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番外:另一種開始(4)

番外:另一種開始(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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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另一種開始(4)

在醫館住了七天後,這天晚上,玉珞終於見到了那個救治自己的大夫,大家都叫他袁老。袁老之名,不說整個闌國,至少在都城還是很有名氣的。玉珞畢竟在都城生活了三年,自然聽過袁老之名。

因為袁老醫術精湛,大王曾三次頒佈指令,讓他去宮中任職。可惜,他老人家都拒絕了。按理說,觸犯天子之威,必會受到懲罰。可是,這位袁老在都城中頗有威望,上至達官貴人下至黎明百姓都有曾受過他的恩德的人。

大王就算再專制,也不能犯眾怒啊。於是,不再強求。

袁老行醫,不在乎身份地位,錢財多少,其實他有的是錢,他只在乎病情。玉珞正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拼盡全力,也要將拓宇拉到他的門前。不過,她當時考慮的不是錢的問題,而是袁老的醫術精湛無比,有口皆碑。

昏黃的油燈下,老人家坐在病房的凳子上。玉珞坐在床邊,拓宇躺在**,倆人皆是一臉恭敬。

袁老先是對玉珞說道:“女娃娃的傷口已無大礙了。”

玉珞看著他,拱手笑道:“多虧了袁爺爺醫術高超,不然我這身傷就算好了,也會留下一身疤。珞兒多謝袁爺爺大恩。”

袁老摸摸鬍子,笑道:“女娃娃小小年紀,這張嘴倒是甜。不錯不錯……能吃苦,有韌性,又機靈,可不知是哪家教出來的好孩子。”

玉珞心裡一跳,最不願意騙人了,還要騙這位讓她尊敬的老人家,實在很痛苦,可是不能不騙呀。她心裡雖發苦,面上卻顯出一副悲傷的樣子,低泣道:“不瞞袁爺爺,珞兒家中本是闌國一殷實商戶……豈料,一夜間被洗劫,全家被殺……”說到這裡,玉珞卻是真的哭出聲來,淚水氾濫而出,“母親在危急關頭,令我帶著弟弟從一密道逃跑,弟弟當時熟睡,到現在還不知家中已遭了鉅變……”玉珞將自己心中的苦楚說出,一時悲從中來,哽咽不止。

袁老聽完長嘆一聲,道:“兵連禍結,難免流寇肆虐,遭災的是百姓啊……哎!如此慘事……珞兒,好孩子,快別哭了。”袁老忙出言勸慰。

拓宇不知什麼時候,坐了起來,看著淚流滿面的玉珞,一言不發,嘴脣緊抿,眼中流露出擔憂和心痛。

玉珞哭了好一會兒,才停下。

這一陣子,她心裡承受的壓力太大了,這一說出來,心裡好受多了。

袁老見玉珞心緒已經穩定,這才回頭看著拓宇,面色有些難看,搖搖頭道:“老夫醫術再高,也只是凡塵之俗醫,小夥子,你是修行之人,這身傷我沒法治,只能用藥物替你續命。若想完全治好,須得前往中曲山,找到醫仙蓋蠡,他若願意出手,你定當無礙。”

拓宇早從玉珞口中知道此事,遂不再驚訝,拱手道:“多謝前輩!還請前輩指點,那中曲山地處何處,該如何走?”

袁老摸著鬍鬚,慢慢道:“中曲山就在闌國境內,地處北方。出了都城往北走,有一條大河名為泰路水,泰路水有一條支流名為溹水,這溹水便是發源於中曲山。至於,到了中曲山後該如何尋得蓋蠡醫仙,就看你們的造化機緣了。”

拓宇聽後,再次拱手道謝。

第十日,玉珞離開了醫館,帶著弟弟和傷員拓宇前去尋找隱世的醫仙。臨走前,林書成買了輛馬車送給他們,玉珞也不矯情。畢竟他們這一行人,光靠腳力想到中曲山除非是做夢。而玉珞身上的錢財不是很多,堪堪夠日常飲食之用,根本負擔不起一輛馬車。拓宇身上沒有錢,他出門沒有帶錢的習慣。本來,林書成要贈他們一些銀兩,玉珞和拓宇都斷然拒絕了。

依依惜別之後,玉珞一行人出發了。

生活在繼續,人們不可能永遠活在傷痛的陰影之下。曾經痛徹心扉的記憶人們或許無法忘懷,但他們為了生活,會將他們封藏,存於心靈深處,成為不可觸碰的暗傷。或許會遇上一個契機,所有發黴的記憶將被**在陽光下,接受淨化洗禮,靈魂便得到了救贖。

