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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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
龍戰雅等人又在元城停留幾日，確定元城以及周圍城鎮都沒有異常之後，便啟程返回龍御城，當然，帶上了玄冥。
皇宮的御書房裡，万俟流宇被一堆奏摺包圍，正對著他，站著一臉不悅的凌傲風和顧曉寒。而万俟流宇正一臉愜意地喝著茶。
“陛下，您今天是不打算處理奏摺了嗎？”凌傲風黑著臉看著一臉愜意的万俟流宇。
“嗯，不打算。”万俟流宇理直氣壯地點點頭。
“那您是打算什麼時候處理奏摺呢？昨天的您也沒有看過。”顧曉寒滿臉微笑，但那笑容，怎麼看都比哭出來還要難看。
“你們什麼時候把那個雪姬給弄走，我就什麼時候看奏摺。”万俟流宇乾脆把兩條腿都搭在書桌上，一副小流氓的樣子。
“呦，雪姬怎麼招惹咱們的皇帝了？竟然能讓皇帝以政務要挾？”御書房的門口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緊接著門被推開，龍戰雅和万俟流觴一臉笑意地走了進來
。身後，還跟著面無表情地玄冥。
“啊，三哥三嫂，你們回來了啊。”万俟流宇立刻把腿放了下來，站好。完蛋了，竟然被三哥和三嫂發現了。瞄一眼書桌上摞得高高的奏摺，万俟流宇覺得自己這回死定了。
“雪姬人呢？”万俟流宇的事情就交給万俟流觴處理好了，她去看看雪姬好了。那小妮子又做了什麼讓人崩潰的決定？
“在皇后娘娘那裡。”凌傲風恭敬地回答。
“嗯，那這裡交給你們了，我和玄冥去看看雪姬。”說完，龍戰雅就帶著玄冥去後宮了。雖然說男人是不能進入後宮的，不過對於龍戰雅他們來說，那些個明文規定根本就是廢紙一堆，用龍戰雅的話來說，規矩就是讓人破壞的。
看著龍戰雅和玄冥的背影，万俟流觴黑了臉。小女人要撿那個白痴男人回來，他沒有意見，可是小女人有沒有必要天天都跟那個該死的男人在一起？就算是教導，也可以交給別人來做吧？
“那個……三哥？”三哥的臉色好恐怖，他是不是又在不恰當的時候犯錯了？
“你，昨天就沒有處理公務？”果然，万俟流觴將所有的怨氣都發在了万俟流宇的身上。
“我、我現在就看，現在就看！”什麼也不顧了，万俟流宇把茶杯一扔，迅速進入工作狀態。
凌傲風快速伸手，險險地接住万俟流宇丟擲的茶杯。
万俟流觴在一旁找了個位置坐下來，看了顧曉寒一眼。
顧曉寒立刻搬了一小摞奏摺到万俟流觴面前，筆墨伺候著。這大爺心情正不爽呢，他們還是老實點、長點眼力見的好。
另一邊，龍戰雅都不用詢問任何人，只靠聽聲音，就找到了顧曉亦和雪姬。
“皇后娘娘，你不覺得皇上的後宮應該再充盈一點嗎？自古以來，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七十二妃啊，唯獨皇上只有皇后你一個人的話，皇上會被世人所嘲笑的。”這是雪姬的聲音。
“那族長以為應該如何呢？”這個寵辱不驚的聲音自然是來自顧曉亦的
。不過真難得，顧曉亦的聲音裡有著一股子怒氣和不耐煩。
“請皇后娘娘准許皇上收了我。”雪姬笑嘻嘻地提議。
龍戰雅扶額。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只要是個男人就想要嫁嗎？而且那毫不在乎的語氣是怎樣？只是想嫁人，嫁誰都無所謂？
“族長想要嫁的人是皇上，為什麼要來問本宮？”
“因為皇后娘娘如果不答應的話，皇上一定不會納妃的啊。”
“即使本宮答應了，皇上若對族長無意，一樣還是不會納妃的。”
“也對啊。”短暫的沉默之後，是雪姬輕快的聲音，“那我還是去皇上那裡努力一下吧。”
“你想去哪？”龍戰雅笑眯眯地踏進鳳宮的正廳，“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後宮呢，尤其是這個鳳宮。”
