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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猶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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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猶憐

聽到楊尚東的聲音,流雲想應:“楊……”

被張君昊一手捂著嘴,他抱著她快不少上了車,不作任何停留

楊尚東瘋狂地跑進房間,空無一人,他四處找尋著,隨即下樓:“屋子裡的人呢?”

傭人們都聚集過來。

楊尚東赫然指著流雲呆過的房間:“她人呢?張君昊帶她往哪裡走了?”

眾人都低著頭,不敢看他。

貓叔心裡雖然害怕,但還是勇敢出列:“少爺,張部長帶著人走了。”

楊尚東看著他,反問:“你知道?”

貓叔並不否認:“是。”

“為什麼?為什麼要讓他帶走小云?”

貓叔抬頭,看著他:“少爺,這是老夫人的意思。”

楊尚東明白了一切。楊母就是趁著自己去公司的時間裡,通知張家,祝福貓叔,讓蘇流雲從自己身邊消失。

“你們……”楊尚東哽著喉嚨,“你們都要逼我!”

貓叔看到他這般,有些於心不忍:“少爺,夫人這麼做是為了你好。”

“滾!”楊尚東破口大罵,“全都給我滾!”

他上樓,重重摔上書房門。

車子一直駛出別墅區,身後陸續跟著保護的車輛。

流雲依舊被張君昊抱在懷裡,他什麼話都沒有說。

她也沒有話說。

一直到張家,在即將下車餓那一刻,流雲開口:“費盡心機只是想把我找到,值得嗎?”

才一月多,張君昊黑瘦了許多,兩人再次見面,竟有些陌生。

他說:“我認為值得,就會把你找到

。”

“孩子……”流雲噙動著嘴脣,眼淚凝噎,“孩子……”

張君昊這才真切地看到她原本隆起的肚子這會兒平坦的很,他驚愕:“這……前兩天不是……”

流雲幾乎連說話的氣力都沒有:“出了意外,孩子沒了。”

世事總是五常,她撒謊,隱瞞,躲避,就是想保住孩子,結果在張君昊找到之前,孩子掉了。

張君昊摟緊她扶著走了幾步,又抱著她徑直進了家門。

樓梯口,唐徽如抱著家安撞見他,還看見他懷裡的流雲,震愕地說不出話來。

流雲也看到她們母子,同樣不知所措。

張君昊先抱著她回房間,房間還是像以前一樣,什麼都沒變過。

看見她的眼神,張君昊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沒等流雲說話,他就說:“你一定在想徽如有沒有睡在這張**過。”

流雲問:“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可能是媽的意思,”張君昊替她蓋被子,“我這段時間只顧著找你,沒心思關心家裡的事。”

流雲盯著他。

張君昊舉手:“我會把這件事處理好。我找你回來不是讓你再一次離開。”

“我有些累。”

“你睡一會,我看著你。”

有人在身邊,流雲覺得特別難受,她合著雙眼,裝作熟睡。

張君昊在她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才悄悄走出去。

張太太和唐徽如坐在客廳裡。

張君昊喊了一聲:“媽

。”

張太太回頭:“流雲回來了?”

不消張太太解釋,張君昊就知道是唐徽如說的。

他“嗯”了一聲,隨即坐下來:“千辛萬苦,總算把她給找回來了。我想給她一個舒適的環境好好調養身體。”

張太太沒吭聲。

唐徽如也沒說話。

張君昊說:“徽如,如果你願意讓家安留下來,那麼我們全家都很感激你,如果你不願意鬆手,我也尊重你的決定。之後我會擔負起照顧你們母子生活的責任。”

他把話說得夠明白了。

唐徽如亦不是傻子。

在數年的深愛後,他選擇了與他結婚的蘇流雲。()

這一刻,唐徽如無言以對。

她站起來:“我帶著家安這就走。”

“徽如!”張太太一把拉著她,“你不要急著走,凡事還可以商榷。”

“媽,我喊你媽是因為你是家安的祖母。這幾年都是我一個人在帶家安,我不想失去他。他對我是多麼重要,外人是無法理解的。”

張太太說:“家安除了需要你這個母親,還需要祖父祖母和爸爸。”

唐徽如看了看張君昊,他沒有說話,她徹底死心,。狠心抽出手:“對不起媽,我做不到。”

張太太立刻站起來:“不行!家安是張家的孩子,他應該住在張家!”

“媽!”張君昊拉住她,“您不要這樣,這些年都是徽如在照顧他,我們要尊重她的決定。”

“那我的孫子怎麼辦?君昊,在唐徽如帶著家安住進來之前,我們可是去做過dna檢測的,家安身上的的確確流著你的血

。你難道忍心嗎?”

“我不想失去流雲。”

“可是她沒有生下孩子!”