玉珞在出發前專門學過駕馭馬車的技巧,三人中只有她是可用的勞動力,她不學沒人駕車了。有時候,她想想,覺得自己的命不是一般苦,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又像路邊堅韌的野草……

“哎!”她低嘆一聲,甩動馬鞭,她其實不太忍心抽下去,如果這匹棗紅色的母馬能自覺往前走的話,她其實可以考慮不抽她。

“哼哧!”棗紅馬打了個噴嚏,在玉珞落鞭前,果然自己甩開蹄子,跑了起來。

玉珞揚揚眉,笑道:“想不到你還挺有靈性的,知道自己走可以不捱打。那好,以後你都自己走好了,我絕對不打你。”

玉昭坐在姐姐後面,腦袋不時伸出來,東瞅瞅西瞄瞄,看見撒蹄子跑的棗紅馬,歡快地咯咯笑道:“小紅,跑快點!加油!”自從玉珞教了他“加油”這個詞後,他迅速地有了新的口頭禪。

“進去一點,別掉下來了。”玉珞用胳臂肘將幾乎貼著自己背部的小身體往後推了推,這小紅馬確實是良駒,跑起來,又穩又快。

寬敞的馬車內部,拓宇靠臥在軟榻上,馬車空間挺大的,擺著一張軟榻,榻上放著三層棉被,被拓宇靠在身後,一些換洗衣物,還有一張小茶几,茶几上擺著一些生活用品,茶几下放著一個洗臉盆和兩個麻袋。另外車內還有挺大的一塊空間,大概可以坐五六個人。隨著馬車的疾馳,風掀起車簾,他眯著眼睛透過視窗看向外面不斷變換的景色,一時有些恍惚。他絕對沒有想過,會有今天……只是不知師父怎麼樣了,他的修為高超,想來不會有事。拓宇思量著一些零零碎碎的事

情,聽著前面兩個像小老鼠一樣,不停地悄悄低語,似乎以為他睡著了,怕吵醒他。

他嘴角微微一勾,閉上眼睛,將腦子清空,好聽取他們零碎溫馨的對話。

夜幕漸漸降臨,玉珞等人還未行到下一個城鎮。她不敢將馬車停在險山惡水之地,那裡最容易遇上強人,找了半天,最後將車停在官道邊。官道時有車馬往來,應該是安全之地。

天還未全黑,她不知道下一個城鎮還有多遠,不敢行夜路。

停下車後,她從車廂內取出一套廚具,自茶几底下取出食材,用路邊的石頭搭了一個臨時的灶臺。她離開都城前,買了五隻烤雞,一袋的米糧,還有一些土豆蘑菇等易於存放的食物。油鹽醬醋等都是在醫館的廚房內拿的,她猜到路上會有餐風露宿的時候,烤雞米糧吃完了,也許就要自己尋食材,準備調料是為了自己做吃的。

天邊的晚霞熱烈地燃燒著,印紅了山丘峰巒。

玉珞解開棗紅馬,任它自由地去吃草。吩咐弟弟照看著馬車,她用大鍋在附近的河邊舀了適量的水,再順便補充水囊。她拾來柴火,炒了一盤土豆,將烤雞片成片子,在鍋裡熱熱,然後再煮了一鍋米飯。

將飯菜端進車廂,三人便開動起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玉珞和玉昭對拓宇已經很熟悉了。拓宇雖不怎麼說話,但坐在車廂內,靜靜地聽他們姐弟對話,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反而很融洽的感覺。

“荒郊野外的,我們只能湊合著吃了,若是難吃,你也別介意。”這句話是對拓宇說的。其實,她剛開始是不打算陪他來的,但他一個人顯然到不了中曲山,而自己又不忍心將他拋棄(這說的什麼話?)。更重要的是,她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該做什麼,於是,送拓宇去治傷,似乎成了她唯一可以去做的有意義的事。

“沒有,你做的很好吃。”拓宇可沒說假話,玉珞廚藝確實不錯。她從異世穿越而來,身無長物,既沒半分文采,也無經商手段,勉強拿得出手的就是廚藝了。

玉珞聽了他的話,笑了笑,忽而自覺太過得意忘形了,掩飾地輕咳一聲,給玉昭和拓宇分別夾了塊雞肉,道:“多吃點,晚上還很長,餓著可不好。”

“姐姐,我們今晚在哪裡睡啊?”玉昭比較擔心這個問題。若是睡在外面,晚上會不會很冷?而且地上還有很多蟲子……他非常糾結。

“當然是睡在車廂內,諾,地上還挺寬敞的,我們打地鋪睡,拓宇睡在軟榻上,我們倆睡在車底板上。”玉珞看了拓宇一眼,對玉昭笑道。

“哦。”玉昭放心了。

“咳,其實,你可以睡在軟榻上,我和昭兒睡地鋪上。”拓宇覺得自己佔了太多便宜,有些不好意思。

玉珞笑笑道:“昭兒睡相不好,傷到你就不好了。”

