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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就在肚子撞在櫃子上的一瞬間,身體裡面像被什麼東西抽離開來,撕心裂肺,“痛……”

“流雲!流雲!”張君昊掙脫他們,跑過來抱起她,“你怎麼樣?醫生!醫生!”

她低聲哀嚎著,眼前的人影交錯諜影。

唐徽如抱著家安來找張君昊:“君昊……”

流雲不顧肚子痛就一把推開張君昊:“走開!”

“不要激動,你在流血。”

“走!”她用從未有過的氣力罵他,“離開我的視線,我不想再見到你!”

醫生和護士趕過來,把流雲扶起來:“病人現在情緒很不穩定,請不要讓她受刺激。”

流雲氣虛道:“我……不想見到他

。”

醫生和護士匆匆瞥了張君昊一眼。

他解釋:“我是她丈夫。”

有東西扔給他,他攤開來,上面還沾染了些許血印,流雲狠狠地望著他:“離婚協議書。”

沒等張君昊反應過來,醫生和護士已經把流雲帶走。

被帶進手術室後,流雲感覺到醫生用儀器在給自己做b超,她很累,但是神志清楚,閉著眼說話:“醫生,我想找院長的二公子林雷,請幫我聯絡。”

醫生顯然一愣:“等你做完檢查了再說。”

“好。”

張君昊手上的離婚協議書似有千斤重,他整個人頹然不堪。

唐徽如抱著家安,安靜地站在一邊,只是望著他。

林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他已經畢業,臉上的青澀感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工作後的成熟。

“張部長?”

張君昊抬頭,見是他,一下子有些想不起來。

林雷伸出手:“我是流雲的學長,叫林雷。”

張君昊與他握手:“我記得。”

“剛從醫生那裡瞭解到……流雲的孩子……沒保住。”林雷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態,“很遺憾。”

張君昊的心,驀地抽搐了一下。

他沙啞著嗓子問:“她呢?好嗎?”

“醫生還在進行搶救,具體要等明天才能知道。”

張君昊目光凝重:“我知道你父親是這家醫院的創始人和院長,如果可以,請拜託醫生竭盡全力保住她。”

林雷亦看著他:“救人是醫生的天職,他們自然會盡力而為,可是有些東西,不是靠醫生就行的

。心死了,比什麼都難受。”

明知道他在說自己,張君昊卻不願辯解。

因為連他自己都承認,流雲會發生今天的事,自己難辭其咎。

林雷看了看他邊上的唐徽如和孩子,語氣不禁戲謔:“流雲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單純善良懂事,為了她爸爸答應嫁給你,沒想到最後是為別人做了嫁衣。”

他今天一而再再而三地侮辱張君昊,張君昊卻什麼都沒說。

他只想讓流雲好好的,那就夠了。

林雷頷了頷首:“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走後,張君昊一直等在搶救室外面,直到第二天,還沒有人從裡面出來。

開始擔心害怕。

他不住在外面來回踱步,藉此來分散注意力。

直到有個護士從裡面出來,他忙拉住她:“請問昨晚進去的那個孕婦怎麼樣了?”

“哪個?”

“傍晚時候,就只有她一個人進去過。”

護士想起來:“她已經出院了。”

“什麼?”張君昊一把扶住她的肩,瞪大眼睛,“她出院了?怎麼可能?”

“昨天就走了。”護士害怕他再追問,急急逃開。

張君昊想了想,立刻打電話:“樂文?”

樂文接到電話傻眼:“什麼?你媳婦兒跑了?”

“我現在被盯得緊,你幫忙聯絡谷巖和東成他們,讓他們派人趕緊查查她的下落。”

“萬一找到了呢?”

