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該走需走,該留走不了

該走需走,該留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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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走需走,該留走不了



20××年6月22日,上懷市中心大街寬大明亮的電視熒屏上,新聞小姐正面無表情地播報著時事要聞,偶爾有人駐足停留,聽過笑過便離開。但也有人,聽到後,臉露凝重之色,竟在那大螢幕前停滯不前。慢慢地,大螢幕前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有湊熱鬧的,有幸災樂禍的,也有憂心忡忡的。

"司機!去XXX醫院,快!如果罰款和駕照被扣,所有的費用都由我來支付!"我"砰——"的一聲關上門,對著前面有些呆愣的中年大叔大聲喊道。

"小……小姐,你是從電視劇場剛出來嗎?"

"是——是!"我不耐地拍了拍鐵柵欄,滿臉焦急,"司機,拜託你快一點,我哥哥受傷了,在醫院急救呢!"

司機一震,隨即眼中露過憐憫之色,重重點了點頭,油門急踩直下。

我微微喘過一口氣,心道,幸好是個好人。

卻聽那司機一邊小心開車,一邊又擔憂地說:"小姐,現在XXX醫院聽說有個大人物受傷進去了,門外光警察保安就有幾十個,你這身打扮怕是……"

我心中一緊,他說的一點沒錯,我又不是沒見識過當年爸爸受傷時的保護措施……

"小姐,你若不嫌棄,我那位置上有套我女兒留下的衣裙。"

我只覺喉頭哽了哽,半晌才啞聲道:"謝謝你,大叔。"

車子越過剛剛變綠的交通燈,疾馳而去。

XXX綜合醫院,急救室前,手術中的燈亮著。

兩盞手術室的燈,兩扇關閉的門,幾個驚惶失措,面目蒼白的人。

忽然,一盞手術室的燈暗了下去,從紅轉綠。幾人心中一緊,慌忙迎了上去。

一個面貌清秀的中年婦女,兩眼紅腫,拉住第一個走出來的醫生哭道:"醫生,我女兒,我女兒怎麼樣?!"

醫生摘下蒙面的口罩,露出個疲憊的笑容:"放心,手術很成功,病人已經沒事了。現在麻醉藥藥效還沒過,所以才沒醒來。你們安靜點照顧她,別太過驚擾就好。"

說完,他望了一眼隔壁的手術室,忍不住便嘆了一口氣,急步推門而入。

"太好了……錦,太好了琪琪沒事,我們的女兒沒事!"

安撫中年婦女的男子,面目清秀,雖已過而立之年,氣質卻依舊迥然。他見女兒沒事,妻子的情緒也平復下來,心裡多少鬆了口氣。

但目光一瞥到另一個急救室常亮不滅的紅燈,他就忍不住皺起了雙眉。

那個青年的脾氣可真是拗,明明自己渾身是血,神志迷糊,卻硬是揹著女兒從安台山走到了鬧市區。明明傷得比琪琪還嚴重,卻非要劉醫生先醫治小雨,直到看著琪琪被推進手術室,才昏迷倒地。

正當他為這個名聞上懷市的青年才俊—虞子皓,而思潮起伏之際。手術室裡竟忽然傳來暴喝,聽聲音是齊子文的。

"我說不行就是不行!季叔,你要搞清楚,那麼做,不只是他,你都可能會死!"

季叔,一想到這個名字——中年男子,琪琪的父親劉錦衣就忍不住懷疑,今天的一切是不是一場夢。這個,被上懷市,乃至整個商界視為傳奇的人物,今天竟會與自己站在同一個手術室前,旁邊他還扶著一個正在哭泣的中年女子。

季叔看到他恢復了點常態,勉強站直身子回禮,還是有力環著身邊女子,半晌才困難地吐出一句:"陰性血"

"孟買?陰性Oh孟買型血?!"劉錦衣猛地瞪大了眼睛,還有誰比作為生物學教授的自己更明白這種血型的珍貴性呢?千萬人裡也難有一個,且多隻有近親的孟買型血才有可能完全匹配無排斥。