“老大。這位是？”
“玄冥。”
“哦，玄冥你好，請坐。”顧曉亦笑著跟玄冥打招呼，可是一秒之後，顧曉亦的表情就僵住了，“老、老大，他、他是那個玄冥？”
“是啊。”龍戰雅點點頭，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
“玄冥？什麼東西？”原本已經站起來的雪姬又重新坐了下來。
“不是東西。”龍戰雅下意識地回了一句，突然又覺得哪裡怪怪的，回頭看了看玄冥的表情。嗯，還是那個面癱樣。
而雪姬和顧曉亦的表情就不那麼淡定了。
“老大，為什麼要帶他回來？你根本就沒有封住他的武功吧？”
“啊，沒有啊。”龍戰雅優哉遊哉地開始喝茶，“因為沒必要嘛。看，他現在不是很乖嘛。”
“老大，你真的很喜歡養虎啊。”顧曉亦嘆氣。
“呵呵，因為夠刺激啊
。”就像現在這樣，一邊享受著教導玄冥人生的樂趣，一邊享受著隨時會被玄冥殺掉的緊張感，這才是她的生活。
“既然你在這裡，那就是說王爺也回來了？”雪姬突然興致勃勃地看著龍戰雅。
“你想要我現在就殺掉你嗎？”龍戰雅挑眉，目光危險地看著雪姬。這個女人，是腦袋裡少根筋嗎？
“呃……我有說錯什麼嗎？”看著龍戰雅恐怖的臉，雪姬連冷汗都冒出來了，疑惑地看向顧曉亦。
顧曉亦垂著頭喝茶，完全不理會雪姬。誰讓這個女人總說些沒腦子的話。
“你剛才也說要去找流宇了吧？”龍戰雅嘴邊嘴角上揚，露出一個冷笑。
“啊……那個……是……的……啊……”雪姬覺得承認這件事情是非常不妥當的做法，但是面對龍戰雅那張恐怖的臉，她實在是沒有辦法說謊啊。嗚嗚，好恐怖。
“喂，你是嫁不出去了嗎？”龍戰雅站起身，上身趴在桌子上，臉湊近雪姬，笑得更加恐怖了。
“不、不是啊。”雪姬抖了抖。
“那為什麼一定要進後宮呢？”
“為什麼呢？”雪姬一愣，抬眼迷茫地看著龍戰雅。
“你是在問我嗎？”龍戰雅額角的青筋跳了跳。
“啊，呵呵，抱歉抱歉。”雪姬不好意思地笑笑，“只是覺得，要是沒有一個強大的男人在身邊支援的話，心裡會有些不安。”
“什麼意思？”龍戰雅縮回身子，重新做好，有些不解地看著龍戰雅。
“王妃不會有這種感覺嗎？”雪姬也疑惑了。()
“什麼感覺？”
“就是如果沒有人在身邊支援的話，會很不安啊。沒有人一起商量的話，就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否正確，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被人討厭，之類的
。”
“不會啊。”仔細想了想，龍戰雅肯定地搖頭。
“怎麼不會？！”雪姬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瞪著眼睛看著龍戰雅，“你就不會有茫然無助的時候嗎？需要人安慰什麼的？”
“有嗎？”龍戰雅眨眨眼，看向顧曉亦。
“據我所知，那種情況還沒有發生過。”顧曉亦非常淡定地搖頭。
“喂，你是女人嗎？”是女人的話，怎麼可能會沒有出現過那種軟弱的時候呢？她就經常會這個樣子啊。
“你要現場驗一下嗎？”龍戰雅向雪姬跑了個媚眼，很是撩人地撥弄著自己的長髮。
站在龍戰雅身後的玄冥一張俊臉立刻漲的通紅。坐在龍戰雅對面的雪姬臉也在瞬間紅的好似要滴血了一樣。
“他臉紅可以理解，你臉紅什麼？”顧曉亦抽了抽嘴角，一臉鄙夷地看著雪姬。
“唔，因為心臟跳得太快了嘛。”雪姬捂著臉哼哼唧唧的。
龍戰雅和顧曉亦黑線。就是說，為什麼一個女人對她拋媚眼，她的心跳會加速呢？
“我出去一下。”一直沉默地玄冥突然開口，然後不顧龍戰雅的意見，轉身大步走出了鳳宮。
“他怎麼了？”龍戰雅眨眨眼，疑惑地看向顧曉亦。
“我想，大概沒事吧。”那個男人真的是玄冥嗎？怎麼覺得好單純啊。
“是嘛。”龍戰雅又重新看向雪姬，“所以說，你只是想找個好男人嫁了而已，是誰都無所謂，是這樣的吧？”