“立刻通知我,剩下的我自己會處理

。”

“等我訊息。”

張君昊放下電話,回頭看到唐徽如抱著家安靠在位置上睡著了。

心,不是沒有感覺。

但更多的愧疚。

很多時候人就是這樣,總在錯過。他曾是那樣深愛唐徽如,哪怕在她離開後的日子裡,也未曾忘過。後來流雲出現在自己的生活裡,毫無徵兆地,逐漸侵入一個人的內心。

他一直不敢承認自己的心,總在猶豫。

殊不知,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放下了徽如。

他在她們母子倆面前蹲下來,唐徽如睜開眼:“君昊……”

她對自己總是毫無保留地對待。

張君昊摸了摸她的臉:“你先帶著家安回去,我還有事。”

“你的眼睛佈滿血絲。”

“我沒事。”

唐徽如輕手輕腳抱著家安,她望著他:“君昊。”

“嗯?”

“我不會讓你感到為難。”

“不要說這些傻話,這兩年你和家安一定受了不少苦,我會進行補償的。”

“可是……”

“徽如,你先帶著家安回去休息,我會去找你們。”

說完,他匆匆離開。

林雷坐在辦公室小憩,被突然闖進來的張君昊嚇了一大跳。

他愕然:“張部長?”

張君昊不分由說一把拎住他的領子:“你把流雲弄到哪裡去了?”

林雷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隨即舉手示意:“張部長,稍安勿躁,究竟發生什麼事?”

“你少跟我裝傻充愣

!流雲到底在哪裡?”

“她昨天不是在搶救嗎?”

“我一直等在搶救室外面,今天早上護士說她早就走了。”

林雷微微皺眉:“走了?”

張君昊忍不住又揪緊他的衣服:“你會不知道她去哪裡?”

林雷一把推開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恕我不是很明白張部長的意思,我為什麼會知道流雲的下落?”

“以你們的關係,她應該會告訴你。”

“我們只是單純的學長學妹關係,你覺得流雲會告訴我他去哪裡?”林雷覺得可笑,“她連自己的丈夫都瞞著,我一個學長又算得了什麼?”

“你也應該知道她是故意躲避著我。”

“她為什麼會躲避著你?你比任何人都明白其中的原因。你覺得以你和唐徽如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她還會選擇依靠你嗎?流雲雖然年輕,但不代表她懦弱。”

一語道破天機。

張君昊胡亂扯了扯自己的領帶,頹然道:“她爸爸剛去世,孩子又沒了,我很怕她會出事。”

“現在擔心已經太遲了,張部長,你沒有珍惜流雲這麼好的女孩子。”

張君昊不再說話,回過身:“你最好確保流雲離開的事與你無關,否則……你應該知道後果的。”

林雷有點攝於他的氣勢:“你想怎麼樣?以權傷人?你現在可不再是財政部部長了。”

“我張君昊從來不以權傷人

。而且……就算我不再是財政部部長,你以為就什麼都沒有了嗎?”

說完,張君昊就走了。

他想先處理蘇爸的後事,卻被告知流雲已經委託醫院代為打點一切。

可見她已經安排好了一切。

究竟什麼時候安排的,什麼時候走的,這些都不是關鍵,重要的是她不願再見他。

就連彼此間僅存聯絡——孩子,都斷絕了。

張家,還是那棟房子,裡面的陳設一如既往。

只是家裡少了一個人。

流雲在家裡總是會聽到她在喊“爸”、“媽”、“大哥”……或者她會安靜地呆在臥房裡,從不給人增添麻煩。

張太太一聽說孩子沒了,流雲人不見了,當場險些暈過去。幸虧家傭在邊上眼疾手快扶住了她,這才倖免於難。

張書記也是難受地說不出話來,默默地回書房,概不見人。

見張君昊開始抽菸,張君尚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也知道,爸和媽都很期待流雲肚子裡的的孩子。今天發生這樣的事,對他們打擊太大了。”

張君昊猛吸了口煙:“我一直以為這個孩子會順利出生。”

“發生一些小意外,人之常情。”

“我知道我已經失去她了。”

“你在意過她嗎?”

