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1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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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31章 抉擇
遠遠的，他看見幾個模糊的人影上了那幾輛車子，飛速行駛著離開。
“難道……戰鬥結束了！”
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江寧飛速衝上樓梯，趕到事發的地點。
樓梯盡頭的門口處，一個人斜靠在牆壁上，緩緩的向下移動著。
“是天晴！”江寧心頭大喜，趕忙衝過去。
離近了的時候，他眼神中的喜悅逐漸消退。她沒搖搖晃晃行走一步，就要拖行一步的血跡。潔白病號服沾上大片血跡，順著褲腳滴滴答答往下淌。
“忍住，我馬上叫醫生！”江寧趕忙扶住她，笨拙的手指在點錯了幾次之後，終於撥通了一串電話號碼……
“快追……他們還沒有走遠……”戴天晴扶著牆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說著。
江寧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安慰說道：“你別說話，一會醫生就到了。”
這一次，她可沒有防彈衣。小腹被子彈開了口子，鮮血不住的噴出。生命，正伴隨著血液流逝著。
“別亂動，我帶你下去。”
他儘量小心翼翼的把戴天晴抱起，手掌輕輕托起肩膀和小腿彎，儘量保持平穩姿勢，不加速血液流出。
“去追那輛車！我……我暫時死不了。”戴天晴固執的掙扎著。突然，她臉色蠟黃，因為亂動的緣故，小腹鮮血噴湧，劇烈咳嗽了幾聲，嗓子眼灌了幾口血液，嗆得劇烈的咳嗽著。
江寧的注意力全部在腳下。每落下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會讓戴天晴趕到難受。簡單的幾個階梯，走起來確是這樣艱難。過了不大一會，救護車就在樓下嗚嗚哇哇的響著。
江寧目送著戴天晴被白色的擔架抬上車。恐懼，緩緩在心底蔓延。
“怎麼回事！”楊曉燕剛好看到戴天晴被抬上車的一幕，遂焦急的問道。
江寧還沒來得及回答她，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老先生就急匆匆的走過來。“你是不是剛才報警的那一個！”
“是我。”江寧回答道。
“需要一個負責人跟我們去醫院，病人的狀況很糟糕。”醫生嚴肅的說道。
車上氛圍很是肅穆，楊曉燕几次張嘴想要問些什麼，都被江寧做手勢止住了。戴天晴臉色倉邊的躺在**，嘴裡還不住唸叨著些什麼。
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江寧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越是像戴天晴這樣倔強的人，越是值得可憐吧。可是……自己卻 什麼也做不到。許久沒有體驗過的無力感蔓延在心頭，江寧臉上的血色越來越少……
手術室外，他呆呆的坐在潔白色長椅上。楊曉燕緊緊攥著他冰涼的手，不知該安慰些什麼。
嘩啦的一聲，手術室的門被開啟。江寧趕忙衝上去問：“醫生，我朋友怎麼樣了！”
“情況很危險，你們誰是她的負責人。我們需要簽字。”
機械冰冷的聲音從醫生的嘴裡吐出，江寧的臉色又蒼白了幾分。戴天晴的親屬，此時要上哪裡去找！手術檯上耽
擱一分鐘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但簽字人要承擔手術的全部責任！
“我是病人親屬。”來不及多做思考，江寧搶過手術單簽了字，又還回去。
接到了簽字，醫生又急匆匆的跑回去，手術燈再次亮起。
江寧依舊頹然坐著。楊曉燕不敢打攪，只得默默坐在他的身旁，靜靜等待。
十個小時過後……
“醫生……”
“戴小姐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好好療養就沒有太大的問題了。”醫生疲憊的說了一句，就被護士們攙扶著休息。
麻醉藥還沒有失效，戴天晴沉沉的睡著，臉色蒼白得像是旁邊的白色床單。枯槁憔悴的樣子煞是憐人。
戴天晴受重傷，丘蕊被抓走。各種不利的情況都聚集在一起，江寧的面色也越發的冷峻。明天就是法院開審的日子。如果丘伯翻供，戴天晴在警局的位置將會一落千丈，甚至會剝奪身份。這樣的事情，絕對不能任其發生。
“曉燕，你幫我照看一下戴警官。我出去一趟。”江寧淡淡的說道。
還沒邁出步子，楊曉燕的一隻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想去救丘蕊？”她聲音不悲不喜，很是淡然的說道。
