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_第191章 說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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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_第191章 說書
“若凡，是我開門。”沐星兒在門口退了推門，沒有開就知道是若凡從裡面栓了門閂，敲敲門，等了好久都不見有人要來看門的意思，沐星兒都要懷疑裡面沒有人了，就在以為若凡不會來給她開門的時候，門開了。
若凡就站在那裡，屋裡沒有光線，若凡周身散發著頹然的氣息，眼眶通紅。沐星兒從若凡的腋下走了進去，看著若凡又一次把門關的密不透風，所有的窗戶也關上了，還拉上了窗簾，門簾。屋裡黑乎乎的，沐星兒擔心的看著若凡，喃喃得問，“你哭了？”問完，沐星兒都想自己給自己一嘴巴子，這不是說廢話麼。沐星兒模糊能看清若凡在哪裡，靠過去緊挨著他。若凡有一個人坐在地上。
“我和他認識兩年了，不是很久，但是足以讓我回味一生了，其實我以前，一直不知道，我是、是······是喜歡男子的。剛認識的時候，他並不知道我是戲子，那段時間是我有記憶以來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我一直以為我是把他當作大哥一樣來愛戴的，我以為他也是這樣想的。知道有一天，我們都喝多了酒，慢慢沒有了自制力，他一把拉過我，他的脣貼在我的脣上。”
“我那時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我反應過來了之後，一把推開他，落荒而逃，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逃，只是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如果還呆在那裡的話，一定會讓我奔潰的。後來我們有一段時間聯絡。”
“後來有一天，我在臺上演著女人的時候，他出現了，我看見了，就在臺下用溫柔的目光看著我，我的心慌了。砰砰的直跳。那場戲是我演的最糟糕的一次。那天晚上發生的事不停的在我腦海裡閃現，還有他脣的溫度。我下了臺，笑自己太緊張了，可是我一進屋，就被人拉進了懷裡，是他，我知道，他又一次吻上我的脣，然後他看著我說，我喜歡你。”若凡說起這些的時候，即使看不見沐星兒也知道一定是面帶笑容，滿臉的幸福。
“可是我又一次逃了，這一次逃的是我的心，我瞪著他說他不要臉，怎麼活喜歡男子，我說，你滾，我喜歡的是女子。他不走，他就打了他。”若凡的聲音漸漸變得痛苦。
“可是我知道，當我清醒是，他的親吻依然讓我的心跳動。可是我是男子他也是男子，我們怎麼可能啊？我硬著心趕走了他。這一次他離開了。可是我的心好難過，很久，我們都沒有再聯絡了。我沒有再見過他了。我還是會時不時去我們曾經去過的地方，有一天，我又去了海角，那是城郊的水榭，那裡有我們所有的回憶。”
“只是我沒想到居然會在那裡遇見他，這一次，他沒有忍住，我也沒有，我真的很想他，想他的笑，想他的怒，甚至不恥的想念他的脣。那天之後，我
們就在一起了。我每場戲他都會到，有時候我們也會去海角纏綿一番。”
“可是，也許我們都想的太簡單了，即使我們在大家面前沒有什麼親密的舉動，可是漸漸的一些風言風語傳了出來，這對他的影響很大，即使他不告訴我，我也知道，我是個戲子，我不在會別人怎麼說我，可是他不一樣，他原本該是在眾人之上俯瞰他們的人，而不是成為讓他們口中的鄙賤之人。”
“他不在意，可是我在意，我不能讓我因為他們的愛情，讓他失去一切，於是我想方設法的想要他離開，我故意裝作對他很冷淡，在他面前故意和其他女子走的親近，我告訴他，我厭煩了，我不想再過這樣的生活了，我不想在成為別人口中的賤人。他一直堅持著，他不願意放棄這段感情，其實我又何嘗想呢？可是我不能那麼自私。”
“最後一次，就是那天你也在那次，也許是愛我終於也愛累了，最後也放手了，我明明應該開心的，可是我卻覺得我的呼吸，我的心跳，也都停了。沒想到下一次再見他就是在他的成親的這個晚上。”若凡的情緒有點激動，輕輕咳嗽幾聲。