“當我知道她離開後,才真正體會到在意的感覺,可能就像林雷說的,太遲了。”

張君尚拍了拍他的肩膀:“多找些人去找,只要有心,總會讓你找到的。”

他回頭看了看,由衷道:“大哥,我的事讓你添堵了。”

“我們是兄弟,還客氣什麼?”

“我現在什麼也沒有

。”

“君昊,我相信你的能力。去做你能做的想做的,依然可以很好。”

“給我點時間。”

“嗯。”

張君昊站起來:“我有些累,先上樓休息會。”

“君昊。”張君尚叫住他,“徽如和家安的事你打算怎麼處置?”

“我會安頓好他們母子倆。”

“打算重新在一起嗎?”

“大哥,我不是一刻鐘一種變化的人。就目前而言,我只能儘量從生活上對她們母子倆進行安排,其餘的等過段時間再說。”

張君尚點點頭:“這樣也好。你和徽如就是造化弄人,以前非得分開現在倒給你們一起,只可惜,再也回不到那份心境了。”

張君昊無聲回房,一走進臥房,他就感受到這裡殘留著流雲的氣息。

靠在床頭,腦海裡迷迷糊糊想著流雲和他所說的每一句話,他一直猶豫該怎麼表達自己的情感,內心躊躇。

換電話鈴聲響了。

打破了他的思緒。

張君昊接起來,是樂文,他在那邊叫:“真奇怪,我們幾個人幾乎調動所有的力量去找,可是她就像憑空蒸發了一樣。”

“她剛小產,身體虛弱的很,而且無親無故也沒有能力可以去很遠的地方。,她一定還在本市。”

樂文無可奈何:“那我們再找找。”

“辛苦了。”

“瞧你說的什麼混話!不過君昊我還是要提醒你,當一個人想著法子要躲起來,是很難找到的

。”

“我們之間有很多誤會和錯過,現在我不想別的,只是不想看到她瞎折騰。”

“她有沒有閨蜜?或者別的認識的人?”

張君昊發愣。

他們結婚這麼長時間了,著知道學長林雷與她有過一些交集,其他的關於她的朋友,一點都不瞭解。

樂文已經察覺,嘆了口氣:“你看,你們對彼此的瞭解太少了。”

張君昊承認:“是我的疏忽。”

“流雲不是一個胡來的人,你不要太擔心,她應該會照顧好自己。”

“我去打聽一下她的朋友。”

“有情況再通知我。”

“行。”

張君昊立刻翻找流雲老師的電話,開始查詢她的朋友。

但是很奇怪,他發覺在學校裡她竟然沒有什麼朋友。

那麼懂事善良的一個人在學校裡竟然沒有什麼朋友。

老師的理由是:“流雲唸的是貴族子弟學校,在學校裡她的成績不錯,但是家境比較艱苦,可能別的同學會另眼相待。而且最近我聽說她做了一個比她大很多的男人的情婦,不知是真是假。”

張君昊忍不住道:“她在學校忍受這種侮辱你從未跟我交流過,而且她怎麼會做別人的情婦?那是她的丈夫。”

老師覺得尷尬:“實在不好意思,我也只是聽聞,一直想找蘇流雲瞭解情況,但是她一直不在,我也聯絡不到她。”

張君昊立刻掛了電話。

蘇流雲……她究竟忍受了多少常人沒有的委屈和侮辱?