那青年,竟是孟買型血,他眼望前方,竟有些茫然,明知道自己可能會死,他竟然還不顧一切地先救琪琪?這青年到底……

"是啊!孟買型血……"齊子文悲傷地嘆了口氣,是時候去下一場沒有任何勝算的豪賭了,從他從醫開始就沒有如此彷徨過。他忍不住發洩般地大聲吼了一句,"這個時候,要去哪裡找孟買型血的人……"

"抽我的血!"一個清潤悅耳的女聲在走道盡頭響起,異常清楚地傳遞到每個人心中。清楚到,不只能聽到她的話,甚至是聽到每個字的迴音。

季叔愕然抬起頭看去,然後他所有的表情都變了,是震驚、是害怕、是喜悅、是思念……此刻的季叔不是一個集團的董事,不是一個黑幫的老大,不是一個重義氣的漢子,而只是一個思念疼愛自己子女的父親。

那本在遠處的身影不知是何時晃身到了眾人面前,不太稱身的長裙穿得有些凌亂。卻絲毫不掩蓋她清秀面容上那攝人的美。

“璇兒……”先是反應過來的是女子:“我的女兒……嗚嗚”

"璇兒?璇兒!!"季叔和齊子文同時驚叫出聲。

那女孩卻不理,她的目光一瞬不瞬落在季叔身上,露出一個淡淡帶淚的笑容,柔聲:"季叔叔,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季叔叔,抽我的血吧,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先救哥哥……我的血符合。”我堅定看著他們,這麼就時間失蹤,他們也沒有時間問,先救人……救這個,不是親哥哥,卻有著同樣少數血液,對我,還是對家人都很好的哥哥,這個從小就被自己親生父母遺棄,卻讓爸爸收養回來的乾兒子。

天和1261元年6月22日,雲霄國邊境浦沿,遊牧族。

一望無垠的大草原上,立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少年男子。寬敞的遊牧包在他身後,絕美的夕陽在他眼前,隨意束起的長髮,雲白藍邊的長衫,勾勒出一幅美輪美奐的牧野圖。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

少年想到這句詩,忍不住輕輕一笑,雙手自然地負在了背後。

"啞醫生,啞醫生,原來你在這裡啊!"來人是族中的族長夫人金大媽,只見她憨厚朴實的臉上帶著純純感激的笑容,快步跑到少年面前,恭敬地獻上手中禮單。

"啞醫生,應兒還有村裡的人,都已經沒事了。真是多虧你高明的醫術,否則我們不只會失去所有的牲畜,甚至會失去最重要的親人!"

少年微微一笑,銀灰色的月牙形面具遮住了他大部分面容,卻還是可以從他那微揚的嘴角猜到少年此刻溫柔的笑容。

金大媽忍不住露出憐惜的表情,這麼個清透單薄的少年,孤身一人來到荒涼的草原,不只人生地不熟,更是露不得臉見人,開不得口說話。唉!可憐啊,幸好還有一身不錯的醫術可以餬口,否則如何在這崇尚武力的草原中立足?

想到這,她的語氣忍不住慈愛了幾分,柔聲道:"這些是族裡人給你的禮物,請你務必要收下。以後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知道了嗎?願空之神保佑你!"

少年含笑點了點頭,純黑的眸子流露出溫柔感激的神色,小心將禮單收進懷中,做出個躬送的手勢。

待金大媽走遠了,少年才回過頭,繼續望著那緩緩下沉在草原上的壯麗夕陽,凝滯不動。

草原落日,海上日出,這些都是最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呢!

少年的嘴角幾不可見地彎了彎,晶瑩修長的手指在眼前輕輕抹過,銀灰色的月牙形面具從臉上脫落,一張絕世的清俊面容,一雙藍天般的深湛雙眸,神色淡淡地看著那斜陽碧草。隨後慢慢轉身,鑽入了遊牧包中。

薄霧瀰漫,青煙繚繞。峰巒起伏的群山,蜿蜒曲折的小徑。

我望著眼前的奇異景象,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好笑到頭疼,沒想到回到現代,還是會見到這種古式仙人隱居的場所。真搞不懂自己現在到底在哪個時代。

我抬步往前走去,忽然發現歐陽琪琪停下了腳步,於是回頭道:"琪琪,怎麼了?"

