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赫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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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赫恩
臨離開遊戲空間的時候何羽透過一開始他架設的法陣來到了風雲大陸那個偏僻的城鎮當中，因為戰火的洗禮，雖然這個城鎮對於糧荒並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但是對於戰爭，這個城鎮已經變得人去樓空了。
這裡有種聊無人煙的感覺，但是何羽就是有一種直覺，他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就在前方。
何羽憑著自己的記憶和感覺慢慢的向前前行，最後，他站在了一所看起來十分破舊的大樓前方，在那個搬掉不掉的牌子上，依稀的可以看到‘貼心’二字。
戰爭曾經在這個城鎮爆發過，而作為沒有任何武裝，並且有著良好的醫療設施的貼心醫院第一個著受到了波及——搶劫。
但是出人意料的是，對於民眾的哄搶，這所醫院從上到下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阻攔，甚至是最摳門的那個長著一張笑臉的院長，他也只是靜靜的看著那些人哄搶過後，平靜的回到自己的煉藥室，繼續煉製和何羽簽訂好的藥劑，而那些醫生護士也是在他們哄搶之後又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就像是之前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何羽站在門口看了一會，最後還是走了進去，而在已經顯得異常陰暗的醫院當中，來回序列有說有笑的醫生護士卻顯得異常的詭異。
何羽想去上前詢問一些事情，但是那些醫生和護士只是不停的從復著‘請問，有什麼可以幫助到您的嗎？’這一句話。
雖然不管何羽做什麼，他都表現出一種這裡是遊戲的漠視的樣子，但是實際上，在他的心中，他早就把這裡當作了第二個世界，也許連他都不知道，他早就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當中的一份子。
畢竟何羽不是真正絕情的人。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這裡生活的時間已經不短了，怎麼會沒有感情？
但是，看著面前這些一顰一笑都顯得異常僵硬的醫生和護士，他突然有些彷徨，不安，但是去沒有害怕的情緒。也許，正是因為在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所以才會這樣吧。
憑著記憶來到了院長室，本來應該在煉藥室的院長卻以外的出現在了這裡，坐在桌子後面，靜靜的看著桌子上擺放著的木盒。
何羽走了過去，那個木盒他認識，是他特意買來裝了金幣送給他的木盒，但是沒想到的是，遊戲中的五百年過去了，那個木盒居然沒有一絲變化。
等何羽走進了之後那個院長才抬起了頭，像是才發現他的到來一樣。
“你來的。”
看著這個唯一表現的正常的院長，何羽卻有種想要轉身離開的衝動。
像是知道何羽在想什麼一樣，那個院長對他微微一笑，語氣淡薄，但是卻異常的鄭重的說道。
“有些事情，你不能逃避。”
何羽不傻，有些事情他心知肚明，但是，就算是知道，有些事情他也不想去了解！
何羽轉身要走，但是這個時候那個院長又出聲了。
“你要想清楚，要知道你的責任是什麼，對你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他的責任？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
如走馬觀花一般，許多人的影像在他的面前閃過，這個雖然在獸族中算是未成年的年輕貓族獸人，但是卻異常堅韌的獸人，他現在，渾身止不住的輕微的顫抖著。
那個院長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聲嘆氣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破碎了一般，讓他徹底的僵在了那裡。
“孩子，我知道這對於你來說太過於殘忍了，但是，我相信你。”
何羽猛然回過頭去，四周的景象慢慢歸於混沌，最後只剩下那個院長和他相對遙望，而那個院長的外形也開始慢慢的轉變。
何羽的目光因為驚訝於激動變得閃爍了起來，因為在他的面前，已經退去那可笑的外衣之後的那個人，正式他曾經在影像當中看到的那個身影，永遠露出慈祥溫柔的笑容的那個獸人，那個，只有在畫像中他才能清晰的看見的……他的父親！
何羽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他怕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是他的內心告訴他，他面前站著的真的是他的父親，那個為了他強行破開空間導致自身法力不足才死在敵人手上的……父親。
多麼沉重而偉大的稱謂，讓何羽居然有種眼前模糊了的感覺。
赫恩看著面前已經長大了的孩子，他依稀的還記得曾經的他只有不到三紮大，但是現在，卻已經長成了一個頗有他們貓族獸人風範的孩子了。
赫恩一隻隱藏在這個院長人物的潛意識裡，亦或者說就是赫恩干預了系統的規劃強行塑造了這個院長的形象，在完成之後因為體內的能量消耗太大而陷入了沉睡。
所以，在他設定的程式出現了以外之後，也就是醫院被劫了之後，一切都脫去了繁瑣的程式，只留下了最初的程式設定，所以這裡才與外面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好在，在他清醒過來之後，他的兒子便找到了他。
雖然並沒有看著他長大，但是畢竟他是自己的孩子，他的想法他還是能覺察到一些的，所以，他知道他的內心在彷徨在掙扎。
他不想去過多的干預他的抉擇，畢竟他已經是死了的人了，現在他的一切只是當初留在他身體裡的一絲力量和魂魄而已。
“孩子，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這樣，父親也會感到很難過。”
何羽猛然驚醒，深深的呼吸了兩口氣壓下了心中的悸動並且快速的整理好了自己的儀態。是的，他已經脫離了需要在父母懷裡撒嬌的年代了，為什麼還會這麼沒出息的失態？
趁著何羽整理的空檔，那個赫恩慢慢走到了他的身前，之後用手一點一點的撫摸著何羽的頭髮，臉頰，最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確認著什麼，又像是在留戀著什麼，亦或者像是想吧什麼東西深深的刻在心裡一樣。
何羽能感覺到，觸控在自己臉上的手根本沒有實體，就像是一串幻影而已，但是他卻像是真的觸控到了一樣，臉上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你長大了。”
一句話，包含了太多太多。而何羽在聽到之後，心中多年受到的委屈寂寞悲傷就像是脫了閘的洪水一般湧上了心頭。
何羽緊握著雙拳，指甲死死的鑲在肉裡才勉強忍住了心中翻騰的情感，最後面對面前這個比他高出一頭的男人，露出了一抹略帶隱忍的笑容。
“是的，我長大了。”
是的，我長大了，所以學會了隱忍……
是的，我長大了，所以不再需要訴苦……
是的，我長大了，所以學會了擔當……
是的，我長大了，所以不會在表現出軟弱……
赫恩像是懂了他的意思，但是他確實給不了他想要的，甚至就算是一個擁抱，現在的他都給予不了。
與系統的對抗，他現在只剩下一絲微薄的法力了而已，而這絲微薄的力量，也馬上快要消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