張君昊幾乎怒了:“媽!您怎麼可以這樣多流雲?”

張書記從書房裡走出來,看到唐徽如抱著孩子拿著行李要走下去,他倒是沒說什麼,對張太太說:“君昊的事他自己會處理。”

張太太終於忍無可忍了:“你不就喜歡蘇流雲嗎?不就因為她是那個女人的孩子嗎?為了她你要我的兒子娶她,現在為了她甚至連兒子都可以不要!老爺子,你怎麼可以這麼殘忍?”

張書記顯然沒料到她會說出這麼一番驚駭世俗的話來,面色微變:“你在胡說些什麼?”

張太太從沙發上走出去:“你以為我不知道嗎?那個女人後來嫁給了蘇公,生下了這個女兒,你根本沒有忘記過她!這些年來從來沒有!”

張書記緘口,臉色沉鬱的很。

“怎麼?為了那個女人的女兒,你連孫子都不要了?既然如此,你當初何必要拋下她和我結婚?”

“你說夠了沒有!”張書記轉身回了書房。

張太太從未顯現出的狂躁,三步並作兩步跟著進了書房:“你心裡想著那個女人,現在君昊想著要留下她女兒,只有我想著張家的孫子,為什麼永遠要我聽著你們?我現在才明白,當初聽你的話找蘇流雲做我們張家的媳婦是我這輩子做過最蠢的一件事!我是在幫那個女人做嫁衣啊!”

“你想得太多了。”

張太太戲謔道:“我想得太多?還是你自己心虛?”

“你!”

“無論如何,我都要把家安留下,蘇流雲要麼就忍得下這個孩子,要麼她大可以走!”

“你這是什麼話?”

“你說呢?我這是什麼話?”張太太狠狠地瞪了張書記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張太太從唐徽如懷裡硬生生抱過家安:“我們張家的孫子就該留下來,誰也趕不走,也不許走。”又對唐徽如說,“你如果捨不得孩子,就留下來。”

末了掃視了張君昊一眼:“這是我的意思,你如果覺得不妥就衝我來,不要趕走她們母子倆。”

外面鬧得這麼厲害,在房間裡的流雲何嘗不知道。

她連抽泣的氣力都沒有了。

有些東西,一旦決定離開,再回來的時候已經物是人非。

她和張君昊,失去的不僅僅是那個孩子,還有她們一直來不及說出口的感情。

張君昊走進來的時候,流雲還在睡覺。

她似乎累極,一直睡到第二天。

張君昊去上班的時候,她正朦朦朧輾轉個身,他在她髮梢輕輕一吻,才離去。

聽著他離開的腳步聲,流雲緩緩睜開眼。

太久沒睡這張床了,很不習慣。

她從**起來,在衣櫃裡找到相對寬鬆的衣服穿上,洗漱好,走出房間門。

張太太和唐徽如正陪著家安在用早餐。

看見流雲走下樓,她們都紛紛一怔。

流雲似笑非笑地坐下來:“他們都去上班了?”

唐徽如把自己面前的食物推到她面前:“餓不餓?吃點東西吧?”

流雲伸出蒼白的手把東西退還給她:“我還是喝點粥吧。”

家傭聽了忙說:“流雲最喜歡喝粥和君昊做的麵條了。”

東西遞上來的時候,流雲說:“難為你們還記得

。”

她旁若無人般地一勺一勺舀著碗裡的白粥。

張太太和唐徽如相互對視一眼,誰都沒有說話。

喝完一碗粥,流雲看了看時鐘,正好九點整。

她站起來,準備離席。

由始至終,沒有和張太太,唐徽如打招呼。

這時外面傳來:“太太,外面來人了。”

張太太問:“誰啊?”

流雲已經準備上樓了,聽到傭人說:“是楊家二少爺,楊尚東。”

腳步驀地停下。

楊尚東?他怎麼來了!

有些激動,她回過身欲走出去。

腳步已經踏進張家家門,楊尚東手裡牽著一隻凶猛的大狗,看見流雲就說:“你怎麼下地了?醫生說的話你都當耳邊風了?”

流雲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只是錯愕地看著他。

張太太走過來說:“尚東?你來得這麼早?”

楊尚東看了看張太太,叫了聲張姨,隨即看了唐徽如一眼,挑了挑眉。

美則美矣,不過沒有特點。

還不如蘇流雲,嫩是嫩了點,不過挺有我見猶憐的動人之處。

楊尚東說:“張姨,是這樣的,昨天張君昊從我家裡帶走了小云,今天我就把她接回去了。回頭你跟他說一聲。”

“等等!你要帶走她?那怎麼能行呢?”

楊尚東反問:“為什麼不行?難不成讓她留在這裡看張君昊一家三口享受天倫之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