
凌傲雪奇怪的皺起了娥眉：“這到底是個什麼人？我們應該怎麼辦？”
“怎麼辦也不辦。”聳聳肩膀，梁皓意味深長的告訴凌傲雪：“雖然他不見得是一個壞人，但肯定是個危險人物，這樣的人還是敬而遠之比較好。”
知道了李逾已經不再是對手，儘管對其真實身份很是好奇，凌傲雪還是感到陣陣輕鬆，很快就回到自己房間去了。
梁皓則立即給秦瑤打了個電話，委託兩件事情，一是聯絡公安局的物證人員，對菸蒂上的指紋進行鑑定和提取；二則是儘可能蒐集與李逾有關的資訊，尤其是被懷疑死於李逾之手的人，要設法搞到檔案。
儘管遠在千里之外，但秦瑤還是很快把這兩件事落實了。
秦瑤有一個朋友恰好從事物證工作，梁皓第二天一早就找了過去，然而對結果卻大失所望，因為菸蒂上竟然沒有任何指紋。
梁皓在回家的路上，秦瑤打來電話詢問情況。梁皓如實講述了一遍，然後推測道：“很顯然，李逾做事非常謹慎，之前就做了相關的準備。”
“你確定他當時沒帶手套？”
“當然！”
“那怎麼還會沒留下指紋呢？”
“這辦法可就多了，比如說在手指上塗了透明的指甲油，又或者可能曾做手術去除了指紋。還有一種機率比較低的可能性，那就是他天生沒有指紋。”
“咦？你知道的倒是挺多的，是塊合格犯罪的材料！”
“我要是犯罪，你會抓我嗎？”
“看是什麼罪了，要是罪，我會親手槍斃你！”輕輕的哼了一聲，秦瑤告訴梁皓：“你要的那些材料，我在濱海的同事昨晚就傳真過來了，我回頭轉發給你，發現什麼就及時告訴我。”
“好。”梁皓回到公寓後剛好接到傳真，那些材料著實不少，摞起來足有半尺高。但梁皓沒有細看，只大致掃了幾眼，便給秦瑤把電話回了過去：“這些材料你全看過嗎？”
“當然，看了整整一夜呢，不過沒有什麼新發現。”
“有個很明顯的現象，難道你沒有發現？”
秦瑤急忙追問道：“快說，是什麼？”
“被懷疑死在李逾之手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有該死的理由。”梁皓信手抽出幾份材料，對秦瑤分析道：“比如一個綽號叫疤三，長時間來壟斷了本市一個區的水產市場，強買強賣，作惡多端。後來李逾介入這個行業，趁著他晚上回家不備，下手將他殺掉。再比如一個綽號小黃毛的傢伙，壟斷了一個區的空車配貨市場，欺行霸市。李逾因為手下與他發生衝突，就趁著他到洗浴中心玩的時候，把他溺死在水池裡在所有這些人當中，只有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似乎是因為目睹了李逾行凶而被滅口。但是我分析過材料，案件其實還有很多疑點，當前證據不足以構成對李逾的指控。”
秦瑤聽到這裡默然了許久，羞愧於自己竟然沒有發現這些，相比之下樑皓倒更有資格當警察。最後，她長嘆了一口氣，略有些不服氣的說：“你是什麼意思？你難道想說，李逾是行俠仗義的現代俠客？”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他是俠客又怎麼樣？”重重哼了一聲，秦瑤不屑的評價道：“就算他行事目的是好的，行為卻是錯的！一切都應該靠法律來解決，他沒有資格僭越法律之上，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對法律的破壞！一個公平有秩序的法治社會，是絕對不能允許他這種人存在的，”
“你的話大體上沒錯，但你也要知道，在我們這個社會，雖然不懂法就無法生存，但很多時候法律恰好是最沒用的東西。領導的一句講話或上級的一份檔案，往往可取代法律而行之，甚至很多時候執法者本身就不守法。”梁皓冷笑一聲，毫不留情的指出：“還說疤三的案子，長時間來有很多人控告和指證過，但其人卻遲遲得不到處理。我要是沒說錯，他肯定與轄區派出所或者分局的某位領導有親屬關係。”
梁皓說對了，秦瑤對這個案子多少有些瞭解，疤三的姐夫是轄區分局的一位副局長。也正因為如此，疤三被害的案子很受重視，在李逾受害者的檔案中被排到靠前位置。
