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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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冤大頭
看完關於“魅影蛇”的資料，我並沒有馬上將那本書冊還給蘇良，而是隨便翻看起來。
對我的動作，蘇良沒有半點的表示，僅僅是在我的眼睛余光中聳了聳肩，道：“這本書冊子，可是我們‘萬事通’目前最主要的成果之一。
怎麼樣，不賴吧？就是這麼一本冊子，就是價值無窮啊！嘿嘿，只要我們之間進行合作，這本冊子，甚至更多的資訊都會交給你，保證你在短時間內成為一個超級高手！”說到最後，蘇良又開始有點意氣風發不能自已了。
不過這一次對蘇良的這種自我吹捧，我並沒有反駁，而是微微點頭表示贊同。
雖然我看到的僅僅是少數幾種怪物的屬性描述，但是從資料上的詳盡程度來看，他們這個情報組織確實做了很多的工作。
可以想像，他們在得到這些資料的同時，付出的代價肯定不小。
事實上，單單是這一本冊子，就是價值無窮了。
所以，對這個“萬事通”，我這個時候倒是真地信心十足了。
心中微微一思索，我沉吟道：“蘇良，憑藉這本冊子，合作的事情就沒有什麼問題了。
不過我想知道自己具體能夠得到什麼好處？還有履行什麼義務？我想之前你所說的還是有些籠統。”
“哈哈，兄弟，只要你同意就行了。
至於利益和義務，全都在這裡了。”
說著，蘇良神色有點詭異地從懷中拿出了兩張羊皮紙。
我接過蘇良遞過來的那張羊皮紙一看，只見一個大大的標題寫在羊皮紙的最上方——合同。
確實是合同，而且是紙質的合同。
看到這份密密麻麻寫著各項條例的合同，我微微一愣。
因為現實中，這樣紙質的合同固然還存在，不過“電子協議”卻是大為流行。
現代最先進的電子、生物技術加上原始而有效的防偽技術，使得“電子協議”成為了目前商界的主流合同形式。
就像當初，我成為足球隊守門員的時候，就使用“電子協議”的。
經過短暫的驚訝之後，我對這種傳統的合同形式生出了興趣，仔細地閱讀起上面的條款來。
這些條款的主體，就像蘇良之前所說的那樣，目的就是將我培養成超級高手；同時，要求成名之後的我，對“萬事通”這個組織進行回報，亦即幫助“萬事通”做廣告。
當然說是做廣告，但是考慮到刻意而為的缺點，我們之間的關係還是保密的。
也就是說，我需要做到“不經意之間”將成功地祕訣推到“萬事通”身上。
有時候越是遮掩，就能夠起到更好的揭示作用。
不能不說，蘇良他們這個組織已經考慮到了方方面面，各項條款十分之詳盡，可是對遊戲世界法律稍微有些瞭解的我，知道就算是簽了這份合同，所能起到的作用也是很有限。
因為合同條款再怎麼詳盡，也不能將原本一件十分籠統的事情，變得確定起來。
怎樣才算是盡力將我變成超級高手？標準是什麼？還有我又怎樣才算是履行了義務？都不可能設定具體的數值來進行約束。
所以，這份合同，顯然象徵意義大於約束意義。
蘇良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在我看完了合同將其放下，用手指敲打桌面的時候，蘇良道：“現在我們組織連正式的房產都沒有，想要在衙門申請開店，那是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裡畢竟是遊戲，想要毀約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這個只是一個合作意向，簽了也就是表明兄弟答應和我們組織合作了。
至於具體的事情，以後兄弟和我一起商量著就可以了。”
“說實話，小弟還真是應該多謝火眼兄弟你。
不然讓我去幹那種無聊的情報收集工作，就算是工資再高，也無聊得要命。”
工資？看來蘇良他們在現實中還真是一個集體了，或許還真是一個資訊公司也說不定呢。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
從懷中拿出一支毛筆，我心中默唸著“行書”，不知道是**控沾了便攜墨汁的毛筆還是毛筆操控著我的手，熟悉的“火眼”兩字出現在合同上。
×××××××××××××××注：字型可以改變，可是一種字型的筆畫卻是不會改變。
也就是說，第一次寫了那種字型的名字之後，下一次就會仍然是那種樣子，唯一的區別就是大小。
這可以保證簽字的有效性。
而基於便於檢視姓名的原因，像草書這樣的字型是不能運用於合同簽名中的。
×××××××××××××××看到我簽下名字，蘇良馬上將另一份交給我。