"嗯——"歐陽琪琪搖了搖頭,聳肩道,"就是每次踏進這裡都會有種望而卻步的感覺,彷彿只要置身霧中,我所有的思想、感情,甚至未來,都會變成透明。這種感覺,真可怕。"

"本質便是不信命的人!"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牽過她的手往前走去。

"笑什麼?"琪琪走快了兩步,來到我身邊,哂道,"難不成你又信了?"

我思考了一下,才答道:"雖然很多時候,覺得不得不信。但我果然和你一樣,本質上是不信命的。"

前進的腳步忽然被阻滯下來,我順著手上的拉力回過頭去,看到薄霧中縹緲可見的琪琪。水霧沾溼了她的額髮,白皙的臉水嫩細膩,彷彿本身便能掐出水來。黑亮的眼中,閃著清澈純淨的光,無限的生機,透過水霧在我眼前不斷跳躍。

像……陽光。我忍不住勾起了嘴角,我和哥哥都是容易被那樣的人吸引呢,那樣,渾身都帶著溫暖的人。

"美人,我總覺得這次回來你變了很多耶。"琪琪跳近兩步挽住我的手,眼中的光芒耀眼透明,卻笑得一臉賊,"你這丫頭命真好,穿越時空這種萬年難遇的好事都讓你碰上了。快說,到底穿到了哪個時代,有沒有遇到小說中描寫的超級帥哥,頂級美女?有沒有經歷過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有沒有被一堆氣質優雅的美男圍繞……"

我抬頭望天,忍不住嘆氣,等琪琪唸叨完了,才看向她,笑了笑,"琪琪,我恐怕,除了沒有成就一代霸業,其他你所說的一切情節,都經歷過了。怎麼,也想一起穿越過去試試嗎?"

琪琪一愣,隨即陽光般明媚的笑容稍稍黯淡下來,低聲道:"在這個世界已經有放不下的人了,如何穿?"

我拉起她的手繼續往前走,前面的霧開始變濃了,而且帶著淡淡的青色。霧中充滿了淡雅悠然的氣息。我忍不住在心裡腹誹:這個水宇天澤,什麼地方不好住,非得住這種山林幽谷,搞得跟隱士高人似的,連個計程車都沒處打。

"琪琪,以前你雖然跟我哥接觸的不多,可是也該知道,他是個異常冷漠的人。不是他關心的人,就算在他面前受盡苦難,悲慘而死,他也絕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他卻揹著你從安台山走到市區,直到看著你進入手術室才昏倒。他是虞子皓,冷血無情的虞子皓。虞子皓如果能為一個不是家人的女子做到這種地步,他的心你還不明白嗎?"

歐陽琪琪嘴角一掀,竟出乎意料地露出一個苦笑,聲音輕啞到讓人心疼:"美人,有件事你並不知道。我醒來後,爸爸告訴我,子皓一路將我揹回來,甚至因為我差一點死去。那時,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只知道拔了點滴便衝到他身邊。"

"那天,你剛好不在。"歐陽琪琪的腳步越來越慢,柔軟的髮絲貼在頰邊,眼眶慢慢泛紅,"他很冷漠地請我離開。他說,絕不允許任何人介入他的那個家,就算是我也不可以。"

我眨了眨眼,長長的睫毛沾著水,忽閃在我眼前,有個地方,在隱隱作痛。

我深吸了一口氣,將兩人置身於越來越濃重的霧中,淡淡道:"那琪琪,你要放棄嗎?"

