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冥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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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冥婚
第86章 冥婚
十里長街, 紙錢翩翩,打更人僵硬地敲著梆子,奏樂人賣力地吹著嗩吶,明明是喜樂, 卻莫名營造出了一種詭異的氛圍。
長安掀開蓋頭, 好奇地向外張望,還沒等他掀開喜轎的簾子, 就聽到緊跟在轎子旁邊的冰人提醒了:“新嫁娘, 這可不吉利。”
她的臉上抹了一層厚厚的胭脂,卻依然掩蓋不住她蒼白的臉色,說話時, 不知道是累是懼,有滾滾的汗珠從她的額頭上不停地滑落。
“哦。”長安定定地看了她一眼,直把她看的心虛不已,才放下了簾子,坐回了轎中。
不過沒有冰人盯著, 坐在轎子裡的長安也沒有多麼安分。
他從一睜開眼睛, 就發現自己坐在搖搖晃晃的喜轎之中, 身上穿著大紅色的嫁衣, 頭頂上還有一頂重得壓人的鳳冠。
從這個場景中不難得出,他這是正在經歷一場婚嫁,而他正是要嫁人的那個。
剛從鏡子裡出來, 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陣仗的小土包子頓時覺得又興奮又新奇。
其實之前在鏡子裡, 他也已經見過了許許多多婚禮, 無論是中式還是西式,不過親身體驗一番,卻是比之前幹看著好玩多了。
不過J現在在哪呢?
新奇完了,長安終於想起了J的存在。
這次就是J帶他出來的,美曰其名為了調查這個世界死亡率那麼高的原因,實際上這種事哪裡需要出動兩個監察者,不過就是假公濟私帶長安出來玩罷了。
說實話,其實長安對J並不是很瞭解。
滿打滿算,他跟那個男人認識其實還不到半個月。
半個月之前,他從鏡子裡誕生,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個男人。
他抽著煙,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對於長安的出現絲毫不顯得驚訝:“喲,終於捨得出來啦。”
長安還不是很懂他的意思,他的兩隻手貼到鏡面上,好奇地問:“你是誰?”
“我叫江漫,不過這個名字也並不重要。”嫋嫋的煙霧遮擋住了男人的臉,“你叫我哥就行了。”
長安只是剛剛誕生,可並不意味著他不通人事,他撇了撇嘴:“論起年齡來,你也不比我大啊,為什麼不是你叫我哥?”
男人輕輕彈了鏡面一下,驚得長安後退了一步,他微微一哂:“我做人的時間可比你長多了,讓你叫我一聲哥,並不過分吧?”
長安仔細一想,居然覺得很有道理,男人又補充道:“而且,你要是叫我一聲哥,我就帶你出去玩怎麼樣?”
長安看向他的身後,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空間,不由得皺起了眉:“外面也沒什麼好玩的呀。”
他在鏡子裡可是見識到了無數有意思的世界,看起來都比外面好玩多了。
男人回頭一看,不滿意地“嘖”了一聲:“我說的不是這裡。”
“你在鏡子裡看到的那些遊戲世界,你就不想去親自玩一玩,幹看著又有什麼意思?”
……
不可否認的,這句話確實把長安說動了,所以他現在才會坐在這裡,扮演一個出嫁的新娘。
“這個遊戲的名字叫做《深宅裡的新娘》,也就是說,我是主角?”長安後知後覺地想到。
第一次不是以旁觀者的身份參與一場遊戲,他感覺激動不已。
至於周邊環境若有似無的違和感,他暫時就當作沒有發現好了。
沒有多久,轎子停了下來,冰人顫顫巍巍地掀開門簾,衝著長安伸出手:“新嫁娘,安宅到了。”
與此同時,一個小臉煞白的男童也站在了她的身旁,黑黝黝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長安。
他是安家精心挑選出來的,與小少爺生辰八字相符的替身。
不知道安家是怎麼調|教的,這小孩一點都沒有同齡人的活潑,也不鬧騰,身上反而死氣沉沉的,看著就不像活人。
冰人眼角餘光瞥到這一幕,小心翼翼地往旁邊挪了一步,離男童更遠了一些,直到長安將手放在了她的手背上,感受到那溫熱的面板,冰人才不由自主地鬆了口氣。
……還是活人就好。
然而一想到這少年接下來會面對什麼,她的心臟不由得又砰砰砰地飛快跳動起來。
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她看了毫無所覺的少年一眼,目光中不自覺地帶上了幾分憐憫。
要說起這位夏家的少爺,在這座不大的小城裡也算是個鼎鼎有名的人物了。
不過他的出名,卻不是因為他本身,而是因為他小時候與安家小少爺定下的一樁婚事。
要說那件婚事,當初看來是沒有什麼問題,兩人也算竹馬竹馬,門當戶對,除了兩人都是男人,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地方了。
不過因為兩人八字相合,這唯一的一點缺點也就算不上什麼了。
不過誰能想到,安家小少爺會這麼短命呢?