依樣畫葫蘆簽下名字，兩人各自一份。
當然在我簽名之前，合同上早就由蘇良這個“對外事務部”部長代表“萬事通”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哈哈，火眼兄弟，以後我們就要通力合作了。”
蘇良開心地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老闆，老闆！快給我們上最好的酒菜，今天我們要好好地慶祝一番——”剛剛趕過來的酒店老闆聽到蘇良的最後一句，心中一喜，那NPC很是大眾化的臉上綻放出了大大的笑容，一句“好勒”顯得輕快無比。
只見他原本想要向前邁進的右腿在落地的時候微微轉過一個角度，身體更是配合著旋轉完成了轉身動作，同時口中喊道：“小虎子，小德子，三號桌，最好的酒菜，趕緊嘍！”同時看到酒店老闆那有點誇張的動作，我和蘇良齊齊笑出了聲。
不過很快，蘇良就笑不出來了。
別看這家小酒館很小，可是真應了那句“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話，酒館中的藏貨那可是十足的不少。
雞鴨魚肉，那是少不了；山珍海味，那是同樣不少；最最讓蘇良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的是，最後端上來的那一盆“紅燒熊掌”——標價10000兩。
“老闆，你、你們這裡怎麼會有熊掌？”蘇良指著面前散發著騰騰熱氣的那一雙熊掌吃驚地問道。
“嘿，客官，這可就是您的運氣了。”
酒館老闆眯著那雙小眼睛，臉上的笑容那份燦爛啊！只見他指了指剛剛端了熊掌來沒有走出多遠的小二道：“小虎子他大哥乃是我們‘福州城’小有名氣的獵人。
前兩天恰好獵到了一隻熊瞎子，嘿，足有兩千斤重啊！靠著小虎子的關係，我才緊巴巴地從他那裡得來一對熊掌和一個熊膽。
待會兒，還有一個‘熊膽燉烏骨雞’，保證兩位客官高興而來，滿意而歸。”
“哎呀——”酒館老闆絲毫不管蘇良那難看之極的臉色，有點懊惱地拍了一下腦袋，轉頭向道：“對了，小德子，被我埋在後院的‘女兒紅’起出來了。”
吩咐完，酒館老闆繼續為我們介紹道：“兩位客官，你們可有福了。
這‘女兒紅’還是小老兒當年生女兒時候埋下的。
前兩年，女兒出嫁還有些剩餘，小老兒一直捨不得喝。
算起來，足有二十年了。
這可是實實在在的陳年佳釀了，那個滋味，絕對是純正無比。
待會兒，客官您可要好好地品嚐一番。”
於是蘇良那原本黑得下人的臉色再次難看了幾分。
在一邊看到現在的我，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時間，這間小小的酒館中被我的快意笑聲所充滿。
酒館老闆，也在笑，不過不知道這傢伙是在陪著我笑，還是笑碰上了蘇良這個冤大頭。
蘇良也在笑，但是卻在苦笑，想必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的一時失言，會造成這樣的後果吧。
不過別說，這個遊戲裡面的NPC還真是狡猾狡猾的，我的師父是如此，這個小小的酒館老闆也是如此。
或許，在以後和NPC打交道的時候我需要多多小心呢。
好酒好菜上來了。
我和蘇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我是吃得開心。
進入遊戲這麼久的時間，我並不是沒有好好地吃喝過，但是能夠吃到熊掌，喝到正宗的二十年陳釀“女兒紅”還是難得的。
別看現在市面上有著五十年陳釀的各種美酒，可是按照師父的說法，其實這些陳年酒都是已經進行勾兌過的，也就是說是在普通酒中加入一定份量的陳年酒。
若是在現實中，陳年酒一般確實是這樣的一種喝法，可是這是在遊戲中，沒有酒醉這個概念（龍盛集團的解釋是這方面想要做到真實化，恐怕要傷害腦神經），這陳年酒就顯得有點不地道了。
所以，這種所謂的“陳釀”固然在味道和醇香上都十分不錯，可是相比起來還是少了那麼一種滋味。
在以前，我還以為這是師父為了多要幾罈陳年酒才抬出來的藉口。
不過現在嘛，當我真正喝到這純正的二十年的“兒女紅”的時候，完全相信了師父的話。
兩種酒味道之間的差別並不明顯，但是具體的意境就相差很大了。
喝著這正宗的二十年陳釀，我有了一種沁透心脾的感覺，絲毫不比師父的“玫瑰露”差。
於是在蘇良苦大仇深一般解決堆滿桌子的酒菜的時候，我則是悄悄地走到一邊一番討價還價之後買下了酒館老闆剩下的那十六壇二十年份的“女兒紅”，花去銀兩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