"怎麼可能?!"琪琪甩了甩沒被我抓住的手,甩掉了眼中的淚水,也甩掉了滿臉的陰鬱,"我歐陽琪琪是那種知難而退的人嗎?他一天不肯接受我,我就纏他一天;他一年不肯接受我,我就纏他一年。除非他親口跟我說一點也不喜歡我,否則,要我放棄,門都沒有!"

我怔怔地看著霧中那被水浸透的身影許久,忽然笑了起來,從回來開始便沒有笑得如此開心過,看得歐陽琪琪呆愣了好久。

我擦去笑出來的眼淚,真心地道:"琪琪,在愛情上,你要比我勇敢百倍。"

歐陽琪琪黑亮的眼睛在霧中閃爍了好久,定定看著我,說:"美人,這不是勇敢不勇敢的問題,而是,你和子皓一樣,都不懂愛。"

"你們不明白,愛情,本來就跟其他感情不一樣。懷疑、佔有慾、患得患失、甜蜜苦澀,心像揣了只白鴿,怦怦亂跳,卻又時刻害怕它飛走,所有你經歷過的感情交織在一起,那便是愛情。所以,在愛情的世界裡,是容不得半點猶豫和退縮的,否則,傷害的不只是對方,更加是你自己。"

"可是美人和子皓,你們兩個,可以對任何人任何事果斷決絕,卻唯獨在面對愛情時,退縮了,逃避了,舉棋不定了。直到把自己和別人都傷得遍體鱗傷,追悔莫及。"

"美人……喂,虞璇,你怎麼哭了?我……我胡亂說說的。"

我猛地抹了一把眼淚,笑道:"沒事,我們快走,去找那個老太。就算真的已經來不及了,我也要做最後的努力!而且要告訴老太,我遇到她的老者了……"

這樣……我帶著琪琪回到當初我出事那條街道……沿著街道最終點,有一條小道,崎嶇卻乾淨的小道,走了不久,果然有那個夢中出現多次的小屋子,小院種著許多叫不出名字的話……在陽光的普照下,顯得整個屋子都暖洋洋的。

我敲了敲門,屋裡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我輕輕推開門,見到老太在一個搖搖椅上,在另一個陽臺上面晒著太陽……好像知道我們回來一樣……頭也不回:“累了,就自己找個凳子坐。”

“老太……”我看著老太背影……

“命數……該去的自然會去,該留的自然要留……即使自己強扭命運,終究還是要回到原點……”老太說了一句,摸不著腦袋的話。

“你是說?”我問道:“時候未到?”

“回去吧……”

“謝謝……”不知道為什麼,頓時心情好了,雖然不知道老太意思是什麼,到底我還能不能回去,但是……卻莫名覺得心中的梗解了……:“老者說:‘命運已定,就像心已定……任何人無法改變,連自己都不行’”說完,我聽到老太的搖搖椅停了,雖然我看不見她神情,但是我已經講老者想說的話,傳達了,轉身拉著一臉迷茫的歐陽琪琪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老太又說一句:“待完成心中所事之時,便是選擇之時……好好~把握吧!”

我沒有回頭說了句謝謝,於是聽著老太又開始那有規矩的搖搖椅的聲音離開了……

是的……現代還有很多事情未完成!心中還有很多放不下,必須都完成才能安心……可是那時候,辰瀟他,還會等我嗎???

天和1261元年7月14日,依凝國風蘭城。

塵土飛揚,金戈鐵馬的戰場,血肉橫飛,喊聲漫天。但戰場雖然混亂,兩方進退的陣型卻始終有度,混而不亂。

忽然,城外一道低揚的號角聲響起,搭了半天高的雲梯被撤了下去,投石機,弓箭手也在步兵掩護下慢慢向後方撤去。不論是攻的一方,還是守的一方,都忍不住長出一口氣,總算是……又一波攻城結束了。

"回稟皇上,此次攻防天甲守城兵死亡十五人,重傷一百有餘,輕傷三百;天甲弓箭手死亡一人,重傷二十,輕傷一百;天甲騎兵損傷無;普通士兵死亡……一千餘,重傷三千,輕傷萬餘……"成憂看了端坐在前方的易君郅一眼,停下彙報,"皇上,風蘭城的糧草最多隻能支援一月,但士兵們日夜堅守,恐怕,是撐不過十天了。"

易君郅抿過一口清茶,淡淡點了點頭,"允皇爺和任治齊進來。"

不一會,一身白衫的易席允和滿臉憔悴之色的任治齊應召進入殿中。

"席允,依國境內現在情況如何?"