秦瑤自覺理虧，不願再繼續討論下去，於是岔開話題問道：“你怎麼突然對李逾產生興趣了？”
梁皓自然不能說出李逾曾來訪過，於是敷衍道：“凌傲雪昨天偶然提起這個人，我突然想起這個人好像消失不見了。因為擔心他搞什麼花樣，所以想多瞭解一下。”放下材料，梁皓進一步分析道：“不過此人倒未必是現代俠客，身上可能有更大的祕密。因為他行事詭異多端，而且雖然有個人檔案，卻模糊不清，犯了這麼多案子竟連指紋都沒有。履歷上也只說他是當兵轉業的，其中斧鑿的痕跡非常明顯！”
“難道有人幫他遮掩？”
“這就不知道了，有新的發現，我再告訴你。”結束通話電話之後，梁皓看看到了午飯時間，便向餐廳那裡走去。
梁皓來到前臺那裡的時候，聽到二樓隱隱傳來女孩子興奮的叫聲，還有男孩子的呻吟聲。方曉雯和陳夢瑤剛好也在前臺，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怪異。
“什麼人這麼大膽，大半天的就行房，還不關門。”梁皓心裡想著，一本正經的問陳夢瑤：“這是什麼聲”
“啊”陳夢瑤看了看方曉雯，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你自己看看就知道嘍……”
“你讓看我就看！”梁皓不怕長針眼，聽到這句話邁步上了樓，結果來到二樓走廊就被嚇了一跳。
只見何悅滿頭大汗的趴在地上爬，林依楠很興奮的騎在上面，手裡拿著一根笤帚，不時的敲打何悅的。
“駕！駕！再快點，否則不要你這匹馬了！”林依楠越來越高興，用力的上下躥了兩下。她穿著一條藍色格子短裙，此時完全掀起搭載何悅的背上，兩條粉白細膩的腿露了出來，從玉足直到大腿根一覽無餘。
從梁皓的角度看不到更多，不過可以想見的是，林依楠的下部此時正與何悅的後背親密接觸。梁皓甚至擔心她再晃悠兩下，可能就會晃悠出來。
林依楠這時剛好看到梁皓，立即熱情的邀請道：“梁總，你要不要騎兩下，很好玩的！”
“不了，我就算了，你還是繼續吧。”深深吸了一口氣，梁皓謹慎的提出：“順便說一句，你這樣對何悅，是不是有點過分？”
“哼！”林依楠一樣尖尖的下巴，理直氣壯的說：“我花錢把他買下來了，他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死人，我想怎麼對他都行！”
“哦，你說得對”
“我說的當然對了”林依楠敲了何悅的一下，然後得意洋洋的說：“我是商人，既然掏了兩萬五千塊錢出去，就要享受超值的東西！”
“那我不耽誤你了，你好好享受吧！”梁皓轉身回到前臺那裡，衝著陳夢瑤豎起大拇指：“你們姐妹真行！”
“老闆啊”陳夢瑤撓撓頭，略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表妹是把何悅當馬騎的，但是我從來都沒有”
梁皓是相信陳夢瑤的，從一開始就已經發現，歪點子基本都是林依楠想出來的，陳夢瑤在多數時候只是盲從而已。
梁皓後來還進一步知道了，林依楠做事很公平，考慮到姐妹兩人對何悅各有一半股權，便提出每人每天玩十二個小時。不過陳夢瑤既對此不感興趣，又擔心何悅死在自己的手裡，所以沒答應。
林依楠顯然玩上癮了，直到大家都吃過午飯，才牽著何悅去了餐廳。只見何悅臉色煞白，渾身浸透了汗水，看樣子已經快要虛脫了。
梁皓懶得管閒事，任由林依楠折騰，只想回自己房間休息一會。
但是梁皓剛出了餐廳，門外就走進來五六個警察。其中為首的一個往梁皓面前一站，微笑著問：“請問您是梁先生嗎？”
“是，有何指教？”
“有一個案子想請你協助調查一下！”
梁皓心中一驚，表面上卻佯作很輕鬆的樣子，打趣道：“我最近很老實，沒出去犯案！”
“梁先生很幽默，不過只是協助調查，希望梁先生將掌握的情況提供給我們。”
“什麼案子？”
“相信梁先生也聽說了”對方說到這裡，壓低了聲音：“是紀遠鵬遇害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