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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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一樣的選擇
總算到了，唐風用心安頓了洛夕，然後便自顧忙去了。
姚天宇還特意前來告訴洛夕翠心暖住在哪裡、在做什麼，洛夕聽了不由皺眉。他習慣性的去找她，為了克服這個習慣，他憋得很辛苦，可是姐姐似乎不在意，躲了她幾次，她就放下他不管了，甚至提前開拔離開的時候，也只是讓唐風告訴他。
想到這裡，洛夕煩躁起來。打了一大盆水，把髒衣服都拿出來，他開始大力搓洗衣物。
看來陳晨說的是對的，姐姐對他很無奈，甚至苦惱，見他主動拉開距離，樂得順勢而為，索性放手。
換水，漂洗，看起來有條不紊，可不經意間，洛夕思緒就又飄開，失手扯破一件褂子。他又嘆了口氣。
“跟你們講個事兒。”有弟子在低聲說話，“你們知道西邊的山怎麼來的麼？”故作玄虛的語氣，“是大前天那位小翠姑娘搬過來的。”
“真的假的？”不相信的口氣。
“知道你佩服人家，也不用這麼幫著吹牛吧。”也不相信。
“切，當然真的，我親眼所見，當時那氣勢，天地變色、地動山搖、驚天地泣鬼神！都無法形容了。”
“有那麼誇張麼？”
“不過地圖上看，以前那邊真是沒有山的。”有人將信將疑起來。
擰乾，一件一件，洛夕把衣服晾起來，關於姐姐的議論，一路上他聽得多了，也習慣了，剛開始還有人向他打聽，後來見他一直不說話，便不再來了。
“得多大的力氣啊？”“真是靈力深厚啊！”……
把洗衣水潑掉，洛夕低頭站了一會兒，搬山，她累麼？有受傷麼？最近好嗎？
一直到入夜，翠心暖都沒有來找他，洛夕捏著手裡的饅頭，已經冷掉了，三口兩口吃掉，他站起來，去看看她吧，哪怕偷偷看一眼。
屋裡掌著燈，能看到窗戶上印著的影子，小小的身影，讓洛夕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張張口，始終沒有出聲，靜靜看了一會兒，他轉身離開。
剛邁出一步，有人從背後抓住他的衣袖，熟悉的氣息，洛夕一臉驚喜的回頭：“姐姐！”
“又要過門不入麼？”翠心暖笑著看他，總算來找她了，還算有良心，“我還沒吃飯呢，陪我一起吃吧。”轉身進屋。
洛夕乖乖跟了進來，桌上有四菜一湯，兩碗米飯，翠心暖自己先拿起了筷子，不管洛夕，有滋有味吃了起來，“等了你許久，餓了。”
“哦。”有點內疚，洛夕也開始吃起來，許久不見，很是想念，不住偷眼打量對面的人。
似乎剛洗了澡，頭髮半乾，鬆鬆挽了，小翻花的裙子，系在胸口，質地滑軟輕薄，估計晚上不想再出門的樣子，罩衣是漏紗的，隱隱能看到圓潤白皙的肩膀，廣袖，抬手間有淡淡的馨香飄出。
翠心暖突然抬眼，撞上洛夕的眼神，洛夕紅了臉，低頭猛扒飯。
兩人無語，默默吃完，又喝了半盞茶。
“姐姐，我回去了。”洛夕站起來。
翠心暖沒有說話，只歪著腦袋看他。
洛夕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不自在起來，只得低了頭。
衣裙摩挲作響，翠心暖站起來，走上前，跟他面對面，打量許久，嘆了一口氣，伸手抱住他的腰。
洛夕身子一僵，始終沒動。
“要打仗了，你自己多加小心。”翠心暖放開他，淡淡囑咐。
“姐姐，也小心。”
“嗯。”翠心暖點點頭，“還有，不要想太多了。”