學校裡的流言蜚語,蘇爸的病,和自己的感情……這些都不應該是她這個年紀的人該承受的

尤其,她從來不說“苦”這個字。

張君昊用手撫著額頭,深吸了口氣:“丫頭,對不起。”

屋子裡輕輕迴盪著他的這句話,落寞,難受。

流雲知道,無論出於什麼目的張君昊勢必會從想盡一切辦法找到自己。她做了一切大膽的決定,從搶救室逃出醫院,一個人趁夜躲避。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突然這麼做了,內心只是一直想逃避什麼。

離開。她要離開這個讓她充滿悲傷和失望的地方。

跌跌撞撞,險些撞在一輛車上。

車子一個緊剎車,流雲整個人撲在車身上。

一個人從車上走下來,一身的黑,肅穆。

流雲撐著抬起頭看了看他:“你……”

之後便陷入昏迷。

那人的眼睛盯著她,回過身想走,又轉過臉來,冷摯地看著她。

他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上車,重重關上門,踩緊油門揚長而去。

車子一直馳騁,直到山頂一棟別墅前停下來。

管家聽到聲音忙跑出來:“少爺。”

楊尚東從車子走下來,走到副駕駛的位置把人拖出來,一邊往裡走一邊拖:“家裡有空著的房子嗎?”

管家一愣:“有啊,空房間多得是。”他緊跟著他,“這是誰?”

“走路不長眼,被我撞到了。”楊尚低咒了一聲,“也不知道死了沒?”

管家嚇了一大跳:“死?不會吧?”

楊尚東一直把人拖到樓上:“去叫醫生來,如果死了就拿去喂藏獒

。”

“少爺,你在開玩笑吧?”

楊尚東把人扔在**,一臉嫌惡:“藏獒吃了她就屍骨無存,誰都查不到,你說這不是很好的辦法嗎?”

管家聽了想吐,忙嚥了咽,道:“我去找家庭醫生來。”

楊尚東走到窗戶邊上拉開窗簾,外面星星點點,月夜異常美麗。

楊家的房子單獨在山頂,環境十分幽靜,迷人。

楊尚東轉過身,看到流雲一動不動蜷縮在**,他甚至懶得多看這個人一眼就走了出去,重重關門。

在隔壁書房裡喝咖啡吃起司蛋糕,聽到管家和家庭醫生說話走路的聲音,沒過一會兒管家過來敲門:“少爺?”

“進來。”

管家走進來,楊尚東第一句話就是:“死了沒?”

管家一直知道這位少爺做事雷厲風行,夠狠夠絕,因此駭笑說:“回少爺的話,沒死。”

“給她點錢,打發走。”

“醫生說她有孕在身,太累了,又受了驚嚇,恐怕得等到明天才能醒來。”

“讓她走!”

“少爺……可是她懷著孕呢。”

楊尚東發怒了:“關我什麼事!”

管家不敢再多言,忙不迭應道:“我這就把人送出去。”

“醫生,少爺說讓她走。”

“人昏迷著怎麼走?”

“我也不知道,這是少爺的意思。”

家庭醫生說:“我去問他

。”

回過身,楊尚東已經站在門口,他冷冷地看著**的流雲:“懷孕還大半夜跑出來,這女人簡直是活該!”

“爸……爸爸……”流雲忽然嚶嚀一聲,“不要走……不要離開我……”

管家和醫生紛紛看了看楊尚東。

他正目不轉睛盯著流雲,一言不發。

她剛才喊“爸爸”,讓他的心跟著有些**。

小時候,自己也是那樣依賴自己的父親。

“少爺,把她送去哪裡?”

“讓她躺著吧。”

“啊?”

“很晚了,我先休息了。”

楊尚東回到書房,開始徹夜工作。

流雲不斷做夢,夢到張君昊,唐徽如,蘇爸……

爸爸走了,君昊懷裡抱著家安,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

深更半夜,她從夢中哭醒。

眼睛忽然睜開來。

周圍一片漆黑,很靜。

她呆呆地躺在那裡,過了很久感覺有點冷,才摸了摸肚子。肚子依然凸起,孩子沒事。

幸好……她噓口氣。

窗戶沒關,月亮和星星從敞開著的窗戶裡飄進來。

這是在哪裡?

