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中盅
寵婚撩人:總裁私寵小甜妻 醒世姻緣傳 異界大巫 茅山鬼道 重修仙道 黑白雙嬌 重生嫡女:錦繡商路 風流鉅子 亡夫,別這樣 財迷駕到
第一百四十章:中盅
“好個冰瑩!本宮沒辦她,她卻辦到本宮頭上了!”
華府裡,傳來皇后的一聲怒斥。皇后得到大將軍華安靖的急召,向皇帝請示過之後便回了華府,結果得到的卻是弟弟華元被冰瑩抓住罪證的訊息。並且,那些罪證很可能已經送到皇上面前去了。憑冰瑩的武功,這點不難辦到。
“皇后娘娘,現在不是生氣的時候,關鍵是要想出對策。”華安靖狠狠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小兒子,心中雖然恨鐵不成鋼,卻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兒子被皇上給懲辦了去。皇上剛登基不久,要是真拿兒子開刀,那必定是重懲。
皇后想了想,仍舊餘怒未消:“哼,冰瑩不過是區區青樓老闆,她的話,皇上會聽?大將軍不必憂慮,本宮與皇上日夜都在一塊兒,從不曾聽說皇上得到了這些罪證。”但隨即她想到今早向皇上請辭時,皇上那略嫌深思的表情,心裡不禁‘咯噔’了一聲。
華安靖一想倒也對,雖說他不曾有過制約皇帝之意,不過朝中都這樣盛傳,他也無可奈何。按照皇后所說,皇上多少會忌憚著他的軍權,而不敢貿然去動元兒的。再說了,皇上也得顧忌著皇后的面子,一動國舅,這動皇后的意思豈非很明顯了?
“聖旨到——”
一聲尖銳的太監音傳來,皇后和大將軍都驚得站了起來。而地上跪著的華元,更是嚇得簌簌發抖,認定皇上是來殺他頭的了。
皇后和大將軍互看一眼,見傳旨的陳公公已經進了正堂,只得跪了下去:“臣(妾)接旨。”
陳公公看了他們一眼,不可察覺的冷笑了下,隨後宣讀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國舅華元與敵國勾結,殘害我無辜百姓,實乃罪不容誅。但念其父大將軍華安靖勞苦功高,功在社稷,又鑑於尚無人受害,故朕特予寬待,罰華元於天牢服刑五年,並沒收華元所有來路不明之錢財,欽此。”
聖旨宣讀完半晌,仍舊無人接旨,陳公公眉頭一挑,尖聲斥道:“怎地?難道大將軍想抗旨不成?”
華安靖側頭看了皇后一眼,見她雖怒極卻不曾有反抗行跡,便只得磕頭道:“罪臣不敢,罪臣接旨。”
陳公公這才滿意的將聖旨遞到了華安靖伸出的雙手上,隨後命令身後幾名大內侍衛將華元帶走。他拱手笑道:“皇后娘娘,大將軍,老奴這是奉旨辦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見諒。”
“爹,妹妹……”華元被抓著到了門口,還在不停的大聲喊叫著。他不想坐牢,不想啊……五年,五年的時間教他如何熬過去?何況他怕,怕那位從天而降的女子又去找他麻煩。萬一他被暗殺在天牢,那可怎麼辦?
皇后緊緊握著拳,指甲刺入掌心,看著最疼愛的弟弟被帶走,隨即她簡單對華安靖說了兩句話便離開了華府,直奔皇宮御書房。她倒要看看,皇上怎敢真的出手!就算沒有判元弟私刑,五年牢獄之災也夠他受的了。元弟從來沒有吃過苦,在牢中呆個五年,會變成什麼樣子?