"回皇上,冢蠱絕代造成的影響仍在,但減弱了很多。雖然傷重的人還未痊癒,但心情大都平復了下來,部分輕傷的已經開始恢復生產。"易席允略略抬頭看了易君郅一眼,隨即垂下,"由於皇上下令堅決,又在最短時間內開放國庫。所以,總的來說,我們依國境內的災情要遠比尹鑰兩國來得輕微,恢復也要較他們來得快。"

易君郅揮了揮手,道:"繼續說吧。"

易席允皺了皺眉,但最終還是把想說的話吐出口:"但臣認為,皇上是時候返回臨都了。且不說皇上的安危無法保障,單是國內的形勢,也要靠皇上去掌控啊!"、

易君郅悠然一笑,瞥了易席允一眼,語氣像閒話家常般漫不經心,"席允,朕知道把你留在這裡是悶壞你了。明日你就回去,朕會下一道旨意給你,說明由你暫代朕的職位處理朝中大事。"

"皇上!!"易席允嚇得臉色蒼白,頹然跪倒在地,"你就別嚇臣了。"

易君郅忍不住輕輕一笑,淡淡道:"你以為朕在嚇你嗎?"他的笑猛然一滯,俊秀無匹的臉上森然一片,貴氣逼人,卻是淡淡道,"易席允聽旨!"

"臣……臣在!"

"朕特許你在朕親征期間暫代皇權,處理朝中事務,有違令者,摘去頂戴,等候朕回去發落!朕賜你玉牌一面,可在任何情況下緩你罪行三月以後再行處罰,到時朕自會救你。"

案几前伏跪的人身體顫抖,良久無聲。直到易君郅微微皺了皺眉,成憂才喝道:"皇爺!請領旨。"

"臣……臣領旨……"易席允在地上狠狠點了下頭,哽聲道,"皇上,你可一定要平安回來,依國……天下都缺不得你啊!"

易君郅卻恍若未覺,目光瞥向任治齊,"雲國那邊有動靜了嗎?"

"沒有……回皇上,還沒有。"任治齊一覺失言,忙補道。

易君郅淡淡一笑,"軍營之地,一切從權,朕特准你不必一切照尊卑禮節來。"

任治齊心中一喜,心道:這可是皇上你准許的。像是怕人打斷般,馬上大罵道:"他媽媽的,這個雲霄情報網可真不是蓋的,竟然阻隔了我們和雲國之間所有的通訊。老子本來想和允國左右夾擊,先把鑰國那些礙眼的兔崽子給滅了,可是偏偏找不到和他們互通聲氣的方法。"

易君郅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修長勻稱的中食指微微曲起,在桌面上敲擊。半晌,他眸中精芒一閃,沉聲道:"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分頭圍殲,各個擊破……正所謂敵不動,我先動……"

白皙的手掌在暗紅色的梨木案几上輕輕一拍,臉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治齊,召集五百天甲騎兵,三百弓箭手,朕有任務交給他們。"

任治齊聽到易君郅前面的話,不由得動容,但聽了他的吩咐卻迷惘地抓了抓頭:"皇上,你要他們去做什麼?"