拓宇聞言也不再多話。

其實,若讓玉珞一個人帶著弟弟夜宿荒山野嶺,她是絕對不敢的,就是行走在野外,都會擔驚受怕。在逃亡的那些日子,她不知承受了多少精神壓力。可是,現在多了一個拓宇,她卻完全不擔心了。說來也奇怪,拓宇身上重傷未愈,遇上危險不見得能保護他們姐弟,可是她就是覺得安心。

也許是因為多了一個明白人,遂多了一個人來分擔那份黑夜的孤單和彷徨。甚至,她潛意識中將那少年視為強者了,身為弱者的自己當然可以安心睡覺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撐著嘛。

一個晚上就這樣平平安安地度過了。

第二天清晨,太陽昇起來之前,玉珞帶著弟弟來到河邊洗漱一番,再用洗臉盆裝了些水,帶回去給拓宇用。她怎麼能把伺候人的事做得那麼自覺自願呢?玉珞想想覺得很鬱悶。

然後,玉珞簡單地煮了些米粥,作為早餐。

三人草草吃過後,就上路了。因為現在還是初秋,天氣並不太冷,所以玉珞行路時,喜歡開啟車門,只垂著一條簾子,風一吹,裡面的人可以輕易地看見她。這樣,比較便於聊天。

小玉昭今天有些萎靡不振,不像昨天那樣嘰嘰喳喳、興奮不已的樣子。

玉珞趕著馬車行了一段路,見小玉昭竟還沒開口說話。於是,她先開口問道:“昭兒,你怎麼啦?怎麼不說話啦?”

玉昭坐在馬車內,玉珞看不見他的表情,拓宇卻看見了。只見他低著頭坐在還未收起的地鋪上,兩隻小手不住地攪動。聽到姐姐問話,他也不答。

拓宇感覺他不對勁,抬頭看了前面的玉珞一眼,再看向玉昭時,卻發現他豆大的淚珠滴在小手上,輕輕抽噎起來。

他慢慢下榻,來到玉昭身邊,扶起他的頭,低聲問道:“昭兒,怎麼哭啦?”他看見小傢伙一言不發地抽泣,就知道他不想讓玉珞知道。

“昭兒想爹爹孃親……昭兒知道,姐姐上次,一聽昭兒要見……爹爹孃親,氣得眼睛都紅了……可是,昭兒還是想……想爹爹孃親……”小玉昭一邊抽泣一邊說著。聲音不可控制地加大了。

玉珞坐在外面,看著前方的眼睛果然紅了,死死咬住嘴脣,淚水滴滴滑落。她知道小昭兒在外面呆了這麼長時間,新鮮感早就過了。上次,因為他哭著要爹孃,害的玉珞傷口裂開、拓宇跌下床,弄得動靜太大,小傢伙還記憶猶新。這一次,即使想念,他也不敢說出來了。

可是,她該怎麼辦呢?

拓宇知道玉珞的難處,看著哭得眼睛鼻子通紅的玉昭,他也想不出辦法,只是笨拙地一邊拍著他的背,一邊說“別哭了”。

半晌後,玉昭哭得睡著了。

拓宇坐在玉珞背後,看著她白皙嬌嫩的側臉,忽然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告訴他?”

玉珞垂眸不語,只是在下脣又咬出了一道血印。

“你不能騙他一輩子吧?他總有一天會知道的。”拓宇視線放在幾乎要被她咬爛的的脣上,微微皺了皺眉,脣抿得更緊了,卻沒有說話。

“我知道,”玉珞聲音有些啞,拿著馬鞭靠在車門上,眸中一片茫然,“可是,我能怎麼說呢?他還那麼小……”說到這裡,玉珞閉上了嘴,淚水又滑落下來。她覺得這一陣子,自己的淚腺特別發達,動不動就淚流滿面。

難道自己平白得了那三年的快樂時光,便要用無盡的淚水來償還嗎?