皇后很快便回到了皇宮,來到了御書房,門口太監根本沒有阻攔她,像是早知她要來似的。她愣了愣後便衝進御書房,質問的話還沒出口,便被皇帝那和煦的笑容給震住了。
皇甫正龍早知道華珍要來興師問罪,便也準備好了。此刻他見華珍真的衝進來了,便起身離開御案,走到華珍面前,親暱的攬過她的肩,笑道:“皇后來的正好,朕有一事要跟皇后商量。”
華珍側頭看著那隻搭在她肩上的手,呆呆愣愣的任由皇甫正龍將她帶往塌邊坐下,好半晌才驚覺她此趟是來興師問罪的,慌忙想推開他,卻被他接下來的話給震得再次停止了反抗。
“皇后,朕知道這次辦了國舅對皇后來說打擊很大,不過皇后是朕的髮妻,也是一國之母,應該明白情有輕重緩急之分。朕曾經很糊塗,將全部情感都放在了一個根本不配朕的女人身上,如今卻才發現,真正對朕真心的,只有皇后一個。所以朕相信皇后不管怎樣也會站在朕的立場來看待這件事情,知道朕有為難,也對國舅手下留情了。”皇甫正龍目不轉睛的看著華珍,情真意切的說道。
華珍愣了好半晌,方才狼狽的轉過頭,硬聲說道:“皇上言重了,臣妾沒有皇上說的那麼好。何況,皇上這幾月對臣妾這般……這般好,臣妾知道自己在皇上心中有著什麼樣的位置。”
話一說完華珍就後悔了,她明明是要來問元弟的事情,卻為何在談論她與他之間的感情糾葛?不,錯了,她和他之間根本沒有感情糾葛,一直都是她自作多情,而他傷害了她,她恨死他而已!
皇甫正龍稍稍用力,扳過了華珍的身子,沉聲道:“朕知道皇后怨恨著朕,而朕之前也的確想錯了許多事情,做錯了許多事情。但在那人將華元的罪證放在朕的御案上後,朕突然明白了自己的錯誤。”
他頓了頓,勾起華珍的下巴,再說道:“朕昨晚很掙扎,不知道該如何抉擇。後來朕突然發現,朕的所有矛盾,都來自於你——朕的皇后。”
華珍渾身一震,看著他那深如幽潭的眸子,情不自禁的問道:“皇上矛盾什麼?”
皇甫正龍低嘆了聲,道:“朕矛盾著該不該辦華元,若不辦他國法何存,若辦了他朕的皇后怎麼辦?朕比誰都清楚,皇后疼弟如命,朕只要辦了華元,那就會跟皇后翻臉。而那,並不是朕想看到的。”
“皇上何懼之有?皇上不是從來都不將華家放在眼裡麼?”華珍內心痛苦不已,當初她遭受他那般對待,她便可以慫恿爹爹反朝廷,那麼剛登基的皇上又算什麼?可不知道為什麼,她始終沒有走上那一條路,連元弟都說她傻。現在聽著他動情的話語,她的心竟然軟了,開始站在他的立場去想元弟這件事情了。她好恨,恨自己沒用……
“不,皇后錯了,朕有害怕的事情。”皇甫正龍深深望進華珍眼裡,手緩緩的撫摸著她的臉龐,拭去那些不經意落下的淚珠子,低啞著聲音說道:“朕怕皇后因為華元而離開朕,策反朕,逼朕與她對立。朕不懼怕華家勢力,但朕怕失去皇后……”
華珍不敢置信的睜大眼睛:“你……”他真的是皇上嗎?他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珍兒,朕辜負了你這麼久,你還肯原諒朕麼?”皇甫正龍靠近她,額頭抵著額頭,喃喃低語:“也許當初在斷崖,朕要救的,本就是你。只不過,朕被西門冰瑩的死震動了,覺得對不起對朕有恩的東柳先生夫婦,所以才瘋狂的將恨意發洩在你的身上。朕現在說抱歉,還來得及麼?”
華珍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般簌簌而落,卻盡數被皇甫正龍以吻接去了……
……
……
窗外,冰瑩飛身離去,如來時般悄無聲息。
回到香醉鄉,她頭一個就見了皇甫若熙,然後對他豎起了大拇指:“果然高明。”雖然皇甫若熙不會懂得她這句話的意思,不過晚上靳寂出現之後必然記得她跟皇甫若熙之間的對話。
皇甫若熙自然不懂,眨著眼詢問,卻被她搖著頭將答案帶過去了。他於是嘟嚷道:“冰瑩,你總是什麼也不肯告訴我喔?難道你和靳寂的關係比跟我更好嗎?”