洛夕低頭，她絕美的面容，不施粉黛，火光下微微帶出玫瑰色的光澤，馥郁的紅脣別樣的**，他盯著她的脣，呼吸急促起來。身體自發動了，握著她的腰，低頭吻住她的脣，脣舌廝磨間發出滿足的嘆息。
等意識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抱著翠心暖滾到了榻上，壓著她柔軟的身子，胸前的衣帶半解，顆顆粉紅的草莓無言訴說著他剛才的失控。洛夕愣在那裡，翠心暖微眯了眼看他，兩頰緋紅，嘴脣紅腫，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怎麼了？”聲音諳啞。
洛夕忙不迭放開她，滿臉通紅，手忙腳亂下床：“對、對不起。”語無倫次起來。
“洛夕。”見他轉身要走，翠心暖喊住他，她蜷起雙腿，把下巴擱在膝蓋上，“喜歡我，讓你很難麼？”
洛夕嚥了口口水，很難麼？“你，是姐姐。”終於說了出來。
翠心暖抬頭：“跟哥哥一樣的那種姐姐？”
洛夕點頭。
他當自己是親人，翠心暖明白，她大約猜出洛夕的心思，想了一想：“你過來。”
洛夕磨蹭著到了床邊。
“坐下吧，仰著脖子看你好累。”口氣奄奄的。
洛夕坐到床沿，不敢轉頭看她。
“洛夕，你把我當姐姐，當親人，尊重我，敬愛我，對嗎？”翠心暖問。
洛夕點頭。
只有這麼多麼？她接著問，“那你看著我的時候，有沒有情不自禁想跟我親近？有沒有想過永遠在一起，只有我們倆？”
洛夕猶豫了一下，又老實點了點頭。
“傻瓜。”翠心暖歪著頭看他，“誰說人的感情只有一種，親人也可以同時是愛人。”
“親人，愛人，都是？”洛夕轉頭看她。
“對啊，你從小就跟著我，把我當長輩尊重，是親人，但是作為男人，像喜歡女人那樣喜歡我，就是愛人，你對我有兩種感情，不是麼？”
洛夕眼睛一亮，很快又暗了下來：“可是，不可以，姐姐是長輩，不可以是愛人。”
“為什麼不可以？”翠心暖問。
“別人都這麼說。”沮喪。
“別人？陳晨麼？”翠心暖嘆息，果然，“因為別人不喜歡，我們就分開，各自傷心，還是，遵從自己的心意，快樂的在一起，這是選擇。你，洛夕，會怎麼選？”
洛夕皺眉：“姐姐會怎麼選？”
“我的選擇跟你一樣。”
“什麼？”他不明白。
“洛夕，你想分開，我就離開，你想在一起，我就留下。不管你怎麼選，我的選擇會跟你一樣。”她不會幫他選擇，但永遠支援他的選擇。
良久無語，洛夕還是有點迷惘。
“你會明白的。”翠心暖拍拍他的胳膊，“不早了，回去睡吧。”
洛夕站起身，開啟門。
“洛夕。”翠心暖又一次叫住他，“記得我的話，我的選擇，跟你一樣。”
“嗯。”他點頭。
“去吧。”翠心暖衝他一笑，笑容燦爛。不再拖了，她要去找離漠。
步十一最近有點奇怪，雖然只是行為上微小的差異，但王洛水注意到了。
這段時間，跟著步十一，王洛水認識了不少人，對魔族有了更深的認識。魔族對力量痴迷，追求起來的確有些不擇手段，多數不善用計，行事直接，愛恨鮮明，輕易不信人、不許諾，若一旦認定對方，則十分重諾。
魔族的歷史，神君的故事，五君間的對抗和妥協，王洛水意識到，步十一是故意在幫助他更多瞭解魔族，可他這是為什麼呢？
御魔軍已經在邊城駐紮，魔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那天山體的搬動，對他們震動很大，有人開始向王洛水打聽那女子的背景。
步十一無意提到，溫策獻計，欲對翠心暖不利，王洛水不由擔心起來，他該怎麼辦？
反覆掂量，王洛水不敢輕舉妄動，他沒有那樣的力量；什麼讓他知道，什麼不讓他知道，步十一把握得很好，繼續呆在這裡，也很難接觸到更深入的東西；長久不歸，姐姐他們也很擔心吧。想來想去，王洛水覺得是時候離開了。
（本章完）