衛聆風淡淡一笑,伸出一指,輕輕點在前方的地圖上。

"這裡是……"任治齊和易君郅眼中都亮起了精光,兩人相視而笑,都為皇上的大膽和智計驚歎不已。

卻沒有發現,易君郅的臉上早褪去了那達不到眼底的笑容,怔怔望著酷暑的窗外,良久無言。

成憂忍不住嘆了口氣,想起那日雪天,他遠遠地隱在暗處,卻還是能感覺到,這個難得快樂的帝王,被娘娘的雪球砸到時,那純然屬於普通人的玩心。

20×0年7月15日,上懷市。

"歐-陽-琪-琪!"我咬牙切齒地將電話狠狠甩到**,大罵,"你這有異性沒人性的渾蛋!天煞的混蛋"

坐在我身旁看書的哥哥挑眉看了我一眼,用眼光詢問。

我氣得呼呼直喘,講話像連珠炮似的大罵:"琪琪啊!那個沒良心的傢伙。明明答應今天陪我去圖書館的,結果人家帥哥一約,就被拐跑了!"

哥哥眼中猛地結上了一層冰霜,冷冷道:"帥哥?"

"啊——"我奇怪地瞥了眼哥哥,喃喃道,"哥,你怎麼看上去好像比我還生氣啊?"

哥哥垂下長長的睫毛,目光盯在書上,並不搭話,周身都凝結著生人勿近的冰冷氣息。

"就是我們學校的學生會長柳裕啊!哥哥你應該也認識吧,上次和他季

叔談過合作的。琪琪是學生會的幹事嘛,他們平常接觸的時候自然多了。柳裕這個人長得帥,家裡有錢,待人又溫柔細心,倒追他的女生不計其數。卻從沒傳出他戀愛的訊息。"

我看了哥哥一眼,書還是翻在那一頁,連姿勢都沒變過,只是天然冷氣又加強了幾分,很好!

我繼續漫不經心地道:"不過,他對琪琪歷來都是特別上心的,我也沒怎麼在意。沒想到這次回來,他竟然當眾向琪琪表白,卻被琪琪拒絕了。"

雖然只有一點點,但憑我內力恢復後敏銳的感觀,以及高度集中的注意力,還是發現哥哥的微微放鬆的神經。

我微微一笑,壓下勾起的脣角,裝出一副扼腕嘆息的模樣,道:"真不知道琪琪那傢伙在想什麼,放著這麼好的帥哥不要。問她到底喜歡上了誰,卻總不說。不過幸好,前幾天,她好像忽然開竅了,或者說是放棄了。"

"放……棄了?"哥哥刷地抬起頭來看向我,聲音森冷,眼中銳利的光,簡直能將人殺死。

我卻視而不見,點頭,一臉的欣然,"是啊!她說,本來就是她一廂情願。再這麼糾纏下去,不只她累,那個人也累,所以她就決定放棄了。唉!哥,你說這世上怎麼會有那麼蠢的傻瓜呢?竟然放棄琪琪這樣的女孩,他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啪!"哥哥手中名貴的精裝書,狠狠摔在桌上,聲音冷得我都打了個抖,"說夠了沒?出去!"

我一臉驚震的模樣,唯唯諾諾退出房間,一關上房門,便悄悄比了個V的手勢。哥哥,我連辰瀟和南宮逸都算計過了,你就乖乖等著往陷阱裡跳吧!

天和1261元年7月18日,依凝國風蘭城。

卯時(凌晨五點到七點),風蘭城城牆周圍的灌木叢輕輕擺動,遠遠看去就好像一陣風吹過一般,馬上又恢復平靜。近了你就能發現,那輕微到彷彿風拂大地的響動,竟是近千士兵伏地前進時產生的。

易君郅身著淡紫長袍,黑髮用金帶高高束起,負手立在城頭,遙望前進計程車兵。

一陣清風拂過,易君郅袍角輕輕揚起又落下,一身灰衣的成憂已經立在了他身後。

"皇上,一切已經按你的指示交待眾將了。如無意外,今日當可斷去他們一半耳目。"

易君郅也不回頭,瑩潤修長的十指抓上城牆上的鐵欄,淡淡道:"成憂,你要記住,永遠都不可小看了雲霄,更不可小看……文逸飛。"

成憂一驚,垂下了頭,惶恐道:"是,皇上。"