流雲只記得自己一直不停地走,從白天走到黑夜,又餓又累,精疲力竭,然後撞上一輛車,之後什麼都不知道了。

她赤著腳從走下床,開燈,對屋子裡的裝飾目瞪口呆

張家從政,家裡底蘊深厚,讓她深覺難得。

可是面前的一切,讓她簡直有種目瞪口呆的感覺。

奢華……用這個詞絕對不為過。

這究竟在哪裡?

流雲有些躊躇,肚子餓得令人頭暈,她躡手躡腳走出去,隔壁的門沒關上,從門縫中透出燈光,她輕輕推門而入,看到有個人伏案而睡。

流雲走進去,到他身邊。

他側著臉,她看到他的濃眉,剛毅的臉,面板黝黑。

那雙眉跟君昊長得真像。

不知為何,心裡有些酸澀。

楊尚東是個直覺**的人,感覺到有人在邊上,睜開眼來,正好看到流雲正低頭望著自己。

他忙站起來,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是誰?”

經過大悲大喜,流雲已經對恐懼和害怕麻木了,她很冷靜地說:“這句話應該我來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看到她腆起的肚子,楊尚東才想起她是隔壁的那個女人,不禁皺了皺眉,鬆開手:“是你自己撞上車子的。”

這會兒流雲也反應過來:“那你就是肇事者了?”

“你要多少錢?我可以給你。”

他是個極容易暴怒的男人,比張君昊更甚。

流雲雲淡風輕般抬了抬眼皮,轉而一眼瞥見他電腦上的東西,脫口而出:“宋代汝窯雙環耳瓶?”

楊尚東聽了有些愕然:“你怎麼知道?”

“汝窯專門以天青色著稱,現在很少有上等的真品。如果這是真的,應該說價值不菲。”

楊尚東道:“自然,這是我今晚用七位數價格拍來的

。”

流雲點了點頭:“你們有錢人就喜歡用錢砸古董。”

楊尚東懷疑似的看著她:“你覺得不值?”

“只是覺得好東西除了當初遺落在海外的,現在很少會出現在拍賣會上。”

有意思!楊尚東不禁來了些興趣:“你似乎對古董頗有見地?”

流雲淡淡一笑:“我爸爸是名業餘古董愛好者,小時候經常帶我去尋找,但是他沒能力買下來。”

這是第二次聽她提起自己的爸爸。

楊尚東說:“家母喜歡收藏古董,過幾天是她生日,我想把這玩意兒送給她。”

流雲笑了笑:“是嗎?”

他示意她坐下來:“你坐。”

流雲坐下來,肚子隨即發出咕嚕嚕的叫聲,有些尷尬。

楊尚東問:“餓了?”

“孕婦容易餓。”

楊尚東對著座機按了個號碼:“叫廚房做碗麵條。”

流雲知道他是替自己叫的,不由說道:“謝謝。”

楊尚東見她對古董略有見地,心裡倒也不那麼惱火了,自我介紹我:“我叫楊尚東。”

“我叫蘇流雲。”

“這個名字有點熟悉,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流雲賠笑:“同名同姓的人很多,不足為奇。”

楊尚東倒沒多放在心上:“那倒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聊著天,泰半是關於古董的,直到麵條端來,流雲說:“其實我也是門外漢,很多東西都是從爸爸那裡聽來的

。”

“那你父親一定是高手。”

“他已經不在人世。”

“噢……”楊尚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流雲餓得慌,拿過筷子就開始吃。

她狼吞虎嚥的樣子令楊尚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從來沒見過哪個女人可以吃得這麼肆無忌憚,她是第一個。

但是他竟不覺得嫌惡,反而覺得她吃得很香。

一定是餓壞了。

流雲好胃口,把一大碗麵條吃得乾乾淨淨。

吃完後她抹了抹嘴:“你們家的麵條做得很好吃。”

“夠嗎?不夠再吃。”

“夠了,謝謝。”流雲滿足地摸了摸肚子,一臉柔意,繼而抬頭,幾近懇求的語氣,“楊先生,不好意思打擾到你。今晚我先歇在這裡,明早一定離開,可以嗎?”