她嗤笑一聲,垂下眸,默默擦掉眼淚。

拓宇看著她悲傷無助的臉,想著,你也是小孩子啊,怎麼能這麼堅強?他忽然很想擁抱一下她,給她安慰。但他終究沒有這麼做。

只是深深一嘆而已。

“等他醒了,我就告訴他。”過了好半天,拓宇以為她不會說話時,她堅定地開口了。

“放心吧,昭兒比你想象中堅強懂事……”拓宇不知道給說什麼。

“……”就是因為他堅強懂事,所以才會讓我心痛啊。玉珞沒有說出口,只是閉上了眼睛。

馬車悠悠晃晃地行了半天,山巒遠去,草木漸希。看來,快到城鎮了。

進城後,拓宇坐在玉珞身邊,玉珞讓他進去,他不予理會。他們這輛馬車明顯引起人們的注意了。

“唏,好俊的少年啊!”路邊買菜的大嬸,吆喝了一聲,立刻引起一陣鬨笑聲。

“紅嬸兒,你一大把年紀了,看什麼美少年啊?小心你家當家的拿扁擔抽你!哈哈哈……”旁邊一賣魚的少婦剛賣掉一條魚,就衝那賣菜的大嬸笑道。

“誒,要我說,那小姑娘長得水靈,一看就是個美人胚子。”對面一買胭脂水粉的小哥摸著下巴,說道。

“王狗子,人家小姑娘就是個天仙,也和你沒半毛關係。你什麼時候找個婆娘暖暖被窩,才是正勁兒。”又一個男聲傳來。

玉珞不太喜歡聽這些閒言碎語,驅使馬車快速前行。心裡想著待會兒該怎麼對弟弟說那件事,煩躁的很。

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這時,玉昭醒來了。

拓宇看了玉珞一眼,玉珞面無表情地看著前方,兀自下了馬車,好像把剛剛的決定忘了一樣。

拓宇知道玉珞是個有分寸的,也不多話。

玉珞吩咐小二將紅馬拉去喂飼料,然後扶著拓宇,左手牽著弟弟,慢慢朝進了客棧大門。

一進客棧,氣氛頗為熱鬧。左邊幾桌坐著一群大漢,大口喝酒,大碗吃肉,言談粗俗,舉止隨性。右邊靠門的一桌上坐著四個白衣人,揹負長劍,出塵瀟灑,渾不似普通凡人。再往前,還坐著一個大嗓門,口中講著些什麼故事,附和著甚眾。

玉珞想著心事,沒怎麼關注他們所聊的內容。

小二看見他們,立即迎上來:“喲,小客官們,是打尖兒還是住店啊?”

“住店。準備兩間房,要挨在一起的,不用太好。”玉珞淡淡道。

“好咧!客官您稍等。”

“先上一盤臘牛肉,醬板鴨子,小炒藕丁,還有一份鯽魚湯。我們就在大廳內吃。”玉珞叫住小二,報上菜名。

“是,是,馬上就來!四號桌上臘牛肉、醬板鴨子、小炒藕丁、還有鯽魚湯——”小二高喊一聲,極具穿透力的嗓子,就像唱戲一樣,調子起得高拖得長,很有特色。

玉珞三人坐在四號桌上,等菜的空擋,聽著旁邊那桌大嗓門兒說些新鮮事。

“……張大嘴,你接著說啊,闌京城又發生什麼新鮮事了?”

“剛剛不是說了嗎,那玉澤將軍全家被斬,鎮守東疆的韓將軍上書端親王,言其中大有冤情啊……”

玉珞聞言,渾身僵硬。她極力保持鎮定,手在桌下緊緊捏成拳頭,深深吐出一口氣,好半晌,臉色才恢復如常。

拓宇看到她的臉色不對,以為她是擔心待會兒要向玉昭攤牌的事,所以沒有多想。

只聽那人接著說道:“韓將軍原來是玉將軍的副將,兩年前因立戰功被聖上提拔為驃騎將軍,當時人們還說,他和玉將軍不和呢,誰想到玉將軍遭難後,他會站出來為他說話?”

“可不是,就是太晚了一些……”

“端親王怎麼說?可有為玉將軍平反冤情?”

“這個……我也是聽我那戍邊的老鄉回來說的,端親王說了什麼,不甚清楚……不過,我還知道一件大事,你們且聽我道來……”

“什麼事,說說看……”

這時候,玉珞點的菜上桌了,三人都開動起來。玉珞和拓宇都伸長了耳朵,傾聽著那張大嘴的話。

“現在西南邊的蒼國不是正和咱們大闌國開戰麼?哎!你們不知道啊,那新換上的成將軍,也就是龐丞相推薦的那個成將軍啊,這掛帥還不到一個月,八十萬大軍便只剩下四十萬從涼城敗退禹城……哎!這樣下去,我們大闌國恐怕……”

“呀!此話當真?張大嘴你可別瞎說……小心掉腦袋……”

“是是是,大家別當真……咱們說著玩玩……別當真……”張大嘴這時也想起身處客棧之中,最是人多嘴雜,一不小心禍從口出,就麻煩了。

眾人很快聊到別的話題,玉珞不感興趣。

吃過飯後,三人在小二的帶領下來到客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