“她不能有事。”江寧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
楊曉燕在擔心他，他又何嘗不知。只是，事情就擺在面前，沒有選擇做與不做的可能。
“為什麼！這些事情不是要交給警方的嗎！你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個上班族，犯不著冒險啊。如果你死掉……那麼……”她聲音低沉的說著，髮絲垂過臉頰，掩蓋面上表情。滴滴眼淚砸落在地板上，讓江寧觸目驚心。
“呵，我也想過平凡的日子啊。可是，因為不幸而磨練出的能力，容不得我再沉寂下去了。現在看來，也不完全是壞事啊。”他苦笑著說道。
“並不是所有人都要等著你去拯救的。警察不是正在處理嗎，丘蕊……她會沒事的。”楊曉燕強顏笑著，虛偽蒼白的臉上掛滿淚痕，看得江寧直想落淚。
“至少，她還在等和我。”江寧很是無奈的掙脫了她的手臂，向著門口走過去。
“第二次……這是第二次甩開我了。看來，我們果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啊……”
楊曉燕聲音縹緲仿似來自天邊，傳到江寧的耳朵裡，卻像是驚雷一樣炸響在腦海。臉色，剎那蒼白。算是被甩了嗎？他咧咧嘴，想要淡化心中苦澀。哪怕是這樣，他能夠停下腳步嗎。
“放心，我會幫你照顧好她。”
這是傳進江寧耳朵裡的最後一句話。對待交付了性命的事情，必須保持絕對的冷靜，不帶絲毫感情的冷靜。只有這樣，才能大大增加自己的存活率。
“張先生，我是江寧。您現在方便嗎……”
江寧撥通張成萬留下的電話，並詢問清楚丘蕊的相關事宜。果然，這一次的滾壓地點更加隱蔽，是在鬧市區酒吧的地下室裡。有三個人日夜輪班把守著，各個路口設有監控器。唯一
的好訊息就是，為了要挾丘伯，他們沒敢把丘蕊怎麼樣。
按著地址，江寧很快的找到了那家酒吧。只是自己這樣堂而皇之的進去的話，很容易就會被發現。要怎麼掩人耳目呢？
夜晚的濱海更加放肆，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在霓虹遮掩了的黑暗邊角肆意展現著。江寧在街頭徘徊著，不多時，他終於看到了自己需要的目標。
一個十八九歲的青年蜷縮在牆角，嘴裡的東西一明一滅。神情猙獰且享受，像是在地域享受著天堂的樂趣。
江寧滿意的點點頭，在其不注意的瞬間，在他的脖頸位置輕輕拍了一下。那人就像爛泥一樣的癱倒在地上……
三分鐘過後，江寧煥然一新的從巷子中走出。半打舊，開著洞的牛仔褲。裝滿了金屬拉鍊的夾克衫。金光閃閃的手錶扣在手腕，袖子高高挽起。這樣的形象融入這個市區，看上去更和諧一點。
在一個巨大的櫥窗前，江寧打量著這一形象，總是覺得少了些頹廢的氣質。
“有了！”
他點著了煙，抽兩口之後，弄了些菸灰。小心翼翼抹在眼角。又把背佝僂了一些，看上去就像是長期處於亞健康狀態的主兒。
就這樣，江寧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那家酒吧。而且，沒有吸引保安的注意。閃光燈在空中漂浮，像是黑暗的點綴。扭動的軀體，刺鼻的香水味和煙味混合在一起，江寧輕輕閉上眼，給自己片刻寧靜的時間。
“帥哥，一個人嗎。”
憂鬱的氣質很容易引人注目。果然，很快就有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過來搭訕。她應該是喝醉了，雙目迷離，面色紅暈。或許，江寧可以堂而皇之的將她帶走。
香水味鑽進江寧的鼻孔裡，老是想要打噴嚏。白皙的香肩以及幾乎**著的胸口不住的刺激人的眼球，並緩緩貼近著他。
江寧端起酒杯，離開。
女子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頓時不屑的哼了一聲。“切，假正經。”
江寧輕輕一笑，沒有說什麼。他絕對不是假正經，也沒有瞧不起女孩的意思。每個人都有自私得想要釋放慾望的一面，此女只是藉助這裡放肆來解放自己而已。
可是，哪怕是換了一副裝扮，他還是與這裡的環境格格不入。或者說是出自本性的抗拒。
“呵 ，看來我真是當不了壞人。”江寧苦笑著，在整個酒吧遊蕩著。
地下室，哪裡會有地下室？他來回踱步，卻只看見向上的樓梯，沒有看到通往下面的通道。就在來回踱步 時候，他感覺到了有些不對。
自己腳下的木質地板踏上去，發出碰碰的空響聲，而其它的地方則是厚實的悶響。又仔細的看了看，發現這並不是很複雜的暗道，而是一個做成地板形狀的蓋子。大概是用來儲藏酒水用的。估計是為了節省面積，才會這樣設計店面。
掀開這東西不需要花費多大的力氣。只是自己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來開啟這東西。這時候，一個奇特的想法出現在腦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