冰瑩和皇甫若熙早就說好,在她面前若熙就是若熙,不是什麼靳寂。他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將靳寂當成另外一個人。不過自從這樣之後,皇甫若熙在冰瑩面前自在了許多,不再像剛開始時那般有強烈的罪惡感了。
“這個嘛……”冰瑩還真的仔細思考了一下,然後看著皇甫若熙認真的眸子,心裡突然想到她和靳寂總算是有了肌膚之親,而若熙還算是她的弟弟一樣,這種感覺真的……
她嘆了口氣,摸摸皇甫若熙的頭,笑道:“當然是跟你關係比較好,但是我不希望你為了那些事情而煩心。若熙,做純淨的自己就好了。”靳寂適合陰暗,若熙卻是適合陽光的。就如同當初她第一眼看見若熙的時候,捨不得他被人欺負,忍不了他掉淚一樣。
她知道,她被夜晚的冰瑩給影響了。夜晚的冰瑩是沒有痛苦和煩惱的,即使面對陌生的靳寂,也充滿了逗弄和好奇,沒有恨也沒有愛,更沒有所謂的‘複雜’。每每想起靳寂被夜晚的冰瑩逗弄到無言以對,她便有種很奇怪的感覺。
不知……靳寂在想起另一個他——皇甫若熙,想起皇甫若熙對待她的方式時,是否也與她有著同樣奇怪的感覺……
皇甫若熙卻看著她有剎那間的失神,在得知那些事情之後,他要怎麼再做純淨的自己?倘若冰瑩也能做回她自己,他也就可以了。只可惜……
冰瑩此刻卻聽見了樓下傳來的吵鬧聲,臉上頓顯無奈之色:“若熙,你跟在我身後,我們去樓下瞧瞧,只怕那葉冰又替我找麻煩了。”說罷她便轉身朝樓下走去,淡淡的笑容下藏著隱隱的惱怒——葉冰那傢伙,總歸是嫌她日子太安靜了。
皇甫若熙自然聽話的跟在她身後,但心下卻犯起了嘀咕:不知她到底是真無奈還是假生氣,她應該是喜歡葉冰給她找的這種麻煩吧?每回他看見那些百姓對冰瑩千恩萬謝的時候,冰瑩臉上總會發出來自內心的微笑,教他移不開眼。他想,冰瑩是喜歡為百姓做事的吧?
明明喜歡著,卻每回都裝出無可奈何的樣子,真是……不過他覺得還是葉冰有辦法,總能讓那些百姓找到香醉鄉來,也能讓冰瑩最終接下百姓們的苦楚。想到以往冰瑩做上捕快的事情,他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原來她想做的,就是懲辦那些貪官汙吏江洋大盜地痞流氓嗎?
他想不通,此中樂趣何在。
冰瑩帶著皇甫若熙走下樓,果然看見葉冰又領著三名百姓出現在她面前。但未等她開口斥責葉冰兩句,卻突見那三名百姓伸手朝她身後的皇甫若熙抓去,讓她吃了一驚!這些人,竟是衝著皇甫若熙而來?