“你自便。”

流雲站起來:“我有些累,先去休息了。”

“晚安。”

流雲走出去關門的時候說:“晚安。”

楊尚東回到位置上,剛才她站過的位置有種若有若無的清香,沁人心脾。

他看著電腦桌面上汝窯的照片,笑了。

回到房間,流雲關上窗戶,拉上窗簾,躺在**,不消一會就睡著了。

她太累了。

第二天,她很早就醒了。

外面天已經亮了

她想自己該走了。

起來,收拾乾淨房間,下樓。

遇到管家,管家認得她:“那是昨晚跟著少爺回來的那個人吧?”

流雲頷了頷首:“不好意思,昨晚打擾了。”

“少爺今天也要早起去開會,不過還沒起來。”

“不用告訴他了,我自己可以回去。”流雲鄭重地感謝,“謝謝你們的照顧。”

她走出宅子,一直道外面才發覺這是一棟歐式建築,隱在鬱鬱蔥蔥的茂密樹林裡一般,靜謐,高貴。

早起的清晨有些冷,她微微抱緊雙臂,沿著道路不急不緩地走著。

楊尚東起來的時候,一邊穿衣服一邊聽管家在彙報家裡的事:“少爺,明天就是夫人的生日,大少爺已經準備了厚禮,而且聽說大少奶奶已經懷孕了。”

“噢?是嗎?”楊尚東不以為意地應了聲。

以大嫂單蝴這樣的人,懷上楊家的骨肉一定會更加囂張跋扈吧?

“少爺……有件事我不知該不該提?”

“貓叔,你有話直說。”

“此前一直有訊息說夫人會在七十大壽上宣佈楊家的財產分配,其中有一項最主要的就是根據你和大少爺的家庭狀況進行分配。”

“這個我知道,媽也跟我提過。”楊尚東對著鏡子整理領帶,“你是說我會吃虧?”

“少爺雖然出生富貴,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創起來,我自然知道少爺不稀罕這些。但是現在公司正在進行大規模的投資,如果楊家的實力能幫忙,少爺的將來不可估量。”

楊尚東並不否認:“就算我想,那麼去哪裡找個女人冒充太太呢?再說呢,就算有也不可能平白無故地假裝懷孕啊。”

管家賠笑:“那倒也是

。”

打點好一切,楊尚東走出書房,經過隔壁房間的時候他停下來欲敲門,管家道:“少爺,她已經走了。”

“走了?這麼早?”

“她說不好意思再打擾了。”

“噢。”沒有第二句話了。

黑色的賓利緩緩行駛在道路上,楊尚東坐在後座,埋頭看檔案。

車子到山底的時候,聽見司機說:“唉,也不知道現在的政府人員私生活有多混亂,像那相貌堂堂年輕有為的財政部部長,剛結婚不久,又聽說外面有一個孩子……這都什麼事?”

楊尚東抬起頭:“你什麼時候也關心起這些八卦了?”

司機見他有些慍怒,忙斂口:“楊先生我只是隨口說說。”

楊尚東把目光瞥向窗外,剛好看到一個人影在行走著。

她走得很慢,身形削瘦,若從後面看,絕看不出是有孕之人。

這時車上自備的電話響起,楊尚東接起來:“喂?”

“尚東啊。”

“媽?你這麼早給我電話?”

“明天早點回家吃飯。”

“我記得是你的生日。”

“生日是其次,一家人坐下來吃飯才開心。”

“我知道了。”

“明天還要進行財產分配的事,你應該知道吧?”

“我聽說了。”

“規矩是你父親在世時定的,成家才能得財產,你大嫂懷孕了……”

“媽,你意思我明白

。”

“媽是不想你吃虧,不然挺遺憾的。”

“您別擔心,我自己可以的。”

“那明天見。”

“再見。”

賓利從流雲身邊經過。

忽然停下來。

司機問:“楊先生怎麼了?”