易君郅冷冷一笑,卻笑得苦澀:"這八百精兵,或可除去尹鑰暗哨,或可斷他們一時糧草。但決計毀不了雲霄的根本,不!朕應當說,他們的犧牲,或者根本傷不到雲霄實力的十分之一。"

"犧牲?"成憂一愣,"皇上的意思是……"

"朕雖然沒有要求他們犧牲。然而,這個分頭圍殲之計,騙得了文逸飛一時,卻絕不能持久。"易君郅單手扶在鐵欄上,身子趨前,面無表情地看著慢慢消失在視線中計程車兵,續道,"朕告訴他們,若發現糧草處的防衛鬆懈了,就絕不可再進攻,保住性命要緊。可是,朕卻很清楚,朕這樣說,只會讓他們更捨生忘死地犧牲自己,去燒燬敵方糧草。"

易君郅緩緩地轉過身來,嘴角輕勾,露出一個冷漠到極點的笑容,揚聲道:"成憂,朕的本意,就是要讓他們犧牲的。"

"皇上——"一聲暴喝,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驚從後方傳來。

易君郅面色不變,微微挑眉,看向前方,嘴角的冷笑,不由得更盛。

"大膽!!"成憂猛地回身拔劍直指滿臉憤怒的玄天,冷聲道,"皇上面前,豈容你放肆!"

玄天一驚,臉色頓時慘白。半晌,他緩緩跪了下來,眼眶泛紅,哽聲道:"皇上,臣知罪。"

易君郅站直了原本倚在城牆上的身子,雙手自然負在背後,冷冷道:"玄天,別以為這是在戰場,朕便會無條件地縱容你。這一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就別怪朕不客氣!"

"是……皇上。"玄天艱難地站起身來,待終於有勇氣抬頭,才發現自己已出了一身冷汗。他打了個哆嗦,頭腦反而清醒下來,不由得將此次的行動細細思來。哪知越想竟越是心驚,越為自己剛剛的衝撞後悔,所以待再抬起頭,眼中已經決斷如常。

他啞聲道:"皇上,末將沒能領會皇上的用心,我……"他頓了頓,勉力平復想痛罵自己的衝動,"皇上沒有錯,他們的犧牲是必然的,否則,風蘭城絕守不過十天……"

易君郅淡淡嘆息了一聲,轉頭望向漸漸升起驕陽的東方,聲音低沉平緩:"朕只怕,即便是這樣,也未必能撐過十天。"

20×0年7月20日,上懷市。

我和哥哥走在去醫院複查的路上,我邊走邊唸叨,完全不管身邊的萬年冰山。

"現在那個柳裕天天都約琪琪出去,害我一個人無聊死了!"

"咦?!"我定睛看著前方,隨即臉色大變,指著前方,喊道,"那個不是柳裕嗎?"

只見不遠處停著一輛賓士的跑車,一身名貴休閒服的柳裕從車上下來,隨後微微屈身迎出一位長相清純亮麗的女子。那女子將纖纖素手挽在他臂彎中,兩人形狀親密地朝情侶咖啡廳走去。

忽然,柳裕的腳步停了下來,只見他從口袋中拿出手機,聽了一會,便對那女子低語了幾句。那女子起先還一臉的不高興,直到柳裕在她臉上親了一下,才興然放手。柳裕健步上車,離開。

我用最快速度拿出手機,撥通琪琪的電話,哥哥就在旁邊,身上的冷氣已經消失了,可是如果我此時抬頭,就能看到他眼中許久不見的盎然殺機。

"喂,琪琪嗎?你現在在哪?……在新馬等柳裕?……他說他處理完公事馬上去找你?……你們今天打算幹嘛?……什麼?!在新馬度假,還過夜,開什麼玩笑?!叔叔阿姨會同意嗎?……"

"哥!哥!你去哪啊?!"我在後面大喊了幾聲,直到哥哥跳上計程車疾馳而去,才甩手露出個賊賊的笑容,隨手一招,上了計程車,道:"司機,麻煩你跟著前面那輛車。"