“當然不是了。”雪姬瞪眼，“也要符合我的品位啊，就像皇上和王爺這種男人。”
龍戰雅和顧曉亦同時看向雪姬，目光如刀。
“怎麼樣啊？讓他們兩個之間的誰娶了我也不是件壞事啊，我可是華雪族的族長哦
。”
“你是想要我滅了華雪族嗎？”龍戰雅挑眉。
“啊……不是。”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是那次回到族裡之後，父親他們跟自己說過這位戰王妃的英勇事蹟，怎麼想都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那個時候，即使是直接滅了華雪族，對這個女人來說也輕而易舉的吧。
“那就最好打消你的那個念頭。”
“哦。”
“雪原那邊怎麼樣了？”閒聊半天，龍戰雅才想起還有正題沒談呢。
“你已經知道了？”她明明離得很遠不是嗎？而且好像還是在忙什麼事情的樣子，怎麼這麼快就知道了？對了，她應該是先去過御書房了吧。
“回來之前就知道了。”
“這萬夜大陸上還有什麼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嗎？”雪姬一臉疑惑地看著龍戰雅。
“沒有吧。”
“同樣都是女人，為什麼差距那麼大呢？”雪姬一臉不甘。
“因為你總想依賴別人吧。”顧曉亦插話。
“嗯？怎麼說？”雪姬好奇地看著顧曉亦，等著顧曉亦的講解。
“老大從來都是一個人。”
“喂，曉亦，這話說的不對吧。”龍戰雅打斷了顧曉亦的話，“就算是最開始，我的身邊也是有風魂在支撐的啊。”
“可是老大從來都沒用風魂做過支撐的吧。”顧曉亦撇撇嘴，“不論遇到什麼事情，老大的第一反應永遠都是自己想辦法解決。風魂私下有跟我們聊過哦。”
“那小子說了什麼？”他們還會私下聊她的事情？
“他說，最開始的時候，他有沒有跟在老大的身邊其實都是一樣的，因為老大從來不曾依賴過他，反而是他，一直依賴著老大，依賴著老大而一直活到現在
。風魂說，即使是後來，有了風藍，有了風離，有了風月，即使是後來，他們都變強了，老大還是如最開始一樣，什麼事情都是自己擔著，留給自己的永遠都是最危險的處境。他們都有一種被排斥在外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老大在對他們說，你們還不夠資格站在我身邊，還不夠資格幫我分擔。就像是這樣的感覺。”那種感覺她是沒有體驗過了，因為她加入龍閣的時候，龍閣已經初具規模了。那個時候，龍閣的事情幾乎都是風魂他們四個人在處理，這位老大隻是偶爾做一個重要的決定，但不可否認的是那些決定讓龍閣發展到了今天這樣的規模。但是那個時候，不管老大的身邊有沒有人跟著，老大永遠都給人一種不可親自的孤傲感。很難想象那樣的感覺會出現在一個十多歲的孩子身上，但事實就是如此。空洞的眼神，荒蕪的心靈。
“怎麼聽起來感覺我在無意中傷害了他們呢？”龍戰雅歪著腦袋，微笑著看著顧曉亦。
“我想他們不會介意的。”顧曉亦也笑笑。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雪姬不停地打量著龍戰雅。
“什麼問題？”顧曉亦看向雪姬。
“你說的那個獨自承擔一切的戰王妃，是幾歲的時候？”她是有聽過龍閣的傳說，不過那個時候，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王妃才只有十幾歲吧。
“十一歲還是十二歲？”顧曉亦也有些記不清了，畢竟那個時候的事情大多是從風魂他們那裡聽來的，即使是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很神奇的事情，就像傳說一樣。
“王妃，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吧？”雪姬嘴角抽了抽。如果十一二歲的龍戰雅就能獨自承擔那麼多，建立起龍閣，那麼她絕對不是人類。