楊尚東拿著報紙,有點不可置信地看了看後面的人影。

“楊先生?”

楊尚東從車上下來,朝流雲走去。

這裡是貴族別墅區,鮮少有人。

流雲自然一眼認出他來:“是你?”

楊尚東似笑非笑:“部長夫人?”

流雲面色一變:“你怎麼知道的?”

“你丈夫位高權重,這次的事情鬧得這麼大,你自然也有名了。”

的確,他剛從報紙上瞥見蘇流雲三個字,沒有照片,沒有形容,但是從各方面情形來看:相同的名字,怪異的舉止,懷孕……這些情況無一反應著她就是財政部部長張君昊的妻子。

流雲不想理他,顧自往前走。

楊尚東在後面說:“聽說你丈夫聯絡各方面的人在找尋你的下落,你是等著被他找回去呢還是怎麼的?”

“我不會回去的。”

“就憑你?”楊尚東絲毫不掩飾她的鄙夷,“你一個女人無權無勢,沒能力不說連照顧好自己都困難,就憑這些你還想躲得過他們的查詢?”

流雲驀地回頭,語氣錚錚:“就算我一無是處我也不會妥協的

!”

她沒有哭,沒有情緒激動,只是提高嗓門,維護自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尊嚴。”

楊尚東走近她:“我可以幫你躲過他們的查詢。”

“憑什麼?你憑什麼幫我?”

“男人要幫助一個女人,通常沒安什麼好心。”

流雲嗤笑一聲,轉身欲走。

“我敢保證,從這裡出去後不用半天你就會被找回去。”

流雲停下腳步:“如果我留下來,你能從我身上拿走什麼?”

“你的一切,不過請你放心,我對別人的妻子和身懷六甲的女人沒興趣。”

流雲覺得可笑:“楊先生,我只是一個被人取笑,一無是處的孕婦,你還想拿走什麼?”

“我楊尚東專門反其道而行之。”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無需明白,你只需要明白一件事:就是跟著我比你自己一個人好。”

流雲緘默。

楊尚東用眼神示意,隨即看了看錶:“我相信以你丈夫的能力,哪怕你站在這裡,他的人也會立刻找到你的。”

流雲抬起頭,目光平靜:“我跟你走。”

楊尚東跟她一起上車,吩咐司機:“開回家。”

隨即按了開關,後座和前面駕駛座分割開來。

狹小的空間裡,只坐著他和流雲。

“我想讓你做我的女伴,明天化妝,穿妥帖的衣服,陪我去給我媽過生日。”

“我懷孕……”

“就要懷孕的女人,記得跟別人說懷的是我的種

。”楊尚東聳了聳肩,“我夠大方吧,不介意你的一切。”

“你一定有什麼陰謀。”

楊尚東把她抵到後座上,雙眼逼視她:“這是一場遊戲,我能得到我想得到的,你能保全自己和肚子裡的孩子,躲過丈夫的查詢,咱們是各取所需。”

一場遊戲……

記得自己當初和張君昊結婚,也是類似一場交易呢。

流雲想,自己是不是交易奴呢?

車子重新駛進城堡一樣的房子裡,張君昊和流雲一起下車,他拉著她的手上樓:“以後你拿自己當這裡的女主人。”

他走得很快,她幾乎跟不上他的腳步,努力跟上腳步。

張君昊帶她到主臥:“這是房間。”

“太……太豪華了……”

“比起你那財政部部長的家呢?”

“他們家是書香門第。”

楊尚東不高興了:“我的錢都是自己賺的,花得心安理得。”

流雲環顧臥房四周,這裡的床,衣櫃,浴室都是一體沒有任何分隔的。

寬敞,奢華。

這裡的任何一切都可以用奢華一詞來形容。

“你睡在哪裡?”