原本上萬中無一的好命格,也沒有命卻享了,可見天生好命也是沒什麼用的。
不過安家老爺子可不這麼想,他從小少爺出生起就特別寵愛這個老來子,真是恨不得要星星要月亮也得給他摘下來。
現在小少年英年早逝,他又害怕他獨自一人在地下寂寞,當即就想起了與夏家早就訂好的那樁親事。
十幾年過去了,原本富庶的夏家已經出現了衰頹之勢。
如果安家小少爺沒死,那兩家還能不能結親倒是未可知,但是小少爺一死,這門親事反而板上釘釘了。
這也是挺滑稽的。
就這樣,安家為了不讓小少爺在地下打光棍,夏家為了獲得安家的支援,兩家一拍即合,也就有了今天這一幕的出現。
至於夏家小少爺的意願嘛,估計也是沒有人在意的。
她將男童手中的紅綢遞給長安,扶著他的另一隻手向著安宅走去。
此時偌大的一個宅邸完全陷入了陰影之中,沒有一間房間亮燈,只有走廊上一排排的白燈籠在隨風搖曳。
今天,可是那位小少爺的頭七。
替身的男童緊閉著嘴巴,步履僵硬地向著佈置好的禮堂走去,一路上只能聽見三人細碎的、踩在磚石路上發出的腳步聲。
眼看著禮堂近在眼前,冰人的腳步不由得輕快了些許,她打心眼裡盼著這場婚禮快點結束,並且決定以後再也不見錢眼開,接這種擔驚受怕又喪良心的活了。
說來也奇怪,整個錦繡城裡,數得上號的冰人一聽是這種婚事,全都搖著頭拒絕了,無論安老爺子出再大的價錢也不答應。
現在想想,她們的選擇才是正確的。
突然間,新嫁娘的腳步停了下來,此時他們距離禮堂也不過幾步遠,冰人心裡暗道一聲不好,他不會是反悔了吧?
“新娘子,怎麼不往前走了?”
長安一停,男童也隨之停了下來,無神的眼睛看了過來,冰人的胸口猛地一怔,壯著膽子問出了那個問題。
話音剛落,只聽見“砰”的一聲,一個白色的人形物體猛地落在了他們面前,發出了清晰的骨頭碎裂的聲響,紅黑色的粘稠血液流淌了出來,幾乎要漫到長安那繡著龍鳳呈祥的紅色繡鞋上。
長安後退了一步,慶幸地看著腳上那雙精美的繡鞋。
他還想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留著它們做紀念呢,沾上血可就不好了。
“婚禮上見血,可是大不吉啊!”冰人下意識地說道。
下一刻,她看著倒在地上的人形物體――不,確切地說那就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挽著鬢的女人,終於反應了過來,嘶啞著嗓子喊道:“死,死人了!”
“閉嘴――!”安老爺子從禮堂之中走了出來,猛地敲了一下柺杖。
他身邊扶著他的大小姐也不緊不慢地開口了:“我不管什麼死不死人的,反正今天小弟的婚禮,必須給我辦成了。”
冰人接收到她滿含威脅的目光,顫顫巍巍地點了點頭,再一次後悔為什麼自己為什麼要接下這樁差事。
立刻就有下人來將屍體抬走,將血跡清理乾淨,大小姐看到冰人怕得發抖的模樣,出言安撫道:“你也不必害怕,我們安家也不是那種不遵紀守法的人家,明天必定會去警|察署報案的。只是今天是小弟的大好日子,不想徒增晦氣罷了。”
不過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誰不知道在這錦繡城裡,安家幾乎是說一不二呢。
冰人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只是一個勁的點頭。
大小姐暗自皺了皺眉,卻看到新娘正一派安靜地站在那裡,像是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似的。
他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是已經嚇傻了?
她又沒法透過蓋頭來看看這位新娘子的表情,所以只是在心裡暗自腹誹了幾句,任由冰人將新娘送入了禮堂。
新娘在想什麼並不重要,只要他不搞什麼么蛾子,讓婚禮能夠順利舉行就夠了。
但願婚禮能夠順利舉行下去吧……
想到這裡,她的眼睛裡出現了幾分擔憂,她與老爺子對視了一眼,老爺子安撫似的拍了拍她的手背。
……
長安當然知道發生了什麼,而且還比所有人更早預料到慘案的發生。
他還知道,那個死者絕對不是自殺,死亡日期也不是今天。
不說他看到的血液已經發黑,就說這禮堂附近四野開曠,也沒有能讓人墜落而死的高樓啊。
不過問題也來了,屍體到底是怎麼從禮堂上方掉落下來的?
他抬起頭,透過蓋頭打量四周,卻沒有發現什麼高大的建築物。
如果這一幕被J看到,肯定會嘲笑他,可憐的長安,至今還沒發現他現在正在一個靈異背景的遊戲裡。
除了剛才那個小插曲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很順利。
儀賓高聲唱喏:“一拜天地――”
長安與男童向著天地跪拜。
“二拜高堂――”
安老夫人早已去世,所以椅子上只有老爺子一個長輩,他安然受了一禮,含笑點頭。
“夫妻對拜――”
長安對著男童俯下了身,一抬眼,卻看到面前出現了一對與小孩子截然不同的、成年男人的雙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