“應該說是冰做的吧。”顧曉亦看看龍戰雅，“這不，認識姑爺之後，冰就化了。”
“是不是真的有你們說的那麼神奇？”龍戰雅本人倒是不覺得自己有什麼變化。
“有啊。”顧曉亦笑笑，“認識姑爺之後，老大才學會依賴別人，也學會撒嬌啊，啊，還懂得溫柔了呢。”
“那我還真是變成一個可怕的人了啊。”依賴？撒嬌？溫柔？拜託，她是個殺手誒。現在的她到底變成什麼樣子了啊？
“你是說……她現在的樣子叫溫柔？”雪姬張大了嘴
。
“真應該讓你認識一下曾經的龍尊啊。”顧曉亦頗為遺憾地搖搖頭。
“不，我覺得現在就很好。”她覺得現在的龍戰雅就已經很恐怖了，難道還可以再恐怖一點的嗎？
“喂，雪姬，雪原那邊到底怎麼樣了？”
“具體的還不知道。”雪姬搖搖頭。
“怎麼會不知道？”龍戰雅微微皺眉。
“呃……就是不清楚啊。”
“你不是華雪族的族長嗎？你們的族人不是有住在雪原附近的嗎？你怎麼會不清楚？”
“呃……是有人住在雪原附近啊。就是因為他們的遷徙，我才知道雪原面積不斷擴大的事情啊。”
“也就是說，你沒有做任何的調查？”顧曉亦扶額。這個女人是怎麼當上族長的？或者說華雪族的人真厲害，有這樣的族長竟然還沒有被滅掉。
“沒有啊，一得到訊息我就直接過來了啊。”雪姬笑眯眯地看著龍戰雅，好像是在討賞的樣子。
“傳遞訊息的話，你可以不用直接過來的。”瞪雪姬一眼，龍戰雅完全沒有要表揚她的意思，“而且因為你沒有做任何調查就直接過來了，所以我們還需要再去一趟華雪族。”
“誒？我不要回去啦！”她已經在華雪族帶了二十多年了，難得可以出來啊，她才不要那麼早就回去呢。
“那具體情況要怎麼辦？”龍戰雅瞪著雪姬的表情更加凶狠了。
“讓人送來不就好了。”雪姬縮縮脖子。她是天生跟這個王妃不對盤吧？怎麼好像每次都會惹她生氣的樣子。
“我覺得還是親自去一趟比較好。”顧曉亦非常認真地看向龍戰雅。
“嗯？”龍戰雅挑眉，見顧曉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自己思考了一下，便點了點頭，“我也覺得親自去一趟比較好
。”
“為什麼？”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出來的啊。
“現在的情況有些特殊，不親自去的話，可能什麼都查不到。”
“是什麼特殊情況？”雪姬眨眨眼。
“說了你也不會知道。收拾行李準備回去吧。”
“老大，雪原的事情，也是玄冥搞的吧？”顧曉亦的眼神瞄向門外。
“嗯，”龍戰雅點點頭，“但是你認為現在的他會幫助我們嗎？”
“不會。”顧曉亦搖搖頭。
“所以說，還是靠自己吧。”
“嗯。”
雪姬看看龍戰雅，又看看顧曉亦，不明白她們倆最後的對話是什麼意思。
“雅兒。”
“殤，奏摺都解決了？”龍戰雅笑嘻嘻地回頭，看著一臉疲憊的万俟流觴。
“還沒有。”万俟流宇那個臭小子，竟然因為一點小事情就不理政務，結果留下了那麼多奏摺。要知道，現在他們可是在掌管整個萬夜大陸上的事情啊。
“嗯，那先去吃午飯吧，下午我幫忙。”
“嗯。”万俟流觴點頭，同意。有小女人在身邊的話，他的效率也會提高一些。
“喂，皇后娘娘，後宮，是不能幹政的吧？”看著龍戰雅和万俟流觴的背影，雪姬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你覺得，這適用於現在的萬夜大陸嗎？連官員都開始任用女人了，老大參政那不是一開始就有的嘛。”對於現在這些毫無皇家規矩可言的情況，顧曉亦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有老大在的地方，通常都是沒有規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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