“我一般睡書房。”

她點點頭,看著他:“你只是想讓我做女伴?”

“是的。”

“僅此而已。”

“不然你以為呢?”

流雲不再多問,只是不確定地問:“你真的可以幫我躲過他們的查詢嗎?”

“我敢保證,能躲得過你丈夫這麼大勢力的查詢,本市不超過五個

。”楊尚東又加了一句,“當然你可以不相信,我們拭目以待。”

“平時我只要呆在這裡就可以了嗎?”

“是的,我讓你做什麼你只要配合就行。不過有一點我們都要清楚,大家的關係是互利互惠,不涉及私生活。”

“我明白。”

“我趕去開會,回頭見。”

“再見。”

楊尚東走出去後,流雲再次環顧周圍,每次看到這樣奢華的一切,她都深深地震撼。

人真的是視覺動物。

楊尚東又折返回來,抱著一沓書和冊子給她:“給你。”

“這是什麼?”

“把你認為值得收藏的東西做好記錄,然後查詢下落,我感興趣的話會去買來收藏。”

“就這樣?”

“有問題?”

“沒問題。”

他就走了。

流雲隨手翻開一本書,裡面都是罕見的古董,並且每本書都做好標記,從遠古時代至石器時代一直至今的年代裡的古董都標記在內。

看來楊尚東不是泛泛之輩。

沒多久,有人送來衣服:“少奶奶,這是你的衣服。”

動作好快,連稱呼都用上了。

流雲覺得渾身不自在,生硬地應著:“謝謝

。”

衣櫃一下子滿了。

都是一些寬鬆的孕婦裙。

才剛放好衣服,有人進來了,是管家,他憨態可掬:“少奶奶,叫我貓叔就行了。”

“你好。”

“營養師會根據少奶奶的體制和懷孕的狀況來定製食譜,如果少奶奶有什麼要求可以提出來。”

“我沒什麼意見,隨意就好。”

“每週會有家庭醫生來診視少奶奶的身體。”

“你們想的很周到。”

“如果少奶奶有任何吩咐,儘管開口。”

“我知道了,謝謝。”

貓叔退了出去。

流雲長長噓口氣。

不知是悲是喜,一切彷彿都在一念之間改變了

她想起自己還有個手機,從口袋裡掏出來,看到上面有十八個未接電話,還有一條簡訊。

出自張君昊,這是他唯一一次給流雲發簡訊,他說:“丫頭,我擔心你。”

流雲把簡訊一個字一個字刪除,關機,扔到垃圾桶裡。

她再不是他口中的丫頭,也不會因為一句話而動容。

原來當一個人的心,徹底累了,什麼甜言蜜語都沒用了。

流雲低頭撫摸著鼓起的肚子,就讓他覺得孩子已經不在了吧。

整整三天,張家出動一切可以利用的勢力查詢流雲的下落,毫無所獲。

張君昊不眠不休,甚至親自去找她任何可能去的地方

沒有流雲的下落。

她徹底地消失了。

黑夜裡,張君尚看他一個人坐在房間裡,他走進去,喊了聲;“君昊。”

“大哥。”

“你已經盡力了。”

張君昊:“我永遠不會原諒那些讓我一無所有的人。”

“姓宋的那個人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做事如此狠戾,必定犯下不少事,只是沒人管得動而已。”

“除非……”

“中央的人出面。”

張君尚說:“張家現在是非常時期,一舉一動都被盯著。”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需要幫助,要記得開口。”

張君昊點頭:“我知道,大哥。”

“我建議不要再找了,她就是躲起來不願見你,你越是找她越是躲,反而不好。”

“或許是應了那句: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

“如果她覺得這樣更好,比如成全。”

張君昊低沉道:“嗯。”

張君尚又說:“媽的意思是,徽如既然生下了張家的孩子,你和流雲也離婚了,不如把孩子接回來養。你怎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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