“葉冰,不用你出手,護著若熙跟在我身後!”她快速做出指示,急忙的馭蛇出來,並先用掌風震退那三人些許。她看出來了,那三人目標不是皇甫若熙,而是靳寂。
聽說西域盅手如老馬識途一般,最能認出仇人,不管仇人換身份也罷,易容也罷。看來靳寂的真身被他們給認出來了,就憑他們手中那盅蟲。她暗暗心驚,這一下子她的麻煩大了。誰都知道皇甫若熙是不會武功的,到時候靳寂的弱點被發現,西域盅手必定大批集結而來,專門選在白日對付靳寂。
而她,將為靳寂疲於奔命。
那三人到底只是被派出來探路的,並不戀戰,也懾於毒蛇對盅蟲的殺傷力而節節敗退。不多時,他們互換了個眼色,全都縱身躍出了香醉鄉,消失在冰瑩眼前。
冰瑩並沒有傷他們,召出毒蛇也只是為了嚇唬住那些盅蟲,因為靳寂說過——再傷盅手的話,只怕會更加激怒他們,遭到他們瘋狂的報復。連靳寂都不敢保證能對付得了他們,她自然不敢託大。
“葉冰,你做的好事。”她轉身,啞啞的斥道,卻並沒有多大的威懾力。
葉冰雙手還護在皇甫若熙身上,怔然半晌沒有開口,但很快地,他倒了下去。他倒下去之後便開始痛苦呻吟,捂著手臂似乎受了傷。
冰瑩心中一凜,第一個反應就是拉開了皇甫若熙。她快速瞟了皇甫若熙幾眼,並沒發現他有任何異樣,這才放下了心。緊接著,她上前去檢視葉冰的傷勢,卻沒發現他有外傷,心下更是確定了。
葉冰,中了盅。
因為皇甫若熙並未被葉冰身上的盅蟲所感染,所以冰瑩也不再顧忌,伸手便將葉冰扶起,同時抓住了皇甫若熙的肩,飛奔上樓。幸好葉冰是在那三人走了之後才倒下的,不然讓那三人知道的話,又是一番糾纏。
不過當時毒蛇都環繞著他們,而她又一直注意著保護葉冰和皇甫若熙,那三名盅手是如何接近葉冰並下盅的?她想來想去也沒想明白,但礙於葉冰的巨大痛苦,只得暫且放下了猜測,伸手點了葉冰幾大穴道,讓他舒緩一些。儘管如此,看起來成效卻並不大,葉冰依舊還是很痛苦。
“你先忍耐一下,我試著幫你將盅蟲逼出體內。”冰瑩寬慰葉冰道,接著便讓皇甫若熙捉住了葉冰的手,學著那日靳寂的模樣,劃破了葉冰的手腕,然後運功替葉冰逼盅。
很久之後,冰瑩額上隱見汗珠,卻仍未見到如同靳寂那日那般的盅蟲被逼出葉冰體內。她想了想後覺得不能蠻幹,便收了功,給葉冰止了血。隨後她和皇甫若熙一同將葉冰給綁了起來,避免他因太過痛苦而神志不清的傷害到自己。
看著葉冰痛苦扭曲的臉,冰瑩心想只有等靳寂出現後才能找到逼出盅蟲的方法了。不過現在日頭剛落,還得等上三個多時辰,只怕葉冰要多受些痛苦了。她搖了搖頭,轉身將皇甫若熙帶出了內室,沒再讓皇甫若熙看著這令人揪心的一幕。
“冰瑩,他是不是中毒了?”皇甫若熙跟著她到屏風外,在桌前坐下後便忍不住擔憂的問道。都是為了保護他,葉冰才成這樣的,他真是沒用。
“不是中毒,是中盅,比毒更厲害的東西。”冰瑩苦笑,也能想象蟲子在皮肉中蟄咬的痛苦。上一回她可是親眼見到冷漠堅強如靳寂那般的男人,也被這小蟲子折磨到滿地打滾,痛苦不堪,自然就知道葉冰這一回受的痛苦有多大了。
皇甫若熙一聽說比毒還厲害,頓時焦急起來:“那怎麼辦?冰瑩,你要救救葉冰啊!要不是他一直保護著我,阻止我輕生,我現在就見不到你了!”
冰瑩看了他一眼,說道:“別擔心,暫時他還不會有生命危險。再等幾個時辰,靳寂出來之後就可以救他了。”雖說她對葉冰已經沒有感情了,但她也不希望故人死在她面前,而且還是她讓他保護皇甫若熙的。
皇甫若熙這才放下了心,見冰瑩也是眉頭蹙的緊緊的,便不再開口打擾她,靜靜的陪著她等候靳寂的出現。同時他心底有些悵然,只要靳寂一出現,他就不能陪著冰瑩了……
時間慢慢的流逝,終於,冰瑩瞧見皇甫若熙的髮色已經開始改變了,便微微一笑,等著靳寂先開口問她。
“他的死活,與我無關。”已經出現的靳寂,站起身來便往外走,表情冷漠如夕,話語更是冰寒如常。
冰瑩跟著他站了起來,知道他已經想起了她與若熙之間的對話,也知道了葉冰中盅的事情。不過,她卻是早已料到他會有此一答,所以她也想好了應對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