新馬海域度假中心。

我跳下車,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跟在哥哥身後。只見他七拐八拐了幾個地方,卻始終沒找到歐陽琪琪和柳裕,臉色黑沉得已經能把新馬遊客通通嚇死了。

十分鐘後,新馬度假中心的經理匆匆趕來,一臉惶恐地對著哥哥點頭哈腰,半禿的頭頂上油光發亮。我抬頭看了看天,又低頭看了看海。對哦!這個新馬,貌似是哥哥在三年前開發的。好無語啊!柳裕,你就自求多福吧,但願別被哥哥逮著。

全身忽然閃過輕微的躁意,我猛地轉身,看到陽光下柳裕溫雅的笑容一滯,顯然被我突如其來的反應嚇了一跳。

我忍不住笑笑,拉他躲進一旁的人工椰樹林,低聲道:"琪琪呢?為什麼我哥繞了半天就是沒找到她?"

柳裕看著遠處一臉冰霜的哥哥,原本溫和儒雅的臉上露出算計得逞的狐狸笑容,壓低聲道:"車庫。你哥剛離開,我就把琪琪帶去那裡,讓她在那等你。"

"車庫?!"我忍不住驚叫,又連忙壓低了聲音,"柳裕,我發現你很有做惡人的潛質啊!"

柳裕深沉地笑笑,"要我放棄,也得先讓我看清楚,自己到底輸給了怎樣的對手。"

我良久答不出話來,見哥哥往度假中心走去,正待跟上,腦子忽然一片眩暈,身子忍不住晃了晃,一陣噁心的感覺立時泛了上來。

"虞璇,你沒事吧?"柳裕扶住我,眉頭皺了起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沒事!走吧。"我笑笑,眩暈好了一點,"我會照顧好自己的。倒是你,可千萬別小看了我哥哥,否則,肯定會死得很慘。"

又過十分鐘後,哥哥終於從度假中心出來,直奔剛剛停車的地底車庫。想來,應該是在中央大廳的監視錄影中看到琪琪了。我和柳裕忙小心跟上。

十五米,不能再近了,否則沒有躲藏的地方肯定會被哥哥發現。我和柳裕相視苦笑,能看見卻聽不見,多沒趣!

我躲在方柱後,將內力執行全身,功聚雙耳,忍不住心中暗喜,哥哥和小雨的聲音隱隱傳來。

"琪琪。"

小雨抬起頭來,滿臉的驚訝,"子皓,你怎麼會來這裡?"

"我不能來嗎?"哥哥皺起了眉,雙眼像要吞人似的緊盯著琪琪,"誰讓你來這裡的?"

"柳裕啊!"小雨有些被哥哥的神情嚇著了,後退一步,喃喃道,"他讓我在這裡等……"

"不許等他!"哥哥暴躁地踏前一步狠狠拽住歐陽琪琪手腕,太陽傘發出啪的一聲響落在地上,歐陽琪琪踉蹌幾步跌入哥哥懷中。

"子皓,很痛!"琪琪的眉頭皺了起來,努力想抽回自己的手,雪白的細腕上一片紅痕,"你到底想怎麼樣啊?喜歡的時候就不許這樣不許那樣,不喜歡的時候就把我推開。我是人耶,又不是東西,你……嗚……"

哥哥猛地一拉琪琪腰身,將她緊緊摟在懷中,脣緊貼上去,封住了她所有的話和委屈。

良久,脣分。

哥哥將琪琪緊緊摟懷中,一字一頓地說:"不許喜歡上別人,不許放棄我,不許不愛我……我不許,聽到了沒有?"

歐陽琪琪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臉埋在哥哥懷中喃喃道:"虞子皓,你真的好笨哦!"

哥哥愣了愣,低頭看向懷中的人。琪琪眉眼笑得彎彎的,說不出的靈動閃耀,"我在這裡等的是虞美人啦,柳裕只是傳話的人而已,傻瓜。"

哥哥一怔,隨即眼中慢慢閃過了然。忽然臉色一凝,目光猛地朝我這邊射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