沐星兒不知道他們的感情這麼艱難，不說出安慰的話來，只能湊過去，抱著若凡輕聲說，“哭出來就好了。”若凡剛被沐星兒抱著時，身體一僵，隨即又軟了下來，靜靜的趴在沐星兒的肩上，沐星兒也保持這姿勢不動。
“為什麼······”過了還一會，若凡終於還是趴在沐星兒的肩上哭了出來，手緊緊的捏著沐星兒的肩膀，疼得讓沐星兒都覺得他的手指嵌進自己的肩膀了，可是自己再怎麼疼，又怎麼比的上若凡心裡的痛呢？她的肩膀有多疼，若凡的心裡就比她的疼要疼上千倍，萬倍。
為什麼要愛上他，為什麼他是男子，為什麼不能在一起，為什麼今天要成親，為什麼要讓自己這麼疼，為什麼當初要相遇，為什麼那時候會淪陷，為什麼要相互許諾一生一世不離棄，為什麼要說生死相依？有太多的為什麼，可是誰又知道這一切的為什麼是為了什麼？
若凡心裡的苦，也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半下午了，沐星兒不得不回去了，看重若凡紅腫的眼眶，沐星兒眼眶一酸。默默的離開了，她要回去準備晚上的表演了，她知道她離開後若凡也要開始準備了。
今天的城，很熱鬧因為郭員外家要嫁小姐了，郭員外在這座城裡也很有名聲，不僅是因為郭員外有錢，也是因為郭員外樂善好施廣結善緣，認識了不少的人，這一次郭小姐嫁人也算是郭家的大事，郭員外也是大張旗鼓的為女兒操持婚事。
成親有很多身要弄的，從早上忙到了晚上。
夜幕將黑，郭小姐和郭家
女婿拜過堂了，要準備大宴了，郭員外是個疼兒女的父親，專門為女兒請來這城裡最有名的戲班子以及前些天名聲大噪的花魁來助興。
沐星兒來的時候直接被請去了臨時用作後臺的小廂房，沐星兒看見郭員外的家吃了一驚，郭員外的家，很秀雅，很有書香世家的味道。格局佈置也很不錯呢。沐星兒平時就不是很喜歡太華麗的東西，反而是這些淡雅的東西很得她喜歡呢。
宴會開始了，沐星兒站在舞臺的旁邊，看著觀眾席，前排就是幾天主角，南宮絕，一身的大紅喜袍，顯得新郎很是俊朗，只是今天的他一臉的寒氣，眸裡閃爍的冷徹的光芒，和沐星兒印象裡的儒雅公子大相徑庭，看的出來這些他也很不好過吧。
坐在南宮絕身邊的就是今天的另一個主角了。郭家小姐，和南宮絕身上的衣服是同一款的喜袍，頭髮已經挽起來了，表示已經嫁作人婦了。端正的坐在南宮絕的身邊，比那天看見時又美了幾分。只是和不想愛的人成親真的會幸福嗎？
第一個節目，是說書。
說書先生是張好嘴，三言兩語就逗得的大家直笑。郭小姐也是笑的花枝招展，靠在南宮絕的身上，卻被南宮絕躲開了，面色僵了一下，但還是保持很好的風度優雅的坐起身，只是端莊的聽著說書先生說的小故事。
沐星兒看到這嘆了一口氣，這樣的兩個人能幸福嗎？外界都傳郭員外多麼疼愛郭小姐，可是真的疼愛嗎？辦一場豪華的婚宴就是疼愛了嗎？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陌生人他是否放心呢？他又是否關心過女兒是不是會幸福的生活，這一切他有想過嗎？
不知不覺，前面的表演都結束了，下一個就是若凡的節目了，沐星兒專注起來，鑼鼓作響，若凡伴著音樂，踏步上了戲臺。沐星兒看著即使畫著很濃的裝的若凡，可依然掩飾不了他的憔悴，沐星兒甚至可以想象到這些妝容下，那張不再絕代風華的面孔。若凡的步調有些漂浮，沐星兒想起，前幾日老大夫說的不要再他受到刺激，否則小命不保。那麼他是看見南宮絕了嗎？沐星兒的心隱隱生出不安。
再看依然坐著的南宮絕，在看見出場的是若凡時，像以往一樣，習慣性的想要對他微笑，可是又忽的想起今天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臉上還未擰成的溫柔的笑容，凝結在他的臉上，僵硬的看著舞臺，周身的氣息愈發的冷酷，沐星兒看著嘆息。
繼續看著若凡。今天他演的還是沐星兒第一次看的那場戲，若凡還是演的那個小玉。沐星兒看著在舞臺上的他，現在你想的人依然還是他嗎？若凡的身子越來越虛弱，這半個月來他幾乎沒有好好照顧過自己的身體，可是今天虛弱的若凡演的出來女子的嫵媚，柔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